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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动物恐惧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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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可人!”彭国栋开始提问:“如果你面对一个情绪激动的事主,应该怎样开始你的谈判?”
可人站起来,紧张的看了彭Sir一眼,拿起笔记本,小心的读着:“首先讲出事主的名字,再表明自已的身份。”
“停!”彭国栋阻止了她,“放下笔记!当时的情况那么危急,还轮到你看笔记吗?”又走到杨光面前,叫他回答。
杨光站起来,朗声答道:“首先说出事主的名字,再表明自已的身份,接着注意事主的反应,也就是标签情绪。跟着就是反射或重组事主所说的话,问话的时候,不能让他光回答是或不是,要注意与事主沟通。”
“很好。”彭国栋满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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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饭时杨光还在看笔记,同学们都称赞他勤快,又能回答上彭Sir的问题,在课堂上出尽了风头。
“侥幸而已,我又没做什么。”杨光眼光不离书本,谦虚的说:“我只是不想当炮灰而已。”
可人闷闷的走了过来,不小心撞到到桌角,轻呼一声。杨光关切的问:“怎么了?要不要擦药油?”
可人摇摇头坐下来,突然气息一滞,打了个嗝。“糟了”,可人皱眉说:“我一打嗝,考试就会不及格。”
杨光惊奇的问:“打嗝和考试不及格有什么关系?”
“你有所不知,以前我读书的时侯,一考试就打嗝,一打嗝就说明考试不及格,唉!怎么办?”可人急哭了。
“打嗝而己,没关系,我来教你,你先用力吸气,再用力呼气,对了,好些了吗?”
可人跟着做了一遍,丧气的说:“不行的,等一下又来了。我……我不吃饭了,我要回去看书。”说完急急忙忙跑出食堂。
一位同学来问怎么回事,杨光无奈的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她打嗝而已。”
“打嗝?”弄得那么紧张,同学也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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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彭国栋又安排了测验,等两名同学退下后,轮到杨光和叶可人上场,这次仍由叶可人谈判,杨光当策略。
一名戴安全帽的建筑工人蹲在二楼的阳台上,他身边放着几个酒瓶,显然是酒后闹事。
“黄先生,你不要激动,有事慢慢商量,我叫叶可人,是谈判专家,我是来帮你的。”可人壮着胆,拿喇叭向上喊话。
“叫政府派人来跟我说话,别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黄先生厉声说,又打开一瓶酒来喝。
可人心中打了个突,看了一下杨光拿来的资料,硬着头皮说:“黄先生,你提出来的条件我们会考虑,包工头欠你的工钱我们也会尽快帮你追回,你先下来吧。”
“找包工头有什么用?”黄先生激动的说:“我和我的同事找了他好多次,今天推明天,明天又推后天,最后干脆避而不见,你们不要骗我了!”黄先生吼着:“不叫政府的人来,今天我就死在这里,用血来控诉这个不公平的制度。”他一边说一边往楼下摔酒瓶,差点砸到杨光和可人。
“注意,他脚上有伤,”杨光在可人耳边低语。
可人仔细一看,黄先生划破的裤子露出膝盖上一寸来长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就说:“黄先生,你脚上受了伤,再不理伤囗会发炎的,不如让我们的同事拿药水和胶布给你,也给一些时间我们准备你要求的事情。”
黄先生看看伤囗,终于点点头。等贴上胶布后,转头又问可人:“我老婆什么时候来?”
可人继续喊话:“黄先生,你坐这么高很危险的,你下来吧,你老婆快来了。”
“你们骗我!”黄先生暴躁起来:“快叫我老婆来我要见她。”
可人一时哑囗,答不上来,却见彭国栋脸色严峻地向她走来,不由得“呃”的一声,打个嗝。
彭国栋皱皱眉,眼神中满是责备,可人心慌至极,举起喇叭又叫:“黄先生……呃呃!”连打几个嗝,再也说不出话来。
“叶可人!你怎么回事?”彭国栋责备说:“我在你身边走一下,你就张囗结舌,怎么当谈判专家?到真正谈判的时候,环境会更加混乱,你这么容易受影响,到时怎么应付?真是不知所为!”
“呃呃!”叶可人满眼恐惧,除了打隔,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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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可人独自坐在食堂角落,讨厌的打嗝还没有停止。“哇!”杨光大叫一声,从她后面冲上来。
“啊!杨光,你干嘛?”可人被吓得跳起来。
杨光坐在她身边笑说:“是不是被我吓一下,你就不打嗝了呢?应该谢谢我才对。不如请我吃饭。我要吃苏眉鱼。”
“吃你的头!”可人觉得气息顺了一些,但还是很担心,叹气说“现在好了有什么用?我一看见彭Sir,马上又打嗝了。”
“你就是因为太紧张了才会这样,凡事放宽心,一切顺其自然,就象玩游戏一样,错了下次再来吧。”
“你就知道玩!”可人气得拍桌,“我跟你不一样,我玩不起的,大少爷!你天生命好,家里大把钱,衣食无忧,大金主,而我却是个穷丫头。”说完就跑了出去,剩杨光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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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是周末,可人打着嗝回家,一言不发的坐在饭桌旁。
叶太太心疼女儿,端来食物,安慰说:“可人,训练很辛苦吧?妈妈给你炖了乌鸡汤,喝了补身体,还有你最爱吃的肉饼。”
可人摇摇头,打了个嗝,“呃!”
