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的少年》花言森寒

13、第 13 章

　　李远海：“！”

　　他看着这个变脸似的人，有些疑惑。

　　席加驰笑眯眯的，坚定地说：“对，我就学这个的，我家也做这个的，要不我亲自给你做一套！”

　　他拉上李远舟：“舟舟给你做也行！对，舟舟做！我家有的是布，这下子可以了吧！”

　　李远海：“……”

　　席加驰说给李远海做衣服就做，画了图纸，让爸妈将合适的布请快送小哥送了过来，自己亲自剪裁，又亲自踩缝纫机。

　　这个家里就摆了一架老式缝纫机，是他自己去古董市场掏回来的，纯脚踩，对他来说很好用。

　　他连夜给李远海做了两套衣服。

　　其实做衣服本来就非常简单，又不是古代要熬夜通宵。唯一就是席加驰自己挑剔，细节搞了半天。

　　到了深夜才将衣服做好，又连夜洗了。

　　第二天李远舟还在床里睡着，席加驰顶了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哈欠连连，走出房门。

　　他想到阳台收衣服，却先一步看到从外面回来的李远海，大吃一惊：“你把头发剪了？”

　　整个人顿时清醒。

　　李远海一头黝黑长长的发，被剪成短短的发茬，几乎都要贴着头皮了。

　　盛优时陪着李远海一起从外面回来，将早餐放在桌面，说：“不你天天推他剪吗？”

　　席加驰已经顾不上男男瘦瘦不亲了，直接上前去摸李远海光光的头，一脸欲哭无泪：“你让楼下的大爷给你剪的？”

　　李远海迟疑地点点头，席加驰恨得跺脚：“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偏偏挑上了他！”

　　盛优时在那里低笑，笑完还说：“其实还挺好看的啊，很爽朗啊！五官都出来了，海哥就是扛，颜值扛打！”

　　席加驰嘴巴张了好几次都说不出话了，只能幽怨地说了句：“你为什么不让我剪？”

　　李远海想了想，道：“下次？”

　　席加驰一愣，眼睛眨了眨，立刻笑容就藏不住：“这可是你说的！”

　　看李远海短短的发型都顺眼许多，感觉他剪成这样子，莫名还挺乖。

　　席加驰往阳台的路上步伐都轻快许多，他将衣服收完，往李远海怀里一塞，不由分说道：“穿上！”

　　他倒也经常做衣服，但不是这种寻常人穿的衣服，而是花里胡哨给模特穿的。

　　反而是给李远海做的这一身让他累得不行，不可以太张扬又不可以不帅气，总之很难搞。

　　李远海抱着衣服，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你真的就做了！不必如此的。

　　席加驰恼怒，说：“做都做了，赶紧穿吧！怎么，难道你还要丢掉吗！”

　　李远海：“……”

　　李远海低眸看他，一夜忙碌，这人有些憔悴，那双布着红血丝的眼睛依然瞪得圆溜溜的，但是很可怜兮兮的样子，感觉随时都要哭出来。

　　但凡说出来的话跟表情那么软。

　　李远海有些动容，但还是摇头，说：“下次不必了。”

　　席加驰气急：“你！”

　　李远海立刻打断他：“我这就去穿。”

　　盛优时也过来帮忙说话：“他这不是怕你累坏吗！他都不会说漂亮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哼！”笑容重新回到席加驰脸上，但还是哼道：“穿就穿了，为什么非得还要气我一下？毛病！”

　　盛优时说：“你跟他不还是一个样？”

　　席加驰：“……”

　　那房门关了，等门再打开的时候，席加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一身干净利落，趁着他身高腿长，很有高中生的活力，板寸也给他坚毅的脸庞添了几分硬朗。帅得不行。

　　席加驰骄傲地说：“不愧是我做的衣服，就是好看！”

　　李远海忽然低声说：“衣服好看？”

　　席加驰有些愣，想不到李远海居然有闲情跟他说这些不痛不痒的废话，脱口就说了句：“不然呢？”

　　“那，”李远海挑了挑眉，试探道：“换个人穿？”

　　席加驰：“？”

　　怎么回事，他忽然被撩了一下！

　　盛优时坐在餐桌边，看着他们俩，这么费劲，弄出来这套衣服，说实话，他不太看得出来跟一百块钱一套的衣服有什么区别。

　　他撇撇嘴，一定是他修行不够。

　　在那两人还眉来眼去时，盛优时说：“赶紧吃早餐吧两位，都快10点了，一会我们还要回学校参加篮球赛呢。”

　　“哇，还有篮球赛啊？”席加驰转看李远海：“你也参加吗？”

　　盛优时吃完起身，一拍李远海肩膀：“海哥当然参加了。”

　　他们学校不但举办篮球赛，还有一个小小的放松式运动会，在高考前举行，目的就是让同学们放松。

　　席加驰刚想回房喊上李远舟。

　　盛优时说：“不用喊他，昨晚他跟我说他要睡到自然醒。”

　　席加驰：“……”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总之李远海的衣服几乎是席加驰全权完工的，李远舟想帮他，他也不用，所以昨晚李远舟跟盛优时开了一晚上的黑，盛优时睡了，他还在自己玩。

　　他们一到学校，已经来了不少准考生。

　　快要高考了，学校举行了一次全高三的活动，这是一次特意的放松活动，让家长们都可以参加，所以席加驰也进去了。
　　他本来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进到这里还是觉得久违了，然后他在成绩墙上看到李远海每一科都霸榜第一，心里面油然而生一种自豪，仿佛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一样。

