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所有人开始爱我》我与群山

9、第 9 章

　　兜兜转转，终于进入殿内。
　　修真界叫得上名号的，历劫出关场面必然恢弘，要么电闪雷鸣，要么霞光万丈百鸟齐鸣。
　　众生庙一片寂静，结合寺们异常，师祖他老人家可能已遭遇不测。
　　“啊啊啊尸体这里有尸体！”
　　“臭男人你踩我脚啦！一具尸体吓成这副鬼样子，孬种软脚虾！”
　　死不瞑目的人脸，堆雪人似的堆成人形，用破旧佛经遮盖住，另一堆残缺四肢，帆布遮掩起来。
　　柳弯刀：“这里好干净。杀人还有洁癖？”
　　四周清扫得十分干净，连血腥气施了清尘咒祛除，干净整洁的尸体堆，像怕污了谁的尊眼似的。
　　连然：“这些人谁杀的？”
　　无刃：“差不多的兵器，魔族，妖族，人修，搅合在一块？”
　　青歌：“冲着师祖来的呗。掂量尽量，我们祖师爷也敢觊觎。”
　　连然：“祖师爷杀的？”
　　丘挪：“自相残杀。尸身完整一些的眼珠子空了，像是看到幻象的自救手段，触碰到了防御阵法。”
　　青歌：“三脚猫功夫，师祖的鞋底都没摸到。”
　　见到众生庙后，青歌周身气势逼人起来，态度更加蛮横，言语充满鄙夷，与山脚下活泼和气判若两人，像是被什么影响了心智。
　　咀嚼食物的声音。
　　空荡荡的寺庙，什么可以当做食物，众人脑中想到刚才那堆残缺的尸体。
　　众人面色严峻起来。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来到正殿。实现里，一尊巨大的佛相，金漆佛身折射月光，神魂一震，净化了一般，耳目清明许多，不少人低声念念有词‘阿弥陀佛’。
　　一群蝙蝠骤然袭来，被打散开，吵到片刻，从破窗飞出。
　　“你们来了。”
　　所有人循声望去，庄严佛像左侧下方，金色佛光明暗交界处，竟有位年轻男子。
　　他盘腿闲坐，双目轻合，五官线条柔和精致，眼尾微微上挑，嘴角淡淡勾起，像极了一尊坐莲持柳、慈眉善目的观音，连然呆愣片刻，在他身上看到了‘神性’。
　　这就是师祖，意外的年轻貌美。
　　【新人物上载成功，贺引尘[杀意值]：100%，危险等级SSS，请宿主尽快处理！】
　　100%杀意？他们素未谋面，没有任何交集，这股杀意出现得太不合理！
　　难道说恶毒炮灰的宿命？路过疯狗都挑着她咬一口，可疯狗尚且能料理，这位修真大佬她该如何招架？
　　-
　　狐男眼一亮，殷切上前：“贺引尘师祖？”
　　男子道：“我是。”
　　狐女道：“我来接您回家。”
　　贺引尘：“我哪儿还有家。”
　　“娶妻生子，这不就有家了。”
　　狐男摇身一变，幻化为婀娜多姿的妙龄女子，暧昧眨眼，扭着腰肢，攀附这腿，欺身而上。
　　此狐忒不要脸，当着众人面勾引人师祖，心里不舒服极了，可师祖在上，他们哪敢造次。万一，人师祖喜欢呢？
　　忽然，她惊叫退回，“死人，里面全是死人！”
　　一般的死人她不怕，可她闻到了同族的气息，一只修为高深的红狐奶奶。不止妖怪，还有山鬼，魔修，人修，甚至半仙。他们全都死了。
　　-
　　“孽畜往哪里逃？”贺引尘微微用力，掰断了狐男脖子，甩到地上，轻拍衣摆，道，“狐族心浮气躁，几百年了，还想取我精元，痴心妄想。”
　　神仙般的人儿，出手却如恶煞，行事作风和清冷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符。
　　忽然，一只黑豹破窗而入，一口咬住现原形的狐狸，撕碎咀嚼，三两下吞入腹中。路上听到的咀嚼声是它的杰作。
　　连然看着尸体，顿感棘手，师祖尊驾不好请。况且这人还想杀她。
