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瞬》筛糠般哆嗦的光

34、第三十一章

　　尼基塔的地下赌场，就像电影里演的，戴黑超的护卫几步一个，性感的女荷官微笑着发牌，巨型水晶吊灯映衬着大厅里的纸醉金迷。
　　宛如宴会般的情景一一出现，举着高脚杯浅酌风情少妇，皮草曳地的中年贵妇，角落窗帘后举着雪茄谈话的男人，贵宾椅上大腹便便的老头子……
　　□□、豪斯、21点，铺满整个赌台面的筹码，一掷千金的豪赌客搂着薄纱裹身的曼妙少女。
　　满目奢华，晃花了我的氪金狗眼，这种腐败生活绝对是腐蚀人心的毒草———
　　擦擦嘴角，我强迫自己不看堆起来的钱山，直直的往吧台走去。

　　“兄弟借下电话，厕所堵了需要报修。”我趴在吧台上左看右看就是没人，于是低头往里看，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人正蹲在地上玩手机。
　　“哥们儿？”我被无视。
　　“哥们儿！”那人继续玩手机无视我。
　　“……查岗———呜！”
　　本想刺激他一下，玩手机的服务生突然站起来，撞到我的下巴。
　　感受到口腔内的血腥味，我捂着嘴，敢怒不敢言。
　　“借电话？”侠客把手机塞回口袋，笑眯眯的转头看我。
　　老天作证我真没看出蹲着的人是蜘蛛脑，要知道是他我宁可被扣工资，厕所漏水算个毛？
　　侠客听说我忘了报修厕所漏水，热情的帮忙拨通了维修部电话。

　　马伦死了，头朝下被塞在厕所坐坑。
　　围观的人纷纷往厕所里挤，并且有拿着手机抓拍的，还有兴奋的打电话给家里人吐沫横飞描述凶案场景的。
　　难道对有钱人来说，血腥的场景特别提神？
　　如果不是这些人非富即贵，我估计保安部得进行武力阻拦。
　　我看到一个穿着后厨制服的年轻男人红着眼眶，对着马伦已经呈现青紫色的脸握紧了拳头，他的张着嘴像是在无声的喊叫。
　　“马伦———不！！！”一个丰满的女人扒开人群冲进厕所，看见地上的尸体，喊了一句就直直向后倒下，被保安部的人抬走了。
　　再变态的家伙也是会有人为他哭泣的吗……
　　皱皱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默默地离开，我决定向莫瑞丝请个假。
　　“打扰一下，有些话想问你。”拐角楼梯的阴影下，侠客的笑脸有些诡异。
　　果然还是引起他们的注意了么？

　　“杂务部见习小工，员工编号BG114———”保安部现任监控组组长捂着嘴打量我，眼神很是纯良的思考着。
　　作为凶案发现者，我被带去地下三层办公室喝咖啡。
　　端着蜘蛛头子给的咖啡，我的内心很是纠结。
　　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
　　“麻烦正月先生详细描述一下发现厨师长马伦尸体的过程。”
　　“……”我端着杯子俩眼无神的望着库洛洛。
　　吧台小弟是侠客，飞坦信长窝金不知道在酒店哪里待着，保安部监控组组长是库洛洛.鲁西鲁……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世界崩坏了么？
　　我做梦呢吧？！
　　狠狠地咬了舌头一下，果然很痛。

　　虽然不知道马伦跟旅团有什么过节，但是他尸体上凹进去的巨大拳头从侧面说明了凶手是谁，也许信长让我修厕所是打算让马伦的尸体早点被发现？
　　为什么杀掉马伦？碍事、路过手痒、看着欠揍———
　　或者是某个计划推进的必要行为。
　　难道需要一个替罪的？不，旅团又不是普通人，他们哪会在乎警察的通缉？
　　那找我干什么？
　　再次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使。
　　“正月先生是想到了什么线索吗？”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库洛洛出声打断我神游的思绪。
　　“……”想得挺多的，我估计你听完会很高兴的送我上路。
　　“放松些，好好回忆下细节。”俩手交叉支住下吧，蜘蛛头子的招牌动作显得很是放松。
　　“嗯。”我严肃的点点头。
　　当然得好好想想怎么把你们这群高智商给忽悠了。

