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之下》帝辞

24、恨他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完全没想到徐颜笑的回答这么果断。
　　徐母皱起眉头道：“你不恨他？”
　　徐颜笑仔细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道：“如果没有卫琛，我甚至连体会到什么是心动的感觉都没有，我为什么会恨他呢？”
　　徐若善对妹妹的恋爱脑实在没辙：“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上卫琛，就是因为那场大火影响了你的记忆和情绪？”
　　“你是说吊桥效应？”徐颜笑摇摇头，“我喜欢他的时候根本没想起来那段经历。”
　　徐若善好奇道：“那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徐颜笑理所当然道：“当一群油头满面眼放色光的一米七矮土豆男生中间，突然冒出一个一米八的超级学霸大帅哥，你也会被吸引的。”
　　徐若善：“……”
　　徐若善表示不会，因为这个人通常都是他。
　　徐母道：“那你跟妈说说，你在火场时，为什么要把毛巾给卫琛？你确定不是他趁机抢的？”
　　“当然是我给他的。你们不会一直以为是他抢了我的毛巾害我变成笨蛋，才一直不待见他的吧？”
　　众人脸色怪异，很显然不待见卫琛的原因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徐颜笑说：“当时把毛巾给他，有两个原因。第一点是我相信卫琛他不会抛弃我，第二点是万一卫琛晕倒了，我根本没法把他带出来，如果是我晕倒了，卫琛还能拉我一把。”
　　徐若善不明白徐颜笑对卫琛的信任感从何而来，他们不过是才见了几次面，连名字都不知道陌生人而已。
　　徐颜笑说：“因为他喜欢我，从他看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喜欢我。而且异国他乡，我们都是一个国家的人，我想他会救我的，就像我会救他一样。”
　　卫琛看徐颜笑的眼神她在熟悉不过。
　　羞涩的，好奇的，看她一眼又迅速挪开视线，想要搭话但不知如何开口的沉默。
　　从小到大她就是在这种视线下长大，喜欢她怎么会害她呢？
　　“万一呢？万一他没救你呢？”徐若善难得发了火，“你就把你的性命赌在了一个陌生人身上？”
　　徐颜笑摇摇头说：“我试探他了很多次才放心，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众人无奈，徐母道：“就认准是他了吗？不改了？”
　　徐颜笑站起来握住母亲的手说：“妈妈，世界很大人生很长，遇到一见钟情的人实在难得可贵，我不想错过。认不认准我不好说，我只知道现在我不会放手。”
　　徐颜笑看向母亲的眼睛，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觉得他现在配不上我，没关系，我会让他有站在我身边的资格。”
　　卫琛去医院缴了费用后带着水果和食物看李明霞。
　　李明霞看到他来了，虚弱的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她的治疗已经到了第二阶段，医生说只要好好配合就有很大的希望可以痊愈。
　　卫琛给母亲端茶倒水陪聊闲话良久，一看外面天色不早，起身要离开。
　　李明霞道：“琛琛，妈这段时间感觉好多了，你要是很忙就先别来看我了，学业要紧。”
　　卫琛捏了捏母亲的被角道：“妈，我没事，什么事能有你重要呢？”
　　“好孩子。”
　　李明霞顿了顿，而后低声问：“那个人没来找你吧？”
　　卫琛知道她说的是卫连清，摇摇头说：“没有。”
　　但估计快了，他手上的钱要是花完了，肯定会再次来找他们，卫琛准备搬家躲开他一阵子，之前忙得脚不着地，现在能找个时间选新家了，可这样始终不是办法，他要想个法子彻底避开。
　　李明霞握着卫琛的手，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下来：“是妈妈没用……妈妈害了你……”
　　卫琛不在乎地摇摇头，起身离开医院。
　　他回到酒吧，徐颜笑还没回来，寂静的房间隔音很好，不管外面多吵闹房间里都听不见，他坐在沙发上，昨晚徐颜笑带来的合同还放在桌子上，他拿起来反复看了几遍，圈出其中能再完善的部分，又添加了一些约束自己的霸王条款，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徐颜笑还没回来。
　　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
　　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卫琛尝试着给徐颜笑打电话发信息，但是无人回应。
　　听着电话的忙音，直到女声念完英文自动挂断，卫琛才确定徐颜笑不会接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做得不对哪里做的不合她的心意哪里让她不高兴了？
