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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怎么来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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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的雨随风送到宋临青眼前,变成一滴将落的泪,悬在他睫毛根处,亮晶晶的。
纪山英丢下行李,一把将宋临青搂进怀里,伸手捧着宋临青的脸轻轻摩挲,吻也落了下去:“怎么我看你一眼,你就吓破了胆,要哭了呢。”
“放开我。”
宋临青咽下堵在喉咙里的酸涩,闭眼别开了脸。
“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的话吗?”
纪山英捏住宋临青的下巴往上抬,指腹碾磨过那两瓣被他糟蹋得不成样的红唇,讥讽道,“你两年前走的时候不是神气得很吗?我都跪下来舔你手心了,求你不要烧那些鞋子,你呢宋临青?你一脚踹开我,还带走了我的新娘!再他妈神气给我看啊!”
“……”
宋临青翻起眼,仍旧冷漠异常,“我不需要一只从里到外都脏透了、坏透了的臭狗来舔我,太恶心了。纪山英,你恶心死……唔!”
话没说完,暴烈狂躁的吻堵了上来,巨大的冲力将宋临青压进了山茶探下来的繁茂树枝中,绿得发黑的叶簇拥着面若春花的美人,纪山英的欲望一触即燃,他明白,他一直都知道,他想要宋临青,把哞哞和宋临青放一起,又或者把岑林花和宋临青放一起,再者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另一边只放宋临青,他也只要宋临青。
他心里的天平毫无公平公正可言,在宋临青面前,完全倾斜成一条垂直于地平线的直线,世界天翻地覆,下一秒就要爆炸,他也要吻宋临青。
“这是在外面!”
宋临青用力推着纪山英的胸膛,他手掌之下,是纪山英跳得杂乱无章的心脏。
颤动透过宋临青指尖的神经末梢,往上连通宋临青的心,他是害怕有人经过,心也跳得奇快。
纪山英伸手抓住宋临青脖颈,把他往自己唇上摁:“在外面怎么了?我照样干你。”
“够了……够了!”
宋临青反手抓住了纪山英的头发,把人往后狠拽,纪山英叼着他的唇肉不松手,血从他口腔内壁的嫩肉里渗了出来,纪山英满脸的欲求不满,鼻息粗重,眼睛里塞满宋临青。
“我饿了。”宋临青松了劲,手仿佛在摸纪山英的头发,“做饭给我吃吧。”
纪山英愣了下,被情欲缠绕的混沌眼珠慢慢恢复澄净,他舔掉宋临青唇瓣上的血,依依不舍地亲了一口,这才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人进门。
纪山英家已经和两年前大不一样了,重新盖了四层小洋房,装修得很是气派招摇。刚才不舒服得厉害,宋临青才反应过来,门前修了水泥路,路也宽了许多。
“你身体不好,我们只是偶尔回来一次,但我还是觉得要把房子盖好点,因为你会来。我怕你住的不舒服,又病怏怏的。”
纪山英拉紧了宋临青的手,带他往二楼走,走到拐角,他推开房间门,把宋临青拉了进去。
这间房间极其宽敞,朝向很好,里面摆放的家具都是极简风,跟整栋房子的装修都格格不入。
“喜欢吗?”纪山英邀功似地贴到宋临青身上去,“这是专门留给你的房间,你来山花地,就住这里。”
宋临青什么没见过,这种对他来说更是不值一提,他接过纪山英手里的行李箱,打开边整理东西边说:“我饿了。”
没听到想听的回答,纪山英也不生气,好脾气地问:“你想吃什么?家里有很多菜,哦对了,你赶上季节了,可以吃菌子了。我爸妈昨天去山里拾了很多的野生菌,就等我们回来吃了。”
“做什么吃什么。”宋临青抱着电脑走到书桌边坐下,一眼不看纪山英,“把我的手机还我。”
纪山英从兜里拿出手机递过去,弯腰亲了宋临青一口,然后心满意足地哼着歌离开。
关门声响起,宋临青拿出湿巾用力擦自己的嘴和脸,一打开手机,就看见纪山英转了好几笔钱给他,零零散散加起来快要二十万了。
就算是还原来的,所有的加起来也不到这个数,他这又是想干什么?