　　说啥好呢？总不能说根据鄙人多次死亡经验来看，马伦同志是自杀吧？
　　面对旅团，我总觉得不管真话假话都无法保证生命安全。。
　　“马伦厨师长是个亲切的好人，”低头看着手里的咖啡，我的语气充满惋惜：“虽然只见过一次面，还是在昨天——”
　　“昨天你见过马伦先生？几点钟？”库洛洛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装什么装，你个监控组的自己不会看吗？
　　“昨晚我在牲畜处理间加班，八点左右送货给配餐间时碰到过马伦先生，他对人非常亲切，还听我抱怨了工作上的烦恼。不过没聊几句他就急匆匆的跑了，然后我也下班回家了。”
　　“那么今天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马伦尸体的？”
　　“下午两点半左右，我去清理地下二层厕所，发现有个坑位漏水严重，就借赌场吧台电话报告维修部，等他们来了进去开门修理时发现的。”我指指办公室外靠墙玩手机的服务生：“就是他帮我拨电话的。”
　　“漏水严重？上午打扫厕所时你没发现？”库洛洛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上午在三层厕所遇到过你呢———”
　　“啊，想起来了！”恍然大悟似的抬头，我脱口而出：“我记得你头上的绷带。”
　　“根据监控录像，你上午在地下二层厕所门口逗留了一分三十秒后离开，并没有进入清扫卫生，不符合工作程序。”
　　“是的，里面有客人正在使用，其中一个客人说厕所堵了，我打算清理完三层厕所再回去的，工作顺序稍微变动一下而已。
　　“可是你从三层厕所出来就直接回到员工更衣室了。”库洛洛微微仰起下巴。
　　“监控录像有没有显示我动作僵硬哭丧着脸？”放下杯子，我走到办公桌前：“上午我不小心坐到刷厕所的脏水里弄湿了裤子，监控里能看出来不？”
　　“……”
　　“监视器应该忠实的记录了我便扭的步伐和郁闷的脸，进更衣室多久之后才出来，出来以后是不是老老实实的去工作，”我低头，看着蜘蛛头子貌似纯良的大眼挠了挠头发：“为什么还特意叫我来办公室说明？方便说说你的目的吗？”
　　“好奇心而已。”嘴角弯起，库洛洛轻笑。
　　“好奇什么？”假装疑惑的盯着蜘蛛头子，我心抽了两下。
　　难道我被他们就地解剖的事败露了？毕竟在□□接触方面已经是全垒打的程度。

　　“前些天，有个通缉犯让哈克洛市陷入混乱———，”库洛洛故意说得很慢，观察着我的神情。
　　“嗯？还以为消息都被封锁了呢~”我略带惊讶的打量着蜘蛛头子：“看来我小看你了，保安部消息很灵通。”
　　“警察局的资料显示你已经死于直升机爆炸了。”
　　“报纸怎么写我死因的？丧心病狂凶徒终遭天谴，勇仆护主英勇就义，犹如父亲一般陪伴我长大的叔叔啊，你魂归何处———写得不错吧？”
　　“相当煽情。”
　　“那是我投的稿子，以消息灵通人士的名义，卖自己的消息钱不能让别人赚哪~”
　　住院那几天心情不爽，写了那玩意儿赚零花钱，我口述，娜莉录入，据说在社会上引起一阵名为生命重要还是职业尊严重要的风波，绝对应该感谢故事会和知音杂志多年来的熏陶。
　　“……”蜘蛛头子微楞。
　　“我来尼基塔工作是想避风头的，你不好好的查马伦死因抓我出来干什么？”把自己扯远的话题拉回来，我坐回沙发，摘下眼镜扔到一边：“一会儿咱还得去打扫二层厕所，有话直说吧。”

　　如果我妈能看见现在的场景，一定很崩溃。
　　小流氓一样的歪在沙发上抖腿，我知道自己的表情非常挑衅。
　　如果表现出害怕，库洛洛一定会怀疑。你见过哪个大通缉犯会害怕个长相纯良的保安？搞笑么。
　　也许有人会说，好歹是在著名的幻影旅团团长面前，至少也该保持礼貌———我当然也希望如此，前提是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腿不哆嗦。
　　“避风头？不怎么高明的借口，”库洛洛拉开抽屉，拿出几枚纽扣大小的黑色物体放在桌上：“可以说实话吗？”
　　“……”安布罗米给的微型摄像头，还是被发现了。
　　“或者你希望找个人协助你说出来？”蜘蛛头子看向门外。
　　“等等，”余光看见门外的飞坦，我立刻举起双手：“我说。”

　　“马伦不是我杀的，”我一脸严肃的看着库洛洛：“我只不过是受雇来尼基塔找一个人的线索而已，马伦也许有那个人的线索，我还没弄到消息他就被人干掉了。”
　　被你家8号干掉了。
　　深吸气，我打算用老办法震慑一下门里门外几只蜘蛛。
　　“啊———！！！”刺耳的尖叫突然响起。
　　我看向库洛洛，他也有点儿惊讶。

　　赌场大厅一片混乱。
　　几个异常高大的人正在杀人，他们撕扯着身边人的肢体，无视着保镖射出的子弹大口啃食，子弹打在身上毫无痕迹。
　　“怪物！救命啊！”有人大声喊着，瞬间被撕碎。
　　侠客遥控着赌场大厅的监视器，拉近画面。
　　我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的趴到屏幕上瞪着画面里的人。
　　粗壮的四肢，锋利的爪子，我看到了尖利的长牙和纯黑的眼球———
　　这是什么东西？！
　　库洛洛皱眉，按下火警警报，赌场大厅的防火门启动，将一些人和那几只怪物封在了里面。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眼前的屏幕有些摇晃，画面越来越模糊。
　　熟悉的臭味传来，我看见飞坦试图破坏中央空调的通风口，没几秒就浑身僵硬的趴到了桌子上。
　　摇摇晃晃的想去堵通风口，我却被倒在地上的侠客绊倒，重重的磕上桌子。
　　无意间摸到了桌上的那几个微型摄像头，我紧紧攥住，彻底失去意识。

作者有话说

　　........推倒重写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