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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国王十字站台像往年一样挤满了人,新来的站务员是个看上去刚成年的棕发雀斑男孩,满脸惊奇地看着来来往往推着行李车的孩子们和大喊大叫的父母,恐怕以为今天只有城际125号列车才能顺利出行,而他并没有提前收到总站的通知。

      莱拉注意到大部分携带猫头鹰笼,一眼就能够分辨来自巫师家庭的父母们脸上都带有某种被极力掩藏的,难以描述程度的紧张和担忧,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不喜欢读预言家日报,那些空泛夸张的报道还不如维京人在外星入侵时得到永生这样的玩笑有趣,更何况分布在地球各处的,像冲泡不彻底而结块的咖啡粉一样的巫师,根本不用担心未来某天他们将面临规模宏大的灾难——他们加起来的数量甚至远远不及一支麦雅人的军队。

      一个拿着冰淇淋的男孩从莱拉身边跑过,手臂在甩动时不小心撞到了她弯曲的手肘。她不由得颤了一下,并隐隐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偷偷溜走了。

      也许是一颗松动的纽扣,一枚别在衣服不起眼角落里的图案徽章,总不会是衣袋里的音速起子。莱拉这样安慰自己。

      她能感受到塞德里克的脚步越来越缓慢,像是被鬼手地雷抓住了脚跟。接着就听见他低声提醒道:“人太多了,莱尔,我想你最好挽着我的胳膊,你知道我永远不想和你分别。”

      “这是不可避免的。”时间领主的生命对于其它种族而言太过漫长,恐怕连塔迪斯都无法陪他们走向尽头,所以不断相遇分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有疯子才渴望让一只只能存活几个月甚至更短的蝴蝶陪他见证宇宙毁灭。莱拉敷衍地回答着,并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袋。

      她的呼吸骤然停滞——

      音速起子不见了。

      如果一定要强调在500万亿个星系,包括IC1101和A2261–BCG这些比银河系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星系中,探究对于一个孤独的时间领主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相信每个伽利弗雷的居民都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一定是音速工具。

      它可以是一把起子,一柄伞甚至是一副墨镜,它可以以任何形态存在,被主人握在手心,但绝不可以,绝不可以被遗失,在某个不为人知或是无法找寻的地方。

      而现在,毫无疑问,莱拉把它弄丢了。

      上帝保佑,但愿这种超意识形态并被信众供养的生物真的存在,她现在连她的塔迪斯之心都无法唤醒,那扇小得不能再小的门不肯透出一丝光亮。最大的不幸莫过于失去了可以栖息的居所后又丢掉了傍身的必要物品——除了这张嘴,她还剩下了什么!

      莱拉快要疯了,她回头看见了好几个红头发,在嘈杂的人群中相当惹眼,然后又转到正确的位置,开始复盘先前安稳待在衣袋里的蝴蝶结发夹怎么会无故失踪。

      “莱尔,你怎么了?”

      一切都太突然了,莱拉的情绪波动比平时强烈得多,以至于塞德里克及时察觉了她的不对劲,试图以呼唤名字的方式让她保持冷静,但这样做毫无效果。

      时间领主的科技先进且足够坚硬,这意味着音速起子不可能从她的衣袋里滚落到地上,沾满灰尘后又被某个不知情的陌生人踩烂——周围没有发现它的碎片,只有无数双不同材质式样的鞋,至少她可以确认可怜的小家伙没有跟着一双劣质仿冒的牛津布皮靴回家。

      那么,让她仔细想想……

      在1883年格林兄弟搜集的德国童话莴苣姑娘中,女巫为了惩罚那对可怜的夫妇偷窃她的菜园做了什么?哦……是的,是的,她蛮横地抱走了诞生不久的小女孩——乐佩,多么活泼动听的名字!感谢雅各布,感谢威廉,他们的故事简直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推理小说一样流行全宇宙!

      妈妈告诉她的,她爱死时间旅行了。

      很明显,甚至用不着推断,好吧只占用一分钟:如果她没有在任何显眼的地方发现音速起子的踪迹,那么毫无疑问,有人偷走了它——就像那个深爱妻子并愿意为她放下高尚人格的丈夫。

      但是有谁会喜欢一只看上去几乎没有价值的蝴蝶结发夹呢?莱拉想,如果音速起子伪装的蝴蝶结的正中央凹陷处大到足以嵌入一整颗价值不菲的赫拉希强力石,也许还会有外形入侵者愿意高价拍得宇宙中最昂贵,最闪耀的珍宝之一。但那里光秃秃的,甚至连一条装饰用的丝带都没有,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发夹。

      塞德里克担忧地看着莱拉,他在人流间隙里放下行李,用温暖的手捧起她的双颊,眼中的不安如同被加入石子后升高快要溢出的纯净水,“你是不是不舒服?”

