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蹉跎》平阳虎

8、牛刀初试（4）

　　武功再好的人能屏住气但也憋不住尿，云翔问清车站厕所位置将包放在车站警务室，警察道，你去吧，我这里帮你联系下下午2点钟的班车，到时提前送你俩上车，保证你们两有座位，提醒一下，最好中途停靠时别下车尿尿，否则座位又给人占了，说完他拿起电话要了个省城客车站警务室的长途电话，联系云翔那蛇皮袋事。

　　云翔想起了口袋的那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了警察。

　　云翔离去后，警察对姑娘道，你也可以走了，以后外出钱要分散放，人多地方要特别小心。

　　姑娘表示她在这等下这个叫宁若愚的小青年，想请他吃个饭。

　　警察听了道，对的，是该知恩图报，请他吃个饭，这小伙子不错，你看车上那些人，只有他一人挺身而出。

　　其实姑娘等云翔一道走还有其它原因，一是这小伙借去的三十元钱尚归末还，这确实是她今后这学期的生活费；二，也是她这将从事的职业职业病使然，记者就爱寻找谜面，就后再寻求谜底，将整个过程用文字、相片、视频向民众展示出来，以此为业、为乐、为荣。

　　写报道文章总不能把人物的名字搞错了，这是起码要求吧？出于专业习惯，姑娘向警察确认一下道：“这小青年的名字真叫宁若愚吗？”

　　警察道：“信他就怪了，问你名字的，你毫不犹豫掏出学生证，一目了然，问他姓名，他迟疑地想了有十秒钟，显然是在编，最后编出个骂我的话来。”

　　姑娘不明白道他怎骂你啦？

　　警察道：“你看呵，宁，谐音您，若，好象的意思，愚，大傻子，连起来读就是：你好象是个大傻子，我都当了二十年警察了，这点悟性没有吗，姑娘，你看我象傻子吗？

　　姑娘是文科生，当然知道“若愚”二字出自何典，但警察对“若愚”二字的这番别解还真另有一种意味。

　　见云翔回来了，姑娘道：“今天确实要谢谢你。我想请你吃个饭。表示表示心意，你高低要给我这个面子，”

　　“行，给你这个面子，算了一下你身上还有五块钱哩，干脆吃干抹尽。”

　　这“吃干抹尽“一词听了让人觉得怪怪的，姑娘道：“你，你不还借我30块钱哩嘛！”

　　“借钱不假，可我没说今天就还呀！你看看，我现在身上也没钱。”云翔说完还翻开衣兜裤兜，果然见云翔这翻出块吧零钱。

　　这下姑娘急了，这可是她这一学期的生话费呀，带有点哭腔了：“好兄弟，这怎办？你无论如何，……”

　　“真是个傻丫头，他逗你玩哩！”一旁警察道。

　　“看你再捉弄人！”姑娘回过意来在去翔臂膀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发现这叫宁若愚的肉长得很硬实。

　　车站周边的商家总是客涌如潮，走进一家名叫“南泥湾小吃部”的饭店，店里竟人满为患。

　　“咦，看，那边有座位，…”姑娘眼快指着墙饭店一边墙角处，那边正有夫妇俩带小孩刚用用餐起身离去，服务员正收拾餐桌。

　　云翔两人赶忙过去，抢着将包放下，占个位子，那姑娘刚坐下，见到云翔正在解裤带，大惊失色地惊叫道：

　　“你、你、你想干什么？是的，我是有那么一丢丢一丢丢的喜欢你，但我绝不允许你胡来！”

　　云翔边解着裤带边道：“你想什么呀！我这是在掏……”

　　一个男人解裤带，你说他能在里面掏出什么？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你可不要乱来，我要喊警察了！”

　　旁边有几个食客都在摇头，议道：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这么好好一个大小伙子竟然胆敢在公众场合下做如此不堪之事。有个年青人跃跃欲试，只要这解裤带的人再有后续动作，他就要出手，尽管自己身高还不到一米七。

　　“我，我这是在掏钱，”云翔道，说着翻开裤腰内的一个布口袋，拉开上面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沓钱来。

　　姑娘一下笑了起来，原来他将钱藏在裤腰带下了，再看那沓钱起码有一百多，年纪不大，这么有钱？这小伙还真是个谜。

　　云翔从这沓钱中拿了三张，递给姑娘道：“这钱还给你，你最好分开放，别全放包里。”

