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超爱》徐迦引

41、第 41 章

　　大扫除，置办年货，好像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年关就到了。
　　大年三十，忙忙碌碌的一上午，吃过午饭，齐霁窝在沙发里晒着暖洋洋的阳光给周砚发视频。
　　视频很快接通，镜头里出现周砚棱角分明的脸。

　　齐霁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笑意：“在干嘛？”
　　“看书。”周砚随手晃了一下手里的书。

　　“今天可是除夕诶，你不准备回老宅吗？”在齐霁一直以来的定义里，除夕该是个和家人团聚的日子。
　　周砚表情淡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不准备，我已经好几年没在年关回过老宅了。”

　　“所以你是打算今晚一个人过除夕？”
　　“可以这么说。”

　　“！！！”哪有人这么过除夕的啊！
　　不过以周砚和周临江的关系，也倒是不算意外。

　　想到这样的除夕周砚已经形单影只的过了好几年，齐霁心口就一股一股的酸涩往上涌。
　　盯着那张无谓的好似早已习以为常的脸看了几秒，齐霁撂下一句话，暂且先挂断了视频：“哥哥你等我一下，我等下再给你回过去。”

　　挂断视频，齐霁去找了怀瑾一趟。
　　刚吃过饭不久，怀瑾这会儿正在卧室休息，就看到有颗脑袋从门缝儿里钻进来：“妈，你睡着了吗？”

　　怀瑾坐起身来：“还没，怎么了？”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进来说。”

　　齐霁进去在床边坐下：“是这样，今晚，能不能让周砚过来跟我们一起……过除夕啊。”
　　虽然知道这事似乎有些不合规矩，但他还是开了口。

　　怀瑾愣了一下，没料到是这事。
　　齐霁打量着她神色，有些紧张的补充：“你也知道他跟他爸爸，如果不跟我们一起，他就得一个人过除夕了，妈妈……”

　　好久没见齐霁跟她这么撒娇，且这事她听着也着实不忍，片刻，怀瑾抬手摸了下齐霁脑袋：“好，都听我们小霁的。”
　　“谢谢妈妈！”

　　从怀瑾卧室离开，齐霁美滋滋的给周砚回视频：“哥哥，今晚我们可以一起过除夕了！”

　　周砚当然没有拒绝。
　　没有人可以拒绝和心爱小猫一起过除夕。

　　收拾了一番，临近傍晚，周砚驱车来到齐霁住处。
　　也算是熟门熟路，放下东西进了门，餐桌上已经一切准备就绪，怀瑾已经在擀饺子皮儿。
　　见他过来，也不见外：“洗了手，过来一起包饺子。”

　　周砚应了声好，进洗手间洗手，然后一筹莫展的站在了餐桌前，破天荒的有些无处下手。
　　齐霁打量他神情，眼神狡黠的凑到他跟前小声道：“哥哥你不会连饺子都不会包吧？”
　　周砚抬手掐了下他后颈，一边观察怀瑾的手法，一边不动声色道：“不存在。”

　　很快，在观察完怀瑾包饺子的全过程后，他挽了袖口，动手。
　　然后，包出了一个奇丑无比的露馅饺子。

　　怀瑾和齐霁一起震惊的看过来，显然不敢相信还有人能把饺子包成这个样子。
　　很快，齐霁笑得直不起腰来。
　　怀瑾抿了抿唇，也没忍住，弯了唇角。

　　周砚：……
　　从未受过如此大辱。

　　须臾，还是怀瑾先收住笑：“小周，第一次包？没事，让小霁教教你。”

　　齐霁向来是当学生的那个，这回也是当上了老师，开始边笑边教周砚包饺子。
　　一刻后，他也算是终于体会到了周砚当初教他学钢琴高尔夫之类的心情。

　　看着桌上新鲜出炉的丑饺子们，齐霁感觉这一会儿功夫，腹肌都要笑出来：“哥哥，你在厨艺上是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
　　“……”

　　周砚盯着那张笑的灿烂的脸，微微眯了眯眼睛，趁着拿饺子皮，凑过齐霁耳畔，压低声音：“如果不想……就别太得意忘形。”

　　有几个字，周砚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
　　沙哑的声音中带了十足的侵略性，色气满满。

　　齐霁给他弄了个面红耳赤，一秒钟拉平了唇角，乖巧的继续当个称职的老师。
　　近六点，全部的饺子包完，精致小巧中混了一堆奇形怪状的，被怀瑾端入了厨房：“我去煮饺子，你俩把餐桌收拾一下。”

　　两人应声，收拾一片狼藉的餐桌。
　　某个瞬间，看着周砚那张冷淡侧脸，齐霁手一痒，没忍住，指腹沾了一点面粉抹到他脸上。

　　手还未收回，却已经被周砚抓住手腕。
　　周砚带了一层薄茧的指腹在他腕间轻轻摩挲，微微俯下身来，那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他，眼底暗光流转：“招惹我？”

