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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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飞速核算着成本，申南缓缓开口：“调出我接下来三天的行程发给我。”
小江抱着平板点点头：“好的，申总。”
离开房间之前，申南回看一眼。
长发青年孤零零坐在床边，被怀中抱着的枕头遮住了大半张脸。
目光相接的瞬间，他暗淡的眼睛变得晶亮。
“约会具体事宜，我的助理会和你接洽。”
比起所谓的约会，申南更希望盛晗提出的要求关于经济或是具体物质。
刚毕业的年轻人大都涉世未深，看着那双干净的眼睛，她忍住了没说出这话。
在医院耽搁了不少时间，回公司路上正赶上放学，学生、家长、车辆将宽敞的大道挤得水泄不通。
司机不得不停下车：“申总，今天这事怪我，前面堵车了。”
申南看向窗外。
宁市第六小学，是她的母校。
车窗覆膜倒映出她现在的样貌。
在六小上学那会儿，她也曾有一头长发。
年龄小的孩子不知对错，喜欢和讨厌都来得直白简单，还不会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学会伪装。
小江抓抓头发：“申总，盛先生说，想和你去人民公园约会，具体看你的时间，他都可以的。”
申南皱了皱眉，“只是这样？”
小江点头打字，过了一会儿回答：“盛先生说，关于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他更想让申总你亲自和他聊。”
堵车堵得无聊，急也没有办法。
申南打开手机，并没有发现多出来任何消息。
“他没发啊？”
小江噼里啪啦打字，把手机拿过来给申南看：“申总，他说他不敢。”
满屏聊天记录里，盛晗不仅和小江聊天聊得火热，每句话结束，都还会配上各种软萌表情包。
申南很喜欢其中一个叠加了万圣元素的毛绒南瓜，看起来又甜又酷。
她盯着那些表情包看的时间有点长，小江主动解释道：“盛先生说这些都是他自己画的，叫南瓜软软。”
申南把手机还给小江：“嗯。跟他说可以给我发消息。”
“好，我这就告诉他，”小江转转眼珠，“申总，他向我打探你的饮食喜欢和忌口，我要说吗？”
申南解锁手机，列表空荡荡的，依旧没有多出任何消息。
明明是她所希望的，可莫名觉得不爽。
申南想，可能是如果盛晗发了表情包过来，她可以顺理成章收下。
她不喜欢麻烦，可还是耐着性子在软件里搜索“南瓜软软”。
结果显示为空。
小江拿手机过来，又问了一遍：“申总，你看，我要告诉他吗？”
毛茸茸的南瓜在屏幕里打滚卖萌，可爱得人心都要化了。
申南皱了皱眉，“告诉他，我不需要。算了，我和他说。”
她点开盛晗的对话框，想了想，发了个问号过去。
申南：【？】
屏幕上面立刻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申南等了一小会儿，眼睁睁看着“对方正在输入”六个字反反复复出现又消失。
申南：……
申南：【跟我的助理不是挺能聊？】
这次对面回复得很快。
盛晗：【你偷看我俩聊天记录？！】
小江是她的助理，和盛晗接洽在日常工作范围之内，向她汇报工作很正常。
意识到自己很轻易地再次被对方挑动了情绪，申南有些无语。
申南：【这周四下午两点，人民公园大门见。】
盛晗：【只有我们两个吗？】
这个问题实在太傻，申南觉得没有必要再回复。
等了一会儿，没见到盛晗发来任何表情包，申南关掉手机。
也不是特别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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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以蓁发现自家儿子不大对劲。
几天前斥巨资给自己拨打越洋电话，说自己要结婚了。
平时帮他代收的快递都是谷子、谷美居多，最近不是衣服饰品，就是美妆护肤品，活像家养的孔雀要开屏了。
开屏也得有人看才行，可是人宅在家里，压根儿不怎么出门。
又比如现在，洗澡洗得好好的，突然开始鬼哭狼嚎疯狂尖叫。
华以蓁忧心忡忡，上网发帖。
标题：儿子精神分裂幻想出不存在的情人该怎么办？
今天是第一次和申南约会的日子。
作为宅男，和人见面的最大礼仪，莫过于出门前进行沐浴并且更衣。