宋临青头疼欲裂,他看不懂纪山英,一点都看不明白。
他想转回去,但纪山英写了备注——
转一毛干一次。
宋临青气急攻心,趴在桌上咳得几乎背过气去。他喝了水缓过劲来,起身去把门锁了起来,折回来钻进被窝睡觉了。
说饿只是想把纪山英支走,太烦人了。他一路上都精神不济,过两天要毕业答辩了,他得再改改论文,纪山英在身边,他一个字也写不了。
晚上八点,纪山英弄好了饭菜,他留好爸妈的,上楼去叫宋临青,拧了拧门把手打不开门,他从容地从口袋里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里面黑漆漆的,他开了灯,走到床边轻声叫宋临青起来吃饭,宋临青迷迷糊糊,将头埋进被窝,说:“我累了,不想吃。”
纪山英的气瞬间爬了上来,他知道宋临青在耍他,说饿的是他,现在说不吃就不吃,简直拿他当猴耍!
他伸过去拽宋临青的手停住,指尖抚上宋临青的脸颊,他想了想,起身下了楼,舀了菜端上来,坐到床边把人叫醒,说:“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吃一点吧。”
宋临青不说话,歪着头靠在枕头上,不理纪山英。
“你这少爷脾气还挺大。”纪山英上手,捏住宋临青的下巴,舀了一勺菌汤送到他唇边,“你睡,我喂你吃。”
菌汤的鲜味迅速蔓延到味觉的每一根神经,宋临青咽下菌汤,睁开了眼,却还是不动。
纪山英夹起一筷子色泽莹润的黄黑色菌子喂进宋临青嘴里,说:“这是爆炒见手青,我觉得它是最好吃的菌子,香香嫩嫩的,比吃肉还美。你尝尝。”
宋临青早听说过南春的野生菌是真正的山珍,以前来下馆子吃过,但似乎跟纪山英做的相差甚远。
“好吃。”
宋临青无视不下去了,他坐正了,伸手拿筷子要自己吃。纪山英不愿意了,他喂上瘾了,端碗舀菌汤给宋临青喝:“这是野生菌炖鸡,里面有青头菌、奶浆菌、铜绿菌和鸡枞,还有几个我叫不来名字但能吃的,吃了能补身体,你多吃点。”
“你这么喂,我要吃到什么时候?”
“耍我的时候不是挺好玩的吗?”
纪山英用筷子敲了敲宋临青的唇,“我乐意服侍你,宋少爷,乖乖吃饭,张嘴。”
宋临青认栽,专心吃起饭来。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人吃东西也能这么好看,唇上挂了油渍不是邋遢,反而看起来就香。
他越喂越热,眼睛里又开始滋生难以束缚的欲望,听到宋临青说饱了,他收了空碗送下楼,他想他是饿了,于是坐到了饭桌前。
桌上的菌汤和炒菌还有余热,闻起来也很香,纪山英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可他只看得见宋临青。
对啊。
该吃宋临青才对。
纪山英丢下碗筷,冲上二楼。
门砰地一声被纪山英打开,刚洗漱好坐到桌前打算改论文的宋临青被吓得颤了一下,他感觉不妙,看着纪山英问:“你怎么了?”
纪山英锁上门,勾唇笑了笑,轻而易举地抓住要跑的宋临青,把人抱着坐到椅子上,刚吻上去,就挨了一巴掌。
他慢慢转过头来,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宋临青。宋临青拍打着他的肩膀说:“我要改论文,要来不及了!你放开我……”
“怎么来不及。”
纪山英把宋临青转过去,椅子往前挪,人贴上去,吻在宋临青的后颈上,手拉着宋临青的手放到键盘上去,低声笑着说,“你写你的,我干我的,多爽啊宋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