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遗失＝我喜欢你》深蓝色の鱼

4、Chapter 1(三)

　　“喂，你想带我去哪里？我要回家！！”忆凡发疯似的向圣寒尖叫，根本不顾街上行人建议的目光。
　　“……”
　　“白痴！你说话啊。手好痛，快放开！”她开始挣扎，另一只手拼命扳着圣寒握住她的手，稍微用力，手就快被捏碎似的。
　　“闭嘴！去了就知道了。”圣寒淡淡地说。加快脚步，手也握得更紧，耳边的垂发随着迎面而来的风飘逸着。
　　“快看！那个男生好帅哦！”路旁的一位女生惊喜道。
　　“对啊，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呢。可惜，人家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另一位女生也随声附和。
　　忆凡怔住，女朋友？一个新的代名词，却比网络还要虚幻。
　　一路上，她不再说话，而是努力配合圣寒的脚步，心思依旧停留在刚才“女朋友”之中。
　　“到了！”圣寒开心地说，小虎牙也不禁露出。
　　忆凡惊呆了，她这是第几次看到他灿烂的笑容？如溪水般澄澈的笑容，连冰雪都被它溶解掉，又怎能不让人陶醉。
　　她抬起头 ，大楼墙上闪着彩色霓虹灯，不停的变换着，像一个个跳动的精灵。仅从外部的装潢便可以看出：这是一家非常高档的俱乐部。
　　圣寒终于松开手，从衣包里掏出震动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显示，又望向忆凡，故意撇过头，按下通话键。
　　细碎的头发头发搭在右眼，无法看清他此时的眼神，只听见细小的说话声。
　　不久，圣寒收起电话，对忆凡温和地说“走吧。”接着右手又很自然地抓住她的手腕，径直朝里走去。
　　其实，他的手心很温暖，有力的手传递着一股暖流，拨动她的每一根心弦。
　　“圣寒少爷，这么晚才来啊，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服务员小姐笑盈盈地说，话语中不乏有些娇嫩，听得忆凡直恶心。
　　“恩。”圣寒婉尔一笑以表回答，“还是老样子。”语闭，他利索地递上金闪闪的VIP。
　　“好的，你稍等。”服务员熟练地在电脑上敲打着，“这是您的卡，请拿好，祝您玩得愉快！”说完还朝圣寒抛眉眼。
　　这次圣寒不再搭理她，拉着忆凡飞快地离开。不知怎的，忆凡总觉得身后有无数厉光投射而来。
　　昏暗而狭窄的走廊上，两人始终牵着手，时而有人毕恭毕敬地让路，并且用奇怪的眼光盯着他们。
　　“圣寒少爷怎么带个女孩来这儿？”众人闷声嘀咕。
　　“是啊，他来我们俱乐部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带女生耶。”
　　“你看那女生拽成什么样了！真令人厌烦。”
　　“拜托，她长得那么抱歉，根本就没资格拽！”
　　很不幸地，忆凡又听到他们的议论。她不认为自己长得有多美，但也不算差啊，被别人说成那样，心里真不是滋味。只要她和圣寒走在一起，总会成为热点讨论对象，而且每次她都会无辜地变成挡住俊美王子的绊脚石。
　　很快，圣寒停足在电梯前，望着墙上的数字。他敏感地察觉忆凡畏惧的向后退，手掌也渐渐渗出细汗。
　　“怎么了？你……”
　　“没有。我们……能改走楼梯吗？”
　　自从那次电梯事故，忆凡对电梯就产生了条件反射，发誓再也不乘了。
　　“为什么？”圣寒明知顾问，嘴角掩藏不了奇特的笑意。
　　“因为……那个……”
　　“那好吧，不过楼梯间没有灯，一片漆黑，据说还有些奇怪的声音。”圣寒阴险地说，放开她的手，潇洒地转身走向楼梯口。
　　我相信你就是大笨蛋！！忆凡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说这种连傻子都不信的鬼话。况且 在这么豪华的地方，不可能连灯也没有吧。想吓唬她？等下辈子吧！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在没有灯光而又黑暗的楼梯间，空气中弥漫着阴森恐怖的味道，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袭占全身。
　　忆凡不停地回头看，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怎么也甩不掉。斑斑点点的灯光从门缝了射进来，落在她的帆布鞋上，她小跑几步，跟上圣寒，伸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角，顿时，心里塌实多了。
　　“能问一个问题吗？”
　　“说。”圣寒用命令的口吻说，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爸爸下班回来我还得给他做饭呢，他没找到我会担心的。”
　　圣寒有些吃惊：“你还会做饭？”如果是，还真想尝尝，后半句他不敢说。
　　“废话！全世界恐怕只有你不会做了。”忆凡嘲讽他。
　　“你放心，我会送你回去的。”
　　再寒冷的空气在此刻都化为细水，缓缓流淌在忆凡心中。
