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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激将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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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拿着笔记本,向一旁的警员询问,了解到凶犯只有一人,姓佘,被劫持的少女是名学生。
可人看了杨光递来的笔记本一眼,又对楼内的凶犯说:“余先生……”
那凶犯以刀抵住少女的脖子,走到窗边说:“我姓佘,不姓余,你们到底有没有诚意跟我谈?”
可人大为尴尬,埋怨杨光:“你怎么搞的?佘余不分,识不识字啊?”
“这个不是余字吗?”他不好意思地说。
“笨蛋,佘字不出头!”可人恨不得杀了他。
谈判无法继续,彭国栋摇摇头,示意他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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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上,彭国栋总结说:“各位同学,你们来这里训练已经一个星期了,这个星期里面,你们在体能训练,模拟谈判和理论课程都作了系统的学习,并且进行了中级考试。在一个星期里,许多同学获得了很大进步,但有五个人成绩特别差,现在我们决定将他的名字读出来,让他自已好好反省一下。”
旁边的简洁接着说,“现在我就读出他们的名字,成绩由高至低。也就是说,最后读出的那位同学成绩最差。徐立,高德明,范志达,杨光,叶可人。”
每读出一个人的名字,都令本人羞愧又难堪,只有杨光无所谓,他邻座的叶可人低着头,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彭国栋继续说:“你们应该明白这次训练的目的,你们来这里不是游乐场,不是度假,如果你们不知道上进,不努力奋斗,在将来的大考中,我是不会给他及格的。”
学生们人人自危,不敢作声,他叫道:“叶可人!”
“是!”可人站起来,头垂得更低。
“你的成绩最差,如果你无心向学,就给我退出,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我知道错了,彭Sir,我会努力。”可人脑中一片空白,含泪艰难的回答,眼前的彭国栋疾言厉色,象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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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抱着膝,埋头坐在天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越想越难过,恨不得大哭一场。
“可人,人有错手,马有失蹄,偶然错一次不会死人的,别难过,”杨光悄然来到她身边,笑嘻嘻的说:“有福依然在,你就当是一场游戏,过了就算了。”
“你就知道玩!”可人气苦不已,“你知不知道这样玩下去会害死我,我考得好差,比你还差,全班最后一个……。”
杨光见她真的难过,就不再开玩笑,“没事的,还有我陪你,下次再考吧。”
“你当然无所谓,因为你家里有钱,你是太子爷,家里开超市,可以当来这里玩,当度假,出去以后照样衣食无忧过日子。”
别人提起他的家事,杨光只有沉默,静静坐在可人身边,听她继续说:“而我就不同了,我真想表现好一点,考上PNC,以后升职加薪,家里人生活就会好过一点,我真的不想让彭Sir赶走,你明白吗?”说着伏膝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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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楚楚可怜的可人,杨光很内疚,当晚拿出那台坏了的录音机,一心一意的修起来,整整修了一夜。
第二天上课时,杨光叫住可人。
“干什么?”可人闷闷的,还没走出伤感。
杨光笑着扬扬手中的录音机。
“修好了?”可人接过来,十分开心。
“我修了一个晚上,你试一下行不行。”
可人按下键,听到里面录有一首歌,的确修好了。
“是不是音质比以前更好?”
“歌是谁唱的?”
“当然是我。”
“好难听,”可人故意说。
“你仔细听一下,这首歌描写一个失意的男青年向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道歉的故事。”
可人仔细一听,发现歌词滑稽有趣,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小气的。”杨光也笑了。
可人转身就走,忍住笑说:“我真的很小气的。”
“不会吧?”杨光跟了上去。
彭国栋刚走到教室,不知道可人在天台上伤心欲绝的那段,只看到杨光刻意讨女孩子欢心,脸上罩了一层严霜。
彭国栋在讲谈判技巧:“如果你碰到一个有自杀顷向的事主,你们首先要留意他当时的情绪和情绪的变化,也就是所谓的标签情绪。”
“如果事主不开心,你就问他为什么不开心。如果事主不肯跟你聊天,你可以重复他刚才的部分说话内容,也就是反应的技巧。”
杨光听着课,不觉眼皮沉重,慢慢睡着了。通宵不眠,神仙也顶不住。
“杨光!”彭国栋大喝一声,挥起课本向他头顶拍去,吓得他跳了起来。
“很好睡吗?”彭国栋训斥说:“你第一天到学校来,我对你的印象就不好,以为你过几天会改好,谁知道你变本加利,越来越差!为一点小事通宵不眠,再弄到上课打瞌睡。我们要的是谈判专家,不是追女孩子专家!”