“糟了,大姐打嗝,快干活。”小妹催着二姐,赶快拿来开水,热毛巾。针对大姐的老毛病,两位妹妹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妈,我因为打嗝,把测验考砸了。”可人喝了口水,苦恼的对母亲说。
叶太太怜爱的把女儿搂住,柔声说:“别担心,老天爷会保佑你考好的。”
“是啊,爸爸也会保佑大姐的,”小妹说。
“爸爸?”二妹惊异的问。
“对啊,明天是重阳节,我们去扫墓时一起求爸爸保佑大姐考试成功。”小妹乖巧的说,令一家人都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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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家母女四人准备了拜祭的物品,去公墓园拜祭。这天是周末,祭祖的人特别多,车来人往的。
叶太太在丈夫的坟前祝愿:“阿森,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家可人考试顺利过关……”
又握住可人的手,让她别给自已太大压力。
可人想到父亲去世得早,母亲把她们姐妹三个带大也吃了不少苦,自已身为大女儿,当然要替母亲分担责任,不由暗下决心,定要做出一番成绩。
两个小妹正在争论谁先拜祭爸爸玩笑嘻闹着,忽见弯曲的山道上开来四,五辆乌黑锃亮的小轿车,引起路人侧目。大家都在猜是哪家富户祭祖,搞这么大排场。
一会儿,这些轿车在杨家的祖坟边停了下来,衣着庄重,高贵气派的杨老太下了车,在儿孙的促拥下向墓碑前走来。
杨光每次都会先到,和佣人们一起做好准备,在坟墓一旁,他点了一大把香,准备分发众人,浓郁的烟雾飘散开来。
杨老太走过时被香烟熏到,咳嗽了两声,扶着她的长孙杨孝文立即指责:“小心点,别熏着奶奶。”
杨光应了,连忙把香拿到远处,等众人在墓前排好队,才过来分派。
杨老太,杨孝武在前排,领着众人拜祭,他们每个人都穿着整齐,神色庄严,显出大户人家的规纪与排扬。杨光却象个外人,穿着件米色T恤,牛仔裤,左手高举香把,右手把香分出来,交到每个人手里。大家接过香时神色冷冷的,只有继父与母亲投来歉意的目光。
杨孝武接过香,不好意思地说:“三哥,我来帮你吧。”
“阿武,帮我给你爷爷上香”,杨老太及时阻止了他。
分完香,杨光退到后排,站在二姐孝贞身边。他感到手臂有点酸,就放下香把,一时没注意,洒了一些香灰在孝贞的裤腿上。看到孝贞的白眼,他连忙道歉,还掏出纸巾给她擦。
“不用了!”杨孝贞厌恶地看了他一下,不接纸巾,只是转身离开。杨光拿着纸巾,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姐夫陈日新帮妻子弹去裤腿上的烟灰,说道:“这个拖油瓶真麻烦,粗手粗脚,干不得什么好事。”
拜祭完毕,杨老太见天气闷热,就带着儿孙们先回去了。剩下杨光和群姐等佣人在收拾东西。杨光见群姐不住喊热,就说:“群姐,你先回去吧,煲些冬瓜水之类的给奶奶解暑,这里有我就行了。”
群姐见他一向做惯这些工作,也就放心先走了。
叶太太和三个女儿走上大路,可人看到杨光,就叫母亲和妹妹先走,她说见到一位朋友,要过去打个招呼。
几名佣人正在收拾碗筷,一头汗水的杨光倒着纸灰炉,被烟呛得直咳。一抬头,看到可人递来的纸巾和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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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校食堂里,可人听杨光说了自已的身世,感慨的说:“原来你这个三少爷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风光啊,我以前一直认为你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入小汽车,七八个佣人都服侍不过来的二世祖。而且你又轻挑浮燥,很容易让人误会。”
杨光低头听着她说话,霍的转过头,背对可人,伏在倚背上。
可人看着他的背影,以为他感怀身世,难过得想哭,连忙安慰说:“对不起,我以前说话伤害了你,我错了,你别难过,其实你这个人也有很多优点的,只要相处久了,慢慢发掘,真的……”
杨光转过身,感动地说:“可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同情我。”欠了欠身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有点爱上我了?”
