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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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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由下至上吹来,将窦颖君的衣裙吹得猎猎作响,窦颖君下意识运气,识海却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云雾环绕身侧,微凉的空气接触皮肤,下一刻,窦颖君的腰肢猛地被人揽住,温暖的身躯贴近,火一般温暖了窦颖君微凉的肌肤,她双脚踏实的落在了寸青上。
“我还以为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杀了我呢。”窦颖君话语中带着埋怨。
杨春雨没看她,狂风吹动她墨色的长发,云雾遮住她的神色,让窦颖君看不清她的想法。
明明是窦颖君自己作乱,却将一切扣在杨春雨头上,但她丝毫没有反应,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习惯了窦颖君的无理做派。
甚至窦颖君的这番动作,让杨春雨从见面起心中强烈的不真实感消失了许多。
“不要胡闹,很多人看着。”杨春雨压低了声音,被人注意到,不是一件好事。
“我怎么就胡闹了?”窦颖君蜘蛛一样扒在杨春雨怀里,凑上去说话,呵气如兰,“我不过是许久未见师姐,想同师姐亲近亲近,这也算胡闹吗?”
杨春雨终于低头看她,眼中不明的情绪如同海啸剧烈的翻滚。
“你想如何同我亲近?”她的声音似乎夹带着冰雪,冷意十足。
寸青越飞越高,乍然闯进一片连绵的云雾中,四面全是纯白的云,窦颖君凑近了杨春雨,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在她唇角一啄。
“这样。”
窦颖君的嘴唇一离开,杨春雨的嘴唇就追了上来,她衔住窦颖君的唇,舌尖描绘她的唇形,勾住窦颖君不知所措的舌,窦颖君一怔,正要反抗,杨春雨的手不容反抗的圈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强势的向着自己的方向压来。
“唔”
温软的唇舌像是半夜倾盆而泄的暴雨,毫无章法的打在窦颖君的皮肤上,杨春雨身上那雨后草地般清新的味道不断的钻入她的鼻腔,刺激着她的大脑。
她所有的力气聚在舌尖,被杨春雨吮吸干净,她双手不知何时攀上杨春雨的肩头,整个人烂泥一样靠在杨春雨怀里。
肌肤上留下湿润轻柔的吻痕,杨春雨特有的气息将窦颖君包裹的密不透风,她只是无力的喘息着,任杨春雨留下痕迹。
锁骨处传来一阵细密的疼痛。
窦颖君伸手推拒,杨春雨却不依不饶,她埋首在窦颖君身前,直到在窦颖君锁骨处留下一个完整的齿痕,她这才仰头,清冷的眸被玉念打湿,她光洁的额头染上了汗意,碎发黏在脸上,罕见的显出几分慵懒。
但她的眼中分明含着得意。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的滋味真是让人难受,窦颖君浑身发软,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你个流氓!”窦颖君拢住衣襟,大声嚷嚷起来。
微凉的云雾中一片寂静,寸青载着两人穿行其中,破开纯白,稀薄的雾气跟在他们身后,像是一条长长的尾巴。
杨春雨面色无波,只是两颊染上了红色,唇角被窦颖君咬破了一块,略显红肿。
“你想同我亲近,师姐自然要满足师妹的要求。”风声中,杨春雨的声音透出一股温柔的意味。
窦颖君能听出来她心情很好。
这么多年,她从没有自居过师姐,现在这么说,也不过是故意奚落她而已。
“我和你交流感情,你却占我便宜?我不和你一起了,放我下去!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一起!!!”她就知道杨春雨没存好心眼!
窦颖君要推开杨春雨,伶仃的手腕却被杨春雨一手握住。
“放你离开,你去哪里?”
“你管我!”窦颖君气鼓鼓的吼道。
杨春雨抿紧嘴唇,神色中原本的慵懒和随心全都褪去,面色逐渐冰冷。
“你现在无处可去。”杨春雨吐出冰冷的事实,“你除了我,还有谁能依靠?”
“那些追随你的魔修甚至不知道你沦落到去和一群小辈抢两生花,也不知道你筋脉尽断,一点法力也无,你想怎么活下去?”
窦颖君被戳了痛脚,挣扎的更厉害了。
“关你什么事!杨春雨你是不是有病,你信不信我等下就和云虚宗的说你窝藏魔修!”