　　“能在问一个吗？”她迅速冲到圣寒面前，挡住了他。黑暗之中她迷人的眼睛依然在发光。
　　“哎，你的问题还真不少。算了，问吧。”
　　“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应该把“特别”改成“恶劣”的，但仰头看着那张精致的脸，还真是说不出口。
　　圣寒紧紧扳住她的肩膀，认真的、用心的凝望她。他已经忍受很久了，从第一次见面就想告诉她。其实……他轻声唤起：“因为——我喜欢你。”
　　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震住忆凡，她怀疑这是幻觉，但圣寒真实的声音又始终回荡在耳畔。
　　因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喜欢你……
　　黑沉沉的天空终于下起瓢泼大雨，无数雨水轻盈地拍打在窗沿，溅起晶莹的水花。
　　“为什么？”这是她第一个想到的问题。
　　“一见钟情你信吗？。”这也是圣寒第一个想到的回答。
　　“但是……”忆凡陷入为难、困惑的处境，圣寒真挚的神情更加使她窃于看他。
　　“你觉得时间是问题吗？我觉得感觉才是问题！你能给我阳光，就像是天使一样纯洁。”
　　圣寒在问自己是否喜欢他吗？她该怎么回答？天使？阳光？突如其来的一切使她无法应付。
　　雨越下越大，呼呼啦啦如少女的心事一般连绵不绝。雨水从云层落在屋檐，又顺其流下，无意沾到忆凡的胳膊，使她冷冷地哆嗦了一下。
　　思绪也从美妙的幻想拉回到现实：
　　不！她讨厌他！非常讨厌！！讨厌他的高傲自大，讨厌他的自作主张，讨厌他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她，讨厌他一切的一切！！
　　但是……
　　为何此时忆凡心里竟漾起一丝欢喜的波澜？
　　即便如此，她也还是铁定地拒绝了圣寒，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我从来就不喜欢你。”
　　“不会的。”
　　圣寒微笑，丝毫没有被拒绝后的哀伤，反而洒脱、自信地说：“你喜欢我。”
　　说罢，他轻抬起她的下颚，缓缓地低下头，靠近她，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比羽毛还要柔情的吻。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中漂浮着浪漫的气息。
　　忆凡吓的连气也不敢出，心跳怦怦加速，瞪大那双已经够大的眼睛，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只得眼巴巴得望着一切发生。
　　有点惊慌，有点麻木，有点羞涩，有点……措手不及……
　　她试图挣脱，却被圣寒紧搂于怀中。因此，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知道——心是不会说谎的。

　　*** *** *** *** *** ***

　　窗外的雨滴渐渐小起来，晰晰沥沥的。深吸一口气，泥土清新潮湿的气味扑鼻而来，同时也透出秋天特有的情愫。
　　忆凡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间豪华宽敞的包厢里，一张高级台球桌放置中央，上面吊着璀璨透明的悬浮式吊灯，桌旁的欧式牛皮沙发柔软又舒适，乳白色墙壁上挂了一些世界级台球手的照片，上头还有他们的亲笔签名，金制边框更是将其镶嵌得完美无暇。
　　总之，这儿里里外外都散布着一种绅士华贵的优柔。
　　忆凡首先注意到的是沙发上斜倚着男孩。深黑色整齐的头发，被发丝遮掩的双眼正在出神，高而挺翘的鼻子，微薄的双唇在轻轻颤动，优美弧线的下颚浸出一抹孤寂。
　　他看见圣寒和忆凡向这边走来，沉稳地起身，冲他们露出大大的笑容，一拳轻轻打在圣寒肩上：
　　“臭小子！转学也不跟我说一声。”
　　圣寒没有吱声，只是抱歉地微笑，然后撇头看向忆凡，似乎在告诉他转学的原因。
　　男孩看着几乎矮自己一个头的忆凡，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龙凯枫，是圣寒从小到大的朋友。”
　　他的声音如沐浴春雨后一样清爽……忆凡认得他！
　　上次在电梯里帮助她按按钮的人就是凯枫，而当自己昏睡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莫名的好感油然而生。
　　“喂，你在发什么呆？”圣寒用手肘捅捅身边发神的忆凡，他分明看见她眼中装着凯枫的身影！
　　“你好，我叫吴忆凡，是圣寒的同学。”忆凡赶忙回过神，紧张地握住凯枫的手，冰冰的，跟圣寒温暖的手竭然不同。
　　刹那间！凯枫被一股神奇的魔力吸引，而这种魔力来得莫名其妙，自己也慢慢深陷其中。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源于她，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对望，像重识旧友一般，心怀悸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圣寒脸色已经差到极点，他紧咬下唇，稍微用力，鲜血就会顺流而下，他愤怒中流露出淡淡忧郁。