盛晗洗澡洗到一半，又想起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眼睁睁看着自己整个人都红成了虾子。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反而幻想得更多。
想象中的他和申南呆在一起，彼此越贴越近。
浴室里水汽氤氲，盛晗觉得自己难以承受，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他有反应了。
不久的未来之后，这些都属于申南，他不想自己乱弄。
盛晗咬咬嘴唇，把花洒调成冷水。
裹挟着满身寒意，盛晗哆哆嗦嗦出来，和餐桌前的华以蓁对上眼。
“妈？”
华以蓁目光慈爱：“乖，吃完饭妈带你看医生。”
盛晗打了个喷嚏，走过去抽了张纸巾擦擦：“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
他拉开椅子坐下吃饭，想到等下就能再次和申南见面，嘴角不受控制上扬。
精神分裂症8大典型症状：1.幻觉。自言自语，无缘无故的……
华以蓁背过手机，越看傻儿子越像：“还是去看看，不管有没有事，至少图个心安。”
盛晗搓搓胳膊：“洗个澡哪那么容易感冒？下午我要约会，没空。”
华以蓁震惊：“和谁？”
盛晗对对手指：“和上次见的相亲对象。”
“不过，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华以蓁：“你来真的？人生大事哪能这么随便？她人我还没见过呢。”
盛晗满脑子都是收拾好了出发去见申南，心思完全不在饭菜上面。
“她平时很忙，我相见她还要等档期，哪里轮得到你？”
华以蓁：“嘿！”
草草扒拉完碗里的米饭，盛晗擦嘴起身：“妈我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到时候你可不能乱搞婆媳关系。”
华以蓁不乐意了：“嘿！你这孩子说啥呢！”
盛晗忙着打扮自己，根本顾不上管她。
华以蓁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语气酸溜溜的：“才见了一面就见色起意了？”
衬衫夹箍得有点紧，盛晗弯腰调整位置：“你儿子是那种人吗？那是我早就认识的学姐！”
蓄谋已久，华以蓁懂了：“天要下雨，孩要嫁人，妈拦不住，外头天阴了，记得带伞。”
天公不作美，人民公园门庭冷落。
盛晗站在门口，脚趾不停抓地。
当初情急在医院做出那些事，他其实根本没想好该怎么见申南。
I人的见面总停留在口头上，每次约会见面都来得不情不愿，虽然每次都能玩得很尽兴，但是重来还是不想出门。
可盛晗真的很想见她，所以这几天他鼓励了自己无数遍，用尽所有勇气，今天还是来了。
熟悉的库里南停在他跟前，申南开车门下车，抬腕看一眼时间：“提前来了多久？不冷吗？”
盛晗摇摇头，悄悄吸吸鼻子：“不冷，我也刚到。”
他的皮肤很白，稍微红上一点都很明显。
申南盯着看了一会儿，从车上拿出件羽绒冲锋衣，“把你外面的大衣换了。”
盛晗挑了好长时间，才选中身上这件战袍，“不用了吧？”
申南掏出手帕纸递给他：“这件我买的大码，男女同款。”
嗓音发闷确实瞒不了人，盛晗有些不好意思，接纸擤擤鼻子，乖乖把衣服换了：“谢谢。”
申南把他的大衣放到副驾，司机泊车回来，把钥匙给她后走了。
申南：“想玩什么项目？”
没听到回应，申南回头寻人。
看到自己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是种很新奇的体验。
压下那丝陌生的情绪，申南走上前，帮盛晗拉上拉链：“这样就不会进风了。我们先去玩旋转木马？”
盛晗点点头，脸似乎更红了：“好。”
人民公园建得早，这么多年过去，里面的设施陈旧，处处透着一股年代感，虽然地处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园内的游客也不是很多。
今天天气不好，北风刮得人耳朵发麻。
申南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了。
下了旋转木马，她耐着性子问：“你想玩什么项目？我都可以陪你。”
申南话音刚落，天上飘起雪花。
小雪零零星星洒落，落在漫无目的乱逛的两人头上，很快消失不见。
公园里的大部分项目都在室外，这样的天气很明显不大合适。
和喜欢的人一起遇到初雪，是件极其难得又格外幸运的事。
和申南的每次见面都弥足珍贵，这一天他明里暗里盼望了很久。
盛晗不想就这样结束今天的约会。
他的目光急急在园内来回寻找，“旱冰！我们去滑旱冰！”
申南有些迟疑：“可以是可以。”