“你去啊。”杨春雨轻飘飘的回答。
她看着窦颖君,深深的望进她那双灵动的眼里,低声呢喃,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正好,我们还能死在一起。”
窦颖君一点也不想死,说这话只是怒气上头,口不择言,听完杨春雨的回复,怒火被冰水兜头泼灭,她惊疑不定的看着杨春雨,不知道她又发的哪门子疯。
“谁要和你死在一起。”窦颖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她可不想死,她想活的不得了。
窦颖君略微挣扎了一下,面向其他方向,她忽略身后的杨春雨,觉得十八年不见,杨春雨越发的古怪起来。
以前好歹是个体面人,现在怎么看怎么变态。
从前分明还是个逗一逗就脸红的木头人,现在反将她一军不说,还说一些吓人的怪话。
“你在看什么?”窦颖君的手被杨春雨握紧,她凑过来,鼻息喷在窦颖君耳侧,声音温柔,“你在想怎么离开吗?”
窦颖君打了个寒颤,不知怎的,她从这温柔的语气中读到了几分危险。
“关你什么事!”窦颖君摆出无理取闹的模样,“反正我现在横竖是走不得,难道想一想你也要管?”
杨春雨垂眸看窦颖君的手,面色缓和,“我只是问问。”
她看向脚下,“快到了。”
云雾逐渐稀薄,窦颖君低头,万里山河在脚下绵延展开,随着寸青越来越低,窦颖君看到远处城池中蚂蚁一般的人影忙碌奔走,凡尘中热闹的烟火气仿佛已经飘到了她眼前。
寸青降落在一处平原。
此时正是春夏交接之际,草原上一片毛茸茸的绿,窦颖君踩在草地上,感受着周围的静谧,安心的感觉悄悄铺满了心房。
“春雨长老。”姚玉向她们招手。
此外云虚宗的领路修士,和被派遣来要和她们一起进去的修士,也都站在雾气边缘,正向她们投来目光。
“这四位便是要与我们一起进入的修士。”姚玉介绍说。
窦颖君见他们站在雾气边上,并不做防护,也并不害怕,想来这雾气应该没有毒性,便伸手捞了一把。
和天上的云雾完全是两个极端。
如果说天上的云雾轻盈飘逸,那这里的雾气便是浑浊沉重,全都聚在地面上,没过树梢,却不再向上。
或许是太沉了上不去,窦颖君想。
“这雾气没有毒,至少目前接触到的雾气,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引路的修士解释道,“但是,不知为什么,这雾气似乎可以阻断我们的联络。”
“进去之前,我们本来约好,最开始两个时辰,一炷香时间便报信一次,但是他们进去之后,再也没有信息传出来。”
那些人就像是被这迷雾吞吃了一样,连骨头也不吐出来。
但好在他们的魂灯都还没有熄灭,这说明他们都还活着,只是魂灯明灭不定,似乎随时要熄灭,他们的处境很危险,生机渺茫。
“在雾气中,不能御剑,也不能速行。”姚玉开口,“但好在这几位修士方才同我说,桃源村,也就是雾气最开始出现的地方,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只有几十里。”
几十里,走去也要不了多久。
但若是之前的人没有出来,那就说明这雾气中危险浮动,绝不止他们现在了解的这样简单。
“我们用绳子绑着,与外面连接,一点一点前进吧?”窦颖君提议,“每隔半个时辰,我们就全体退出来一次,慢慢探索,怎么样?”
这的确是个好提议,但是这样做,效率低下,探索速度也很慢。
时间拖得越久,对被困在里面的人越不利。
“我认为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姚玉说,“桃源村一带在数年前,曾经有魔修的踪迹。”
众人皆是沉默。
“可是桃源村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子,魔修来这里做什么?”云虚宗一位领头的女修士说,“当时我们的人只是短暂的发现疑似魔修的踪迹,但是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魔修。”
“甚至连一丝魔气也没有发现。”
言下之意,这一切是魔修所为的可能性不大。
“谁知道呢,那群魔修无恶不作,说不定他们也不为了什么,就是想搞破坏,这样的事难道还少吗?”一名男修士有些激愤。
窦颖君倒是比较赞同女修士的说法,这些年魔修的确时常作恶,但是因为魔修的地盘远在东边荒芜之地,与桃源村隔着山水重重,中途又有无数宗门阻隔,想要到这里作乱的可能性不大。
况且在这里发现魔修的踪迹也不代表就是魔修做的,有些入魔的修士并不与东边那群魔修为伍,也不做坏事,独自修行。
据窦颖君所知,这样的魔修数量不少,但是其中修为高深的寥寥,这雾气如果是人祸,想要达到这个地步,可谓是难之又难。
窦颖君悄无声息的向前走了一步,她刚刚踏进去,便觉得被雾气笼罩的空间内有能量波动。
正要仔细感受,有人拽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