　　卫琛坐在沙发上把今天几点几分做了什么写得清清楚楚，每一项旁边都写了原因和徐颜笑的反应。
　　没有不高兴……没有不高兴……没有不高兴……
　　是因为早上离开的时候没有跟徐颜笑goodbye kiss吗？
　　是起床时忘记抱她了吗？
　　是离开前忘记跟徐颜笑说他几点回来了吗？
　　卫琛一点点想，越想越觉得哪一点他都没做对，恨不得今天重新来过。
　　要是……要是有后悔药就好了……
　　卫琛不停地扣自己的指甲，手指传来刺痛流出鲜血都视而不见，眉头越皱越深，烦躁地在纸上画一。
　　【叮咚】。
　　设置给徐颜笑的专属提示音响了，卫琛急忙拿起手机。
　　笑笑：【我在烧烤摊，今晚吃烧烤怎么样？】
　　卫琛【转账500】
　　笑笑：【……这是在干什么？500块钱是想把我撑死吗？】
　　卫琛：【可以留着下次再买，早点回来。】
　　卫琛长舒一口气，赶忙把桌上的东西毁尸灭迹扔进垃圾桶，紧急处理好手上的伤口，装作无事发生。
　　他知道徐颜笑一会儿就回来了，趁机背了会儿英语单词，练了一下听力，正当他把六级听力题都做完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徐颜笑左手一大包烤串，右手两杯奶茶走进来，把东西放下去卫生间洗手，出来后卫琛已经把桌椅摆好了。
　　卫琛拿了根烤串递给徐颜笑说：“你父母没有为难你吧？”
　　徐颜笑道：“怎么会呢，我可是他们亲女儿啊，他们疼我还来不及呢。我要是看上了一只□□，他们都得同意。”
　　卫琛说：“但是□□可能会是王子。”
　　“那也是哈嘛，”徐颜笑把一根玉米塞进卫琛嘴里，“吃你的烧烤吧，哪这么多话。”
　　卫琛乖乖闭上了嘴。
　　徐颜笑看到卫琛的六级试卷，感慨道：“看看这漂亮的分数，你不会能拿到满分吧？”
　　卫琛啃完玉米道：“满分不难。”
　　徐颜笑满意地点头，喝了两口奶茶道：“我们明天换个地方吧，这里好暗。”
　　“去哪？”
　　“我公司。”
　　徐颜笑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着卫琛来到一栋大厦，电梯升到顶楼，灰尘味迎面而来。
　　两人止不住地咳嗽，徐颜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止住，卫琛掏出湿纸巾替她擦擦脸上的灰道：“这就是你的公司？准备进行什么业务？”
　　徐颜笑还没从十几个喷嚏里缓过劲，眼角通红道：“直播。”
　　“直播？谁？”
　　“你。”
　　卫琛咳嗽一声：“好，做什么？”
　　“讲英语。”
　　徐若善给她租下了一层大楼，并且给了她一笔不菲的创业基金，告诉她随便干，只要不坐牢就没关系。
　　徐颜笑喊保洁公司来给他们打扫卫生，和卫琛两人跑了很多家店凑齐了直播用具，望着只有一张桌子、一个黑板和一个摄像头的房间，徐颜笑满意点头：“很好，接下来只要拼命包装你就行。”
　　卫琛看到徐颜笑向他投来阴险的笑容，不由后退一步，打了个冷颤。
　　“什么！你说你要开公司！你公司开好了？你营业执照呢！还没办下来！我要举报你！”宋锦云刚下课，还在为考试内容头疼，正要去徐颜笑学校找她一起想办法，被她一个电话打愣住了。
　　徐颜笑赶紧安抚宋锦云情愫，免得被杀之而后快：“不是公司，就是一个团队，你懂吗？团队。”
　　宋锦云说：“嗯，我和卫琛负责干活，你负责收钱是吧！”
　　徐颜笑说：“怎么会呢？当然我们三个人一起干活一起发财啊！这事稳赚不亏的，正好你要做什么作业，可以拿我的做实验啊。”
　　“笑笑，这件怎么样？”
　　卫琛打开试衣间的门，款款而出。
　　他上身一件看似简洁实际价格不菲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透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随性，袖口整齐地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手腕上戴着红玛瑙手串，宛如佛子下凡。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西装裤，裤线笔直显得双腿更加修长。
　　徐颜笑眼睛一亮，对着一旁的导购道：“这种款式的衣服合他尺码的都包起来。”
　　她从包里掏出一副金属框架的眼镜戴在卫琛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知性的气质。
　　啧啧啧，越看越像个斯文败类的老师，感觉下一秒就要拿着教鞭抽过来了。
　　不仅是徐颜笑，卫琛看着镜子里的他感觉都很奇怪，明明是想把他打扮成人民教师，为什么越看越像玩脏活的？
　　“你不会在玩奇迹卫琛吧？”宋锦云一句话把徐颜笑喊回神。
　　徐颜笑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改怎么改，只好求助宋锦云道：“救命！”
　　宋锦云冷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