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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情伤未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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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甚至更凑近了一些,一往无前地说道,“嘉哥,我说我喜欢你,想给你当老婆,你意下如何。”
坐着的几个人捂着心窝,宁致的攻势直接又猛烈,有点势在必得的意思。
何清嘉的脑子里还在想刚刚那个拍他肩膀的人的眉眼,以及颧骨处模糊的痣,他的目光对向宁致,一时迷茫,顾云起又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你是聋了,还是傻了,说话啊。”
何清嘉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昨天晚上他梦见了年少的自己,半蹲在村里卫生站外的大树下,树上是聒噪的蝉鸣,纪彦在白色平房里,一时在问诊,一时在弯腰叩诊,一时带着笑容和老人家说话。
那时的自己,眼神仿佛浓密的糖浆,里面浸泡着他爱慕着的人。
而此时此刻,他只想夺路而逃,他缺的不是老婆,缺的是能够深爱别人的自己。
他伸出手,抱住宁致,无视朋友们举杯准备庆祝的眼神,说道,“老婆哪有兄弟好,我还是喜欢我们这种朋友的关系。”
何清嘉的拒绝猝不及防,宁致装着期待的眼睛黯淡下来,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以为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们已经水到渠成了。
宁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一些,“嘉哥,你这是拒绝了我?”
何清嘉松开他,“我不能欺负小孩,宁致,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谈恋爱这一步。”
待在表白被拒的现场其实是很尴尬的。
宁致僵硬地笑笑,冷静了许久,方才端起酒杯喝一口,“行,我等你。”
那个颧骨上有痣的人微微鞠了个躬,然后跟着离开了。
顾云起一巴掌拍在何清嘉的肩膀上,“认识的吗?”
何清嘉有些吃痛,捂着肩膀缩了缩。
顾云起把他的头掰向宁致,“人家问你问题呢,认真一点好不好。”
在顾云起眼里,何清嘉从初中开始就是一个人渣,仰慕者众多,回应者寥寥,有时薄情寡义地让人发指。
但宁致也没看起来那么单纯,一物降一物,何清嘉栽在宁致手里,顾云起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宁致直勾勾的眼神看了过来,若是刚才,何清嘉还是有些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现在他的眼神坚定地不容何清嘉去理解成第二层意思。
宁致甚至更凑近了一些,一往无前地说道,“嘉哥,我说我喜欢你,想给你当老婆,你意下如何。”
坐着的几个人捂着心窝,宁致的攻势直接又猛烈,有点势在必得的意思。
何清嘉的脑子里还在想刚刚那个拍他肩膀的人的眉眼,以及颧骨处模糊的痣,他的目光对向宁致,一时迷茫,顾云起又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你是聋了,还是傻了,说话啊。”
何清嘉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昨天晚上他梦见了年少的自己,半蹲在村里卫生站外的大树下,树上是聒噪的蝉鸣,纪彦在白色平房里,一时在问诊,一时在弯腰叩诊,一时带着笑容和老人家说话。
那时的自己,眼神仿佛浓密的糖浆,里面浸泡着他爱慕着的人。
而此时此刻,他只想夺路而逃,他缺的不是老婆,缺的是能够深爱别人的自己。
他伸出手,抱住宁致,无视朋友们举杯准备庆祝的眼神,说道,“老婆哪有兄弟好,我还是喜欢我们这种朋友的关系。”
何清嘉的拒绝猝不及防,宁致装着期待的眼睛黯淡下来,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以为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们已经水到渠成了。
宁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一些,“嘉哥,你这是拒绝了我?”
何清嘉松开他,“我不能欺负小孩,宁致,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谈恋爱这一步。”
待在表白被拒的现场其实是很尴尬的。
宁致僵硬地笑笑,冷静了许久,方才端起酒杯喝一口,“行,我等你。”
大排档,明明喧闹地很,但是此时这一桌,连自己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见,顾云起有些失望,他以为何清嘉终于要陷入爱情了,没想到临门一脚,他还是把自己抽离了出来。
宁致很喜欢何清嘉,他们看起来也很登对,大家以为只要有一个人捅破了窗户纸,他们就能成。
何清嘉如果连宁致都拒绝了的话,还有谁能入他的眼。
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顾云起知道,何清嘉只是情伤未愈,难入泥沼。
周正直接给何清嘉递了一整支啤酒,“多少有一点,不解风情了。”
何清嘉拿过啤酒,咕噜噜地喝完了。
何清嘉的酒量一般,但他大概也知道了自己辜负了什么,他又开了一瓶,仰起头喝了个干净。
宁致在旁边看着何清嘉的脸越来越红。
顾云起挡住他开第三瓶的手,“行了,再喝就醉了。”
宁致把他的碗装满,“嘉哥,说了不要空腹喝酒。”
宁致似乎又回到了原来那个样子,柔软单纯,满心满眼都是何清嘉。
蛋糕是顾云起订的,最终只吃掉了一半,宁致有司机来接,周正的女朋友开车连着丁一一起送回去,剩下不顺路的何清嘉和顾云起自己打出租。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2点,何清嘉的房子就是顾云起的房子,虽然不经常住,但一半都是他的生活用品。
何清嘉头有些晕,脸朝里窝在沙发上。
“醉了吗?”顾云起问他。
“没有,酒量不至于这么差。”
“没醉的话,我就跟你说点事。”顾云起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
“什么?”何清嘉的声音很闷。
“你的博士师兄,陈实,你知道吧。”
何清嘉不明白顾云起为何提起他,“知道啊,今年刚考上我导师的研究生。”
“要考你导师研究生不只他,还有原来省二医的凌学姐。”
凌学姐一直和他们在同一个实验室,“凌学姐文章不好,被刷下去了,干嘛突然说这个?”
