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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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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石榴花开,六月的累累硕果,或翠绿或青黄皮子,或水红或嫩黄嫩肉,想来就口水直下。
好吧,林承欢承认自己对众多水果特有爱,时不时便想狠狠啃个痛快。奈何山上现下只剩下那两株石榴有结果,然,果子小而墨绿,吃起来嗑牙又极为涩口难咽,分明是自我折磨寻罪受。于是,心肝儿挠呀挠,甚为痒痒,如何也耐不下来,大大的虎目不由得落在最为亲密的二师兄身上,无声哀求着,滑稽可怜得很。
耐不住他的嘴谗之磨,记妥大师兄的蜜饯、瓜子等零嘴,李承恩的文房四宝,凌承诺的针线布匹,凤临轩便带着他一齐「偷偷」下山。
一到山下,两人如同那蝗虫过境一般引来一定的大灾小难,直至午时过半才采购完毕,且,光石榴便买了两箩筐,大大满足了林某人的眼福与口福。
二人又折腾了番,时辰已是不早,便决定在客栈里宿一宿。
自然而然,好动的年纪里,林承欢晚上怎会乖乖呆在房里与桌椅干瞪眼、培养另类情感?用完晚餐一柱香后,笑眼眯眯的他在怀里塞了大把石榴,拍着凸起的肚子,拉着准备「沾花惹草」配置药物的二师兄出门。
左逛逛右走走,看了会临时搭起的戏台上的戏曲,听了会茶楼中的小曲,没文艺细胞的林承欢很快就屁股针毡、脚底扎刺,于是抹嘴,忘记同凤临轩说一声,屁颠屁颠的跑了。
左晃晃右荡荡,闻到香到刺鼻的脂粉味,听到嗲到恶心的招客声。用力搓掉鸡皮疙瘩,林承欢本打算绕道,怕一不小心,不是被熏死,就是被肉麻死。然,见不少男子笑眯眯的进去,林承欢犹豫,心底直打鼓,纳闷里头有什么好东西吗?会是什么?真好奇啊!要不,他也进去参观参观,真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定要拉着二师兄这「移动银票」过来享受享受。
一进去,郁闷啊!不就是馆子嘛!只不过是这里的小二换成花枝招展的女子而已。
「小兄弟,第一次来这儿?」厚胭脂、血盆口,半老徐娘的老鸨摆臀扭腰,倚上来,嗲声嗲气地说。心里则思量则这奇怪少年的身份——简洁的劲装,布料还不错,向来口袋还是有那么些银两;虎头虎脸的相貌,憨厚得可爱;身形稍嫌稚嫩,但匀称结实……总结得知,此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木讷得很,不好好诓骗讹诈一番,那是对不起苍生,对不起佛主!
林承欢在她挨过来的刹那,将她推开,好奇地问:「阿婆,你和鸭子是不是亲戚?走个路都要一步三摇。」
黑线!青筋!!
老鸨觉得自己很想操把刀子灭口:这丫的混小子,明着骂她是鸭子,嫌命太长了啊!老娘待会不将他剥的浑身光溜溜的丢出后门,老娘这「飘香院」就倒着写!
不知道此处的饭菜如何?林承欢摸摸被石榴撑得圆鼓鼓的肚子:嗯,八分饱,再塞些东西也是没问题的说~嗯嗯,二师兄给的闲钱应该够花~~
「阿婆,你这有什么好吃的菜呀?上个三菜一汤,我要尝尝鲜。」嗯,如果好吃,明个儿拖二师兄过来。
饭菜上是上了,速度不快不说,味道也不怎么样,身边还有个长得一般般(姿色其实还是有些的,只是这小子身边那两个美人师兄见多了,以至于眼光偏高)的、八成误吃了软筋散的女子一直往他身上贴,还捏着杀鸡般的嗓子一直要灌他酒水。哼哼哼,他才没那么傻,喝这种一闻就不怎么的烈酒。
再再将女子推开,后来着实厌烦,干脆点她穴道了事。秉承不浪费原则,硬是哭丧着脸将东西吃个八分干净,手一招,嚷道:「阿婆,结帐!」嗯,不晓得是不是错觉,觉得好热,热得真想把衣服剥个一干二净,而后跳进净澈冰凉的溪水里浸泡。呃,这里不比山上,还是会客栈泡澡得了。
「哟~~小兄弟这么快就走?好戏可是在后头呢~~~」将心里的火把暂时挪到角落,老鸨咯咯笑着,说得好生神秘,好生暧昧。
「歹势,小爷对戏无爱。」林承欢兴致缺缺的拒绝,丢下二十五文铜钱,腆着撑凸的肚子举步要走。噢噢,好热好热,快点离开,快点泡水。
瞪着那铜钱,老鸨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站……站住!」
「嗯?多了?」
噗~吐血!老鸨拍胸顺气,因气愤而声音发抖道:「少~了~~~」
「少了?不是吧??得得得,那我再多给你一文钱。」热死了,扯拉着衣襟,用力扇风,却一点凉爽的效果都没有,林承欢烦躁的一拳锤在墙上。
眼见墙壁龟裂,露出了个窟窿,老鸨颤抖着手指直指着他,拔高声音吼道:「什么二十六文钱?!三十五两银子!加上这补偿,共五十两银子!!」
「阿婆,你说什么?」林承欢瞠目结舌的愕然道,「你这的饭菜,实在不怎的,我都得自欺欺人才勉强咽下去的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黑店、霸王客栈?罢了,懒得再理会她,反正钱也给了。
这下,果真不再理会老鸨,轻功一展,顺手解决几个不自量力试图阻拦的龟公、打手。顷刻,耳边清净甚多。奈何,回客栈的沿途,内息越来越紊乱,一团团诡异热气直往下身某地方涌去,将那里涨得发疼,难受异常。好不容易,才回到房间里。
郁闷~该不会得了传说中的中暑?痛哭~~还真让人痛苦抓狂,挨拳头都比这舒坦。
忽然,有人扣住他的手,柔和温润的声音里暗含不易察觉的怒火:「轩儿,怎么到处乱跑呢?」
「呜呜~二师兄,你来得正好,我不舒服,你快瞧瞧,是不是中暑啦?」痛哭鼻涕,林承欢习惯性的整人挂趴在凤临轩身上。哎呀呀,没想到这么一抱,冰凉之意顿起,体内的躁气缓和不少。……啊啊啊!!不是吧,为什么更热更折腾人了?磨磨磨,蹭蹭蹭,不够舒服,有东西碍事。拉、扯、扒、剥……嗯,好多了。没想到二师兄冬暖夏凉,是件宝物啊!
黑线。不用把脉,任由被骚扰吃豆腐的凤临轩见林承欢这德行,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中招,被下春药。他方才跑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了?算他倒霉,此次出门,自己是带不少药出来,却少了这下三烂药物的解药,干脆让他吃吃苦,免得以后被人家用吃的勾引走,那样未免太丢脸了。然,反过来想,这不失为将他吃干抹净的契机,虽然还稍闲涩了些许。
「嗯~~」口干舌燥着呻吟出声,林承欢扭动得愈加厉害,即使双方已经被他自己剥得一干二净也全然不知。但是,不够,不够,怎么办?要怎么做?
被这把火烧得意识模糊,视线也迷离得很,林承欢终于承受不住的啜泣哀号。
凤临轩妖娆一笑,方出手将他推躺在床上,并顺手将床帘放下,掩去即将上演的一室春色。
事后。
浑身散架酸痛,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林承欢哀叹感慨:
呜呜~~早知道,早知道,倒不如去啃馒头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