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的少年》花言森寒

17、第 17 章

　　席加驰敲敲盛优时房间，后者才起床，顶着一头乱毛，睡眼惺忪说：“怎么了？”

　　席加驰说：“李远海要到我家工厂做兼职，你要不要也搬过去住一段时间？”

　　盛优时顿了顿，道：“不了吧？我想换个环境住住……”声音轻轻的。

　　席加驰抿唇。

　　其实盛优时复读的那段时间，他的前对象商以光来找过席加驰，逼他说盛优时的下落，四处烦着他。

　　席加驰很生气地说：“他有正事要做，你可别打扰他，不然我拿你没完！”

　　看着商以光有些失控的样子，席加驰好不得意地揶揄：“怎么，离了他你就不能活了？”

　　商以光看了他好久，不说话，转身就走。

　　席加驰急了，狠声道：“我告诉你，你敢打扰他，我弄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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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后面商以光真没来烦他了，还挺意外的，到这尊大少爷的学校里打听，他居然出国了！

　　搞得席加驰一头雾水。

　　就这么容易放弃掉了？

　　然后又为小时生气，气炸了啊这种人，说不爱就不爱了！果然没心肝。

　　现在小时没事做了，席加驰忽然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皱眉说：“你不会……”

　　盛优时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轻松一笑：“想什么呢，我就是想放松一下心情啊，工厂我就不去了，不过呢，”

　　他潇洒地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之前你不是想让我将头发染成绿你自己染成粉的吗？现在你还想不想一起啊？”

　　席加驰满脸惊喜，眼睛也立刻亮了，过来一把挽住盛优时的手：“好啊好啊！走，快走！我现在就要去染成粉的！”

　　之前他自己一个人，愣是不愿意将头发染粉，一定要盛优时陪他红绿配，一起出去颠倒众生。

　　可惜之前盛优时一直放不开。

　　现在终于想开了！可喜可贺！

　　席加驰这么想也这么说：“你想开了？”语气有点小心有点试探。

　　盛优时随意懒散道：“随便啦！”

　　席加驰立刻宣布：“好咧！那今天先不搬工厂了！要先陪我们兄弟俩去染发，见证我们一起变美的过程！”

　　李远海坐在餐桌旁，淡淡地说声：“嗯，先吃早餐吧。”

　　席加驰走过去，指着他说：“你也要去！”

　　李远海看他一眼说：“知道了。”

　　席加驰起床本来就不早，都９点多了，吃完准备一下再出发就１０点多了，到发廊时发廊刚好开门。

　　染发所需时间不算久，中午就搞掂了，刚好去吃午餐。

　　等洗了头吹了发型出来，席加驰满脸喜悦，他搭着盛优时肩膀，脑袋靠在一起，问两兄弟：“怎么样？我们搭不搭？”

　　一绿一粉，两个都是俊美的少年，真是亮眼极了。

　　李远舟十分捧场：“太、好看了！”

　　李远海站在后面默默点头。

　　席加驰顿时不爽：“哼，你就这么敷衍的态度？”

　　李远海扫了一眼他精致的脸蛋，低了低眸说：“好看。”

　　席加驰怒道：“迟了！”

　　盛优时失笑：“小驰你又过分了！”

　　席加驰：“哼，叫他不捧场！”

　　李远舟看看他哥，捂嘴偷笑。

　　盛优时笑着无奈摇头。

　　李远海瞥了粉发少年一眼。

　　他的肌肤本来就白，染了粉色的发，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粉嫩嫩的，不笑时又自带一些危险的清冷。

　　几人又要跑去商场购物，席加驰给盛优时挑了一套金光闪闪，斯文得体又显败类的衣服。

　　盛优时摇头笑说：“我想穿点随性的。”

　　席加驰顿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眼睛无灵魂地眨了眨。

　　盛优时又说：“这套也买啦！”

　　说着揉了一下席加驰头，后者扭过了头。

　　李远海看到了他偏过来的侧脸，就这么一瞬间，眼眶红红的，鼻尖抽抽。

　　席加驰感受到一道目光，回头，对上李远海的视线，他幽怨地瞪了李远海一眼，继续低头抽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盛优时提着衣服到试衣镜试穿了。

　　出来时，其实很好看。随意但正式的衣服，搭在小时本来就偏正气的脸蛋上，显得有一点乖巧，小时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很乖的孩子。

　　小时的皮肤之前还有一些黑，但是半年高考备考时光，太阳不多见，早就白得透明。

　　不似他旁边的这位兄弟，还黑黑的，白不回来！

　　一头绿色的发，衬这么白的肌肤，真的很耀眼。加上这么普通但好看的衣服，真就俊得有一点点过分了。

　　依然很良家少年模样。

　　但是席加驰看着这么亮眼的好兄弟，却开心不喜欢，感觉他像开屏的漂亮孔雀，随时要飞走了。

　　晚上，盛优时跟李远舟都在厅里玩游戏。李远海也捧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席加驰站在阳台上，看了许久远处的风景，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戳开李远海的微信。

