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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花季年轻陈小杀 ...
转速和球速还在不断加码,林琅有点急。
这样对拉下去无非是看谁的体力撑得久,能吃对方的破绽。谁拿下这一分都有可能性。
林琅拿了这分,正式反超,军心大振。对面拿了,必然也是给了能守住的底气,继续成为牢不可破的营垒。
变则通,林琅不想让出去一半的可能性,往后退,骤然穿直线!
樊振东也爱这么打。
林琅在训练中没少吃他这神来一手的亏,捶胸顿足几次后默默学到了。
穿直线,纯靠掌控力,不成功马上自己死。
穿过去了,关键分拿下。心理上一下子有了底。
日常每一次被虐都没白遭罪,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之后终于,起了关键作用。
努力这种事,真没有值不值得、白不白费这一说。
从悬崖边上退回来了一步,林琅下手更狠更稳,到了决战时刻,一板猛抡胳膊的前冲弧圈,不再相持,该摆短摆得很果断,板板上台,板板得分。
每球必争,每球都不容有失,蹬步、收腹、弓腰、跑动,反应太快了,每个球都像是有意识地找她的手。
战损,尿检无问题,但是,大家都讲,爱是赛场上唯一合法的兴奋剂。
真的赢下来了。
山崩海啸般的掌声呼喊林琅听不见,腿下一软,又哭唧唧求抱抱,两个女孩抱在一块,等于是一起死了一回、生了一回。
“双打见。”
“双打见。”
冠军被簇拥在正中,颁奖,大合影,得了奖牌又捧了奖杯。第一次看到大赛那么大一个的奖杯,林琅先是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下,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拿,队友开玩笑讲“你不拿给我”,才急了不纠结地一把抱过来。
在国乒的封建大合影中,林琅第一次不是在角落里蹲着展国旗的人,居然真的,做到了。在当下有一阵一阵的眩晕,没实感,如梦似幻。
最期待的是陈玘的奖励,他必然会准备惊喜,合照前林琅都看到他和朋友们叽里呱啦了一大会子,又神神秘秘地提了什么东西。但居然直到散场,都还没有表示的意思,有点气。
离聚光灯远了,没有第三人关注的场合,更衣室边上,林琅把金牌摘下来,给她的冠军颁奖。
只差了一点点时运而已。
不是他不好。反而是他太好了,不在人前讲旁人的一句不是,冷板凳也坐,忽视也慢慢捱,一步一步才到了现在。
这样的画面,林琅幻想过很多次,实际陈玘戴上单打世界冠军金牌的样子比她想象中更好看,尽管鬓有风霜,锐气稍敛,洗尽铅华,那一颗豹子一般的心还在不息地跳跃。
“好看。”林琅哽咽着亲了亲陈玘泛红的眼眶。
遗憾终得收尾。
“老了啊——”
“不老,”林琅按住他的胸口,有斑斓猎豹栖息,不曾沉寂,“你永远年轻。”
陈玘耳边似乎传来了空明辽远庄重的钟声,当——当——当地回荡。
抒情的部分过去还是要跟他生气的,上一秒情意绵绵,一下秒气得上手:
“这么大一个场面,我的惊喜呢?拥抱呢?好啊,你又开始避嫌了陈玘指导。”
陈玘笑:“不是,那是属于你的高光时刻,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不想你拿到人生中第一个世界冠军,结果出来的报道不聚焦于你多拼命多努力,全都是你爱我我爱你师生恋年龄差。”
“行吧。”还是傲娇报臂,等着陈玘现在四下无人时的表现。
陈玘也紧张地胸膛剧烈起伏,手抖抖抖抖抖,从怀里要掏出他这一生最宝贵的勋章。
钟鸣之声越来越铮然。
灵台清明,回荡着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吟唱——
【有九钟焉,是知霜鸣,至此争神,操干戚以舞……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猛兽食民,鸷鸟攫弱,黑龙乱方,风伯雨师,其道苍苍……胜水出焉,其中多苍玉,贻我琼玘,乞留玎琅……】(参考《山海经·北山经》,谢灵运诗)
有点头疼。
有属于他又不属于他的乱七八糟的模糊影像。
百鸟衔环,彩云霞照,人治的时代到来之前,杀道亦是生道,但是还差一人未渡,他摇了摇头走向前方。踏过沙漠,穿过荒原,烈火焚身,双目失明,五感不存,举步维艰又微笑着投身走向看不见的终点。
警告的谶言好清晰:【你将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好。】
【你将不知她在何处,魂魄是否得以修补,也许最后徒劳无功。】
——【好。】
【你将无法回应,无法承诺,回忆清空,轮回重置。】
无法回应!无法承诺!
