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请叫我女王陛下》天下夏天

12、沉默的执行者

　　顺带说一句，那些人——荒野上的拾荒者都在慈善中心得到了很好的对待，每个人都免费学了东西，领了钱，吃了饭，每个人都容光焕发，肉眼可见地精神了起来，心思也活泛了起来。他们每个人都去申请了第二次学习的资金，每个人的思想都明晃晃地显示着——我要骗钱！于是，两三次的申请后，沉默的执行者，一票否决了他们的最终申请，他们不甘心地骂骂咧咧地回家了。哈哈哈，这真是个有趣的故事。
　　更有趣的是，丁天岚在和老人合体期间，一瞬间看完的那块土地上的故事，就是这个。值得一提的是，丁天岚能看到的——那些人想骗钱的思想，沉默的执行者，也能一眼看到，同时，他还好奇地瞥了丁天岚一眼。他知道她的存在，他真是一位很厉害的修行者。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不知道那位沉默的执行者姓甚名谁，所以为了叙述方便，就尊敬地称呼他为“默老”吧，但他其实并不老，中年的样子，当然了，比女王的年龄要大很多。

　　现在，丁天岚再次回归原点，面对庞大的压缩资料库，这一次，她选择了那位沉默的执行者。地点是他工作的慈善中心。
　　一瞬间，喧闹的声音、丰富的画面、各种气味和情绪，铺面而来。人群熙熙攘攘。一副巨大的有声有色的画卷，依次展开。

　　这是一所庞大的建筑群。有上课的教室，巨大的广场，茂盛的树木，职工住宿和食堂，心理医疗室和物理医疗室，神庙、祈祷室、瑜伽室、游泳馆等活动场地，以及，对外办公的一系列窗口。
　　第一类窗口，是申请第一次免费学习资金领取处，共有五个窗口。第二类窗口，是申请第二次学习贷款，有六个窗口。其中有五个是常规窗口，第六个，是特殊渠道窗口，专门处理各种特殊事务。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志愿者，在广场的亭子里提供各种咨询服务，包括提供饮水和纸等等。

　　每天一开门，这里都有等了好几个小时的人们排队，来领取免费学习的资金或者申请贷款。

　　“阿翁，开门了。”披着过夜毯子的小孩子激动地推推老人的胳膊。
　　“嗯，开门了。”老人瞬间精神起来，目光炯炯，看向领取资金的窗口。这是看向新生活的希望之光。
　　这一老一少，是过来学习的，他们露宿广场，就可以省下住宿费拿回家，不仅可以学东西，还有钱赚，所以，在城里打工的村里人，一旦学习过一次，真的领到了钱，就立刻通知老家的亲人和孤寡老幼过来领钱学习，钱里包括车费住宿费和食物费。如果自己家里做饭带过来的话，就连饭费都省下来了，哈哈，钱可以买盐做饭，可以买衣服御寒，还可以修补一下漏雨的屋顶，真一个好年景，哈哈！

　　广场上排队的，还有一家五六口人，一起来学习的。小孩子叽叽喳喳说着话，小女儿揉着惺忪的眉眼，前前后后一起排队的大人们轻声交流着。
　　“一家人一起来很好，这样全家人住一间屋子的旅馆就可以了，省钱。“
　　‘是啊是啊，’“说话的这名妇人和对话者心领神会地挤了挤眼睛，说道：”要是露宿广场的话，省下的钱更多，可以给孩子买点有营养的食物，或者给家里填一头奶牛，或者填一头羊。”“
　　”那你家日子是好过，我们家就算填几只母鸡母鹅都是好的，主要是想买农具，这日子啊，眼瞅着越过越好！这真是让人有盼头。“那位会过日子的妇人津津有味地说完，还意犹未尽地啧了啧嘴——那是一种方言的独特发音，包含了丰富的情绪和含义。
　　后面一位妇人也搭话道：“要我说，比起住在人生地不熟的旅馆，还是住在广场比较安全，有男女分开的厕所，有哗哗流水的自来水管，刚还看见有不怕冷的男人，直接去里面冲了个凉。那边有志愿者整夜值班，帮着看行礼，看小孩，提供保护，维持治安，还整天整晚提供热水，还可以问他们点事，聊下天。他们都特别聪明，懂得也多。”
　　“对啊，刚才还听见有志愿者说，孩子们可以免费去上学了。听说，新办的学校里，免费提供早午餐，可以让孩子们学习识字和算术。真好。听说学校里，每天早晨，老师会带领孩子们一起练习今天学到的内容，瑜伽、武术，和唱诵。练习结束，十点，提供早餐。上午学习语文，中午午睡，睡醒了吃水果。下午学习数学。三点，提供午餐。然后学习一些技能，比如说编织、绘画、染色、制衣什么的，如果孩子的手工做的好，还可以直接卖钱。”
　　“哇，还有这好事儿！那让我的孩子也去上学吧，这真是太好了！”