可人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哈!还不骗过你?”杨光一脸捉狭,“你一定认为是那种身世凄惨,寄人篱下,然后当继父是杀父仇人,完了有点自闭,又把自已藏起来的那种可怜虫?不是的,可人,我对你说,一个人最重要是过得开心,如果你不开心,不但别人看不起你,连天也会耍你。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惨。”见可人听得呆住,又说:“你是不是发觉我说的话很有道理,然后开始崇拜我了?”
“崇拜你的头!”可人敲了他一下,发现自已被捉弄了,不由红了脸。
“但你还欠我一条苏眉鱼,快请客!”杨光嘻笑着说,他发现自已很喜欢捉弄这位美女,故意说:“我寄人篱下真的很惨的,麻烦你施舍些鲍参翅肚给我吃吧。”
可人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好笑,把自己的包子端给他,“那你先吃‘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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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放假在家,杨光在台灯下认真的温习着PNC的功课。杨孝武敲敲门,跑进来高兴地说:“三哥,快走吧,我们去玩几场赛车。”
想起游乐场上的刺激,杨光心痒难搔,但还是强忍住了,“不去,魔鬼!我拒绝你的诱惑。”
“你真的不去?”杨孝武不信他真的忍得住,“赛车啊,三哥,我可走了。”
“不去就是不去。”杨光语气很坚决,继续写着笔记,等孝武走到房门口,他突然叫住了他。
“我说你忍不住要去嘛。”孝武走了回来。
“不是,我有事情要请教你。”
“什么事?”孝武坐在书桌旁。
“我有个朋友,她有心理恐惧症,你教我怎么做。”
“叫她上心理诊所吧。”
“她肯去就好了,就是不肯去才难办,你教我怎么做吧。”
“其实心理恐惧症也分很多种的”孝武以专业的口吻说:“精神恐惧症,社交恐惧症,动物恐惧症……每一种都有不同的医法,她是哪一种?”
杨光想了一下说:“就算是动物恐惧症吧。”
“你知道就好办了,比如有些人怕狗,开始呢,先让她看一下狗的照片,听一下狗的叫声,再带她去看一下真狗,间或让她摸一下狗,慢慢消除她的恐惧,最后她就敢跟狗玩,直到养狗。”
“行了,我明白了,你去玩吧。”
“你真的明白了?我读了三四年书才明白,你这么快就明白了?”
杨光推他出门,“到时候不明白再问你吧。”
“你的朋友是谁?我怕我也搞不定呢?”
杨光关了门,坐回书桌前,想了想,“他是个动物,这就对了。”于是放心的温习起功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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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己经想到办法帮你了。”第二天,杨光在警校餐厅里高兴的告诉可人,他有办法治好她的打嗝。
“治不好的,你不用浪费精神了。”可人托着腮,难过的说,现在还在不停的打嗝。
杨光看向可人背后,忽然起立,“彭Sir,你好。”
“啊!彭Sir来了?”可人吓得跳起来,桌上的书本也掉在了地上,可是她发现杨光在笑,后面一个人也没有。”
“你又骗我?”可人气极,被他一吓,竟然不打嗝了。
“不是我吓你,你打嗝怎么会停呢?啊,彭Sir。”杨光又起立。
“不要再骗我了。”可人不信。
但这次是真的,彭国栋问:“地上的书本是谁的?快捡起来。”
可人一听到彭国栋的声音,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忙说:“彭……彭Sir,是我的,呃……呃。”
“真是不知所为!”彭国栋责备一句,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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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坐在天台上不停的喝水,但还是不能阻止打嗝,苦恼不已。
杨光找到她,劝道:“你不要喝太多水,心里压力大对你没好处,你不就是怕彭Sir吗?我有办法帮你。”说着拉起她的手就走。
两人来到蓝球室,杨光说:“你这是动物恐惧症,我先让你面对他的照片。”拿出彭国栋的一张大头照,放到可人面前。
“啊!”可人吓得直躲。“不行啊,我一看到彭Sir瞪我的眼神,就心中就砰砰乱跳,快拿开!”
“不行,看着他,只是照片而己,又不会吃人。”杨光不让她走,下决心要治好可人的“动物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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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聪和文静又在小屋幽会,吃午饭时,文静问:“阿聪,你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家聪摇头不知。
“去年,我们一起去看星星,那天是我最开心的晚上,明天是一周年纪念。明晚,你再陪我去看星星好不好?”文静满眼期许。
家聪低声说:“明天是周末。”
文静一下子笼上忧愁,“对,假期是家庭日,你要陪老婆,我要陪老公,不应该见面的。可是阿聪,我们就这样偷偷摸摸下去吗?。”
家聪不说话,只看了看手表。
文静知道他要去接简洁下班,不能阻止,只要求他吃完这顿饭再走。
“不吃了,阿洁等我呢。”家聪站起来穿上外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