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续集》常山渐青

27、两暗一黑三起源

　　晚饭当然不能再去食堂吃了，于是少平就在外面一个比较干净的饭馆请兰香和金秀好好地搓了一顿。
　　三个人在饭馆一起吃饭，就不适合再谈论比较私密的话题了，于是少平就请兰香仔细地谈一谈上次没有展开说的那个问题，即关于两暗一黑三起源的问题，因为他对这方面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等几个非常可口的热菜上齐之后，兰香同学用相对比较专业的口吻款款地说道：“关于暗物质和暗能量这个问题，简单概括一下就是，整个宇宙其实是由大部分的暗能量和少部分的暗物质，以及很少一部分的人类目前可观测到的常规物质组成的——”
　　“噢，就是说，我们能够看到的世界，其实只是很少一部分。”少平颇有感悟地接话道，聊天的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
　　“如果把整个宇宙比作一个金字塔的话，那么我们平常所熟知的由普通原子构成的世界，只不过是这个金字塔的塔尖而已。”兰香较为肯定地解释道，同时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哥哥。
　　“那么，既然我们看不见它们，科学家究竟是怎么知道暗物质和暗能量的存在呢？”接下来金秀开口问道，她这就算是替少平问了，因为她平时对这一类的问题并不是太感兴趣。
　　“很简单，通过反推法啊。”兰香简明扼要地回答道。
　　“哦，怎么个反推法啊？”少平问。
　　“因为有很多时候，用已知的科学知识解释不了我们在宇宙研究中观察到的各种物理现象，然后科学家就假设出暗物质和暗能量这些东西，然后很多宇奇异的宙现象就能够得到比较合理的解释，于是就这样推测出了它们的存在，剩下的工作就是进一步验证这些假设……”兰香滔滔不绝地向眼前两位解释道。
　　“哎呀，别光顾着漫无边际地聊天了，喝酒，喝酒。”金秀非常及时地提醒道，然后提议大家共同碰一下杯。
　　上菜之前，少平要了一瓶半斤装的高度白酒，金秀和兰香则各要了一瓶啤酒，这些酒在理论上基本符合他们的酒量。
　　“这就是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金秀说道。
　　好歹她也是学医的，对这些科研领域里的东西比较熟悉。
　　“嗯，整个过程其实和找对象多少有点类似，就是一定要大胆地去追求，然后小心地接受最后的结果。”兰香忽然如此说道，硬将两个完全不相关的东西扯在了一起，此话差点把金秀笑死。
　　“哎呀，这都是哪跟哪呀？”少平呵呵笑道。
　　“我是想到哪就说到哪，也没有什么原则性。”兰香说。
　　“哦，关于黑洞嘛，其实我也能说上一些知识，比如说它的结构非常紧密，它能轻松地捕获周围的物质和能量，就连速度最快的光线也逃不出它的手掌心，所以才叫黑洞的。”少平显摆道。
　　“没错，二哥，你说得很对，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兰香吃了一口菜之后大声地鼓励道，这样一来就她就能省掉很多力气。
　　“关于宇宙的起源问题嘛，我所知道的知识就是，这一切都来自于一场大约发生在137亿年前的奇点大爆炸，对吗，兰香？”金秀也在吃了一口菜之后愉快地发声了。
　　她有些生活习惯和兰香简直是一模一样，这两个人的关系绝对比孪生姐妹还要亲密许多呢。
　　“生命的起源就不用多说了，我知道达尔文的进化论。”少平不甘落后地说道，生怕金秀的风头盖过了自己。
　　“好了，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意识起源了。”兰香说道。
　　“关于这最后一个问题嘛，我觉得我们的金秀医生应该最有发言权了，毕竟她是学医的，而医学又是专门研究人体的，而人体最重要的器官又是大脑，而意识又是由大脑产生和运作的。”随后少平开口笑道，一说就说了长长的一大串。
　　并且，他的两眼还一直都在温柔地盯着金秀看。
　　“好吧，关于这个问题，我就简单地说两句吧，”金秀喝了一口啤酒之后说道，她可不想辜负了少平哥的热切信任，“其实在整个医学领域，所有人眼可见的东西，我们都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唯独对大脑的主要功能之一的意识，研究得还不够深入和全面。”
　　“哎呀，金秀，你这么讲等于是什么也没说嘛。”少平听后径直抗议道，因为他认为金秀在这个问题上肯定是有所保留了。
　　“一个当医生的，怎么会对人类的意识没有研究呢？”他有些自以为是地暗自想道，但是却没敢把这个话说出口，“再怎么说，这也是大脑的重要功能之一啊，虽然她不是专门学脑科学的。”
　　“是啊，人类就连爱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还没闹清楚呢，又怎么能把意识这个超级复杂的问题研究清楚呢？”兰香忽然大发感慨道。
　　少平闻听此言，觉得妹妹似乎在转眼之间就由一个年轻的宇宙科学工作者，变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哲学家。
　　“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啊——”稍后他又这样说道。
　　“当然很有道理了，人家可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啊，学术水平厉害着呢，毕竟在科学研究方面很多东西都是相同的。”金秀十分骄傲地说道，真心实意地以能有兰香这样的闺蜜为荣。
　　“惭愧，惭愧。”兰香连忙摆手谦虚道。
　　“嗯，确实是这样的，有些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平又在喝了一大口高度白酒之后，较为夸张地有感而发道，“比如说下面这首诗，写得就很有意思——”
　　然后，他就摇头晃脑地吟诵道：“有道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啊，少平哥，你说的这是同一首诗吗？”金秀质疑道。
　　“就是啊，二哥，你别欺负我们文科不好。”兰香说。
　　“是吗？”少平借着酒劲皱眉问道。
　　“少平哥，你别把苏轼和陆游的诗混在一起念好不好？”金秀大声地谴责道，同时又不由自主地笑得有些肚子疼。
　　“是啊，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味道，而且还很可笑。”兰香说。
　　“你们看，”少平这时候颇为严肃地说道，“这首诗的前两句像不像我，后两句像不像金秀？”
　　“啊？”金秀和兰香听后不禁共同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