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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无限流重生男大×清冷资助人(5) ...

  •   暴雨如期而至。

      前一秒分明明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雨欲摧城。

      因为是突发情况,很多人是没有随身带着雨伞的。

      哪怕经历过一遭的姚盏年也是随着一声雷响惊起,才抬头去看窗户。

      图书馆有人见势情形不妙,仓促起身刚想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下一刻,已然电闪雷鸣起来。

      姚盏年望着迅疾而来的雨势,瓢盆雨滴如细雷哐哐砸击着他面前偌大高度的玻璃窗户,一时间被迫安稳如山。

      仍旧在一楼落地窗旁边座位上有气无力的趴着翻书看,满脑子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好像错频了。

      算了,反正能用。

      没一会儿功夫。

      耳畔净是淅淅沥沥斜雨敲打声。

      但在某一时刻间隙里,姚盏年敏锐觉察到了,扑簌簌里隐约夹杂上了几声旁的人为的、似清脆骨节“彭彭”叩击玻璃的声响。

      他支棱起来身形,回头,一道熟悉的身形闯入目光里。

      喻羽书举着伞,雨串沿着伞骨淅淅沥沥而下,溅在大理石铺成的花坛小道上,呈现出来片刻涟漪。

      他站在落地窗外,手指关节尚且屈叩在玻璃上。

      隔着玻璃,看到屋内人终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于是弯着眉眼看着他。小叔一身服帖精致的浅色西装笔挺款式典雅,衬得喻羽书更显青年贵气。

      只是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商宴。

      被风吹在衣服上了几块潮湿印子,打理妥贴的发丝也掺进去了些雨色,却并不显狼狈。

      ……小叔!

      姚盏年唇角不由自主勾起笑容,站起身来。

      玻璃上冷热冲突,内里的一层晶莹玻璃裹挟上了朦胧水雾,屋内少年飞快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间隙,指尖匆匆划过玻璃,人体温度瞬间润化了玻璃上的水雾,沿着轮廓恢复清晰。

      喻羽书无奈看着屋内人幼稚且堂堂皇皇地,在水雾玻璃上,给他画了个心形图案。

      “小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都淋湿了,你打个电话直接让我出来找你的车就行……”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打?”

      喻羽书甩掉伞上水露,随手扔在了车后座那边,关上驾驶座位置车门,空调始终开着,前窗雨刷开启。

      喻羽书无奈打断面前人难得的絮絮叨叨、叽叽喳喳:“你看看你兜里的板砖,有没有收到过我的消息……而且,你又没有随身带伞的习惯,怎么过来,书包举脑袋上硬莽过来?然后过两天就立马生个几千几万的‘小病’来折腾我。”

      他对姚盏年的心路历程向来拿捏得十拿九稳。

      姚盏年摸出手机,发现是因为屏蔽静音了,此刻消息框才簌簌弹出一堆消息,除了形形色色的社会新闻和广告推送,便是备注是小叔的特别关注的各类消息。

      于是瞬间闭了嘴,朝喻羽书眨了眨眼,笑的很乖。

      因为暴雨路况形势不妙,车窗外雨雾朦胧,但豆大雨珠变成了绵绵形态。

      驾驶座上的人却并不急着赶路,蚂蚁速度随着前面堵塞车流一点点挪动。

      他姿态松弛笔挺的倚靠着椅背,带着难得表露在面上的倦懒,窗外错乱车灯昏芒落在他的侧颜上,潮湿给眸光都染上了一层平缓润泽情绪。

      平稳打着方向盘注意着四周道路安全,任由副驾驶上的少年主动时不时折叠几下纸巾,探过身来,细细给他简单收拾着身上。

      良久,喻羽书斟酌了会开口:“你想回家清静地看会书,还是今晚上跟我回一趟老家?不住在那边,但会离开的很晚,我带你去住宾馆,明天我去上班时候就把你送回图书馆。”

      手下动作顿了顿,姚盏年模糊想起来了今晚上的事。喻羽书看着他忽然哑言,又开始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种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于是上手屈指,轻敲了敲面前人的脑门:“年年,回个神。”

      姚盏年缩了下脖子,飞快扑闪着睫羽,茫然抬眸,“嗯”了一声,叠了叠手里潮湿的纸巾:“……我肯定跟着你啊……那个,是有什么急事吗,我也能跟着去吗?”

