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心者[无限]》槡荎

16、腐生城堡

　　“啊啊啊——维克斯！”尤理死命抓在栏杆上，眼睁睁看着维克斯就要落下去。
　　“这倒霉栏杆，故意的吧？”维克斯抓住刚刚脱落了一根石膏护栏的台阶侧面，手却被锋利的边角划开了一道口子，台阶上沾染了血液。
　　不知从什么地方爬来了几株曼陀罗，疯狂地舔舐着台阶上的血，略微枯萎的叶片立刻变得有生机起来。
　　不一会儿台阶上的血就被舔舐干净了，它们循着血腥味爬向维克斯。
　　“啧。”维克斯看着它们甚至有些反胃，但现在又腾不出手去掩盖血腥味，只好甩开它们快速往上接着攀，在身后留下了一条血迹，黑色曼陀罗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终于，在攀了两层台阶后，看到了一间房间。
　　维克斯翻进护栏，后面紧追不舍的曼陀罗们瞬间涌了过来，跟随着一棵最大的带头曼陀罗围住了他。
　　维克斯左右看看，使劲撕下了一片衣角，包裹在手被划破的地方，然后慢慢走到一棵最大的黑色曼陀罗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它，后面尤里也悄悄走了过来，看见这一幕，立时紧张得脸色发白，忍不住想要干呕。
　　维克斯示意他悄悄去把后面的那扇门打开，尤里绕过包围圈，成功打开了第一道门。
　　维克斯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巨型曼陀罗：“刚刚你说自己是王别人都得听你的，你不会真的这么认为吧？”维克斯笑起来，墨绿色的瞳孔犹如深渊，他弯腰贴近曼陀罗：“不，你不是，我不会再让你这种低等生物喝我的血，你怎么配当我们的王呢？吃人血馒头长大的家伙，你只能靠着别人帮助你生存，轻轻一掐，”维克斯食指跟拇指做出了一个掐捏的动作：“就死了…哈哈哈……”
　　巨型曼陀罗停在那里，看着眼前笑得愉悦放肆的人，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整朵花都在剧烈颤抖，其它的曼陀罗也呆立不动。
　　维克斯趁着这个空隙快速转身，朝着房间冲去，身后的曼陀罗们反应过来，扭着枝干就要追，奈何维克斯已经将门关上了。
　　【恭喜玩家，成功通过第一关鬼打墙，获得6积分，现在进入新运纸牌。】
　　“天呐，真的太牛了！”
　　“是啊是啊，他站在曼陀罗面前时我都快吓死了！！”
　　尤安娜看了一眼咬着手的金妮：“你能不能咬自己的手？”
　　“啊，抱歉抱歉。”金妮松开嘴，尤安娜无奈地看向自己手上的一排牙印，默默拿出纸巾。

　　“新运纸牌？”维克斯看见房间正中央摆着一个长桌，长桌对面坐着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
　　“欢迎来挑战小丑谢潍。”谢潍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向上摊开，在桌面上做出一个铺牌的动作，桌面上立时铺满了相同的纸牌，都是背面朝上。
　　维克斯翘着二郎腿坐在小丑对面的座位上，重新将布缠好在手上。尤理战战兢兢地退到角落看着小丑的一举一动。
　　“这边，有几把左轮手枪，”谢潍走到一边的桌子上，指向桌上摆放的几只枪，“我们来比较牌的大小，谁的牌大，谁就可以随机挑选枪，进行俄罗斯轮盘赌，怎么样？”小丑面具下的脸笑容明显。
　　“好。”维克斯扫了一眼桌上的牌，“鬼牌呢？”
　　桌上的牌只剩下了52张，应该缺失大小鬼。
　　“在我这儿。”谢潍抬起右手，手中有两张正面朝上的扑克牌，正是大小鬼。
　　“这样不公平！”尤里气得脸红脖子粗。
　　要想比鬼牌更大，几乎不可能。
　　“没关系，不赌一把，怎么完整地活着。”维克斯坐在座位上直勾勾盯着小丑的眼睛。
　　“有胆量。”谢潍赞许，“作为奖励，我将给你一个小王。但是显然，”谢潍兴奋地敲着桌子，“你还是比我小。”
　　“如果没理解错，小丑先生，”维克斯漂亮的眼睛变得狭长：“鬼牌可以改变规则，那么我现在就要将大小王的顺序改变，从现在开始，小鬼大于大鬼。”
　　“很显然，每轮游戏只有一次这种机会，你赢了。”谢潍不无遗憾地摊了摊手：“你可以去挑一把枪了。”
　　“谁挑枪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开枪顺序。”维克斯拿起了最左边的枪。
　　“开始吧，你可以决定开枪顺序。”
　　总共六次开枪，中枪者输掉游戏，通常放一颗子弹，子弹随机射出，典型的亡命徒赌命游戏。
　　维克斯将枪抵在太阳穴，瞳孔泛出兴奋的猩红：“那就……由我开始吧。”丝毫没有犹豫，维克斯扣动了扳机，空气仿佛凝固了，小丑的笑，尤里惊恐的抽泣，都随着维克斯扣下扳机的手没了声音。
　　几秒后，维克斯将枪递给谢潍：“该你了。”
　　“五分之一的概率。”谢潍拿起枪，果断扣动扳机，同样，枪没有响。但隔壁紧接着却传来了一声枪响，伴随着惊天的惨叫声。