盛晗松了口气，暗暗看向她垂落在裤缝边的手。
纤长白皙，很适合在初雪这天，第一次和他十指相扣。
眼看两个人的手越离越近，耳根可耻地发烫。
盛晗很清楚，自己不是冻的，故作无事轻咳一声：“那我们快去吧！”
申南双手抱胸：“可以。”
没有牵到，盛晗暗暗遗憾，既自厌对申南有了非分之想，又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无尽喜欢。
申南：“不过我不会滑，只能站在外面陪着你了。”
盛晗：“我会滑！我教你！”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摔。”
申南故意问：“要是我不小心摔了呢？”
自从上了初中，盛晗就再没滑过旱冰了。
人民公园这里的可能有些年头了，溜冰鞋还是那种前后四个轮的老款式。
比起和喜欢的人产生肢体接触，盛晗更不想申南受到伤害。
“那还是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申南：“不滑了？”
盛晗抿唇点头。
开心与不开心，表现得十分明显。
申南叹了口气，“走吧。”
盛晗跟在她身后，发现不是滑冰场出口的方向：“不是要走吗？”
申南：“你说了不会让我摔。”
盛晗：“我说是就是，你就这样相信我啊？要是真摔了呢？”
申南：“就算真摔了，我身上也有保险。”
盛晗：“赔付能有多少？几千万？”
申南扫码付了押金，“放心，不会让你赔。你穿多大码？”
盛晗：“45。”
申南给自己要了双40的，“走吧。”
盛晗：“真要滑啊？”
申南在矮脚长皮凳上坐下，简单研究一下，成功把鞋穿上。
盛晗低头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申南：“还不换？”
盛晗低头穿鞋，“要不算了吧。”
溜冰场内换了音乐，五彩的光球来回闪烁，像个大型无麦版KTV。
年轻的少男少女跟随动感的节奏左右摇摆、飞速滑行。
申南平衡身体，尝试着站起来。
盛晗急了：“头一次滑的人都很容易害怕，我扶着你，咱们在就在边上。”
溜冰场边上围了一圈盘得掉漆的铁栏杆，不少一个人来的初学者都在那里扶着学走路。几对结伴来的小情侣一前一后手牵着手慢慢滑，周身弥散着近乎实质的粉色泡泡。
申南有平时锻炼的习惯，四肢还算协调，稳稳立在那里，根本不需要人扶。
盛晗讪讪缩回手。
脚下触碰到地面的感觉很奇妙，申南有点儿新鲜：“我想自己试试看，你可以跟在我后面看着我。”
漫不经心从那些你侬我侬的情侣身上收回视线，盛晗说：“好。”
申南一步一步挪进滑冰场内，没着急开始：“怎么刹车？”
看盛晗有些惊讶，她难得解释了句：“这种滑行类运动，我一般先学刹车。”
盛晗：“两脚尖向内收。”
申南明白了，和滑雪差不多。
她试探性朝前，以外八字形挪动双腿，脚下的滑轮轻轻转动起来。
申南脚尖内合，做内八状，顺利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盛晗在不远的身后。
“我会滑了，咱们一起？”
滑冰场内暖气很足，申南热出汗来，拉下外套的拉链，目光微微一凝。
盛晗今天穿了件暗门襟法式衬衫，随着他的动作，大腿上凸起的异物若隐若现。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是衬衫夹。
盛晗滑到她身边，“一起。”
申南尝试着，一点点加速，开始分析身边这个男人。
如果说她结婚的动机是为了要个继承人。
那么盛晗呢？
申南从不内耗：“盛男士为什么愿意和我结婚？”
盛晗似乎更在意她对自己的称呼：“可不可以不这么叫我？你可以叫我盛晗，或者叫我阿寒。”
“盛晗。”
申南很少有情绪，却很会察言观色。
如盛晗所愿转换了称呼，申南没再开口。
两个人还了鞋出来，外头天已经黑了。
申南开车停到盛晗跟前：“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盛晗抿抿嘴唇：“不一起吃饭吗？”
申南：“晚上我还有个会，可能不太方便。”
来约会之前，盛晗偷偷看了不少人民公园附近的情侣餐厅。
共进晚餐的期待落空，他声线发闷：“日落大道8号院。”
申南输入导航，“盛晗，在我们结婚之前，我想有些话需要说在前面。”
盛晗还陷在难过的情绪里，乍然听到这话，他有些茫然：“什么？”
申南：“我需要你帮我生下一个继承人。十二月一号之前，有什么实质性的要求，你都可以和我的助理提。感情虚无缥缈，你最好图点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