      “你为什么不能跟着去。也没什么,生意桌上应酬的事,但需要我露个面。

      你可以随便在场上逛,不喜欢这种场合的话,二楼好像有一间在我还是学生时候住过的房间,就是估计好久没被打扫过了,我找人收拾收拾你上去躲清静。如果散场的太晚觉得困了,你就先自己休息,等散席之后我上楼喊你。”

      是在小叔家里办的宴会?

      姚盏年听出来门道,坐回副驾驶抱着书包摇了摇头,主动请缨:“那我上楼打游戏去。”

      郊野外,路过栈桥景致,柳暗花明,突兀出现了意料之中古典低奢模样的别墅群区。

      姚盏年举着伞亦步亦趋跟着喻羽书,伞面倾斜,他自己半个肩膀湿漉漉一大片。小叔跟门卫寒暄打完招呼,带着他穿过了花纹复杂的镂空铁栅栏门。

      姚盏年只是潦草环顾了眼四周,心不在焉地,模样明显就是对四周兴趣都不是很大。

      喻羽书原本想先带着人逛逛的,结果见姚盏年只是拎着背包形影不离地跟着他,像个害怕陌生环境所以寸步不离跟着妈妈的喏喏小崽子,目光也时不时停留在他身上。

      话都自动少了很多。

      ……只能不为难人了,直接把人带去了后门,给了一串钥匙,告诉姚盏年二楼他曾经的卧室位置。

      在弯弯绕绕的走廊里。

      姚盏年回忆着被叮嘱过的上楼后直走到尽头,左拐,从头数到的第五间。

      在看到布满灰尘,显然许久无人打理的放置在门前的地毯和已然布满尘埃层的门板,而对比四周近乎崭新的其他房间时,忍不住蹙了蹙眉。

      系统冒了冒头,也迟疑着:【……哇。】

      姚盏年落在门口。

      后知后觉意识到,实际他自己,并不怎么了解喻羽书往年的经历,成长环境。

      他知道的消息与评价,也只是同外界对小叔一样的:天之骄子,名校金融系优秀毕业生,显示接任子公司正式踏入行业新贵大门,年青有为,然后又凭借出色商业头脑,对外自辟新商业领域,对内一路升任到总公司,坐稳第一把交椅位置。

      性情也是广为人知的为人亲和好说话,但在商业场上手段又格外雷厉风行,寸步不让,一切人生经历都看着格外显得顺风顺水,水到渠成。

      打开房门,铺面而来的便是尘灰气。他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咳嗽着,才抬眼看——几件基础家具都蒙着一层灰,喻羽书曾经的房间也有点出乎姚盏年意料的……小。

      不光光是相比于这个偌大庭院的总面积,哪怕是刚才他在下面随意扫过一眼的厨房,都肉眼可见的比这个宽敞将近一半面积。

      ……对于小叔这种家庭环境的人,自己的屋子却是仅仅挤进来两三个成年人,就会移动不了步伐的夸张模样。

      屋内只是简单摆放着一张铺着单薄纯白色被褥的单人床,紧挨着的便是书桌,上面同体连接着的书架上满满当当拥挤着金融专业书籍。

      姚盏年随便取下来一本打开,纸张明显有被频繁翻阅的痕迹,上面留下的批注字迹密密麻麻,意外的是与主人温润外表不一的铁画银钩风格,很有力度落笔锋利。

      那样耀眼优秀的小叔,却并不是如他所猜测的那般,是被家里人宠爱着、万众瞩目着长大的。

      ……他还以为。

      ……算了。

      但是.....

      “……今天这个宴会是个好机会,”

      姚盏年恍若在自言自语:“那时候的事情有蹊跷,为什么偏偏是在小叔出差那会儿功夫出事……是去跟人谈合作的?项目对接人是谁、谈的是谁家公司的、什么业务合同,之后我去查,却都没有翻出来任何水花……像是在意外发生之后,所有关于这场灾难的一切都销声匿迹掉了。”

      系统凑近人,大脑cpu同样飞速运转:【……所以,是在怀疑跟咱小叔有联系的项目合作人吗?那些其他公司的大老板?】

      “虽然不清楚下面那些人的公司的生意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按照小叔的说法,这次市面上来参宴的、大小公司来的还算全面,说不定就有未来的幕后策划人......就算没有,会不会能知根知底一些这个领域的具体情况……”

      【我陪你我陪你!那咱们收拾收拾下午,我去翻翻仓库,你总不能就这个模样下去吧。】高高举手手。

      两个人缩在屋内鬼鬼祟祟絮絮叨叨。

      姚盏年反锁了门,自顾自的简单收拾打扫了下房屋。

      系统翻完家当回来,姚盏年一回头,就看到床上多了套崭新款式的、大概率是用之前做任务时候的残余积分,换到的现实时间线的纯黑西装。

      “……有点大了吧?”

