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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想玩你就说啊 ...

  •   2月底的季节,正是玉兰的花苞还没有完全打开,红梅、白梅和黄梅竞相绽放,迎春刚刚开始开花的时候,同时也是暴风雪随时会光临的时候,就像临死的人回光返照一样,更是萧瑟寒冷与繁荣温暖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境况犬牙交替、来回拉锯的时候。
      人心也该是如此吧,就和变化多端的天气一样。
      “嗨,吃饭了吗?”徐伟人模狗样地端坐在电脑旁,房间的大灯并没有打开。
      他在用企鹅软件和夏黛云女士亲切地聊着:“在干嘛呢?”
      这正应了那句半新不旧的俗话,叫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啊,因为他有心要靠近她,甚至幻想能够得到她,所以才这么挖空心思和她聊天的,要不然他都懒得如此点灯熬油地打字。
      “没干什么,正吃饭呢。”她淡淡地回复道,显然并不明白有一种水叫眼泪,他曾经为她默默地流过这种水。
      “噢,吃的什么呀?”他巨无聊地问道,并努力想象着她吃饭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十分可爱的样子,当然了,他并不想让别的男人见识她的这种妩媚,就像张信哲唱的那样,“能告诉我吗?”
      “喝的鸡汤呗,还能有什么?”她如实地带着点嗔怪的意味答道,然后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搞得他突然萌生了一种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都是酸的想法,“我们北方人又不吃饺子。”
      “你是在娘家住着吗?”他明知故问道。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可以从容地不迫地为就他们下边的交流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而他又特别喜欢这种厚实细密的感觉。
      张爱玲说过,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赤露露的品味。
      是的,承认,他觉得她就是他的品味,她就是他的价值观,她虽然长得不怎么漂亮,但是却非常耐看,他很喜欢,她说话时的声音特别温柔,特别好听,充满动态的无穷的女人味,经常会让他的耳朵怀孕。
      “当然,你以为呢?”她调皮道,给他的感觉甚好,让他有一种当皇帝的美妙感觉,或者,其实,给个皇帝他也不换。
      “你父母是怎么看待你离婚这个事的?”他对她的感情生活一直都很好奇,便借机问道。
      他多么想日日夜夜守护在她充满馨香的身边,和风细雨地关心她,抚摸她,滋润她 ,动情地给她讲他全部的所思所想和所爱所恨,听她讲她全部的所思所想和所爱所啊,可是,现在的他却少了一个充分的理由,缺了一个完美的身份,同时也缺少了一个巨大的勇气。
      “他们坚决支持,我是在很多人的支持下离的。”她似乎很果敢地回道,他不知道她这句看似十分坦荡的话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并不十分了解她,倘若他早已深深地了解她了,知道她的全部过去了,或许他对她就没有这么大的兴趣了。
      “哦,你上次说很多男人都很差劲,”他不好接她的话,只好自寻台阶下来,问点别的事情以掩饰自己的无能和尴尬,“那么,你遇到过很多这样的男人吗?”
      他知道很多有钱人终成眷属,没钱人亲眼目睹的事情,但是不该如此这般问她,这显得他把她看扁了,看低了,不够尊重她,或许她会因此而生气的,然后就不再搭理他了。
      他非常害怕她不再搭理他了,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你难道不看新闻吗?”她很快回道,他不大明白这话。
      “那么,你真的不打算再找了吗?”他又一次不好接她的话,于是只好再问点别的,即实施所谓的顾左右而言他之妙计,同时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句话,觉得她现在的身份非常类似于小寡妇,“就这么老是单着吗?”
      “你们都叫我找,可是我到底该上哪买去呀?”她接着问道,显然是带着一种十分搞笑的神情的,他似乎已然看到她的脸了,他屡次想要亲近而始终都得不到的脸,“要不你帮我找个吧?”