　　尤里小声说：“有玩家死了……”
　　“赌枪就是这样的，既然开始，就没办法停下来。”谢潍点了点纸牌。
　　【玩家齐丽死亡，已被淘汰，积分清零。】
　　“你怕了吗？鲜血可以换得愿望的实现，同样可以帮你获得通关的秘诀——快来吧……美味的养料。”角落传来一个声音，又是黑色曼陀罗。
　　“不换。”维克斯再次扣动扳机，同样，没有子弹射出。
　　直到六次打枪资格结束了，枪声依旧没有响起，“没子弹。”维克斯看着谢潍将枪丢在曼陀罗旁边。
　　“你很幸运，这把枪内没有子弹。”谢潍黑色的长发在空中滑起一个弧度，扶了扶头上的礼帽，“那么，下一轮游戏开始。刚刚的纸牌作废。”
　　维克斯随手拿起一张纸牌，翻开，是一张Q。
　　谢潍翻开维克斯旁边的一张牌，“K。”他说。“这次，我赢了。”
　　“好吧。”维克斯满不在乎地将纸牌撕掉，看着谢潍走过去拿起一把枪，说道：“现在，开始。”
　　他将枪口对准太阳穴，手指因为不明的兴奋而微微颤抖：“能和你这样的玩家赌一把……真是太有趣了。”
　　又是六次射击次数用完，屋里还是站着三个人。
　　维克斯转着手中很有份量的枪：“太没意思了，竟然没见血。”
　　谢潍重新坐回对面说道：“继续。”
　　维克斯探身过去，翻了一张牌，“草花A。”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谢潍一怔，随后也翻开了一张自己面前的牌：“红心2。”
　　“哈哈哈哈……”维克斯拿着手中的牌，来到谢潍旁边，揭开他的面具，“你输了…最后一次游戏，难道你不用真容享受吗？”
　　谢潍乌黑的眼珠不带任何感情：“你什么意思？我是2，你是1，应该输的是你。”
　　维克斯摇摇头否认：“错，是A，不是1。开头谁也没规定A的取值。那么，A就是A，甚至大于鬼牌。”
　　说完，维克斯看向桌上剩下的三支枪，拿起一只，连开六枪，没有子弹，又开了其余的十二枪，也一样，什么都没有。
　　维克斯丢掉枪：“你根本就没在抢中装子弹，二级玩家不得击杀NPC，你们要的，是活着的新鲜养料。而不是已经死了，腐烂发臭的下等品。”
　　“啪啪啪——”谢潍鼓掌起身，优雅又礼貌地鞠了一躬：“不错，本来这场游戏至少需要几小时，现在几十分钟就没了。”
　　“你们本来就没想要杀死我，而是想要交换愿望的鲜血，但可惜……我不怕死，我只有一个弱点。”维克斯拿走了桌上的大鬼牌，推门走了出去。
　　【恭喜玩家，成功通过幸运纸牌，获得十二积分，解锁休息房间，玩家可随意挑选住宿房间。】
　　“就像某些游戏中老鼠可以杀死大象一样，看似不可能，实则只要制定一个独属于自己的规则，打破原来固定的思维方式，原先坚不可摧的东西，自然就被瓦解了，这并不是违反规则，而是限制特定情况。”维克斯看着尤理疑惑的神情，破天荒地开口解释。
　　尤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