　　“孩儿们别怕。”贺引尘指了指地上尸体，笑道，“这些人要杀我，虽然自寻死路，但是勇气可嘉。那着白衣的临死前潜心悔过，交代幕后之人。”
　　场面陷入死寂。师祖施主口中的白衣男子死相凄惨，四肢被削去余下躯干，成跟血淋淋的木棍，见到这种情形没人敢搭腔。
　　不过，众人对他口中的幕后之人十分好奇。竖起耳朵想听下文。
　　“告诉我，谁是连然，谁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好徒儿？”贺引尘问。
　　连然僵在原地，所有人回头看她，目光难掩震惊。
　　丘挪默默靠近，压着怒气低声问：“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连然茫然地摇摇头。
　　一脸无知的模样不像说谎，丘挪脸色微变，戒备地看向师祖。
　　下一刻，突然想起琉璃子，他不想抛头露面，主动成为‘影子’，做把替她暗中杀人的刀。
　　出发前夜，二人来了场深入交谈。
　　连然：“你确定这趟有可解心魔之法？”
　　琉璃子：“心魔生一回，寿命减十载。《华玄经-魔心篇》言有全教有独门心法能摧毁心魔，虽有提及，但语焉不详，只知有其法，不知如何地如何修。”
　　连然：“你有什么好法子？”
　　琉璃子：“连宗主有言，闻师祖宽厚和善，潜心向道定得祖师爷垂怜。只要您能得师祖亲眼，成为他的关门弟子，自然习得独门心法。”
　　连然：“哪儿那么容易。师祖都是挂名，忌结缘，哪有那么容易能当他老人家徒弟。”
　　琉璃子笑而不语：“主人别担心，交给我。”
　　连然欲哭无泪，她莫名其妙在师祖跟前露了脸，该不会是琉璃子搞的鬼吧！
　　二人的互动虽然隐秘，但也难逃贺引尘敏锐的眼睛。
　　他轻声笑道：“原来是你啊。”
　　连然闻言抬头，见师祖正直勾勾看着她，犹豫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晚辈确实叫连然，但……”
　　贺引尘突然笑了，笑声清脆，宛如，唇色嫣然，说出来的话却残忍，“你长了一双狼崽子的眼睛，有血性我很喜欢，适合剜出来赏玩。”
　　“！！！”连然脸色变得苍白。
　　连然惊慌失措道：“师祖，如果你想要这样的礼物，莲华派中无数，徒弟都会为您找来，随便您挑选，我的眼睛……您高抬贵手。”
　　贺引尘摇摇头：“不，我就喜欢你的眼睛。”
　　丘挪挡在连然身前，谨慎道：“师祖，是不是有误会。她没理由也没胆子害您。”
　　“大胆！你们敢质疑祖师爷的话？”络腮胡大声道，“师祖，这种无礼之人，我帮您杀了她！请您到门派住几日。”
　　“我们来杀！”
　　“别抢，我们杀！”
　　这些修士见风使舵，连然转眼间成为众矢之的。
　　修士们眼神狂热，跃跃欲试，只要把他请回去，坐镇教中，好好招待，指缝泄出的一两句真言，都能让他们修为突飞猛进。
　　“吵死了。”
　　贺引尘袖袍挥动，喧闹之人一衣袖拍晕了，殿内安静下来。
　　余下之人有眼色，像修了闭口禅，一声不吭，扛着刀剑和斧头退了下去。
　　可事情并未结束，贺引尘拧眉顿了顿，张开五指，将一名藏在后边的修士抓了过来，疑惑偏头，“怎么那么多臭虫。”
　　他的手心变化出一把短刀，从眉心割了下来，将修士割成两半，
　　“啊啊啊啊啊！师祖饶命！饶命！”
　　柳弯刀想上前阻止，被无刃拦下。血液变成黑色灰烬，伪装成无极阁弟子的魔修，师祖太强了，徒手剖体，这名魔修已经神魂俱灭。
　　连宗主口中慈爱和善，天地独一份的大煞神！
　　贺引尘轻飘飘跳下佛台，脚尖点地瞬移至连然面前，白衣覆雪，眉眼含笑地盯着她。
　　“见，、见过祖师爷。”近距离观看才发现，此人笑容僵硬干涩，眼神中透出偏执。
