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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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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在干什么?!
代熹肉眼可见偌大的操场气氛陡然紧张,空气都仿佛因为Beast的话而变得稀薄。她那不着四六的老父亲身上散发出了异常可怕的气息,压得她几乎瑟瑟发抖。
秦颂静悄悄地挪动两步,挡在了代熹面前。
“Beast,你有点无礼了。”胡子先反应过来:“鲲鹏退役很久了。”
“无妨,全当复健。”
鲲鹏回头看了一眼代熹:“你去把行李搬回房间,秦颂,你帮她搬。”
代熹很想留下来,但秦颂一把把她薅起来就走。
“你干什么干什么呀!”代熹想往回挣,但秦颂的手跟焊在她身上一样纹丝不动:“不是我总得看看什么情况吧!”
“看什么看,你爸不让你看。”秦颂坚决执行他代总的命令:“你爸是你为你好。”
“什么为我好他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代熹回头,看到一行人已经向训练区去了:“哎呀我爸要是受伤怎么办!”
“……”
秦颂把她拽回了房间,俩箱子加一个乱动的女孩儿也没让他很狼狈:“别担心了,你爸敢应下来就说明他心里有底。”
代熹坐在地上生胖气,不理秦颂。
“哦对,有人托我给你带东西。”秦颂一拍脑袋,伸手在兜里掏出了……三包辣条。代熹接过仔细一看,分别是“很麻很辣”、“大辣片”和“脆辣条”。
“带这个你爸不知道,算我冒了风险帮你走私的。”秦颂双手抱胸:“有的人,不知道你想吃什么类型的,买了好几种,生怕你不满意。”
“买了好几种怎么就给我带了3包。”代熹呛回去:“你这关税收得不太地道吧。”
“这东西味道那么大,带多了你爸一闻就闻出来了。”秦颂说:“这么高的风险我都冒了,你还嫌我贪?”
代熹翻了个白眼。
“好了大小姐,别跟我生气了。你爸说了让你送行李回来的,你生气应该找对重点,迁怒不是美德,OK?”秦颂看了眼窗外:“还是你觉得你爸会输?对你爸这么没信心?”
代熹没说话。
“我的大小姐,你爸每天雷打不动地锻炼,那唐横刀舞得都出残影了。”秦颂说:“不对啊,这个你比我清楚啊。”
代熹沉默了片刻:“我就是觉得……这两天颠覆了我很多的认知。我一直觉得我爸只是一个普通的、不爱结婚爱自由的霸道总裁。”
“你放……”秦颂把话咽了回去:“……你觉得你这话我信吗?你对着你那几个保险柜的翡翠再说一遍呢?”
“那只是我爸给我攒的嫁妆。”代熹强调:“从小就开始攒了。”
“你小婶家里就是干珠宝的,她儿子什么好货没见过,犯得着为了整点好货去你家划拉你的嫁妆?”秦颂追问:“你喜欢玻璃种水头足的,你爸能把缅甸那边的地皮翻一遍,前后五年市面上只有高冰,搞得江浙沪翡翠圈贵妇天怒人怨。你再说一遍,你爸是一个什么总裁?”
“你好烦!”代熹有点毛:“我是真的不知道爸爸到底在做什么啊!他根本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也很清楚我其实只是活着收礼物外加逗我爸开心!”