同学们都忍不住笑了,只有可人低着头,满脸愧色。杨光红着脸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自己。你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浪费我讲课的时间,浪费同学们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你简直不知所为!你做不成谈判专家了,我认为你跟一堆垃圾没有分别,立即给我滚出这个教室!”
“好,我走!”杨光老羞成怒,大步离座,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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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在宿舍换下校服,穿上便装,收拾着行李。
同室的马定一问:“阿光,你真的要走?”
绑好鞋带,杨光气愤的说:“今天你也看到了,他为了一点小事,当着那么多同学骂得我狗血淋头,搞得我不知多羞耻,我长这么大,还没给人家这样骂过。”
拿起一封信说:“辞职信我都写好了,现在不是彭Sir赶我走,是哥哥我不玩了,行吗?”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你去向彭Sir道个歉,求他一下就没事了。”
“我为什么要去求他?听说当PNC是义务性的,没有钱收,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受他的气,给他折磨?”杨光越说越气。
“当时的情况我也看到了,你也玩得太过火了,也有不对的地方。”
“不必说了,我现在要向这个专制,独裁没人性的彭Sir表示抗议。”杨光背上行李袋,“我约了人在外面玩小型赛车,一哥你保重吧。”说完竟直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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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见杨光神情激动地进来,没穿校服,一身便装,还背了个大行李袋,就问他怎么了。
“madme,对不起,我是来交辞职信的。”
“为什么?”
“我对彭Sir不满,他在课堂上骂我,还赶我出教室。”
简洁微笑:“是彭Sir赶你走,还是你自己想放弃?
杨光一怔,拿信的手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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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烈日光空,彭国栋吹着哨子,号令受训练的学生,“快点!快跑!你们的同伴等着你的支缓,事主等着你的食物和水,如果你赶不及,你们之前的努力将全功尽废。”
同学们挥汗如雨,跨过一个个轮胎,椅子,栏杆组成的障碍物。
“哎呀!”叶可人踢到轮胎边沿,扑倒在地,手上的食物也撒了一地。彭国栋用教鞭在她面前敲:“叶可人,你这次行动完全失败,你干什么来了?训练这么久,一点进步也没有,简直不知所为!你知道吗?每个同学都要感激你,因为你在,别的同学就不会担心自已是最后一名。”
“彭Sir!”杨光大踏步进入操场。
“怎么,你要走了?”彭国栋见他的打扮,讥笑说:“其实你也不错啊!你是我训练PNC以来最早退出的一个,我会把你的名字贴在黑板上,以激励其他同学。”
杨光举起辞职信,在他面前撕掉,坚决说:“我不走没有人可以赶我走。以前我做得不够好,是我没有尽力,我以后会证明给你看,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我,我一定会成功!”
“你怎么证明呢?”
“噹啷!”杨光从行李包里拿出心爱的游戏机摔在地上,又打开口袋,“砰砰嘭嘭”把里面的VCD,随身听,摇控装置全部倒出来,踏碎销毁。
彭国栋这才满意地笑了,“那你还不快回去换衣服。”
“yes sir!”杨光大声答应。
杨光离开后,彭闰栋对一边呆看的学生喝道:“谁叫你们停下来?继续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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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可人又躲在天台上伤心,杨光走过来问她怎么了。
“不用你来管我。”可人哭道:“我只不过想在这里静一静,你又来干什么?”
杨光知道她因为受了彭Sir的批评而难过,只有用特别的方法劝解了。正色说:“小姐,你好象很不开心?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啊,看我能不能帮你?”说着坐到她身边。
可人往旁边挪了挪,说:“彭Sir说谈判时不能靠事主太近,以免事主一时情急,伤害到自已,你又犯错了。”
“你记得倒清楚,但我们又不是真的谈判。可人,我跟你说,我们不可以自乱阵脚的,一定要共同努力,向彭Sir挑战,不让他小看我们。”
“咦,你怎么变得这么有上进心了?”
“我本来就是个目标高上,理想远大,积极上进的大好青年啊。”
“吹牛!”可人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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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国栋在办公室问简洁:“是你叫杨光来找我吗?”
“事情是你引起的,自然把皮球踢回去给你了。听说你在课堂上骂得别人差点哭了。”简洁笑说,眼中闪着睿智的光。
“如果这点要屈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当谈判专家,你为什么看重他呢?”
简洁只是相信自已的直觉,笑笑说:“你不是也想给他一个机会吗?明师出高徒。”
“你是明师还是我是明师?”