……
陈玘拿出了那块雕刻着代表胜利的尼克女神的金牌,女神振翅高飞,背面则是永恒不息的火苗,脑内的钟声一声比一声响亮恢弘,他哽咽着将金牌挂到林琅的脖子上。预谋已久,所以此行将置于家中展柜最珍视的奖牌带在了身上,完成了彼此最重要的荣誉的交换,从此,愿结两心同。
“虽然……虽然我觉得你现在还太小了,我多少有点仗着人生阅历欺负人的意思,但是……”
他缓缓单膝跪下:“以后,都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林琅眼泪簌簌掉,猛点头之后才补了句:“好。”
“嘀——”在林琅应下之后,陈玘大脑中翻腾的信息终于爆炸,有金戈之物的长鸣,可能是鸣镝,可能是尖啸悲鸣盘旋的鸟儿。
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要弥补上哪一处的空白,就要剜了自己的血肉去填,顺道而为,皆不能免。
这是第多少次尝试,陈玘不知道,尽管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接近圆满,但总是,又掉进陷阱,被围追堵截。
眼前如有山崩海啸,陈玘渐渐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躯体的温度,只剩散散的一口气,不知道在哪儿飘。有过好多次失败了,上一次,是车祸断了左手,已经是最接近成功,似乎不会对那个人再产生致命的影响,六亲填上了一亲,比起上上一次的断颈,上上上一次的生而冻毙,好像好太多了。但是他不忍心,天地不仁便为仁,他的杀道为最有大爱的生道……
“重启。”他咬牙找回知觉,说出了自己都不明白含义的话。
对于好多人来讲,自己受到惩罚固然值得痛苦,但有好兄弟陪着一起受罚那简直宛如度假。
《关于接待国乒队员陈玘、邱贻可深入农村锻炼的安排意见》都发到村镇上了,哪晓得临门一脚,邱贻可跑路,死活不干,丢下陈玘一个人独对简陋村舍的一张木板床。
这么窄的床,亏陈玘还给邱贻可慷慨地留了一大半的地方呢!
陈玘郁闷捶墙。心里爆骂了可子一大堆,用手垫着后脑,破罐子破摔地往床上一倒。
屋内陈设简单,除了床就是一张小木桌,但是陈玘并不看书写字,所以桌子对他0作用。
具有田园风情的碎花蓝白窗帘没拉,一眼能望见原野,和后山的树木、溪流,月色尚好,陈玘心烦得要命。亚洲杯生气摔拍了,队里准备立个典型,顺便也磨磨他的脾气,深入农村锻炼便罢,还安排了记者摄影团队多角度记录,据说还要上电视丢个大脸……队里好多人都笑着讲,要准时在农业频道前收看的。
这叫他杀神的面子往哪搁!
