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命如花》越尘

2、蜉蝣归处是红尘

　　第二日，我与他去见了吴太夫人，他生母的妹妹，那个略有苦命的女人。
　　她端坐在最上座，服饰雍容华贵。面容虽显苍老，但却依旧焕发着光彩。看上去，并没有相传的那样冷漠无言。
　　我一身素衣站在阶下，等候着她的询问。

　　柳原？她轻瞄了我的脸，静道。
　　是。
　　你不是东吴人吧。
　　不是。

　　听毕，她轻笑着又道。像你如此贤才的女子，怎会甘愿做妾呢？

　　她的话语颇为露骨，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小女不在乎身份地位。我回答。
　　如果我孙家在乎你的身份呢？权儿的夫人袁静是袁绍的女儿，而步氏也是贵族出身。刘姑娘可否让我听听你的家世。

　　我为难地看向左上的仲谋，见他点头，我才放心答道。

　　回太夫人话，小女父亲柳至，母亲早亡。
　　你的父亲是柳至？她有些喜出望外地说道。姑娘在家中排行为三？
　　是。我惊诧地回道。
　　若我没猜错，姑娘必是南越王的二女儿吧。柳至有一子三女，大儿子柳益，长女柳纯，二女柳原，小女柳澈。柳纯又倾国之色，二女极富才学，样貌也不输于姐姐。她说着，笑起来。我早该料到的。

　　太夫人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显然她很满意。

　　新婚前夕，他又来，无言，与我相拥。

　　怎么？我问。
　　他轻轻摇头，缄默不语。这让我倍感陌生。
　　凝眸而望，窗外的明月，不晓在今夜为何多了几分凄凉，与我的心情极不相称。缕缕夜风袭来，吹着我肩后的长发，凉意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