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十号长椅

46、拍张照吧

　　“冷不冷啊你？”陈雨摸了摸秦祝漏在外面的手，还挺暖的。秦祝反握住他的手：“不冷，哥哥手有点凉。”

　　“跟你比是有点凉。”陈雨笑笑，秦祝手翻转一下，两人十指相扣，放进秦祝口袋里，陈雨脸一下就红了。

　　“哥哥，那只手也给我，”秦祝伸手等他，陈雨笑：“咱俩就在这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啊？”
　　“有吗？”秦祝不知不觉。
　　“没有嘛？”陈雨看看周围，确实也没什么人。

　　他伸手，秦祝顺势握着塞自己兜里，两人离得很近，面对着面，陈雨没忍住，偏头噗呲一笑：“还真是大，”
　　秦祝知道他要说什么，也没忍住笑出来：“眼瞪小眼。”

　　“哈哈哈哈哈哈，”陈雨，“真的，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呆吗？”
　　“好像是有点儿？”秦祝眨眨眼，又没忍住笑：“我就是觉得，这样能让哥哥暖和一点。”

　　“那我们不应该去一个能挡风的地方嘛，”陈雨提议，“那样可能会好点。”
　　“好啊，”秦祝拉着他就走，“商场就在那。”

　　陈雨被拉着走了两步，停住，秦祝也站住，看他。
　　陈雨：“可我还是想在外边儿。”

　　“行啊，”秦祝摇摇一指，“那边有个长椅，我们去那坐着。”
　　“啊，”陈雨跟在秦祝后面，冲噔噔眨眼睛，摇摇晃晃，“好想快坐下呀。”

　　秦祝拉着他小跑，陈雨在后面笑：“小心猫小心猫。”
　　“好了，”秦祝拉着他停在长椅边，“坐吧哥哥。”

　　陈雨笑笑就要坐下，秦祝突然：“等一下！”
　　陈雨吓一跳：“咋啦？”

　　“我擦擦，”秦祝将猫包放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纸。
　　“不脏吧？”陈雨跟着一起弯腰看，“经常有人坐的。”

　　“看，”秦祝给他看纸巾上的薄薄的灰，“擦一下，不然屁股脏了。”
　　“你说什么呢？”陈雨一下笑出来，“屁股脏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应该是裤子脏嘛？”

　　秦祝还真思考了一下：“都差不多吧。”
　　“好好好。”陈雨嘴角合不拢，坐下。

　　长椅对着空旷的白天的夜市，这个时候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视野很宽阔，两人坐下也没人说话，只偶尔身后的马路上有车驶过的声音，噔噔被秦祝塞在外套里，露出一只猫头，四处看外面。

　　陈雨见他许久没说话：“秦祝。”
　　秦祝看向他：“哥哥。”
　　“你想什么呢？”
　　“什么也没想啊。”
　　陈雨笑：“放空？”
　　“对，”秦祝看着远处，“就觉得，天空好大，云是怎么浮在上面的？”

　　“我也不知道，”陈雨抬头看天，“回去买本《十万个为什么》给你看看。”
　　秦祝突然笑出来，陈雨不明所以看着他：“笑什么呢？”

　　“《十万个为什么》”秦祝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哥哥你怎么想到的？”

　　“你问的啊，”陈雨觉得没什么好笑，但看着秦祝眼泪都笑出来的样子，不知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想笑，“你问我才说的啊。”

　　“噢噢噢，”秦祝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还没缓过劲来，“怎么那么好笑啊……”
　　“真是戳你笑点了哈，”陈雨悄悄伸手戳他腰侧。

　　“啊！”秦祝也不小了，震惊地看着陈雨。
　　陈雨好像发现新大陆：“你怕痒啊？”
　　“不怕，”秦祝看着他摇头。
　　“那再让我戳一下！”陈雨哈哈大笑，伸出罪恶的手指。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秦祝一套盗版军体拳下来，硬是一点没挡住，被戳的直叫哥。
　　噔噔也跟着喵喵喵，直接蹿到秦祝头上扒着。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噔噔怎么也，”陈雨眼泪都笑出来了，指着秦祝，“我掌握了你的弱点！”

　　“哥哥，”秦祝长出一口气，嘴角的笑还下去，胡乱擦了擦眼泪，“哎呦，真要了我这老命了。”
　　陈雨不可思议看着他：“你，还会这么说呢？”

　　“怎么说啊？”秦祝嘴角笑意泛泛。

　　“‘哎呦，真要了老命了’，”陈雨学着他的语气说了一遍，“第一次听你这么说，感觉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到像是，”

　　“哥哥，”秦祝眼带笑意，“像哥哥说的话。”
　　“对！我就想说这个。”

　　“不知道啊，”秦祝认真想了想，“可能是跟哥哥待久了吧，我觉得还挺好的。”
　　“没说不好，”陈雨摸摸他头发，“我也觉得挺好的。”

　　秦祝眨眨眼，摇头晃脑地坐直了，看着天上的云，拍拍陈雨：“哎！哥哥你快看，那个云像不像噔噔！”

　　陈雨移开在他脸上的目光，看着秦祝指的方向：“哎？”
　　他看了看噔噔，又看了看那片云一样的小猫头：“还真是。”

　　秦祝期待地看着他：“哥哥，我们拍张照吧。”
　　陈雨欣然答应：“好主意！”

　　“来，”陈雨接过噔噔，秦祝把手机调到前置摄像头，定时五秒钟，赶紧跑到陈雨身边：“哥哥，快快快站好，五秒五秒！”

　　陈雨笑，稍微往旁边站了站：“快来快来，你站这。”
　　秦祝却从身后一把抱住他，陈雨显然没想到有这出，吓一跳。

　　咔嚓——

　　“哎呦，”陈雨笑着偏头看他，“你吓我一跳。”
　　“啊？”秦祝亲他一口，“我去看看拍的怎么样。”

