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爱我［网王同人］》殷彼若

42、那夜

　　学校里都在传仁王雅治在追求萧以雪，早川苗心情很不好，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更不好了。PUB里噪杂的音乐她听不到，男男女女暧昧的调笑也听不到，酒保不怀好意思的猥琐笑声也听不到。她的耳朵里，都是酒精入喉后火辣辣的，割裂心肺、碎肉横飞的声音。托了长相成熟身材高挑发育也很好的福，没人要求看看她的身份证是否到了可以出入酒吧的年纪。一杯杯酒精下肚，脑子早已是混乱一片，忽尔大笑，忽尔又大哭。见多识广的酒保不以为意，大概又是一个被情所伤的女人，到这里来买醉，这样的女人，通常是借着醉酒，找个对眼的男人过一夜情，第二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因为十拿九稳过一会一定会有个男人把这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女人给带走，所以早川苗要多少酒酒保都二话不说的给她上，笑话，酒吧还怕酒卖得多吗？所以，当几个男人半哄半骗的把醉得连站都站不稳的早川苗带走时，酒保并没有阻止，甚至，还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如果，他知道这个身材火辣穿着性感的女酒鬼只是个连国中都没毕业的孩子，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露出那么轻松的笑容。

　　那夜的月亮出奇的亮，把早川苗妖好的胴体一览无余的暴露在那几个流着口水的男人猥琐的目光下。她哭喊，她挣扎，她哀求……这一切都没有阻止暴行的实施，由最初耻辱的痛，最后，只剩下麻木的空洞。那些名牌的衣服，成了一堆脏兮兮的破布，身上粘粘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痛，痛得她不由自主的颤抖。忽然有些痛恨那月亮，为什么要这么明亮，为什么要让她看得这么清析，那肮脏的□□，以及刚才的耻辱。她就这样躺着，不知道这里哪里，身在何处，也不想知道。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月亮一点一点斜了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声音，很多很多人的声音，不过，她不想听，也不关心。有人在大喊着“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什么？和她没关系。为什么她还没有死呢？为什么被那样对待，还没有死掉呢？如果死了，就不会这么屈辱了吧，如果死了，那人是不是会看自己一眼，真正的，看自己一眼。有人在挪动她的身体，是谁？不要动，好痛！天要亮了吗？那是太阳，好刺眼的光，自己还没有死啊，还能感觉到痛，还活着，还活着……好累……好累……早川苗的眼皮一点点沉了下来，她不想勉强自己保持清醒，为什么要保持清醒呢，她可是清醒了一夜啊！可以睡了吧，可以睡了吧！视线里的景物在一点点模糊、变浅，意识也在一点点消失，最后，世界一片黑暗。

　　早川苗醒来的时候早川音美正守在她身边，哭肿了的眼睛却没在有早川苗的眼底形成焦点。早川苗醒了来，但是，她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不看任何人，目光永远是茫然的，没有焦聚的。早川音美见女儿变成了这样，哭晕了几次，章文树也是一筹莫展，夫妻两人终于放下了多日的争吵，统一战线，不停的唤起女儿的注意。

　　学校里疯传早川苗被强/奸的事，萧以雪在佐藤麻这个大嘴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脸黑了一下，然后异常沉默的专心致志的看书。高野良奈偷偷看了她一眼，有时候，太过正常就是不正常，这句话由尤适用于萧以雪。下课的时候，故意把萧以雪叫到没人的楼道里：“怎么，在担心早川苗！”疑问句用肯定语气，口是心非这个词同样适用于萧以雪，甚至，萧以雪这个人仿佛就是为这个词而生的一般，越在乎的事越要装作不在乎，捌扭的要死，还死爱面子。

　　“切，担心她干吗？关我什么事！”萧以雪不屑的白了高野良奈，绝对不说是因为高野猜中了她的心思而有点恼羞成怒。尽管不待见早川苗，但是，还是忍不担心了。自己的妹妹当然是要自己欺负的，她怎么打怎么骂都行，但是，要是别人欺负到头上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高野良奈撇撇嘴，也不去揭穿萧以雪的嘴硬，这家伙有多护短，别人不知道她还会不知道么。如今这个有血缘的妹妹出了这样的事，她要是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哩。当然，如果欺负早川苗的人是她，那就另当别论了。拍拍萧以雪的肩：“你啊，要是有能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老爸是警察，大小也算个官。早川家已经报案了，正好是我老爸管着，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萧以雪苦笑，她是护短不假，但早川家这趟混水，她没疯，还不想掺合进去。再说，人家要爹有爹要娘有娘，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姐姐来操心。虽然是很气不过，但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她还没糊涂到不分的地步。不管怎么说，高野这翻心意，她领下了，真是交了个好朋友呢！

