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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出手 ...

  •   秋风萧瑟,吹皱一湖波纹,假山旁边安静异常。

      一根细如牛毛般的银针,没有涂毒,却能毫无声息的取人性命,众人一时都被震慑住了。

      叔孙泓抿了下唇问:“周道长,你是说凶手是趁余昭不注意,用这根银针杀死他的?但……”她顿了下:“但,这根针真的能取人性命吗?”

      永徽公主也道:“我亦由此疑问。这种杀人手法似乎过于离奇了,周道长。”

      李持盈平静道:“人脑后枕骨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将银针以特殊手法和角度此入,便会立时使人昏迷,严重时会令人暴毙而亡。”

      叔孙泓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不是一起普通杀人事件,而且一个武功高强、会某种手法的人杀了余昭?”
      李持盈淡淡地看着她,不说话。

      不远处的清河公主,悲痛一声,对着余昭的尸身哀泣不止。

      “孟仵作,余昭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叔孙泓看向仵作道。
      “大概半个时辰前。”
      “好。”叔孙泓点了下头,而后说道:“把半个时辰前在这附近的人都找过来,一个个询问都在哪里,都在做什么?我就不信凶手杀人后能立刻逃的无影无踪!”

      叔孙泓一声吩咐下去,下人立刻行动起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之前在附近待过的人聚集到了这里。

      “你是最早发现驸马尸体的,你先说是什么情况。”叔孙泓首先望过去的就是第一个发现湖中尸体的婢女青兰。

      青兰跪地回禀道:“我是今天在绮秀圆这一块负责端茶烧水的,刚去给桂树那边的贵人上早茶。”说着她指了指远处桂树下的石桌,此时上面还摆放着茶壶和杯子。

      “那你为何要从这里经过?”
      青兰小声回道:“因为湖边假山可以从中间穿过去,路程相较别处近了一截。”
      “谁知、谁知往旁边一看,就看见尸体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之上,而我周遭一个人也没有。”

      “附近没有看见其他人吗?”
      青兰想了想摇摇头,表示没有。

      在这附近赏玩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有十来个人,方才叔孙穆在秋月亭给李长生、李持盈一一点过的人都在附近,有永徽公主、谢玉、洛州牧陈桐生、魏国公家的公子楚天舒、颍川郡公的夫人、明威将军苏定方,以及几个叔孙穆也不是很熟的。

      李长生目光落在永徽公主身上,他想起那天李持盈说的话,李持盈当时断定永徽公主灾祸临头,可能有生命之危。
      莫不是……

      “在想什么?”李持盈左手搭在他肩上,低声道。
      他回过神还没开口,就听李持盈又道:“在想我那天说的话?”

      李长生以目光示意,意思就是:你怎么知道的?
      李持盈就笑,“永徽公主没一点武功在身,以银针杀余昭的手法世所难见、奇诡无比,她做不来。”

      李长生垂下眼,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谢玉呢?”
      “谢玉?”李持盈抬头望了眼,正巧对上倚着假山而立的谢玉看过来的视线,他愣了一下,对谢玉笑了笑,方收回目光。

      李长生挑眉:“怎么样?你对此人有何看法?”
      “有点意思,”但李持盈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处,“你怎么会注意到他?刚刚在宴席之上时,你也往他那看了几次吧?”

      “……有吗?”他自己都不记得有这回事,李长生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无意之间往谢玉那看了两次,没想到李持盈竟然还会注意到这种小事。
      李持盈静静地看着,没回他。

      “我觉得谢玉此人,可能和我有点……缘分。”李长生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便找了个听起来颇为奇怪的形容词。
      “?”李持盈觉得事情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你还会算命不成?”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教徒弟这种东西了?
      李长生冷淡道:“我不算命。”
      “那你这‘缘分’从哪来的?”李持盈眉头微皱,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问话中有些不快。

      能和李长生有“缘分”这种东西的,不多,除了他年少时在长安的那六年,就只有和他在孤山剑阁生活的十二年,以及下山游历的这两年。
      “你以前见过他?”继而李持盈又自己否认道:“不应当,不然你不会有此问。”
      莫非……

      李长生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我没见过他,只是一种隐约的感应而已。”
      然而李持盈并没有感觉到高兴,眉头皱的更深了。

      李长生抬手按住他眉间越来越深的折痕,李持盈刹那间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瞳孔微微颤抖,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惊不已。
      李持盈一时有些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

      李长生见他眉目舒展,终于不在皱着眉,放下手来,轻声说道:“别胡思乱想。”
      “你——”李持盈终于反应过来,握了下手指。
      李长生不为所动,示意他看谢玉。

