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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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呜呜呜呜呜呜———”
萨米打来国际长途，点名叫我接电话，离着话筒三米远就能听到她的哭声。
“咳咳，萨米，先别哭，”我挠挠头，想找娜莉来安慰安慰她。
“呼——”娜莉窝在沙发上轻轻打呼。
唉？刚才还跟我一起骂卡纳托克惹祸精来着怎么这就睡着了？
“呜呜呜———老师他、他不过是去上个厕所，然、然后他说不小心把实验室钥匙给冲走了，我就去找维修工来通、通厕所，结果、结果我回来老师就不见了———呜呜呜呜！”
“……你是说卡纳托克以钥匙掉在厕所下水管道里为由叫你去找人来捞？”
“是的……”
“研究所的厕所是坐坑还是蹲坑？”
“研究所今年刚装修完，新更换过坐式马桶。”安布罗米插嘴。
“使用坐坑丢钥匙的几率很低吧？”我摸摸自己的裤兜，西装裤的兜并不浅。
卡纳托克失踪的同时，研究所的几只试验用动物也一起不见了。从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留在警察局的文件上看，卡纳托克曾经表示出过对这些实验动物的浓厚兴趣。
“斋藤是不是在做什么特殊研究？”
我想起了比拉奇母蚯蚓，卡纳托克会不会出于研究目的将它告诉了斋藤？
“斋藤教授一直在研究基因改造。”电话那头，萨米情绪稳定下来：“他是老师的大学同学，经常跟老师合作研究课题，这次也是因为他的邀请老师才会顺便带着你给他的实验材料。”
“果然跟比拉奇母蚯蚓有关么———”
“老师不是生物方面的专业，比拉奇母蚯蚓的毒很特殊，所以……”
又安慰了娜莉几句，安布罗米示意我挂断电话。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人口失踪案了，我现在暂时不会再派人进入尼基塔，容易惊动马伦那边的人。” 安布罗米大口喝光剩下的凉咖啡，揉揉眉头：“只有让你和娜莉参与进来。”
“斋藤跟□□的人有关系，卡纳托克手里的比拉奇母蚯蚓一定引起了他的兴趣，”娜莉从沙发上蹦起来，一扫倦意：“没想到我入职的第一个任务这么刺激！”
“是挺刺激的……需要我们做什么？”我歪回沙发，困得头疼。
“娜莉——”我紧张的整理了下衬衫和领结，对着更衣柜镜子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怎么了？”娜莉用卡子把碎发别好，将蝴蝶结发带缠好别住。
“为什么我们出勤的第一个活儿要来赌场呢……这里都是危险分子啊。”
我至少看见了6个带冲锋枪的巡逻护卫，附带N头恶犬，太给力了。
“伊达思特最大的地下赌场，情报天堂~”娜莉眨眨眼，换上服务员的职业笑容：“我先出去忙啦，今天要把窃听器都安好呦！”
“想办法在尼基塔酒店的地下三层安装微型监控，斋藤每个月都会去那里玩儿上几把，他的情妇是地下二层赌场的女荷官索菲亚，两人交往了至少十年，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个女人知道内情。”安布罗米交给我一张女人的照片，按下内线电话：“希尔，把你新做好的窃听器和微型摄像头拿来。”
我不愿去想那个有些固执的书呆子教授是否已被昔日的同窗好友灭口。
卡纳托克对比拉奇母蚯蚓的出处了解很少，对于斋藤来说利用价值不大，但从举报信出现的时间推测，似乎还有生存的可能。
如果真的能查到什么线索的话，我愿意试试。
“别发呆了正月，还有几分钟就要到岗啦！”娜莉伸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稍等。”我把窃听器和微型摄像头塞进放清洁工具的腰包里，戴上眼镜跟着娜莉走了出去。