　　“谢啦，早川家的混水我不掺合，她的事有她们家的人操心，轮不到我多管闲事。你也别担心我了，虽然我很护短，但很不幸，早川苗不在我这个‘短’之列。”萧以雪给高野一个安心的笑容，她对早川苗没什么感情，只仅仅是因为知道是和自己有血缘的妹妹，意思意思那么难过一下而已。高野良奈也不多说什么，大力的拍了一下萧以雪的肩，两人就一起回到教室里去了。

　　仁王雅治来找萧以雪的时候，脸黑得和真田有一拼，萧以雪吓了一跳，还以为真田来了。上上下下打了仁王半天，确认这是如假包换的仁王狐狸之后，这才开口：“怎么这副德性？撞鬼啦！”自从仁王雅治告白之后，虽然萧以雪并没有答应，但仁王已经自顾自的以萧以雪未来男朋友身份自居。现在他俩的事基本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为这事萧以雪也单方面和仁王冷战过，但仁王雅治根本不把她的抗议当回事，仍旧整天嘻皮笑脸的来找她，有的时候还会强拉她去网球场看他的比赛。萧以雪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原来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还是可以这么理解的。

　　“一起走吧，我请了假，今天不训练了。”熟练的接过萧以雪的书包，有人充当免费劳动力，萧以雪很高兴，非常无耻的把书包递了过去。一声不吭的跟在仁王身后，傻子都看得出来，仁王今天不对劲，八成一会有话要和她说，先装金子，别一个说错话踩了地雷就不好了。

　　果然，出了教室，等身边没几个人了之后，仁王雅治这才闷闷的开口：“今天早川苗有妈妈来找过我了，”萧以雪“哦”了一声，没插嘴，等着仁王雅治的下文，“她说早川苗现在情况非常不好，希望我能去看看她。”仁王停住了脚步，萧以雪也跟着停下了。低着头，看着脚上的鞋尖在今天早上上楼梯的时候踢到了台阶，皮面踢破了一块，又要换双新鞋了，自己真是个败家子。话说，仁王和她说这个干吗？

　　“小雪，我想去看看，听说，早川苗可能有生命危险。”仁王雅治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把话说了出来，萧以雪翻着白眼，不以为然的撇嘴，想去就去啊，和她说这些干吗？她又没拦着他。

　　“哦”，没有多余的表示，萧以雪脸上淡淡的表情让仁王雅治有些泄气，人命关天，他实在硬不下心肠不管，可是，小雪和早川苗的恩恩怨怨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本来是不想让小雪有什么误会才说的，现在看来，小雪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和早川苗有什么关系，更准确的说，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人。

　　“快走吧，再不走赶不上公车了。”萧以雪见仁王不再说话，估计着他的话是说完了，这才出言提醒，她可不想错过这一班再等上十几分钟。仁王雅治很丧气，但还是乖乖的跟着萧以雪去赶公交车。车上的两人注定一路无言，仁王不停的偷瞄萧以雪的脸色，而萧以雪，仿佛没看眼一般，直直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其实，她的心里很乱，听说早川苗有生命危险，再怎么讨厌，心里还是会担心，还有，早川苗的妈妈来找仁王是什么意思？她不可能不多想，仁王雅治和早川苗在一起，这绝对不是另人高兴的事。还有，仁王和自己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知难而退不要拦着他，他铁了心要去看早川苗吗？如果是这样，他仁王雅治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她萧以雪眼皮子也没那么浅，不至于为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破事费神。

　　“小雪，其实我就是告诉你，我去见早川苗，只是不想看到一条人命就那么没了。不管多么讨厌她这个人，见死不救这种事，我真的做不出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并不是……和她有什么！”仁王雅治小心亦亦的说着，和萧以雪相处久了，她的脾气也是能摸清一二的。如果她暴跳如雷或者直接揍人，那就说这明没什么大不了的，完全不用在意。相反，如果她的脸比棺材板还棺材板，比面瘫还面瘫，那就说明事情大条了。

　　仁王的解释，让萧以雪的面色有一丝松动，但依旧没说什么。两站很快就到，萧以雪起身下车，走到车门处，还是回了下头，仁王雅治正眼巴巴的看着她，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谢谢你告诉我你的想法，就不用替我向早川苗问好了，我怕她一听到我的名字会直接气得升天。”说完，双腿一跳，直接蹦出车外，脑后的马尾一晃一晃的走远了。仁王雅治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小雪，其实还是很关心他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