　　贺引尘握住连然的手，似乎对她很好奇。
　　“他们是你派来的？”
　　连然此刻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心思，就不见光，冰肌玉骨，冰冰凉凉的触感，像被毒蛇缠绕。
　　当然不是。连然想否定，可很快改变想法。他不想要真正的答案，而是令他满意的答案。在绝对实力面前，顺其心意比诚实更重要。
　　她闭上眼：“是。”
　　果然，贺引尘笑了，笑容灿烂，那张笑脸美得动人心魄。
　　“你很好。胆子不小，人也有趣。”
　　看来赌对了，连然松了一口气，见低垂着眼，月光之下的眼睫弯弯的黑影，发觉自己的心脏正在砰砰狂跳。
　　贺引尘：“你怕我吗？”
　　连然：“怕。”
　　贺引尘：“你还想杀我吗？”
　　连然：“想。”
　　贺引尘：“哪怕不成功？”
　　连然：“对。哪怕不成功。”
　　贺引尘：“这也很好。”
　　【贺引尘[杀意值]：79%，宿主再接再厉，低于80随机掉落礼物，敬请期待。】
　　贺引尘的杀意值连续降低二十多个点，目前数值起伏最大的，连然反而不高兴，贺引尘分降低得快，肯定升高得高，阴晴不定，捉摸不透，也许上一秒笑眯眯，下一秒拔刀杀掉。
　　这不，他此时正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吓死人。这样的话，她未免也太被动了。
　　“你有几成把握杀我？你想怎么杀了我？用刀割还是用火烤？”
　　“还没想好……”
　　“确实不像想好的样子，小徒儿下次要注意，师傅没有那么容易死掉。我给你三次机会，假如你没有成功杀死我，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什、什么？”连然相信自己听到的，贺引尘承认她这个徒弟，可入门第一课是教他欺师灭祖，犯天下之大不韪的罪行，这也太奇葩了！
　　这哪里是祖师爷？根本就是条疯狗嘛！
　　贺引尘笑眯眯的问：“听懂了吗？徒儿？”
　　连然忐忑道：“我懂了。”
　　他俩的对话充满火星味，可姿势却十分亲密，剑拔弩张转为亲昵和谐。旁观者见情况骤然转变，有些人便坐不住了。
　　一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小心上前一步，“师祖，我家师傅邀您去叙叙旧。”
　　贺引尘被人打扰，略显烦躁，“你家师傅谁？”
　　中年男子：“无为山，玄琴道长。”
　　“不认识，不见。”贺引尘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副恹恹的、人畜无害犯困模样。
　　中年男子：“道长即将登仙，临终前见您一面。唯一念想。”
　　贺引尘刻薄道：“老东西都要死了，还有此镜花水月的执念，你那师傅投胎了也修不成仙。”
　　“您总要有个去处。无为山清净，适合清修，师祖您就赏赏脸……”
　　贺引尘被他扰得烦了，转头看见鹌鹑似的连然，猝然一笑，指着她头顶，说道：“我只跟她走。”
　　连然不小心脱口而出了个“啊？”，声音很大，把人逗得噗嗤一笑。
　　贺引尘低下头，倾身而来，停在她耳边，“小徒儿，我只跟着你走。”，他的嗓音低沉，如情人耳语。
　　隔绝了四周的惊呼喧闹，只有寂静、和缓和清脆的嗓音钻入耳中。
　　“……”连然的心随着话语颤动起来。
　　他的要求，连然无法拒绝，无力抵抗。
　　贺引尘并非不想杀连然，只是还没理解她为何想杀他，还要假装徒弟身份，执拗想得知真相，追根溯底这便是他能成为修真界最强大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