　　说着又取出两张放入衣口袋，剩下了又重新放入裤腰口袋，将裤子系好，道：“我订菜去，你想吃什么？”

　　姑娘道：“讲好我请客的，我去订菜，…”

　　“别跟我争了，哪有要女人买单的。”云翔刚欲转身到订饭菜窗去，突又停下，因为他身上的粮票还是江州省的，在三川省用不了，他悻悻地问：“你有三川省粮食吗？”

　　“有、有、有，”姑娘打开她那花布包。

　　现在革命了，这饭店服务员不再搞资产阶级那一套，是不送饭菜上桌的，订了菜发个桌牌给你，等制作好喊牌号由顾客自已到窗口取菜。

　　云翔这时才有闲暇端详这对面坐着的姑娘，皮肤略呈麦肤色，穿着很是朴素，桃腮带笑、含辞未吐。

　　“你是大学生？这在哪大学？这是国庆放假吗？”

　　“我叫张翠兰，这名子是不是很土气？在三川大学新闻系，现在应算是大四生了吧！”

　　“什么叫就算是？”

　　“就读了两年书，这两年学的都是基础课，正要进入后两年的专业学习，来就来运动了，这么闹了两年，到今年正好毕业。”

　　“哪，你这是回来过国庆节的？”

　　“不，我已经在家歇两年了，学校停课闹革命，最后造反派分成好派与屁派，这好派与屁派互相写写大字报辩论辩论也就算了，最后居然打了起来，连我们宿舍四个女生也分成两派。”

　　“这派的名字起的蛮有趣的，怎起这个叫’屁’的名子？”只听说有什么武当少林派，那有派给自己起个“屁”这么个低俗的名子。

　　“一派要冲击校党委，说这行动是造反有理，好得很，一派认为党的领导动摇不得，冲击党委的行动好个屁。”

　　“那你是什么派？”

　　“我好也不是，屁也不是，父母培养我不容易，我是来求学的，没跟着闹，回家到生产队帮着家里赚工分了，这收到学校复课通知，估计速成几个月发个毕业证书，春节前后就会分配，唉！前途难卜，没关系没后门还不知道分什地方去哩。”

　　姑娘随后道：“还有你呢，你是不是很有钱，怎一出手就给个不相干的人三十块钱？你要知道我这三十五块是家里为我凑学费，将猪都卖了。钱包被偷，我死的心都有。”

　　云翔道：“我也不知道我有钱没钱，我没钱的概念，从江州带来120元钱，三年了几乎未动，我真不知道这钱这东西有什么用。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没钱会逼人走歪路，钱一到用起来才有价值，能使人快乐。”

　　“你怎一出手就是三十块，要知道这可能是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呀！”

　　“算是救个急吧，要是这三十块钱能既能救他奶奶又能让他改邪归正，也算我向善行德做了件好事，也这钱花得也值。”

　　叫到“向善行德”四字，姑娘不禁有点肃然起敬。

　　“到现在，你能告诉你真名实姓吗？”姑娘问。

　　“不能，没意义，还想还我这顿饭的人情呀，呵呵，萍水相逢，相忘于江湖，没必要留下这些无效记忆”

　　“我将来是一名记者，我想知道一个真实的你。”

　　“那我更不能告诉你，你千万不能报道我，我不想人知道今天的事。”

　　“啍！你不说，我有我的职业素养与技能，一定能打听到。”

　　真是个怪物，雷锋叔叔做好事还记在日记上哩，这年轻人却风清云淡的。

　　張翠花还准备再说什么，只见云翔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装得滿满的牛皮纸大信封道：“这包开口松子送给你，看能不能堵住你这张嘴！”

　　女孩都爱吃零食，用零食堵住女人爱唠叨的嘴是最有效的手段，果然见到一大包开口松子姑娘那目光可用贪婪两字来形容：“这大包全送给我呀！我还正愁回挍带些什么东西给室友哩！”

　　“十二号，十二号。”

　　这声音象牢房里提叫犯人似地。

　　听到叫桌牌声，云翔去窗口取菜，张翠花以为只是两碗馄饨几个包子，未成想现在这年轻人捧来的盘子里摆放的是糖醋排骨、炒鱼片、狮子头与地三鲜，外加一碗西红柿蛋汤与米饭。”

　　张翠花道：“这、这也太、太资产阶级了吧。”

　　作者有话说：欢迎大家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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