　　李远海的班级教室后面那一堵墙，每个人都贴上自己的座右铭，还有想考什么学校。

　　席加驰找了半天。
　　盛优时的想考目标很明确，就是他所读的大学。

　　而李远海的居然没有写目标院校，他只写了一句话：乘风破浪会有时。

　　他与盛优时两个人，一个没有写座右铭，一个没有写目标院校，倒是很搭。

　　难怪会成为那种气味相投的铁哥们，席加驰都有些无语笑了。

　　他拿出手机给这两张贴纸都拍了相片。

　　有一个妹子出现在这堵墙旁，看着这些贴纸期待的跟旁边的朋友说：“都快高考了，是不是可以摘下来了呀？”

　　席加驰猛地转过头去，也非常期待地说：“可以摘吗？”
　　李远海声音低沉说：“可以。”

　　盛优时也说：“可以呀，怎么？你想留念呀？”

　　他们来得早，在教室里坐了好一会，运动会才开始。

　　播音妹子激情地念稿：“我们很年轻，我们的春青不只有学习，成绩很重要，但是还有其它很多东西更为重要，比如友谊亲情！在这高考即将来临的日子，我们更应该好好珍贵我们所剩不多的高中时光，让我们与亲朋好友们一起激情战斗，发挥我们的预热！让六月让即将到来的高考感受我们的热血！”

　　这里大多都是群体比赛，比如拔河，篮球赛，还有各种群体接力赛。跟校运会的传统比赛很不一样，主要是为了提升高三学子的参赛积极性，鼓舞每一个同学。

　　几乎所有人都是比赛中的一环。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李远海跟盛优时在为篮球赛预热，也参加了拔河赛，上去没几分钟就下来了，赢的快，输的也快，但是每一场都畅快。

　　席加驰很久没看到李远海露出了这么爽朗的笑容，那是一种压抑已久的沉闷，终于得见天日。

　　李远海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笑道：“要不这场你来上？”

　　席加驰迟疑：我可以吗？

　　李远海说：“上呗，我下来。”

　　只要赢了，就不停的拔，拔到没有力气下来，像打擂台那样，这比赛一点都不公平。

　　但是特好玩，席加驰玩的很开心，其实根本就不止他一个，旁人很多偷偷摸摸的都上去了，只是他比较光明正大，他这么一开场，哗啦啦上了一大堆家人亲戚。

　　这是男女混合的拔河比赛，大家拉得咬牙切齿，亲朋好友在旁边呐喊：“加油加油！”

　　这阳光很大，没有一个人想着“哎呀，这太阳太大了，晒黑了什么的”。

　　大家都拼命的努力，脸部的肌肉都拉扯到变形。

　　参与其中，什么都忘记了，还有一些没上场的亲朋好友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自己上去拉一把。

　　拉到最后，有一些个子低矮一点的妹子都被拔河绳给拽起来了。

　　绳子一寸一寸的被对方拉过去，他们的鞋子踩在粗糙的水泥地板上，摩擦出吱吱吱的声音，大家手腕上青筋直爆手都被绳子给勒出红痕了，失败已经分明，但是没有一个人放手。

　　看得大家热血澎湃。

　　失败了，大家一个个握手惋惜，但是还是激情的相拥，汗水染了一身。

　　成功的队伍热烈的欢呼喝彩。

　　很快，他们又转至下一个战场篮球赛。

　　这个赛事席加驰期待已久，他本来还想看那个穿在麻袋里面跳的接力塞，最后还是跑到篮球赛这里来了。

　　那跳麻袋的实在太好笑了，大家都跳得东倒西歪，还有那个踩三块砖的，踩到手的不计其数。

　　一个个都笑喷大牙。

　　但是等到篮球赛正式开始的时候，席加驰的心沉了下来。

　　李远海跟盛优时一个班的，也同一个组队，跟其他班对赛。

　　两个班分别选定抢球的人，李远海班上抢球的男生正是他自己。

　　因为他最是高大，一开始还有人在那里质疑：“海哥行吗？”

　　盛优时勾唇一笑：“他不行，你行？”

　　李远海褪去了眼镜，席加驰立刻站出来说：“我帮你拿！”

　　李远海将眼镜放入眼镜盒中，迟疑片刻交到了他手上。

　　李远海没有戴眼镜，少了几分雅儒，多了几分阳光俊朗，从容自信地往球场中央走去。

　　那步伐大步流星，轻松自如，一如当年。

　　这个是在初中篮球部横杀四方的李大神啊！

　　比赛开始，裁判把球往空中抛，两个高大的男生分别跳起。

　　盛优时双手隆长喇叭状高声喊道：“海哥一定要把球给我拿下，让他们这帮孙子晓得，我海哥不但学习成绩碾压他们，球技也照样碾压他们！”

　　还好他跟旁边班的关系也好，也是打成一片，平时就互相吹牛逼，不然就要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了。

　　对方班的也学得他的模样高声：“高佬长得没有人家帅，成绩没有人家好就算了，千万别连抢球都打不过人家！”

　　“噗！”席加驰要笑死在这里。

　　就是因为这一声，那个高佬迟顿了一下，他仿佛是想反驳的，然而那个球已经拍上去了，他的手低了半寸，李远海一个漂亮的跃起，球衣都轻轻扬起来，露出一点点白而紧致的腰肢，是一个轻松又有力的姿势，一掌将篮球扣向己方。

　　漂亮！

　　席加驰也不由自主的挥了一下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