一大早就跟杂务部的同事换了班，我顺利的调去清理地下三层的厕所，娜莉负责站在地下二层的电梯前帮人按电梯。
尼基塔的地下一层是娱乐会所，二层是赌场，三层是保安部的办公区，整个酒店的监控设施，不管是声音画面，最终都会传到那里的某间办公室。安布罗米说地下三层只允许有出入证件的相关人员才能进入。
不管杂务工算不算相关人员，人总是离不开吃喝拉撒的。特别是对于常年照不到太阳的地下室，任何人对潮湿厕所里挥散不去的霉臭味都难以忍耐。
“杂务部BG114号，正月。”对着摄像头说出身份，我拿着员工卡刷开内部专用电梯门，走进去。
差不多过了二十秒，电梯停下。
我从腰包摸出防水围裙和塑胶手套，推着保洁推车开始忙碌。
地下一层男卫生间
挨个儿坐坑开门查看一遍，确认无人之后，我撸胳膊挽袖子爬上洗手台，拿着块儿抹布擦镜子。
三个摄像头分别粘在镜子后面，我刚要掏窃听器，就从镜子里看到了卫生间磨砂玻璃门外的人影。
来得真不是时候，我翻了个白眼儿，伸到腰包里的手来不及收回，只能顺势拿出装着玻璃光亮剂的喷壶。
“您好，厕所清理时间，请稍后使用。”我放下手里抹布，对着推门而入的娃娃脸金发青年鞠躬。
“你是新来的？” 来人的声音已在眼前。
“杂务部新人，我们的工作区域是整个酒店。” 保持职业微笑，我抬头。
“吧台服务生，侠客。”
熟悉的尼基塔酒店制服下，是蜘蛛脑的标准笑脸。
地下二层男卫生间
顾不上去见识娱乐会所的百花齐放，我清扫完一层卫生间，立刻推着清洁小车去了二层。
赌场果然很热闹，我从门口经过，听着里面骰子筹码男女调笑的动静，感觉自己还身处人间。
“您好，厕所清理时间，抱歉打扰了。”我敲门进入，对着小便池上三个人鞠躬。
职业笑容是保持镇定的法宝，我一直深信不疑。
小个子男人瞥了我一眼，转头继续；穿兽皮的高大男人盯着墙上的小笑话傻乐；背着武士刀的小胡子男人转身指指后面坐坑：“那个下水道堵了，没法冲水。”
明明使用小便池，怎么还能知道坐坑堵了呢？
“好的，那我先找人来处理下水道。”点点头，我关上门，转身推着车离开。
地下三层男卫生间
询问卫生间里是否有人之后，我推开门，松了口气。
地下二层还是等厕所修好了再说吧……现在不是时候。
污秽布满小便池，充分说明保安部里男多女少，隔壁女卫生间连点刺鼻的异味儿都没有。
洁白的瓷砖上大大小小的鞋印顽固的让人头疼，我拎起清洁剂倒了一些在地上，又拧开水龙头冲刷着地面。
宁可待在这慢慢打扫，脏点累点实在是好克服。
抓着大地刷和瓷砖搏斗，我听到身后有人推门进来，放下刷子，给水龙头接上胶皮管。
“您好，厕所清理时间，请问您要大还是小？”举着胶皮管子往地面冲水，我一脸歉意的看看头上缠着绷带的青年：“小便池坏了。”
绷带青年看了眼溢满污水的小便池，转身出门。
二层还没有装任何监控设备……
我赶紧追到门口，他正要上楼。
“先生，二层厕所坐坑坏了一个正在停水维修，你还是去一层吧！”
“谢谢。”他微笑，温和有礼。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鞠躬，关门，听着脚步声消失，腿一软，坐到了地砖上。
老天爷啊——
人体内循环最终之所的地面，刺鼻的骚味混着诡异的柠檬香型清洁剂，以水为媒介，在我的臀部留下了奇妙的痕迹，伴随着销魂的气味，一路蔓延回更衣室。
受惊过度的下场是换裤子。
“我X，你尿裤子？”见习中的杂务小工A回更衣室拿手机，捂着鼻子恨不得把我连同地上的脏裤子一起烧掉：“才几岁就肾亏啊！”
“亏你个头！”恶狠狠地扎紧腰带，我拒绝回答这个解释不清的问题。
说啥也得补钙，不就是看见半拉旅团，至于给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吗？！
窝囊不解释。
不过话说回来，蜘蛛在尼基塔酒店出现可不是个好现象。