“是我。”简洁老实不客气。
“应该是我!”彭国栋不依,有时开一下玩笑,工作也变得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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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九龙警署,彭国栋接到妻子的电话,“阿栋,我觉得不舒服,咳……”她咳了几下,声音还带着疲惫,问国栋下班没有,要国栋陪他去看医生。
“好,我马上回来。”知道妻子生病,国栋也很担心,但一出到办公室门口,上级蒋Sir就通知他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国栋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工作至上嘛。
“十分钟后到会议室。”
“没问题。”
蒋Sir走后,国栋给家聪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开会不能回家,文静又病了,就拜托他去照顾一下文静,陪文静去看病。
家聪答应了,国栋不住感谢,还庆幸自已有个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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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静脸色憔悴,还不停的咳嗽。突然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国栋回来了,开门看见是家聪。知道原因后,对丈夫的怨恨又多了一层。
家聪陪文静看病出来,幸好只是肠胃炎,没有大毛病,就叮嘱她要吃清淡的东西,还要她记得按时吃药。
唉!我回到家一个人对着四面墙,有什么心情做饭,吃些饼干算了。”文静一脸幽怨与无奈。
“那怎么行?不如到玛莉那里去吧。”家聪怜爱的说。“玛莉”是文静所租那间小屋的房东,网上也是两人联系的暗号。
在小屋里,家聪亲自煮了清香扑鼻的咸鲜粥,还端来文静的床边亲自喂她。
文静喝了粥,只觉全身都暖起来,与家聪对望的眼神里充满了温馨,甜蜜,还有一种令人心碎的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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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囯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但见各处黑灯瞎火,却不见了妻子,连忙打她的手机,却没有人接听,于是打给家聪。
“喂,阿聪吗?你带我老婆去了哪里?”
家聪和文静正相拥躺在温暖的床上,文静见家聪接了电话却不知怎么回答,于是接过应了。
“阿静,你怎么拿家聪的手机?”
“家聪在开车,我帮他接电话。”文静随囗撒谎。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就快回到了,家聪正在开车送我。”
“你快回来吧,等会我还要去警署加班。”
“好,我知道了。”
囯栋平静的询问妻子,并没感到有什么不妥,简单的洗漱换了衣服,他又出门了,毕竟办公室里还有一堆案件等他处理。
等文静挂了电话,家聪拍拍她的背,柔声说:“我送你回家吧。”
文静点点头,双眼又笼上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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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聪送文静回家后自已才回家,过不久,忙了一晚的简洁也回来了,一点也没发觉家聪出去过。她满脸歉意地坐到丈夫身边说:“老公,我工作忙,不能陪你,你会不会怪我?”
阿聪微笑说:“傻瓜,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妻子。”
“但同事们都说我没有空理你,你会很寂寞,然后会去找别的女子陪你,有没有这回事?”简洁依在丈夫怀里,仰头笑问。
家聪摇摇头不答,只是把妻子搂得更紧。
简洁伸出纤指点着他的胸膛,呢喃说:“老实说,你有没有出去鬼混?”
“没有。”家聪低下了头。
看到丈夫害羞的样子,简洁笑了,她不相信老实内向的家聪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老公,你快请假吧,我们准备去旅行。”
家聪觉得很突然,就问:“你有假期了?原来说接了个大案子,又要在PNC培训新学员,怎么有空去旅行?”
“再忙也要陪你一次啊,PNC学员快毕业了,那个疑犯也被抓到了,剩下的工作可以由他们干。原来没有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好啊,我陪你去旅行,”家聪茫然的回答着,暗暗叹了口气,此刻,他又该如何处理他和文静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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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大早,PNC的学生准备去上课,发现不见了杨光,猜测他是不是没起床。一个同学说:“他的外号叫排毒小王子,一定在厕所排毒。”大家嘻笑着来到课堂,却意外发现杨光早已在那里复习功课了。
“咦!杨光,你今天第一个到教室啊?”同学为他的改变惊喜。
“是啊,我怕吵着你们,就悄悄的来教室里温习功课了。”杨光心情很愉快,他是个能很快适应环境的人,玩的时候玩得很疯,认真起来就有不服输的心。
彭国栋今天上课带来一只特别的皮箱,他说:“这是PNC的备用箱,也就是八宝袋,每个人都应配备一只,以应付突发情况和不时之须。”
“箱里包括:圆珠笔两支,草稿本一本,这是策略员时和谈判员沟通用的。”
“告示贴,是将一些重要的资料,例如有多少名人质,性别,年龄,健康状况,劫持者有几人,他们要求一些什么,都写上去贴在明眼处,给谈判员看。”
“还有电筒,用来照明,水一瓶,朱古力两块,用来补充体力。药箱里面起码要有消毒水,药油,沙布,棉花,不但别人用,自已也要用。电话本,上面写着各有关单位的电话号码,方便联络与支援。”
“还有申缩镜,在一些地方你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又不方便给劫持者看到时,这个就派上用场了,这些都是基本配备,如果你们想到什么用得上的东西,都可以放进这个箱里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