　　席加驰01：出来！

　　打完字，他扭头看着大厅，厅里李远海恰好抬头，跟他四目相对，片刻又低头，一个问号就发了过来。

　　李远海01：？

　　席加驰看着这个问号，这还是他跟李远海第一次在微信上聊天！

　　席加驰01：阳台！

　　李远海指尖轻动，三个字又发了过来。

　　李远海01：我知道。

　　席加驰：“……”

　　他有些被噎到了，还想再发些什么，删删停停的，忽然眼前一暗，一抬头，对上李远海漆黑的眸子。

　　席加驰：“……”

　　他莫名有一点点脸红。

　　他没有说话，人家出来，他自己却往厅里走，经过沙发，挡住了盛优时的光线，盛优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席加驰微笑说：“我跟他出去一下。”

　　他指指后面的李远海。

　　他还觉得紧张，以为他们俩一起出去多么奇怪，结果那两人热情开黑，头也没抬一下，只说哦。

　　席加驰没趣地出门，到门口又回头，李远海挑了挑眉，终于跟了过去。

　　一前一后，一路无话。

　　最后，席加驰在安静偏僻的地方坐下。

　　一棵小小的树，下面一方长长石凳。

　　他看了一眼李远海，李远海慢悠悠地过去坐下。

　　良久，席加驰没有说话。

　　李远海看了一眼席加驰，也不开口，静静地等着。

　　终于一声轻淡的叹息，席加驰开口了：“小时走远了，他不会再回我家过年了！他一定又要去找那个臭男人！”

　　说着他居然哭了，眼泪淅淅沥沥地掉。

　　其实小时刚谈恋爱时他就哭了，嘴上跟小时说上啊，有颜有型还有钱，勾勾手指头我就上了，何况他还给你钱！给我冲！

　　事实上晚上自己一个人在被窝里哭。

　　李远海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

　　他抽抽咽咽：“但我一想到我们将来要分开，就心如刀割！”

　　这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他说：“将来我再也不是他心目中唯一，而会是那个人，啊啊……”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恸哭嗷呜。

　　席加驰忽然觉得脸上一热。

　　李远海不知不觉就抬手了，指尖落在他满是泪痕的脸庞，声音很轻：“你应该为他开心，他有了一个待他很好的人，而你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没有人可以代替你，将来也会有一个人顶替他成为你心目中的唯一。”

　　触感温热，他的手很暖！

　　席加驰怔怔然，忘记了哭。

　　粉色的头发，很不良的打扮，但很好哭的样子。

　　四目相对，李远海也有些愣住了，指尖还贴着少年柔腻的肌肤没有动。

　　忽然，席加驰将脸蛋侧了侧，像只小猫咪一样去蹭李远海的掌心。宽厚又带着一层薄，舒服得他直打呼呼，哼哼唧唧的。

　　一切发生在一秒之内，就是一个自然反应，一秒之后，两人都愣了愣。

　　席加驰率先脸红，猛地站起来：“我、我……”我不出来。

　　羞赧地跑路了。

　　李远海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再慢慢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那么柔软？

　　一路小跑回了房，砰地一下关上房门，厅外沙发上的两人这才被惊动，面面相觑，看看席加驰的房门，又看看后来回来的李远海。

　　李远舟小声问：“哥哥？我还能、跟、小驰哥、睡吗？”

　　李远海：“……”

　　坐在床上平息许久，席加驰脸上还红彤彤的，扶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想着刚才自己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应该我见犹怜，梨花带雨的模样应该好看极了吧，然后悄悄摸来镜子一看，瞬间脸上的表情纯垮下去了，这特么谁呀？

　　这丑逼！

　　一夜好梦。

　　次日，席加驰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抄起镜子一看，果然眼睛红肿了！

　　“啊啊啊！”席加驰抱着头嚎了一会儿，又翻出各种工具，酒精擦冰敷什么的。

　　盯着一头乱毛溜出去拿冰时遇到开冰箱的李远海，李远海手指捏着一瓶直冒寒气的冷饮，漫不经心地饮，下颌微扬，冰冷的饮料流过喉管，弧度优美的喉结上下滚动。

　　四目相对，席加驰恶狠狠地说：“昨晚的事，敢说出去，你死定了！哼！”

　　一头粉毛乱乱的，穿着卡通衣服，手腿都很细白，从宽阔的衣服口伸出来，眼睛跟鼻子都染了粉，没什么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