　　“喂！你们两个看够了没？”他毫无遮掩地说，语气里的责备更多倾向于凯枫。
　　“不好意思。”凯枫收回手，习惯性地摸摸鼻尖，“不如你们先打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啊？我也不会打这个，还是圣寒你自己打吧。”忆凡看到桌上花花绿绿的球就够了，连忙跟着凯枫一起坐下。
　　圣寒恶狠狠地瞪住忆凡，她想找死是不是？
　　他完全不顾形象，粗鲁地取出球杆，俯身瞄准母球，猛得一击，红色球被撞散开来。
　　一只红球缓缓滚到洞口，轻触一下桌边，又反了回来，这一球没进……-
　　“圣寒喜欢你？”凯枫转头看向忆凡，温柔地问。
　　他的声音真好听，像磁铁一样控制忆凡的听觉神经，“不可能的啦。”这种事她不想被第三个人知道，虽然他刚不久才向她表白，也只好撒谎骗过。
　　“那你喜欢他？”这一声问得特小声，小得忆凡都听不太清楚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她一直望着圣寒，不明白自己对他到底有什么感觉。
　　“你可以讨厌他，但请不要伤害他。”凯枫深深地凝望她，不是命令而是请求。
　　“……”忆凡好奇得想要知道答案，但依旧保持沉默，等待他的下文。
　　“不要问为什么，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只可惜没有下文了。
　　忆凡不甘心，因为她明明看见凯枫写满忧伤，而且还无奈地叹气。

　　*** *** *** *** *** ***

　　“你怎么这么笨啊，用点力！”圣寒发疯地冲忆凡大吼。
　　“你嚷什么，我是初学者，不会打也是正常的啊。”忆凡振振有辞地反击，如果是吵嘴她还是有机会赢得！
　　自从凯枫有事离开，她就被强行拉着学打台球。到目前为止，一个球也没碰着，毫不容易瞄准了，用力一击，球不但没动，自己倒由于惯性向前踉跄一步。在中途的时候，她更是拿杆横扫桌面，以此发泄心中的不快。
　　眼巴巴望着心爱的台球倍受侮辱，圣寒有气也只能往肚里咽。
　　“你到底吃饭没有？使劲呀！”他几乎用哭腔在说了。
　　“才知道我没吃饭啊，被你拉到这个鬼地方连水都没有沾过。”忆凡白了他一眼。
　　“如果你打进一球，我们就送你回家吃饭。”圣寒给她讲条件。
　　“不许反悔哦！”忆凡想回家想的都快挂了，她决定认真打一盘！
　　只见她瞄准母球，使劲挥杆……
　　白色母球在桌上乱撞，不经意地碰到洞口的球……
　　咚！
　　“进了！打进了！！”忆凡兴奋地打嚷打叫，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猪头！应该打红球，谁让你把彩球打进的？”圣寒又好气又好笑。
　　“不管！是你说的打进就回家，又没规定必须打哪颗。”
　　今天第二次——败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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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凡家门前。
　　“那……我进去了？”忆凡小声说。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小虫在灯下飞舞。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此时的气氛是紧张而尴尬的。
　　“什么话？”她问，但愿不要又是楼梯间那些奇怪的话。
　　“……我后天要转学了。”圣寒低头看着地面，不知如何面对忆凡。
　　“哦。”除了这样的回答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问我去哪里？”圣寒有些失望的抬头看着她。
　　忆凡抿嘴微笑，然后摇摇头。她真的不想知道，问了说不定又是整她的，就算是真的也不想得到证实，让彼此难过，索性就不要问了。
　　看来她真的对自己没有感情，原来一直是在自作多情，圣寒想着想着，眼神暗淡下来，他孤独的好想哭，好想有个依靠的人，让他不要在这么孤单了。
　　“忆凡……你能抱抱我吗？”他微微颤抖，脆弱得像个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忆凡真的好想上前抱住他，但是她总在犹豫不定，她不断提醒自己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有任何交集，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不对，他们根本就没有将来可言。
　　所以她也只是冷静地回答：“你赶快回去吧，明天见。”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忆凡静静倚在门后，回忆着短短一天，圣寒就做了好几件怪事，她真的一点也不能读懂他的意思，算了，她没必要懂。
　　圣寒待她走后，无助地靠在墙上。