      这句话说的对极了,尽管他们的理解并不同频,但莱拉简直想抱着塞德里克的额头狠狠亲一口:多么天才的试探!没错,她现在的确感到恶心极了,就像吞下一整只梦蟹,粘液将她的喉管内壁强行合在一起。

      “我最无法忍受的两件事,茶壶碎得惨不忍睹,以及我的蝴蝶结发夹失窃……”莱拉转身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你先上车,我很快会回来的,我保证。”

      如果没有塔迪斯,一秒钟只是一秒钟。

      列车的蒸汽鸣笛声由远及近,不用担心,霍格沃茨特快准时准点,没有那么早出发。塞德里克还来不及说什么,他的妹妹就已经像野兔一样朝墙壁的反方向蹦跳了。

      延误列车也不是很重要,到达霍格沃茨的方式不止一种。

      韦斯莱双胞胎很高兴又碰见了这个漂亮女孩,毕竟很难有一大家人和他们一样共用同个发色。暑假最后的一周里他们的小弟弟就像被施了夺魂咒,偶尔在说梦话时会频繁提到莱拉–迪戈里这个名字。老实说,他们已经准备替害羞的罗恩写一封粉嫩的情书了。

      她真的很特别,不是吗。

      瞧瞧倒数第二小的韦斯莱,耳朵红得就像一块加料的椰子冰糕。

      事实上,莱拉只是经过了这群差点挤成奶油裱花的红发,并保证她甚至连发型对应的长相都没有看清。这其中最为醒目的是黑发绿眼的哈利波特:金妮–韦斯莱情人节时对他的形容精准到无可挑剔。

      奔跑时兴许撞到了某个矮个子的推车,鸟笼里的猫头鹰短促地尖叫一声,收拢翅膀胆怯地缩成一团。她觉得被甩在身后的那个倒霉蛋想说点什么,大声咒骂她也是个矮个子的事实,或是其它可用于发泄的词。

      你瞧,她在遇到紧急状况时永远无法保持平和。

      莱拉突然领悟到了某些必然的真相,比如那个出格的博士为什么向所有人保留说出名字的权利,再比如欧米茄武器库里究竟藏着什么不能被公之于众的杀手锏。

      假如有必要,她们会将一切秘密带进坦泽罗星的地底。

      那里可不止能埋葬一位时间领主。

      她最终锁定了目标:音速起子在一个金发男孩的手里,暂时得到它的小偷有着可怕的发际线,她才不在乎这个可耻的,讨人厌的家伙有多高,以及他身旁的两个保镖摆出多么恶毒刻薄的表情——她一点都不喜欢金发!

      有一个麻瓜打扮的男孩将这只造型别致的发夹塞到他手里,甚至不舍得给他反应的时间——这就是德拉科–马尔福得到它的全过程。

      不够详细,但非常莫名其妙。

      紧接着属于他的报复从天而降:那个格兰芬多的魔咒学差生,长相媲美亚瑟王妻子的迪戈里家的女孩像一头发狂的斗牛般向他冲来,穿过流动不息的人群,就差那么一点,直直地撞入他的怀中。

      父亲拦住了她——德拉科头一回这么厌恶蛇头手杖。

      “还给我,你这个可恶的窃贼。”

      迪戈里家的女孩甚至没有因惯性而扑倒,甚至没有喘气。德拉科露出顽劣的笑容,不敢那么明显:如果他的身后是壮实的克拉布和高尔,或许还能配合地扮个丑陋的鬼脸,可惜父亲不会允许他在公共场合明目张胆地捉弄一个同龄人。

      而为了优雅和体面,妈妈会支持他。

      ……但他至少还可以把发夹举得再高点。

      卢修斯最看不起的魔法部门之一就是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那帮精神失常的蠢货身上常常沾满了毒角犀的粪便——事实上他几乎讨厌魔法部的所有人。

      “迪戈里小姐,我想,我的孩子并没有窃取你的任何物品。”

      听说马尔福庄园豢养了许多性格傲慢的白孔雀,莱拉打赌他一定就是这些飞禽的祖先。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德拉科,后者的表情略显扭曲,“哦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一定是看花眼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后退,指尖紧紧贴在衬衣两侧。

      时间领主的幽默细胞通常是除身体必要机能外最发达的躯干构造,这意味着莱拉刚刚讲了一个让巫师,至少是马尔福一家实在无法体会到的笑话:戴着眼镜阅读只是爱好,没有人比她们的视力更好。