陈玘叹气,陈玘心碎。
最难受的还是,亚洲杯输得惨,0:3,怎么打都不对。眼睛一闭就是复盘,谁不踏实,梦里都在想回去应该怎么打。
窗帘无风自动。
陈玘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不是说了跟拍团队明天才就位吗,烦上加烦,侧身背对着窗侧躺睡,谁爱拍谁拍吧。
半夜被尿憋醒了。
农村厕所条件有限,旱厕陈玘上不惯,绕路去村里小学外头的厕所上,好歹是正儿八经的蹲坑。得穿过去中间的小天井再走一截,当然,也可以找个没人的田坎边解决……鉴于他最近备受关注,还是别了,老实一点,小心使得万年船。
憋着尿人哪有不着急的,陈玘眼睛还有点轻度近视,眯着眼步子带得极快。村里人的作息很早,正常这个点不会有人有车,陈玘就没太看着路,埋头猛冲。
“哎呦——”
迎面跟着从学校厕所半边遮挡墙走出来的一东西撞上了。
陈玘感觉还挺软乎的。
当然对面的那个被他硬挺的胸肌撞得生疼,一下子被“啪唧”弹到了遮挡墙上,很结实,感觉抠半天都抠不下来。
“没、没事吧,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玘一慌,赶紧查看着那人的情况。
穿着蓝白睡衣的小姑娘,一股子稚嫩的青春气息,一眼看二十岁没到,中长发慵懒地搭在肩上,同样是睡眼惺忪的一张脸,皱着眉毛叫疼。
开始没感觉有什么,抬眼对上了陈玘的关切,眼泪瞬间下来了,抽噎着“哇”地大哭:
“陈玘——你好年轻啊!怎么这么年轻啊我的天呐。”
手上不老实,上去勾着陈玘的脖子哭。
陈玘脸“唰”一下红透了,他知道自己女粉丝多,赛场上也经常收到女粉丝的加油助威还有小礼物什么的,但还真没见过像面前这人这么胆大妄为脸皮厚的姑娘,投怀送抱,成何体统!
而且,哪个女粉夸陈杀夸“年轻”的?莫名其妙,他一直都是个青葱小少年呢。
可是她好像哭的真的好伤心的样子哎……也算是他有错在先吧……
不过,从来没跟女孩子贴的那么近,陈玘鼻子尖,一下就闻到了姑娘身上沐浴露的淡淡清香,羞得僵在原地,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搁,推不推开都不方便。小腹的位置被姑娘扑过来一顶,膀胱更是要炸了。
“你、你,一女孩子,先松开,有什么事,等我先上厕所出来再说,可以吗?”就算是他的球迷追到这里来,也太拼了吧,不过看穿着打扮,有点像是本村人。可皮肤细嫩,手软,又不像是庄稼人,处处矛盾。
语气太陌生了。哭声刹那停止。
有人陪有人哄,眼泪有意义,独自一人,只有坚强的这一个选择。
小姑娘撒开了手,退后拉开距离,目光的温度变冷。
陈玘点头示意了一下,放水要紧。
等再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陈玘跟平白遇到了个女鬼似的。
被大费周章的起夜一打岔,陈玘睡意去了大半,天边微微透出来薄薄的光,借住的农户老刘家的鸡蠢蠢欲动。老年人觉少,老刘已经睡差不多了,往鸡舍里面撒了把小米,小鸡围成圈啄啄啄。
陈玘不好意思地跟老刘打了个招呼:“叔,我刚刚在学校上厕所。”
“哎,接着睡吧,还早。”
陈玘进门前又扭头问了一嘴:“对了叔,我路上碰到个姑娘,长得挺小的,二十岁不到吧,皮肤特别白,头发到这儿,她是干嘛的啊看起来有点奇怪。”
老刘想了一下,“哦——”了很长的一声,讲:
“上个月过来寻亲的,叫林琅,找来找去没找着,住隔壁李婶家,帮忙做做活看看小卖部,我们这地儿没什么老师,她还在学校里教一年级小孩识字。哦,巧了,她讲她也是打乒乓球的,厉害着呢。”
陈玘笑了笑,没说话回去继续睡。
哈哈,挺有意思的,跟他面前讲乒乓球打得好,那不是关公面前舞大刀么,他还真不惯着假把式的人,要是再装起来被他看个正着了别怪他下手戳破。
六点,准时起床,洗漱吃早饭,准备参加劳动。
看着一桌子的大馒头窝窝头,陈玘的南方胃暗暗叫苦连天,老刘家人不错的,待客热情,他本是过来受罚,哪好意思挑三拣四。
捏着个馒头啃了口,嚼吧嚼吧了半天,没咽下去。
村里村外的就这么大点地方,央视记者的摄像机已经架起来了,外头还有好多来看热闹的村民,都来看奥运冠军长几个鼻子几个眼睛,陈玘更有点咽不下去。
有小姑娘跟刘婶打招呼:“婶子!”
