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光棍就是一双筷子》教练我想写小说

70、头铁(倔驴)好人

　　冬姑娘强撑着微笑：“道长何出此言？它们……确实是鬼，但都是孩子，没有害人的心思……”“我当然知道，它们不止没有害人的心思，它们连心智和魂魄都不全，或者说压根没有。”周曈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秦好人拽了下他的袖子，被他拽回去了。
　　周曈深吸一口气，说：“你的病是因为阴气太重，照这么下去，在它们出生之前你就先死了。而且那些东西没有完整的魂魄，就算生下来也只会是奇怪的肉块，或者奇形怪状的怪物，不是孩子。”
　　冬姑娘脸色煞白：“但……但它们是我的孩子啊！它们会哭，会笑，大一些的孩子还会和我说话，它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名字啊！”说着咳嗽起来。秦好人见状赶紧安慰几句，生拉硬拽着自己师父出去了。
　　到了外面，周曈又一把抽出自己的袖子，有些烦躁的问：“你又发什么病？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要么鬼散，要么她死。”“那……那就没有其它办法么？阴气和灵力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人有灵力就会法术，沾阴气就死？”秦好人不解的问。
　　周曈看着她无奈又嫌弃的叹口气：“灵力、妖气、阴气等等归根结底都是一种东西。不过你可以把灵力理解成熟肉，可以直接吃，其它的理解为生肉，吃了会死。至于妖修，它们要先把除妖气和灵力之外的转化为灵力，再转化为妖气，所以正常来讲修炼速度只有人的一半。你到底是不是太一门弟子？”
　　秦好人当然是，但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书上没写。“那……就不能教她把阴气变成灵力的方法吗？”“可以，然后那些冰冷的鬼婴就变成温暖的灵力了。而且她现在开始修炼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还有，就算我们愿意一直护法到她生育，也只是生下一堆没魂的肉，而且她和那些东西在一起太久，多半生完就死。”完全不可行。
　　“现在要么让她等死，要么强行驱鬼。就这样。”周曈下了最后通牒。秦好人低头想了一会：“……万一它们愿意自行离开呢？”“什么？”周曈没听清，“我说，万一它们愿意自行离开，也就是被超度呢？”秦好人重复一遍。
　　“你也发癔症了？它们的执念就是被生下来，但要救她就不能让它们出生。”“万一不是呢？要不，先和它们说一下？”“你真把它们当魂魄看了？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都是消散，何必浪费时间？”“那这样冬姑娘怎么受得了？”“她没得选。”“那些孩子……的影子都那么惨了，从诞生开始就注定没什么好结局，再给它们一次机会吧。”“你给它们机会，它们可不给你机会。”
　　秦好人最后挣扎了一下：“那，我去和盼儿说，师父你在后面看，要是情况不对就出手，好不好？”“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死了活该。”周曈打定主意不再多管闲事，秦好人捏紧拳头，然后突然放松了：“那就死吧。”她自己走向湖边，“喂，喂！回来，你要造反啊！”周曈在她背后喊道，她没回头。
　　秦好人慢悠悠的向湖边走去，快到时回了下头，她师父不再背后，看来这次没人帮她兜底了。不过她秦好人可不止是嘴硬，她还头铁，她知道自己纯粹是在赌，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赌什么。
　　她知道的是这次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一命呜呼。但她明明有机会让悲惨结局变得好一些，却不去做的话，就算到了八十岁，杵着拐杖也会后悔的拍自己大腿。不对，她驻颜了，不会老，那她还是会在八百岁拍自己大腿，死前也会回想起今天的事，活几千年大腿都要拍烂。
　　其实周曈还是在她背后跟着她，只是用了个隐身术，他倒要看看，这死孩子到底真是坚贞不屈还是外强中干。
　　秦好人到了湖边，伸手不见五指，她腿有点抖，自我诊断是被冷风吹的。她用因为紧张而古怪的声音叫着盼儿的名字——怎么看盼儿都是这里的头儿。
　　盼儿从水里出来了：“大姐姐，娘的病怎么样？能治好吗？”秦好人吞了口口水，决定先缓和一下气氛，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
　　“那个，盼儿，你们为什么选冬姑娘当娘亲？”她看着盼儿问道，盼儿也用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她：“因为她肚子里的妹妹！虽然她刚下水不久就不见了，但是她走之前告诉我们，她有个很好的娘，会给她唱歌、讲故事，很爱很爱她，她舍不得，却不得不走。她请我们救救她的娘然后就不见了，我们也想要那么好的娘，所以救起了她，请她当我们的娘，她同意了。”
　　秦好人感觉自己更难受了，但她觉得自己赌赢的几率变大了，所以难受的原因不是紧张，是她必须告诉它们这个噩耗，“冬姑娘对你们很好吧？”“嗯！”盼儿高兴的点头，“她没生病的时候会到湖边给我们唱歌、讲故事，大家都认为当她的孩子是幸福的事！娘爱我们，我们也爱她！”
　　秦好人闭了闭眼，深呼吸一下，说：“盼儿，你知道，你们是……鬼，对吧？”“嗯，但我们没伤人，是好鬼，打扰大家只是想给娘治病。”“鬼是阴气构成的，人身边要是阴气太重，就会病。”
　　盼儿看着她，一言不发，她觉得自己恐怕是赌错了，她师父说的对，赌狗不值得同情。过了半晌，盼儿才说：“所以，我们是娘的病？”“这……倒也不能这么说，但是冬姑娘确实是因为你们病的。”
　　盼儿低下了头：“那，娘会死吗？”这一刻终于来了，“如果你们愿意自己离开，她就可以活下来。”一切归于沉寂，她的冷汗已经浸透衣服了，她背后的周曈也把手放到了鞭柄上。
　　“那，我们走了，娘就能活下来？”盼儿又抬起头，秦好人没说话，点点头，盼儿笑了：“那我去和大家说一下吧，然后，我去和娘告个别。”她回到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