　　陈雨跟着过去，他俩一起看照片，秦祝站在陈雨身后，笑的很开心，陈雨腰上的手臂很显眼，脸上有些没想到的表情，噔噔瞪着大眼看着镜头。

　　“好看。”秦祝摸摸屏幕上陈雨的脸。
　　陈雨也很满意：“我也觉得，噔噔你呢？”
　　噔噔扒拉手机。
　　秦祝满意一笑：“好吧，噔噔也很满意。”
　　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给我也发一份，”陈雨提醒，“原图。”
　　秦祝甜蜜蜜一笑：“好。”

　　两人坐长椅上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陈雨捣鼓了几下，把手机放口袋里，抬头发现秦祝正在看他，笑：“怎么了？”

　　秦祝摇摇头：“哥哥是在发朋友圈吧？”
　　“对啊，”陈雨，“你也发个。”

　　“发了。”秦祝示意他看手机。
　　陈雨很不可思议：“这么主动呢今天？”

　　他刚才发了圈儿直接大返回出来了，完全没注意。
　　陈雨重新打开手机，点进圈儿里，自己下面一个就是秦祝的。

　　他的配文——哥哥和我和噔噔（一个小心心的表情）

　　陈雨嘴角扬起：“真好啊。”
　　“你看我的配文。”

　　陈雨把手机伸到秦祝跟前，秦祝一看就笑了：“真好。”

　　陈雨的配文——秦祝和我和噔噔（一个小心心的表情）

　　两人待着唠了会儿有的没的，直到有些起风了，他们才回去。

　　夜幕渐渐降临——

　　“哥哥，”秦祝试着叫了叫陈雨，“你饿不饿？我去热饭。”
　　陈雨搂紧了他，秦祝很喜欢陈雨这样用力地抱紧他，嘴角不自觉就带着笑意。

　　“不是很饿，”陈雨睡得迷迷糊糊，“我们晚会儿吃。”
　　“行，”秦祝轻轻拍着他背，“再睡一会儿。”

　　等到陈雨主动说饿了。
　　秦祝拍拍他：“好嘞，稍等啊，这就去。”

　　陈雨趴床上低低笑起来：“稍等，你以为你是服务员啊？”
　　“不是啊，”秦祝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的名字叫陈雨。”

　　陈雨笑的不行，这下也不困了：“咱俩一起去，你等我一起。”
　　秦祝眼睛弯弯看着他：“没问题。”

　　经过两人的奋斗，那些剩菜终于吃完。
　　秦祝在厨房洗刷，陈雨在阳台看着外面出神，秦祝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也不知道。

　　“想什么呢，哥哥？”
　　“啊，”陈雨看着外面，“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在火车上了。”
　　“是啊，”秦祝点点头，“不知道火车上能不能看到雪。”

　　“是啊，”陈雨看着他，“明天我们就走了，你等我看看明天几点下啊。”
　　陈雨睡着就掏出手机，打开天气：“上面说明天晚上八点开始下。”

　　秦祝：“那时候我们刚上火车。”
　　陈雨：“是啊，可惜了，不知道下的大不大。”

　　“哥哥家里明天会不会下雪？”
　　陈雨：“我看看。”

　　“家里那边明天也有雪哎！”陈雨眼睛亮晶晶看着他，“下大点儿！下大了我带你堆雪人儿。”

　　秦祝：“好啊，堆一个像哥哥的雪人。”
　　陈雨笑：“再堆一个像你的，我们俩排排坐。”

　　两人胡言乱语一阵子。

　　夜深时外面起风了。

　　陈雨在快睡着之际又睁眼，看着秦祝：“我们的东西都带着了吧？”
　　“带着了，”秦祝轻轻笑，摸摸他头发，“睡吧。”

　　就在秦祝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陈雨挣扎着睁眼，又问：“噔噔的呢？”
　　“带着了，”秦祝亲他，“都带着了，检查好几遍呢。”
　　“好……”陈雨慢慢睡去。

　　“晚安，”秦祝看着他，不自觉就笑，“哥哥。”
　　陈雨居然还能听见，虽然声音很小，但秦祝还是听到他“嗯”了一声。

　　窗户有些响，秦祝轻轻下床走到窗边，果然窗户没关严，他关上，风声顿时就小了，刚想躺床上，手机叮铃铃响了，秦祝迅速抓过挂断，看向床，陈雨仍在酣睡中。

　　秦祝出去房间，回电话：“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舒佳旺大叫，“你挂我电话干什么！”

　　秦祝：“他睡了。”
　　“噢——”舒佳旺故意拉长声音，“原来如此，我看见你发的朋友圈了。”
　　“你看不见才怪。”秦祝失笑。
　　舒佳旺笑：“可不嘛，好友就那俩活人。”

　　“现在挺好啊？”
　　“挺好的，”秦祝说，“我们明天走了。”
　　“走了？去哪？”
　　“回他老家。”
　　“我靠？”舒佳旺震惊，“这都要见爹妈了？”
　　“滚，还没到时候。”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差不多过完年。”
　　“真好，”舒佳旺笑嘻嘻的，“我到时候去找你们玩几天。”

　　“你没事就来，”秦祝补充，“衣食住行自己搞定。”
　　“真□□无情，”舒佳旺，“我才不用你操心，我到时候找我陈哥。”

　　“还有事没事了？”
　　“这么不耐烦？！”
　　“困了。”
　　“行吧，”舒佳旺骂他一句，“也没什么事，就看到你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有些感慨。”

　　秦祝笑说：“少感慨，多睡觉。”
　　“滚滚滚！”舒佳旺好不容易想感慨一下还被打断，“睡你的觉去吧！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