      重复一次,这个金发的,嚣张的家伙。

      现在,她深深吸气,尽可能保证咬字清晰,停顿自然——说道:“我的近视度数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要,用力,按压那只发夹,马尔福。记住我的话,把它递给我,一定要小心。”

      蝴蝶结的两端各有一个微小的按钮,一个用于伪装成任何普通物品,随处可见,另一个则会在莱拉需要时变回结构复杂的音速起子。

      也可能是音速手环,毕竟超新科技日新月异。

      这回轮到德拉科得意洋洋了,因为他发现父亲的注意力完全从他的身上转移,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是能彻头彻尾地约束他的了。

      他不想这么快还回去。

      莱拉当然还有别的方法能够拿回她的小心肝:时间领主的催眠魔术精彩绝伦,更何况她现在根本用不着扩大范围。最重要的是,操作简单,用不着魔杖。

      “哦,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她放松下来,朝马尔福摊开手,这是她头一次叫一个斯莱特林的名字,“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呢?把发夹给我,列车可不会为了我们任何人晚点。”

      在她心平气和地说出一整句话后,马尔福夫妇突然感到大脑中回荡起密集的鼓声——这感觉并不好,就像魔法世界里最优秀的鼓手在你的耳边奏乐,并试图在你彻底失去听力后立刻逃跑,不承担哪怕一纳特的医药费。

      独属于时间领主的能力,而且不需要借助其它工具。

      手杖缓缓降落,被杵在了地上,卢修斯和纳西莎就像迎宾列队那样为尊贵的客人让道。而德拉科,可怜,弱小,被宠坏了的德拉科惊恐地发现他的手正不受控制地抬起,将发夹稳稳地放在迪戈里的掌心。

      梅林的袜子!这看上去像是中了夺魂咒,但他根本没有看到她掏出魔杖!

      莱拉低头亲吻了她的宝贝,漂亮的音速起子静静地躺在这里,两颗心脏的近心端,这让她感到满足和安全。

      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回了她的失物,没有惊动面前这位眼高于顶的伟大魔法部官员。

      ……在她看来,惊动和催眠毫无差别。

      催眠不会持续太久,但可能伴随短暂失忆的副作用。莱拉从没尝试过,这类低频度的催眠干扰脑电波,大概只对不同种族的生物有效。

      列车或许应该出发了,而她还没有穿过通道。

      除了司康,她想念茶壶。

      马尔福彻底清醒时会意外发现他们错过了霍格沃茨特快却完全想不起是什么导致的,莱拉一点都不为此感到愧疚,因为让她心软的事很快就要发生了。

      是的,当她心情舒畅地穿过人群走向墙壁时,惊讶地发现塞德里克仍站在原地等待她,行李摆放的位置原封不动,这让他看上去像极了一尊艺术雕像。

      当看到莱拉时,这尊雕像又被激活了。

      塞德里克难以形容与莱拉对视那一刻的心情,就像焦糖味的爆米花在机器中炸开,生日派对的响炮震动天花板——五颜六色的纸屑纷纷落下,而他们在彼此眼中看见了自己。

      莱拉皱着眉,她不明白刚刚那句话里究竟是有不可忽略的语法错误,还是某个确切的单词发错了音:塞德里克为什么不上车?他甚至连墙壁都没有穿过去!

      她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打了一下厚度适中的方形石柱:坚硬,没有空间扭曲,证明巫师不可能推着堆满东西的车穿过去。

      通道已经关闭了。

      好在莱拉正慢慢冷静下来,她尝试着与塞德里克沟通,尽量控制语气,“你为什么留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先上车吗?”

      “你也向我保证过,会很快回来的。”塞德里克伸手握住莱拉的双肩,额头抵住了她的,“但如果我不在这里等着你,等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这要花费多长时间。

      莱拉敷衍地解释,“只是几分钟而已。”

      “不,一个世纪,莱尔,我觉得这几分钟太久了。”塞德里克很快反驳道。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莎士比亚极其喜欢用夸张手法演绎他的戏剧。莱拉难以理解塞德里克为什么要把痛苦的开学日当作浪漫的情人节,十分不正常。

      但她最终选择放弃矫正式沟通,转而问出当下最尖刻的问题,“现在我们该怎么去霍格沃茨?”