　　其实从第一眼看见忆凡，圣寒就被吸引过去，无法自拔。自从失去母亲，他的心变地寒冷无情，即便有两个朋友在身旁，内心也空洞不已。但是，他遇到了忆凡，那个充满活力的女孩，她是他心中的太阳，能够给他温暖，使他不再受伤、迷茫。
　　可如今，他唯一的阳光也不理会他，他的世界再度失去光芒，看来他又得回到从前了，难道先前的幸福都是一片假象？他不甘心一直都是这么孤单，他也要自己的幸福！！他发誓！要让那个太阳重新给予他温暖。
　　圣寒苦笑，拍掉身上的灰尘，起身离开，孤独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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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四，天气依旧闷热，火辣辣的太阳挂在空中永不停歇，不知不觉情绪也就变的急噪了些。
　　昨天，圣寒没有来上课，忆凡猜测他可能是因为前晚的事而生气，如果那晚他的话是真的，那么今天他就要离开，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来，告别会都不来吗？而且班主任也没说有谁要转学，所以她判断那天的话是假的。
　　“早上好！忆凡。”圣寒刚踏进教室，便当着全班，向她问好。
　　同学们立刻用好奇的目光望着他俩，不由的佩服起班长忆凡的社交能力。
　　“……早啊。”其实忆凡看着圣寒这么有精神，更加肯定刚才的想法。
　　“以后不要这样了。”忆凡向会到座位的圣寒说，他有些暧昧的问候使她不自在。
　　“不要哪样？不就是打个招呼嘛。”
　　“我可不习惯你的问候方式！”
　　忆凡甩给圣寒一个大白眼，她真怀疑那晚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昨天你上哪里去了？一整天都没来上课。”
　　“要你管！”这下轮到圣寒翻白眼了，他可不想让忆凡知道昨天全是因为她，“课间操的时候老地方见！”
　　“什么老地方？”跟底下党似的，“不去！”一想到又和他独初就心烦。
　　“你知道的，不来你给我试试！”
　　试就试！谁怕谁！忆凡真想把这话说出来，但考虑到他又会用爸爸的工作来威胁自己，也就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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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语文老师在讲台上绘声绘色地讲着，同学们都听得入神。惟独忆凡不停地揉着小肚子，她饿极了。
　　手悄悄地伸进课桌，从里面拿出一小块蛋糕，奶油面上有一朵蓝色小花，周围是细条花纹，精美的外形使人迫不及待地想品尝它的美味。
　　于是忆凡朝里挪动椅子，找到一个老师看不见的角度，把头埋下去，准备一口咬下去。隐约地，她觉得一道光向她射来，用余光瞟了一眼，是圣寒。他的眉头紧皱不松，表情也难看到极点，看来他气得不轻。
　　圣寒死死地盯着忆凡，使她难以张口。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叠纸条，在上面潦草地写下几个字，揉成一个小团，扔到身旁忆凡的课桌上。
　　忆凡看着桌上飞来得不明飞行物，将蛋糕轻轻放在双膝上，然后摊开纸条，上面的字乱得实在可以，仔细看清楚才发现是圣寒的笔迹：“课间操为什么不来？”末尾还画着一个生气的表情。
　　好丑。忆凡苦笑着回复他：“我本来就没有答应你。”同样地画一个吐舌头的表情。手一捏，将纸条甩给圣寒，抬起头，目光正好与老师的相碰撞，闪也闪不掉，死定了。
　　“吴忆凡，请你回答鲁迅的全名是什么？”显然老师是故意刁难她，课上的内容根本与鲁迅无关。
　　忆凡紧张地站起来，只听见“啪”的一声，可口的蛋糕掉在地上，她简直欲哭无泪。
　　“张琳！”忆凡向后面的张琳小声求助，不过人家正在图纸上津津有味地画漫画。
　　“快点说！不要拖拖拉拉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老师已经明显不耐烦了，大声说道。
　　这时全班同学齐刷刷地向忆凡行注目礼，看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急促不安。
　　“恩……就是……那个……”忆凡转过头，听到圣寒在呢喃着“周X人”听不太清楚，中间那个字更是模糊，瞎编一个好了，她决定豁出去！
　　“老师，是周女人！”胸有成竹，本来想说“男人”的不过“女”字的口型更对的上，于是脱口而出，干脆而又响亮。
　　…… ……一片寂静…… ……哈哈！！哈哈哈！！！
　　同学们笑得前俯后仰，有些人更夸张，直接坐到地上大笑，教室里顿时乱成一片，连老师也吓蒙了，脸色气得发青。
　　“够了！你和傅圣寒都到走廊上站着！一个人上课吃东西不说，还给傅圣寒传纸条，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老师啊！快点出去！”
　　圣寒郁闷死了，不但没帮到她的忙，还被她害得轰出教室。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地瞪住忆凡，径直朝门外走去。