刘婶看到隔壁家的小姑娘就喜欢,俏生生的,好看:“哎,林琅啊,你也来看奥运冠军啊。”
陈玘一顿。
林琅讲:“没事儿,早上我煮早饭,粥煮多了,给你们送一盆来,不然也是浪费。你们先忙哈。”
跨进门槛,粥盆一放下,摆摆手拒绝了老刘和刘婶一起吃早饭的邀请,避着镜头跑得飞快。
陈玘大喜过望,就着热粥吃完了手上的馒头,总算没多犯一条浪费粮食之罪。
填饱了肚子,先去村里的猪圈喂猪。都说猪脏脏臭臭的,其实不然,猪是种很聪明的动物,也很爱干净,对猪圈的卫生条件有要求,太脏了马上生病。
喂猪挺累的,饲料几十斤一袋,搬来搬去,均匀地撒在猪食槽中。
看小猪们吃得畅快,陈玘满心宽慰,心想这一头是邱贻可,那一头是方博……都是他的好大儿啊,把他们喂得饱饱的。
陈玘怕猪猪们不够吃,吃完一槽又要再搬饲料往里头添,中间还要回复着记者关于他改造感想的问题,忙得热火朝天。
正拿下来了一大袋猪饲料,手上劲一空,饲料袋被人托着放回了架子上。
“够了的,再喂猪得撑死。”
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陈玘看了一眼摄像大哥,他看出来了林琅绝对对他有意思,哪儿都有她在,观众们都要看呢,她最好是别在镜头前轻举妄动。
林琅扬了扬下巴:“不信你问刘叔。”
老刘接茬讲:“啊,今天确实喂得比平时多,偶尔多吃些也还行。”奥运冠军做的真有不到位的地方,旁人也不好意思直接提啊。
陈玘有点害羞,应声去收拾猪圈,清理猪粪是场硬仗,他屏息忍着,暗骂邱贻可逃得一手好难。最后用水枪把猪圈地面冲了一遍,猪圈的活总算大功告成,至于之后的锄地、除草,陈玘做起来就当放松了。
虽然瓜草不分。
误伤瓜苗无数。
态度是好的。
田园菜畦别有一番风味,黄瓜豆角个个长得水灵灵,清香飘动,大方的村民叫陈玘别客气,想吃就摘。陈玘大大方方地给自己挑了个长得最好看的嫩黄瓜,在衣袖上擦了擦,嘎嘣一口咬下去。
“哈。”
在围观的村民中又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嗤笑。
陈玘皱眉。
还是那个神出鬼没的林琅。站在墙根底下,报臂,看起来像憋了一肚子的坏水。
林琅笑:“这块菜地我早上看着我李婶浇的。”
嘎嘣。陈玘又咬一口,笑笑不接茬。对他感兴趣的女孩子太多了,他没工夫细心照顾每一颗爱慕之心,那不成渣男了嘛。
林琅的笑容更猖獗:
“那你猜猜我李婶拿什么浇的。”
陈玘一愣。
反应过来时已经咽下去了好多,啊呸呸把嘴里的都吐掉,还是有点来不及。
嘿嘿,找了机构,明天去把养了三年的头发捐给患癌的小朋友。还好我特别懒,没烫没染没拉直没焗油过。
老师,你以后可以为我骄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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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花季年轻陈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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