      姚盏年展开大体看了眼,迟疑往身上比划了比划。成年时候倒是正正好,但依照他目前高中身架,肩胯部很难撑得起来。

      【??你当然不能用这个年龄的身体数据出去打探消息啊,分分钟落马穿帮……你先换你先换我拉上帘子,然后在后台给你调回去原先的身体数据。】

      姚盏年意外系统这次想的这么周全。

      他掩上窗帘,拽着下摆脱掉了衬衫,脊背骇人疤痕蜿蜒过腰身、腹腔,甚至于胸口。在换这身衣服期间,屋内人也在不知不觉身形抽长,恍然间,恢复成了他司空见惯时候的成熟模样——

      一米九多的个头,西装衣服的尺码在套上身的这时候,忽然就变得恰好正合适。修身款式凸显出他流畅的腰身,衬托出标准比衣架子般的宽肩窄腰,胸腹处隐约可见薄肌贲张,布料弧度外张。

      那时候的头发更长,直垂腰间,额头的碎发开始遮挡住视线,眼前总有黑影遮蔽。姚盏年抓了把头发,四下找到了抽屉里的一把小刀,艰难地抬眸,给眼前开了个三七分的天窗,才感觉脑门透亮不少。

      外眼人来看,他的外表是瞬间毫无残余地褪去十几岁时候稚气的容貌愈发张扬打开。成熟气场带着九分多副本时候浸透完全的阴鸷影子,唇角下抿不苟言笑时,整个人看着格外生人勿近。

      姚盏年其实更熟悉自己现在这幅成熟之后的模样,但重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仍旧恍如隔世静默良久,才心不在焉自言自语:

      “小叔应该认不出来人……样子跟之前其实长相差别还挺大的……但当然,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这种样子……”

      系统高高举着落地镜,围着他转圈展示:【为什么不能呀,这样子多好看,咱小叔万一特别喜欢——】

      “咚咚咚——”

      ……?

      房门突然被敲动。

      屋内一人一统瞬间噤声,面面相觑间,神情都多少带着点慌乱。姚盏年更快一步的把床上的狼藉团了一把后塞进书包里去,扫视过所有可掩盖范围,最后把它塞进去了拥挤床底。

      随即,目光几乎是瞬间就转落在了窗台上,跨步上窗沿。

      反正也不是没跳过。

      【别,别别!下面也有客人的,种的还是玫瑰,会受伤的!到时候咱们更不好跑……等等。】

      系统脑袋卡壳,迟疑问。

      【……那个,咱们又不是在副本……外面敲门的,应该是大活人吧……咱们也是被正大光明带进来的,为什么要跑路?】

      闻言,姚盏年动作僵持,一人一统相顾无言。

      随即,若无其事老实站好:“对不起,偷偷摸摸习惯了,职业病犯了。”

      “哐、哐当——”

      又是几声用脚踹门的巨大声响。

      门框剧烈震动。

      这次冷静下来,姚盏年才隐隐约约听清了外面的动静,有人顶儿郎当口齿不清的真实困惑道:“这间屋子怎么会锁门……喂,姓喻的,你上楼来了?”

      声音有些耳熟。

      姚盏年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眉头紧蹙,在门框后贴近耳朵听着动静。

      门外人无声无息静默了会,猜测没有得到证实,有些恼羞成怒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因为走廊许久没动静,觉得四周无人,于是愈发放心得口无遮拦起来。

      其中大部分,郁郁不得志于是迁怒到谁身上的描述词,让姚盏年的面容愈发难看。

      良久。

      在留意到外面人更贴近门板,窸窸窣窣着动静又打算踹门时候,他突然敞开了房门。

      外面人一时不察,“哎哎”两声失去平衡地往前扑倒。

      面部狠狠冲着地面摔了过去,手上还握着酒杯和酒瓶。

      地上虽然也铺着薄薄毛绒毯,但由于房间太小,姚盏年看到他的脑袋倾斜位置,正对着床脚锋利处。

      于是姚盏年又眼疾手快先抬腿撑了他一下,随即飞快弯腰抓紧人的后衣领,硬生生单手把人拎了回来,丢在了一边。那人稳住身形,被蓦然收紧的前衣领勒得死命咳嗽着,整张脸都胀得通红,酒瓶落在地上稀里哗啦碎成一堆,液体留出。