      “我要是单身的话,我一定毛遂自荐,”故作矜持地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之后,他大着胆子打字道,觉得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表达爱意的好机会,“尽管你很可能对我不怎么感兴趣。”
      他虽然也清楚地知道人生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这个道理,但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因为他确实非常喜欢她,她在他心头晃悠的时间也不是一年两天了。
      “别了,我会拒绝的。”她却如此回应道,根本不晓得等待不会让他伤心,而无法再等却会让他伤心。
      她竟然都不给他等待的机会,真够狠心的。
      “为什么,能给个理由吗?”他以为她在开玩笑,是故意这样说的,否则的话她干嘛要搭理他呀,大家都不是小孩了。
      “没有理由。”她干脆利索地回道,这是她的特权。
      “总得有个理由吧?”他还是坚持着问她,像个乞丐。
      “噢,可能是你这个人太认真了吧,”她随便就寻找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因为大家都知道,太认真的人是不可能和她聊这个事的,他又不是大傻子,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我们两个人的气场不和,遇到真事是绝对谈不到一块去的。”
      他想了想,认为她说的是实话,但是他不能承认这个。
      “你是想说我人穷,貌丑,配不上你吧?”见她未及时地理会他,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他又连忙打字道,同时确信自己还远未达到人穷貌丑的可怜地步,他不过是适当地谦虚一下罢了,尽管别人未必会这样认为。
      然后他又说:“无非就是这两个理由了,只是你不好意思说明罢了,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女人千万不能丑,男人千万不能穷。”
      “呵呵。”她不置可否道,让他又犯了难。
      “如此说来,我只能没事的时候想想你了?”我很无奈地说道,至少在气势上是彻底输掉了。
      “怂人自有逻辑!”她贬了他一句,他觉得是真贬。
      此刻,他心里感觉很舒服,觉得她这个话很有意思,有点别具一格的意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也让知道了他到底有多贱,尤其是在她面前,用现在是话说,他就是一条标准的舔狗。
      “其实吧,女人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他的思绪瞬间就有些乱了,说话便开始有些不大着调了,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尽管他也是个无所谓的人,“当年媳妇也是活泼又可爱,挺让人着迷的,这不时间长了,也完全变了嘛——”
      “你知道,婚姻和爱情是不一样的。”他献媚道。
      “当年我也没想着什么娶妻生子的事,”此时他的脑子乱得更厉害了,和白天一比竟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同时心也虚了,“等后来一切都实现了,我又觉得好神奇呀,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哼,有的人嘴上说着什么一往情深,一往情深,”她竟然如此回应道,让他大吃一惊,觉得有些莫名的诧异,她打字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只要她想说话,想主动,“实际上却一点都不耽误他自己娶妻生子,真是太可笑了。”
      “当然了,我不是在说你,”她随即又补充道,他感觉她有点神经兮兮的,“我绝对不是说你,请你不要误会。”
      “一定有人这样对待你了,”他想当然地认为,且觉得他比她还了解她,而其实是他错了,且错得不是一点两点,事后他都感觉有些无地自容,没脸见她,“不然你不会这样说的。”
      “不是的。”她立即反驳道。
      “好吧,我再也不自以为是了,”在他喜欢的人面前他总是随时随地准备缴械投降的,如果她想战胜他的话,那将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想说的是,人其实是有着各种不同的精神需要的。”
      “你不觉得可笑吗?”她忽然直刺刺地问道,搞得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立马就陷入万分尴尬的可怜境地了,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她的咄咄逼人,“我最恨那些虚伪的人了,要是心里想玩,你就直接说啊,你装什么装啊?”
      “厉害!”一时无语,他只能先打出这两个字,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种低贱的话来,他真是瞎眼了。
      他本就脆弱不堪的心一下子被击倒了,他不知道为何对方的风格在须臾之间转变得如此之剧烈,前后反差如此之巨大。
      “玩”这个可怕的卑贱的字眼,怎么可能出自她的口中呢?
      况且他一直都把她想象得那么高洁光明,那么纯洁善良,这太是不可思议,也太恐怖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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