　　广场上还有单独排队过夜的，也各有各的缘由，都对将要领到的这笔钱，做好了规划，整个人充满了幸福和喜悦。

　　那一边，男人们也在聊天。
　　“我真想抽一颗烟袋。”
　　“那可不行，听说不让抽烟的，一排上了队，上课前都不能抽，还不能吃早饭。”
　　“真的啊？”
　　“那边志愿者说的。”
　　“那就不抽了。”
　　“不抽好，哈哈，我听说啊，上完课，还让我们免费吃一顿饭，是什么圣粥，就是杂粮粥，里面还有好多坚果果仁，听说有腰果——我还从没见过腰果呐，还有葡萄干嘞，听说可好吃了，还量大管饱。吃完了再坐车回去，一天省下了两顿饭。”一位老人开开心心地分享道。
　　“啊，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出门在外，除了自家带饼，孩子们也没吃上啥，这可就能吃个新鲜，还能吃饱。真好！”

　　所有人都特别遵守规则，毕竟，这关系着几小时后就领到手的钱，万一出点啥事，不发钱了咋办，毕竟，车费钱还是额外出了张村里开的学习证明，还欠着呢。
　　“听说可以学四样，都是免费学。任意选一门就行。”
　　“嗯，志愿者说了，只有第一次学发钱。想学其他三门不发钱，要是好的话，我等以后有了钱可以过来学。”
　　很快，他们就谈到了很酷的武术，长寿拳什么的，还谈到了怎么种庄稼怎么育种，怎么养牛养羊养狗，互相交流起了经验。

　　是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腼腆而又谨慎，竖着耳朵听别人聊天，还别说，真长不少见识，听村里人说，有钱也别住旅馆，住广场，原来真这么有意思啊！

　　天刚亮，窗口就开了。队伍行进得很快，钱发放的速度很快。接着，他们被引导进另一个场地，一个大花园。那里有四块牌子，想学什么，就站在那里等。一个小时一场，他们被志愿者领进教室，由老师们教导。

　　顺便说一下，志愿者的意思是：我按照我内心的意志行事，我愿意为所有的人类服务。他们大多数是假期有了空，过来帮忙，免费提供服务。只有少部分志愿者是长职，可以领工资那种。

　　另外一排窗口，是深化学习课程，可以申请学习贷款。当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按照流程，规规矩矩贷款学习的，就有受了灾、糟了难，来这里打着申请学习贷款的名义上门求助的。（后来，这里扩展了业务，也开始提供其他类型的贷款。）

　　“我们一家五口人，都要学，嗯，要申请五份。”
　　“请问您想要什么时候学习？”
　　“明年夏天，等第一茬庄稼收了，有钱有闲了过来，我现在需要买农药化肥……”
　　“……”
　　呃，这是不小心说漏口的。普通申请窗口的工作人员面不改色，核对完人数，把五人的学费利索批给了他。
　　“几年还？”
　　“十年吧，我有钱了就提前还，没钱就二十年。”农民真诚地露出一个笑脸，大大咧咧地说道。果然，借钱没有利息的话，就会让人胆子更大，说话也更坦率。
　　批款的人，面不改色地在申请表上写了二十年，就让他去下一个窗口领钱了。

　　在这里，笔者要讲述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亲眼所见，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