      通道消失了,迪戈里先生的汽车已经被开走,她身边更没有可以瞬时传送的时间工具……依照她那近乎完美无缺的想法,至少可以让塞德里克准时享用礼堂的开学宴,并替她保留几碟布丁。但现在,她们恐怕连最后一道甜点都赶不上。

      塞德里克意识到莱拉可能陷入了某种不可避免的焦虑之中,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安抚道:“别担心,总有办法能让我们顺利在演讲结束前到达霍格沃茨。”

      我可以不在意错过了列车上兜售的零食,长桌上凭空出现的餐点,邓布利多校长有趣而简短的开场白……我最在意的是你,我的底线是确保你的安全。

      莱拉耸了耸肩,“那么请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巫师的问题最好还是交给巫师来处理——即使她为她是个纯血的时间领主却能操纵魔杖而满腹疑惑。

      这一定是本世纪最难解的谜之一,能在吉尼斯世界纪录上排上号。

      塞德里克朝四周看了看,拥堵的人群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稀疏,站务员正摘下他的帽子驱散炎夏末尾的热浪。过不了多久,整个站台或许就会空无一人,那时只剩下他和莱尔,即将成为开学时唯一一对迟到的学生。

      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麦格教授也许会对求情心软,但这可能性不大。

      莱拉已经无聊地开始玩鞋尖对对碰的游戏,这很幼稚,但她现在还能用什么方式打发时间呢。

      天呐,没想到有生之年她也会消遣时光。

      “哦,可怜的孩子们,瞧瞧你们多无助啊。”

      声音是从他们头顶的广播喇叭里传出的,莱拉起先被吓了一跳,并怀疑她和塞德里克无意间加入了幽灵举办的某个活动——老实说这听上去并不像一个正常人在说话,还带了点苏格兰口音。

      啊哈,没有人觉得苏格兰腔和利物浦腔一样难听吗?

      很古怪,从前她好像在哪里见识过。

      反正墙壁上的魔法不再显灵,她干脆将后背贴了上去,顺道拉住塞德里克的一只手,安静地示意他不要试图寻找声源,更不要迈开腿。

      侦探小说里经常这样描写,在发现蹊跷的蛛丝马迹时,她希望最好能一比一复刻。

      还需要福尔摩斯的烟斗。

      塞德里克回拢住莱拉的手放在胸口,那里更加灼热。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警惕并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祈祷没有被可疑人员或是摄魂怪发现。

      落单很危险,但当前的情况不太像是摄魂怪巡查。

      高跟鞋踩踏花岗石地板的声音慢慢靠近,与此同时响起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几乎不可被耳朵捕捉到,“如果我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就不会傻站在这里浓情蜜意了。”

      莱拉看到了一位女士,穿着深紫色,也许是黑色,可能是两种颜色混搭的法式修身长裙,顶着优雅的发髻,用一把长柄伞充作手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活像十九世纪老派精明的贵族夫人。

      多么复古的审美。

      塞德里克率先开口问道:“你是谁?”他差点就要把魔杖抽出来了。

      真奇怪,他的第一句话为什么不是否认调侃之下的隐晦关系?

      明明他们是外人看来再普通不过的兄妹了。

      贵妇保持优雅地体态稍稍活动了她大约已经僵硬的脖颈,目光越过塞德里克,甚至吝啬施舍他一个眼神——锁定在了莱拉的脸上。

      窒息的感觉如浪潮般涌上来,她忍不住弯腰用力咳了几声。

      莱拉敢肯定,要是她这时候伸个懒腰或是做别的夸张动作,一定会很快迎接她的第一次重生:周期通常很长,不断循环,直到一轮结束。她也许会变成一个样貌丑陋的男人,或者一根细长的竹竿。在此之前,弯腰咳嗽不算大动作。

      对方眨眨眼,打量他们的神情就像主人欣赏一只弱小的宠物。随后用老式的,古怪的腔调继续她莫名其妙的对话,“能在这里见到同伴实在太让人高兴了,要搭顺风车吗?我有时空调制器哦。”

      她闭上嘴想了想,对此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一次性的穿梭工具,我认为它很劣质。”

      塞德里克并没有放松警惕,确认道:“你也是巫师吗?”

      莱拉摸到了身后冰凉的石头,很明显她不是,从那一举一动中就可以推测出她并不是一个巫师。或许塞德里克将这句话里的“同伴”理解为和他一样会熟练运用魔法的同胞,但这理解完全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莱拉想,对方所说的同伴指的是她,更准确点,这位看上去不太友善的女士是她的同伴。

      她也是时间领主!

      正常情况下,一个时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两位时间领主?以前有人提起过类似的例子吗?

      以及,她为什么可以使用时空调制器?

      “如果你们要感谢我的帮助,我当然欢迎你们这么做。那就要先知道我是谁——”她笑了笑,又朝这对刚刚看似不正常的兄妹走了几步,伞尖一下又一下戳着地面,配合她的鞋跟碰撞,听上去相当有节奏。

      “你可以叫我密西,法师的女性化简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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