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御成]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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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想过，会与你重逢。
——题记
成步堂怕冷。
是的，很怕。
但他还是坐在了波鲁哈吉这样冰冷的俄罗斯菜馆的钢琴前，扮演着一名钢琴师——尽管这不是正职。
敲击那黑白相间的琴键，应该流泻出的音符明明应该是悦耳的，可是成步堂没有天赋，他只能弹奏出让人做出“如果你休息的话，餐厅的气氛会更加平静”评价的琴声。
但是，他仍坚持用钢琴来做正职的掩饰。
他唯一能弹奏的，让人听了也不会觉得“难听”的曲子，只有一首。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他已经忘了是在哪听到的这首曲子了，也忘了最早是在什么时候听到的，那时有着什么样的感受；他只记得，自从御剑离开后，他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练着这首曲子。
那似乎是八年了，或者是九年了？
似乎是在SL-9的完结后，他读到被留下的那张“检察官御剑怜侍选择死亡”的条子后，这首歌的旋律一直就萦绕在耳边了——而那时，成步堂仍是一名律师，钢琴仅仅是当年为了在艺术系混四年的工具。
把满腔不解，抑或说是愤怒，还是说哀伤，都发泄于琴声中，他这样的音痴，竟能在一年内真的掌握了这首歌。而在他能够运用这首歌去表达自己的心情时，御剑竟然回来了。
……好久不见，成步堂……
……你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检察官•御剑怜侍”……
我不想……不想再见到你。
……一年不见，还真是热情的招呼呢……
……要恨我，那是你的自由。只不过，有件事要说在前头……
……一年前、在两次案件中，你没能立证被告有罪——为什么突然离开了检察局？是因为你看重的“完美的胜利”化为乌有了吧。
……………………
这种因为自己的理由而站上法庭的检察官……没能活着回来就好了，御剑！
……………………
满脑子只有自己的胜诉……我无法认同这样的检察官，就算家伙是“天才”也一样……我是在说你，御剑。
……………………
（为什么，你只会沉默？为什么，为什么？！）
看来，你对我有很大的误解。
误、误解……？
……好了，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随着王都楼事件的完美解决，这首歌已经渐渐淡忘了，就算是在他出差的这一年，成步堂也能怀着愉悦的心情去面对生活——因为，他还在。
是的，即使出差在国外，在收到“成步堂有危险”的消息后，他连夜包了架喷气飞机赶到了他身边。甚至，不管自己的检察官身份，冒充律师帮他解决问题。
那时，两人之间虽然不能说是“甜蜜”，但仍是十分美满。
偶尔有小打小闹，有时也会因法庭上的不同见解而互不搭理——当然，事情一旦解决，又能和好如初。两人之间暧昧的气场连春美都看不下去了，拉着真宵一头栽进仓院之里不肯出来。
曾经以为，这首歌，再也不会弹了。成步堂漫不经心地敲着琴键，琴声断断续续，令人心烦。
狩魔冥说：他死了。
于是在葬礼上，除了胡茬刑事的嚎啕大哭以及一些无关人士的造作哭声外，只有这首伤感的曲子，在教堂内如丧钟般萦绕不散。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这首歌的旋律一直都刻在他心中，从来没有淡忘过。
狩魔冥默默地站在他身边，良久，才说：没想到你会弹钢琴。
我只会弹这一首呢。成步堂笑笑，闭上眼，继续弹奏。
然后，由于某事件，他失去了律师徽章，多了个女儿。
为了养家糊口，他不得不到各餐馆打工——当一名钢琴师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应聘的那一天，冰冷的俄罗斯菜馆的寒气更加浓重了。
除了那天，他就没弹过这首歌。
老板似是无奈地说：那时我还以为你真的有着很高超的琴技，才请你回来的，原来只是个花架子啊。
你可以解雇我啊。成步堂除了微笑，就没有别的表情了。
如果不是你的牌技让很多好奇的人来到这里，说不定我真的会解雇你呢。老板也笑了，然后叹气：但谁让你当初的琴声感动了我呢……
……好冷呢……成步堂呢喃着，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微笑。
冤屈也终于洗清了，真凶的落网，弟子的成长……他不在乎，真的。他只想在这里静静地弹他的钢琴。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他再一次弹起了这首歌，在尘埃落定的这天。忧伤的旋律与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他不在乎，他只是笑，笑得让人心酸。
美贯天真地问：爸爸，你高兴得哭了？
是啊，美贯。成步堂一如既往地微笑。
成步堂独自来到了公墓。
刚建成的那几个月，御剑的墓前可是永远不缺鲜花的呢……可是现在，它却和其他墓一样朴素。成步堂轻轻放下一捧百合，纯白色的，和黑白照上的他十分合衬。
鲜红的检察官、鲜红的跑车、鲜红的审判……再鲜艳的东西都会褪色，而鲜红，正是最显眼，亦是最易被洗掉光彩的颜色。
能在这个世界最终留下的，只有黑与白吧。
就算失去了颜色，遗照上的御剑还是那么年轻而英俊，严肃认真而又风度翩翩。
但成步堂已经老了。
七年，让他改变了很多。脸上的胡茬，疲惫的身躯，颓废的眼神……哎呀，已经成了一名标准的大叔了呢，对什么都没有热情了呢……他自嘲。
望着御剑的遗照，成步堂无奈地笑了笑：御剑，你知道么？其实我很羡慕你啊……离去的那个人或许很不舍，但被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你可以一走了之，什么感觉都不能再烦扰你了，但我不能啊……
我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离开的事实。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琴曲已经渐入高潮，不断重复的乐句，仍是忧伤吗？
……诈尸了？……
……不是……
那我肯定是活见鬼了……
……别走。
你的头发白了……
和神乃木律师——戈德检察官一样而已。
……你真的没死？
我有下巴的。
真宵，别闹。
那你需要验明正身么？
唔……别这样……喂，你的手往哪放了！
御剑怜侍，你还是死了好过！成步堂瞪他。
那样，有人会伤心的啊。御剑轻轻地吻他嘴角。
真是好久没看到爸爸这么有活力了，对吧，哥哥？美贯的头微微歪着。
是啊，真是太好了呢。王泥喜也由衷地为这两人感到高兴。
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重逢的大魔术……
美贯思索着。
或许是爱能诞生奇迹吧！
Though I have accepted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I still love you as long as I will be.
-重逢 Fin-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御成]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