“娜莉，”我蹲在男更衣室的阳台打电话：“有点儿事问你。”
“说吧，我正躲在女更衣室阳台吃午饭呢。”电话那头，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响着。
转过身，我看见2米外的女更衣室阳台，娜莉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
隐隐传来咖喱面包和咖啡的香味。
“……回头。”
“哈？”娜莉口齿不清的答了一句，脸和肩膀夹着手机动了动。。
挂断电话，我拿起阳台不知谁放的拖鞋使劲儿扔过去。
“！”娜莉不愧是有练过，头也没回，就地一滚躲开了。
脸上一凉眼前一花，回过神来时娜莉已在眼前，拳头距我鼻尖0.01厘米。
“则么苏里？”叼着面包，她瞪大眼。
“跟我聊聊哈克洛藏宝节选美比赛之后的事。”擦掉脸上的咖啡，我拉着娜莉就地坐下。
“你是说本来选美的前三名要陪一些有身份的人去参观哈克洛新挖掘的某个皇家陵墓？”我看看手表，离午休结束还有十分钟。
“嗯，听说那座陵墓里面有传说中的宝物，不过第一名和我都临时请假了，实际上是由第四、五名陪同去的。”娜莉又拿出一个面包，撕着外包装袋。
“传说什么的最不靠谱了，你为什么请假？”
“接到特别调查部总部的指示，有新任务，”娜莉摇摇食指：“不过还好我没去。”
“噢？”听这话是去了就会有麻烦？
“那座陵墓发生了不明原因的塌陷，进去的人都死了，被远古的灵魂诅咒。”
“……这么邪乎？”我以为这个世界没有怪力乱神之说呢。
“那是对外的解释，从死者身上的伤痕分析，他们死于念能力者。”娜莉神秘兮兮的跟我咬耳朵：“陵墓是被人以强大力量从外部弄塌的。”
“陵墓里的宝物丢了没？”我想猜到是谁干掉了他们。
“一件不剩。”
幻影旅团，不作他想。
旅团曾出现在哈克洛藏宝节开幕的前几天，我猜测过他们的目的，不过后来碰上了很多事，也没再细想原因。
出身流星街，旅团的生存之道，不是我这种成长在普通家庭的人可以明白的。
硬要去接触只有死路一条，原来世界的同人女们再怎么分析我也不可能真的理解。
至少挖人眼球这种事我想都没想过。
唯一的希望是他们出现的原因跟我要追查的事毫无关系。
“正月，我现在手头活儿很多，下午地下三层的厕所还是你去打扫吧。”杂物小工C举着一摞床单，跌跌撞撞进入员工电梯。
“我对打扫厕所有心理阴影了……”说起厕所就联想到蜘蛛头蜘蛛脑蜘蛛有好多条腿儿。
“没法子啊，人手紧张，今天厨师长没来上班，咱们部门至少被调走了四个人去协助后厨呢！”C费劲儿的从床单后面伸出半张脸：“大概打扫一下就成，特别是地下三层厕所，保安部那里都是宅男，他们要求不高的。”
“厨师长没来上班？”马伦难道发现我带走哈卡了？
“据说是无故旷工，本来今天餐厅的订单就多，总经理大发雷霆，打了他手机几十次都显示无法接通——”电梯降到二层，C抱着床单走出去：“别忘了打扫地下厕所啊我先忙去了。”
电梯运行至地下一层，我硬着头皮走出去。一层的厕所很干净，特殊娱乐场所的男卫生间白天基本没人用。
很好，没碰上什么不该碰的，我松口气，大致整理了一下卫生。
走到地下二层男卫生间，我发现地面有很多积水。
顺着流水的方向，我找到根源，坐坑可能是堵了，顺着门缝一直往外渗水。
这不是上午信长说下水道堵了的那个位置么？当时我本能的感觉旅团危险，找了个借口就跑了，没想到是真堵塞并且堵了好几个小时。伸手推漏水的厕所门，我想先处理一下积水再找维修工人。
门纹丝不动。
再使劲儿，门板也只是轻微弯曲。
我从门缝下望进去，没有人影。肯定是有谁把门从里面锁上又跑了，素质真差。
给男卫生间门口摆上暂停使用的黄牌子，我走进赌场大厅借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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