　　而忆凡心里更难过，向往已久的蛋糕没了，好不容易在老师心目中建立的形象也毁了，想到这些，眼泪又不自觉地往外涌，无法控制，她也灰溜溜地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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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
　　雪白的墙壁上多了两个球印，似乎在炫耀少年时的疯狂，没有安静、缠绵和朴素，只有跳动的节奏与热血沸腾地呐喊。
　　或许他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里，只为短短几天的相遇，他大费周章地到处奔波，好像漂流瓶一般，在茫茫大海中毫无目的的，就这么漂来漂去，总找不到回家的港湾。
　　空空的走廊上站着一男一女。
　　女孩一直低头，手背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珠，校牌上简单的写下她的名字，旁边是一张照片，灿烂的笑容跟她的字一样清晰明朗。
　　而男孩就略有不同，上身是黑色运动休闲服，下身是大一号的FOX牛仔裤和NIKE球鞋。他表情有点生气，深色的眼眸透出犹豫不定。
　　“喂，不准哭了，难看死了。”圣寒本想安慰她的，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得笨拙地说出这句不太好听的话。 +
　　忆凡没有理会圣寒刺耳的言语，泪水就好像永远也流不完。她颓败地蹲在地上，一滴一滴，浸湿她雪白的校裙。
　　“不是叫你别哭了吗，总是不听话。”圣寒无奈地撇撇嘴，索性坐在地上，一只手慢慢的伸向忆凡，想擦干那些自己惹出来的泪水……
　　“啪！”忆凡打掉那只“虚情假意”的手，一动不动地瞪着圣寒，依然没有张口。
　　原来，付出的努力回报的却是她憎恨的目光；
　　原来，他曾经憧憬的美好未来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原来，在短暂的时间里他并没有散发出无限的价值；
　　原来，他只是一条离不开水的鱼，永远适应不了陆地；
　　原来，他真的该走了……
　　圣寒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又从裤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冰蓝色盒子，右手使劲将忆凡抓起来，把盒子放入她手中，那一瞬间，他体会到，她手心的一丝胆怯。
　　他温柔地凝视忆凡，想在这停留的时刻，记住那张稚气、天真、好胜、固执的脸——为了能够再次遇见她。
　　忆凡惊呆了：她分明看见圣寒眼角的泪珠，原来，那就是男孩的眼泪啊。面前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孩，是什么力量让她和他走到一起的呢？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不理解……也许这就是少男少女羞涩的情愫吧。
　　“我走了，再见……”简单的几个字，却使圣寒心如刀割，请允许他再多看她一眼，他一直很愧疚，想为她做更多的事，但每次都弄得她掉泪，没有时间来弥补，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一定会来守护她的！
　　然后，圣寒转身离开；然后，忆凡潸然泪下；然后，两人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远……
　　忆凡轻轻打开盒子，她愣住了……
　　一张雪白的卡片上，留着圣寒熟悉的笔迹：“生日快乐，我的天使。”
　　卡片下有一款白色手表，图案是天使的翅膀和恶魔的手杖。
　　手表旁还有……一瓶……她最喜欢的雪碧……
　　忆凡在那一刻怅然失神，她朝着圣寒消失的方向小声唤起：“圣寒……不要走……”
　　其实，瞪他是因为对他产生了连自己也不相信的感情；
　　其实，那些辛酸和伤心的泪水都是为他而流的；
　　其实，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爱慕上这个男孩；
　　其实，心中早已有了一份有关他的回忆，无法抹去；
　　其实，她很想挽留他……

　　*** *** *** *** *** ***

　　后来圣寒出国留学，忆凡很自觉地决定等他，这是她欠他的，纵然她没有别的办法，她依然选择毫无目的的等待。
　　喜欢真是个令人难以琢磨的东西，既有岁月无常，又有沧桑变化，无法诠释它的种种，或者根本没必要弄懂它的定义，一滴泪水，一抹微笑，便能给我们满意的答案。
　　不管怎么说，圣寒的确给了忆凡在这个夏日里别样的经历，即使它很短暂，也足够她等下去的勇气。
　　蓝蓝的天空中有几朵白白的云，青青的草地中，有一个女孩在甜甜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