　　一股危险感瞬间扑面而来，齐霁顿时浑身紧绷，眼界发颤的往怀瑾那边看了看：“我妈就在那边，会被看到的……”
　　“怕了？晚了。”周砚低沉磁性的嗓音落下，抓着齐霁的手腕将人往前一带，压住人后脑，吻了下来。

　　短短一截距离，他们与怀瑾之间，只隔了一扇磨砂玻璃。
　　唇齿交缠中，却有细微的水声响起在这片安静的天地。

　　这种随时有可能被发现的隐秘，刺激的人头皮发麻，每一下触碰，感官触觉都被放大到极致。
　　结束时，齐霁浑身颤栗，几乎站不稳。

　　周砚扶着他的腰，嗓音哑的一塌糊涂：“还招我吗？”
　　齐霁脸红的像煮熟的虾，飞快的摇头，和周砚拉开一个安全距离：“还没炒菜，我去里面看看。”
　　周砚盯着那道逃离的背影，眼神有些意犹未尽的闪了闪。

　　厨房里间，身侧忽然多了一人，怀瑾回过头来：“餐桌收拾完了？”
　　齐霁低着头，脸上的一层薄红还未散去：“还没，我先进来炒菜，周砚一个人收拾就好。”

　　怀瑾应了声，有打量他几眼：“脸怎么那么红？”
　　齐霁立马心虚的捂了捂脸，含混不清的随意扯了个理由：“可能是厨房温度有点高。”

　　“有吗？”
　　“有……”

　　总算蒙混过关，过了会儿，把饺子蒸上，怀瑾离开厨房，周砚端着一堆用过的碗筷进来。
　　齐霁这会儿看到他就腿软，立马警惕的往后撤了一步，如临大敌的看着他：“我警告你，你，你不要再乱来。”

　　周砚挑了下眉，漫不经心道：“放心，我还想吃晚饭。”
　　再弄下去，先收不住的恐怕是他。

　　齐霁松一口气，两人配合着一起简单炒了几个家常菜。
　　凉菜和炖的排骨什么的早在周砚来之前就已经弄好。
　　把菜都端上餐桌，这顿除夕夜的晚餐正式开始。

　　这是周砚第一回跟人一起过除夕夜，吃团圆饭，人不算多，桌上也没有酒，但只是这么笑着聊着吃着饭，都让人觉得热闹又温馨。
　　一顿团圆饭吃饭，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即将开始，三人从厨房转移至沙发上。

　　很奇怪，虽然每年都在吐槽这今年的春晚没有去年的好看，但每年，都还是会准时准点坐到电视机前看春晚。
　　好像只有这样，才算是过了年。

　　吃着饭后水果，看着电视里模板化的小品相声，时间眨眼从指缝中溜走。
　　一到十点，怀瑾就先扛不住，率先回屋休息，只剩下齐霁跟周砚守岁。

　　偌大的客厅只余下两人，齐霁一下松懈下来，在沙发上躺下来。
　　躺着躺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躺进了周砚怀里。

　　电视机里的相声小品成了背景音，窗外零星响起的焰火声也好像被笼罩上一层薄纱，周砚低下头来，齐霁双手缠在他脖颈，他们在除夕夜接吻。

　　本来只是吻，后来却失了控。
　　直至，不远处，怀瑾的房间里传来什么动静。

　　两人同时一怔，理智回到大脑，把衣服往下一扯，正襟危坐在沙发里。
　　怀瑾的房门打开，她有些困顿的走出来：“几点了？春晚还没完吗？”

　　两人摇头
　　怀瑾没有起疑，上完洗手间就重新回了卧室。

　　门板合上，齐霁松一口气，倒在沙发里。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透出几点笑意。

　　片刻，周砚忽然问：“想出去看烟花吗？”
　　市区禁放烟花，除了零星偷偷放的，这一晚看到的烟花少的可怜，齐霁已经很久没看到幼时记忆里整夜不眠的烟火。
　　被勾起了兴趣，他猛地坐起身：“想！”

　　两人穿了衣服，在将近凌晨的除夕夜，驱车离开家。
　　周砚在路旁唯一还开着的一家烟花店里买了整整一个后备箱的烟花，带着齐霁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山顶。

　　四周寂静，唯有一轮清亮的月亮照亮这片旷野。
　　两人下了车，把烟花都搬下来，周砚挨个点亮烟花，走回到车旁。

　　绚烂的各色烟花交织在夜空，将这个寂静的山顶点亮，美的不可胜收。
　　夜晚的风轻轻的吹过来，他们靠在车头侧过身，在漫天坠落的焰火里接吻。

　　吻到情动，周砚拦腰将齐霁抱起，回了车厢，放下座椅。
　　四下无人的夜里，他们抵死缠绵。
　　齐霁难耐的仰头，漂亮的脖颈在绚丽的烟火中美的动人心魄。

　　零点的钟声无声响起，周砚额角抵在齐霁额角，一双沉黑的眼底只有齐霁一人的倒影，头顶灿烂都沦为配角，他开口，满腔情动：“宝贝，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