“倒也是。”秦颂倒是承认这一点:“但你心里清楚普通霸道总裁和你爸之间差十万个你小叔。”
“我清楚了又能怎样。”
代熹拿出刚刚从车上顺的香炉,恶狠狠狠地清理一下,又点了块木头扔进去:“我爸不需要什么都清楚的女儿,他只需要听话的。”
秦颂抱着肩膀,看代熹气得想到处咬人的样子看得直乐,把新电脑和新手机放在哪儿告诉了她。
“坏消息是你不能跟亲朋好友联系,但好消息是你能上洋抖看外国擦边男了。”秦颂恭喜她道:“Only Fans也能丝滑订阅。”
代熹直接把手机砸在了他脸上。
“你得感谢我,代熹。”秦颂拿着手机晃了晃:“有的人想提前给你关注大肌霸,被我阻止了。”
代熹又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他有病。”
“好了好了,你爸这次给你带了几个好东西。”秦颂指挥代熹把药箱拿出来:“云南白药给你带了一盒,安宫牛黄丸带了一丸,还有麝香保心丸和六神丸,都有。”
“安宫牛黄丸和麝香保心丸都是中风和冠心病的药,带这个干吗啊。”
代熹看了看:“我又用不上。”
“我怎么知道,你爸说着什么‘万一呢’‘一旦呢’就塞进去了。还有两块白茶和一套便携茶杯套装,因为怕你上火又怕你感冒。”秦颂吐槽:“我看再给他一条瑜伽裤,他能把家给你搬来。”
代熹忍了两下没忍住:“你好损啊,我要告诉我爸。”
“我这话当面说了,你爸说我没养过孩子,说的话就像放屁。”
秦颂摊手:“这我没法反驳,毕竟我的确没养过孩子。”
代熹看他一眼,又去扒拉箱子里有什么好东西。除开秦颂刚刚点出来的以外,代熹找到了5套宽松的新运动装、3双碳板跑鞋、2条浴巾、她桌上的一瓶精华水、一瓶护发精油、一盒发圈和梳子。
“暹国热,你爸说一瓶水够用了。”秦颂看到代熹对着简陋的护肤品发愣:“不够再买。”
“不是,”代熹拿着碳板跑鞋,生无可恋:“我担心我爸让我在这儿跑马拉松。”
“不至于,你爸对你没这个要求。他这是防着别的呢。”
秦颂上下看了看代熹,又看了看窗外:“出来了。”
代熹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跟兔子一样蹿了下去。秦颂慢悠悠跟在她身后,看她屁颠屁颠地像乳燕投林一样地冲到鲲鹏身边,如果不是太过于幼稚,她八成要绕几圈问问鲲鹏战况。
但是,鲲鹏笑嘻嘻的,而他身后的胡子和其他人却截然不同。
这已经很能说明情况了。
“这次时间是真的差不多了,我得先送他们回国,然后再去一趟柬南。”鲲鹏跟代熹说着自己的事儿,掏出一个银色链子打开,抖落上面挂着的两块牌子,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挂了上去:“每天晚上十点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多吃饭少作妖,也少吃点芒果。”
代熹一一应着,下意识伸出手要接掉下来的东西,手却被鲲鹏打歪。两块小牌子掉在地上,被鲲鹏踩在了脚底。鲲鹏不以为意,让代熹抬头,把坠着戒指的链子挂在了她脖子上。
“胡子,”鲲鹏对着老战友说:“这孩子交给你了。”
胡子重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
临走前,鲲鹏又对着代熹说了句什么,让本来还依依不舍的年轻姑娘立刻跳了起来,对着一旁的秘书大发雷霆。鲲鹏脸上笑意更浓,低下头,鼻尖碰了碰代熹的,又捏了捏她的后脖颈,这才上了车。
车门合上前,鲲鹏的视线扫过巴别塔7队,他的目光看得V一凛,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差一点就抬手向这位曾经的初创队员敬礼。他身后的Beast情绪低迷,双手一直紧握着,不发一言,盯着鲲鹏离开的车,眼神阴鸷得可怕。
“不明白您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Polaris在这时候问:“在上场之前,鲲鹏问您一定要比试的原因时,您不是说只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吗?您又没有错过。”
V:“好了。”
Polaris适时地住了口,但表情难得地鲜活且嘲讽。Beast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代熹身上。
此刻的代熹,则蹲下去,捡起了刚刚被鲲鹏踩在泥地里的……狗牌。
是的,这玩意是狗牌,上面有所有人的身份和急救所需的血型等等信息,方便在战场上进行抢救和事后的……身份辨别。
代熹认得这个,因为鲲鹏也有。
鲲鹏的狗牌藏在保险柜的角落里,代熹往里面堆嫁妆的时候看到过。
她知道这个东西对鲲鹏很重要。
如果不重要,他是没必要把它藏在保险柜里的。
她也知道这个东西对Beast很重要。
但……现在她觉得不是还回去的好时候。
Beast也的确没管代熹要,甚至是V和胡子都没有。他们很默契地谁都没有提,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代熹听从胡子的安排,先回去“收拾东西”,等着胡子的再次召唤。回到房间后,她将手上的狗牌洗干净,放在了桌上,打开手机,快乐地刷起了擦边男。
当然,如果不是秦颂忘记把她的雪王麟里和霸王茶姬带上,她可以更快乐!
但巴别塔7队不快乐。
很不快乐。
胡子将队员都叫到了训练场,平静地告诉他们接下来的半年训练量加倍,直到他们中有人学会了礼仪或者超越了今日的鲲鹏。
“他满打满算,退役了有20年。20年啊,我的朋友们。”
胡子深吸一口气:“而你们风华正茂,身体强健,处于你们人生中最巅峰的时刻。你们是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的呢?”
“三局两胜输了三场,还在第一场就被人扯掉了狗牌。”
“你们,也好意思叫自己特战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