顾云起解开疑惑,“凌学姐文章也写的很好,但不同的就在于她喜欢你,陈实的文章,是宁致帮他写的,在年初发了出去,拿了高分,才勉强打败凌学姐,成为你导师的学生。”
陈实至少要提前一年开题,也就是说一年多前,在听说凌学姐要考何清嘉的导师开始,宁致就开始有所行动,目的是阻止何清嘉的爱慕者靠得他更近。
“还有。”顾云起继续说道,“你几个月前,崴到脚,是为什么住到了宁致的家里。”
“因为我邻居装修,声音巨大,并且施工材料总是随意丢在我家门口,我不方便,才会住到宁致家里的。”何清嘉说道。
顾云起讥笑一声,“你对面的房子,半年前放盘,第二天就成交了,买家叫孙明月,是宁致的妈妈。”
何清嘉一时沉默了。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宁致步步为营,为的就是今天晚上问你一句,要不要在一起。”顾云起继续说道,“我原本是看不上他的,觉得他年纪轻轻,心眼太多,喜欢你就喜欢你,偏偏要搞那么多事情,我以为是他太高傲了,喜欢把一切玩弄在鼓掌当中。但是,我今晚看见,你拒绝他的时候,他拿杯子的手都是抖的,我瞬间觉得他好卑微啊,他是有多喜欢你,才这么处心积虑,唯恐失败。”
何清嘉晕晕沉沉的头有些痛,“你想说什么?”
顾云起轻轻摇了摇头,“你拒绝他我也不意外,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何清嘉,你为了一个纪彦,辜负太多人了。”
提到纪彦,何清嘉的的头更痛了,他艰难开口,“顾云起,纪彦要结婚了。”
顾云起啊一声,“你不是说他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就说结婚了,是什么时候?”
“快了,过几天。”
顾云起回头看了一眼何清嘉窝在沙发上的背影,“那你岂不是很难过。”
何清嘉深呼一口气,“能怎么办呢。”
顾云起转过身子看他,“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会惦记,宁致不好吗,宁致简直无可挑剔,只是有纪彦那样的人排在前头,把谁都衬得像炮灰。”
宁致不好吗,何清嘉反过来问自己。
何清嘉想起第一次和宁致接触,是在学校的羽毛球场上,第一次看宁致打球,穿着一双异色的球鞋,拿着一支胜利的拍子,跟生理学的副教授打,看起来平平无奇,一场下来,甚至还输了两分。
那样子就像是哪个学校领导带过来的高中生儿子,技艺生疏,打一球接一球,毫无技巧可言。
嫩嫩生生,一股子无畏的少年气。
和他对打的副教授打了一场就走了,何清嘉刚好热身完成,他走到宁致的场子,宁致在收拾坏掉的羽毛球。
“师弟,来,我们打一场?”
宁致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然后微微一笑,“好啊,师哥,你带球了没,我还剩下两个,怕是不够。”
何清嘉这么多年在业余打羽毛球的圈子里向来无敌,便有些轻蔑,“2个球够了,打不了多久。”
他其实动了欺负小孩的心思。
宁致看着面前略显招摇的何清嘉,低头一笑,拿出一个羽毛球,“师哥,我球技不怎么样,你照顾着我一点。”
然后,何清嘉被打得怀疑人生,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球拍变形了甚至怀疑场馆里的风向有问题,一共打了三场,每一场的分数传出去都是耻辱。
宁致不算轻松,但也不吃力,把何清嘉打得不敢打第四场。
何清嘉坐在地上,靠着椅子,拿毛巾不停地擦汗,宁致就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打开保温杯喝水。
“佩服佩服,小师弟你太厉害了。”
“是师哥承让了。”宁致笑笑,看着何清嘉吃瘪的样子,他觉得很开心。
顶峰相见的两个人就这样成为了球友,何清嘉输多赢少,但是和宁致打球比较过瘾,他们和周正、丁一几个经常约着打球。他们也成了医科大里最强双人组,基本遇敌杀敌,全无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