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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做个债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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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刚见面,还是给我收敛些。”白骡子心累。
任凭他怎么劝都劝不动,自家那一见到美-色就挪不开步的姑娘。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不想想,以阮知微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是她一把杀猪刀能够守得住的。
别到时候,她哭戚戚的跑回来,说是恨极了夫婿左拥右抱,一时冲-动,把他当成猪头给剁得稀烂。
“唉,算了,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一个表里不一,一个见色起意,他良言难劝该死鬼。
大不了日后,他为阮知微立个长生牌位。
早晚三炷香,劝其冤有头债有主,不要累及无辜。
“那我带着人,搬去大哥的屋子?”至于要不要知会大哥一声,白昭昭看心情而定。
那破屋子,就连猪见了都得“哼哼”两声,撒腿就跑。
她没露出嫌弃的表情,已经算是给大哥面子了。
她这是想给未来夫婿一个下马威?白骡子刚想伸手拦住人。
但转念一想,他倒是希望阮知微被吓得,当晚逃之夭夭。
“去吧,去吧,那屋头,知微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最好是被吓得当场晕厥,也不枉那屋头整的和妖精汇集一样。
白骡子笑得一脸狡诈,拎起阮知微的包裹,塞给白昭昭,和颜悦色地推着他们往门口走去。
“都是自家人,千万别客气。”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只是不知这落魄的金凤凰能否屈尊降贵。
“阿爹,你笑得跟地沟里翻船的死老鼠似的,阴险得很。”白昭昭忍不住皱眉,远远地离他几步。
“白昭昭,你又欠收拾了!”说他阴险他认了,但还得加个‘死’字,她是真想死。
白骡子扬起手,假装要给她一记脑瓜崩。
“我欠收拾,你手-痒-痒,别以为我没瞧出你想揍我。”白昭昭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图。
她抱着包裹,领着人,急忙向东侧的屋子走。
打不着,打不着,骡子就是腿短。
“阿爹,明天一早,你千万要记得早点叫我,我要给小相公露一手我的绝活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拿手好戏。
她是疯了吗?要给未来夫婿表演杀猪放血?白骡子压根没想到她有这个想法。
“行,行,我一定叫你。”他暗下决心,顺便把阮知微一并叫起来。
这等热闹,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白昭昭远远地听到他的话,欢喜地拉着人,就等着明早起来。
不曾想,聚在自家院落的村民还没走-光,几个婶婶与老婆子还在她家的院子里闲聊。
闲在门口嗑瓜子的孙婆子,都要磕出一朵花出来了。
一见着人出来,她把瓜壳子一扬,两眼亮堂堂的瞅着阮知微瞧。
“呦,昭姐儿,你领着你家小相公出来见人了?”
好看,好看,真好看。
就是一朵鲜花开哪儿不好,偏偏要往那危险的刀刃上凑。
活生生的嫌命长。
“孙婆婆,收收你的老眼。我家小相公再好看,也是我家的。”她多看一眼,也不会吸口仙气,返老还童。”
别以为她不知晓,她们这群女人还不走是图什么?
白昭昭把人护在身后,就像是护崽子的母老虎。
“啧啧,是好看,下回庙会的仙童都该换你家小相公去扮相。”
钱婶子对着白昭昭身后露-出的人影,张嘴就笑,想着偷摸一把,看看自己能不能也生出几分美-色。
“钱嫂子,你先看看自己满头的瓜壳子,你这回去,不得用掉半块猪胰子才能洗的干净。”当然内心的脏污,定是洗不掉的。
白昭昭一步一护,就怕哪一个不长眼的,想上来偷摸上一把。
“咦,让我摸一摸。”真的有瓜壳子,她怎么没瞧见?
钱婶子扫了扫头上的瓜壳子,该死的孙婆子都把瓜壳子扬到她头上了,下回她定拔了她地里的小嫩葱,做碗阳春面吃。
“昭姐儿,桂兰姐对你好不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不先紧着你。”来一个先礼后兵,胸-前很有料的黄桂兰。
这一来就一片波澜壮阔,一抖就让人晃得眼晕。
她晕海,晕的厉害。白昭昭不想承认自己羡慕嫉妒恨,嘴一撇,就把阮知微的眼睛给捂住了。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有些东西,等她有了,他再看不迟。
“昭昭?”她是想捂他到窒息吗?阮知微稍稍弯下腰,好让人捂住眼睛的同时,别那么费力垫高脚尖。
“桂兰姐,明年开春,你就要嫁人了。”不该想的就别妄想,她会笑话她老牛吃嫩草。
“好歹让姐姐多看两眼,养养神。”黄桂兰看也不看白昭昭一眼,眼神直勾勾地往她身后探了探。
好东西都不给姐妹先享受,亏她一向对她不错。
“我呸,你当我是城里春丽楼的龟-公,想拉皮条,就自己回家拉去。”
她当阮知微是什么阿猫阿狗,想看就看?
白昭昭拒绝绿云罩顶,捂住阮知微的眼睛,就往一处屋头带。
“真是小气至极,后头的小哥,你当心娶了个恶婆娘。日-后若想多看两眼大姑娘,她都要挖了你的眼去泡酒。”
恶语伤人六月寒。
她就是忍不住,凭什么她要被-迫-嫁给肥头大耳的痴呆儿做续弦,而白昭昭这个粗鄙村姑却能寻得良缘。
她骂的是白昭昭,招来的是阮知微。
倘若这都能忍,那他就是个死的。阮知微摘下了白昭昭的手。
他冷冷地扫了黄桂兰一眼,“我当是什么人物,一眼浪-荡,连有妇之夫都不放过。”
“你若真是饥-渴-难-耐,不如今晚在院中挂起红牌,我愿你宾客盈门,财源滚滚。”
昭昭还是对人太过仁善了,不如由他出面,替她讨回公道。
这小嘴跟淬了毒一样,读书人骂起来人,就是和村野莽夫不一样,刀刀往人心窝里戳。
再多的心思,在阮知微开口后,不少人都歇菜了。
谁也不想当了出头鸟,存心找骂。
他骂人可比她难听多了。白昭昭眼瞅着黄桂兰想生撕了阮知微,连忙把人塞进屋头。
‘啪’的一声放下门栓,她及时关上门。
免得疯狗咬上来,没能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