      他喝的再醉醺醺,也被闹得彻底清醒了过来。

      也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避免了因为嘴不干净,导致脑门开瓢,多出来个显眼的、血淋淋的窟窿。

      原本清清气气的房间瞬间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姚盏年松开手,蹙眉看着来人,没吭声。

      喻尧稍微摔清醒了点,摸着摔疼的地方鬼哭狼嚎了一阵,下意识回头对着房间另外一个人想当然地怒目而视,脱口而出:“不是,姓喻的,你是不是存心的想……?!”

      终于看清屋内人后,他愣住。

      ……是个面生的陌生人。

      高大的陌生男人抱胸倚在门框上,眉目间冷冽气势张扬,情绪不济,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着闹笑话。

      ……也堪堪才反应过来,是他一直在踹人家的门,所以可能是这个原因,才把人惹得恼羞成怒。

      “……不好意思啊哥们,我……我有些喝多了,不是故意骚扰你的……”

      喻尧条件反射道歉,挠了挠头,酒算是彻底醒了,脸也自觉都丢干净了。

      他被老爷子特意嘱咐过今晚上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子弟,不要想着再随便耍他那纨绔性子,于是咬牙切齿扶着腰,刚打算识相离开,步伐一顿,迟疑地环顾着四周熟悉布局:

      “……不对啊,这不就是那个谁的房间……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您……”

      “我方才不小心碰倒弄撒掉了酒杯。”面前人忽然开口,声音低哑醇厚,“弄到了衣服上,脏了。所以有人带我来的这一间让我稍微处理一下。抱歉,我的确不该不经主人家允许随便进出主人房间的。”

      男人率先开口,语气平淡,意外地好说话。脸上挂着虽然看上去很是勉强的淡笑。

      但明显的,是在主动给他递台阶下。

      姚盏年看着面前嘴上疑似不太把门,实际已然逐渐警惕起来的喻尧,手往后撑在了书桌上。

      灵光一闪,彻底认出来了这人的身份——跟小叔关系支离破碎的,传说中的那个哥哥。

      而他跟这个人唯一一次的交集,是在前世的葬礼上。

      所有人在表面功夫做完全后便相继离开。

      唯有姚盏年,和远远比现在长相沧桑的男人在喻羽书的墓碑旁一左一右,沉默守灵。橙红色残晕染过花团锦簇的灰白牌碑,方长的影子角度变换、生长,宛若即将蔓入无边无际的永夜。

      他们守到黄昏,日落,乃至入夜。

      最后,姚盏年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当时,他的视线已然模糊成一团,怀里的花束无声颤巍,左手无名指上,边缘磨损过度的银圈被另一只手无意识死命攥紧、深度几乎扣进血肉,在花影里依稀渗出血滴。

      他就快要抑制不住眼眶潮湿,所以,不敢回头去看。

      “……我老婆孩子还在家等我,我不能陪他了。”

      嘶哑声音从他身侧响起。

      随即,窸窸窣窣声后,疑似往他怀里缝隙处,塞了沉甸甸的一大叠什么东西。

      “……他说过,他有一个年纪很小的、长得很乖的爱人……本来是说,之后要找个合适机会,隆重带来给我和你嫂子见一面的……不论怎么说,我猜,我现在也算如愿了。”

      ——

      “没有没有!是我的问题,真是不好意思……那个,我之前、好像没见过您?看您年龄不大,是……是……”

      脑海里的残存声音与面前人的声音重叠。

      目前莫得老婆孩子、尚且处事惯常轻浮的喻尧头脑风暴了半天,几乎把脑子里认识的听说过的所有企业差不多的同龄人挨个翻了个遍。

      好吧没有任何印象。

      “……反正,总之欢迎欢迎!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您下去喝点?我当东家!甭客气,咱当兄弟的都好说话!”

      正巧,系统悄悄凑到跟前,在姚盏年耳边严肃建议道:

      【这人不错,看上去人傻脑子直,可以当个破局点,先把咱们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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