      谢玉正低头和永徽公主说话,神色冷淡,而永徽公主却面容不愉,细看还有些焦虑。

      永徽公主瞥着湖边余昭的尸体,扯了扯肩上的披帛,问道:“听刚才那个叫周宣的说,凶手手法不一般,你觉得能找到凶手吗?”
      “可能吧,”谢玉回想刚才李持盈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武功应该很高,也不知道叔孙穆哪找来的武功高手。

      “凶手武功应该也不低吧,而且也没人看见,你觉得会被找到?”永徽公主微微皱眉,面露忧色。
      谢玉笑道:“我只是觉得,银针这种东西,凶手应该有不少才是,应该还在身上没丢掉。”

      永徽公主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谢玉,像是见到鬼了一半。

      半晌才哑着嗓子,说:“你、咳,你是说凶手还随身带着这些银针,为、为什么不随手丢掉……”

      永徽公主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手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那么小、那么不起眼的东西,随手一丢也就找不着了,为什么不丢掉呢?”

      谢玉静静地看着她,抬起她握住他小臂的手,轻轻攥了一下。
      他淡淡道:“可能是因为不想吧。”
      “你!——”

      “谢公子。”叔孙泓已经问完了前面几人,走到了谢玉面前:“谢公子能说一下方才在做什么吗?”

      李长生和李持盈两人冷眼旁观。
      叔孙穆觉得有些奇怪,凑过来问:“我怎么觉得你俩这神情有点不对啊?”
      李持盈不知该说什么,只沉默不语。

      那边谢玉放开永徽公主的手,上前一步:“叔孙夫人就是想问这个吗?”

      “?”众人顿时不解地看向他,这是什么话?不问这个还能问什么?
      “谢公子此言……”

      “婶母!”这在叔孙泓还要继续细问时,永徽公主一把把谢玉拽到身后,冷声道:“婶母不用再问了!”

      “什么意思?”叔孙泓惊疑道。
      “莫非永徽你知道凶手是谁!”清河公主神色已近痴狂,上前紧紧盯着她。

      “是我杀的余昭!”永徽公主冷冷道,说罢摊开手掌,手中赫然是几根和刚刚从余昭尸体中取出的一模一样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微微的光。

      周围一片哗然,只有李持盈和李长生两人注意到,谢玉往自己腰间飞快的摸了一下。

      李持盈眯了下眼,直接出手朝谢玉一掌拍去!

      今日赴宴,他没带扶摇剑,只能空手打斗,但谢玉也未带兵器,也算公平。

      谢玉显然没预料到李持盈会陡然发难,连防御都没来的及,只能仓促间向旁边躲闪。

      李持盈一掌打在假山的石头上,掌中的内力顿时将石头炸的四分五裂。
      李持盈也没预想能一招制服谢玉,借力转身,继续向对方攻去。

      “诶!周兄!”叔孙穆大吃一惊,刚想要阻拦,被李长生伸手拦住。
      “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先别插手。”
      “好吧。”以叔孙穆的身手自然也无法阻止李持盈的动作,只好作罢。

      谁料此时,清河公主状若疯狂,一把退开眼前的叔孙泓,朝永徽公主扑去——

      叔孙泓显然没有防备,被推了一个趔趄,脚下一绊,直接朝湖里栽去!
      “母亲——!”叔孙穆心脏险些骤停,大喊一声,立刻朝叔孙泓跑过去。

      不过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往湖里坠落的速度,正在他目眦欲裂之时,李长生直接一把抓住叔孙泓下坠的手臂,手上一个用力,就把叔孙泓捞到了岸上!
      叔孙穆扑到叔孙泓身边,大松一口气,心脏还一时缓不下来,咚咚咚的响个不停:“母亲!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我——”叔孙泓也吓得够呛,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喊叫惊断!
      连忙转头看去,竟是清河公主掐着永徽公主的脖颈,用力往后按去,一头撞到假山上!

      叔孙穆急道:“还不快把清河公主和永徽公主拉开!都杵在这里干什么!”

      旁边和李持盈过招的谢玉循着声音瞥见永徽被人掐住,头磕在石头上头破血流的一幕,顿时心中一乱。

      和李持盈这种水平的武功高手打斗,显然不是能走神的,不出意外,被李持盈一掌印在他肩头。
      谢玉重重的跌倒在地,吐了一大口血。
      前后没有十招。

      不过谢玉并没有看李持盈,而是看向永徽公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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