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城》喃熙

5、楚相大战

　　第四回楚相大战

　　楚汉旧日问秦天
　　相传千载容颜变
　　大风骤起云飞扬
　　战戈敢把天开堑

　　上回说到屈高阳拜请李云为王，李云再三辞让：“俗话有云：强宾不压主。屈壮士何必陷我于不义？且我误伤兄弟在先，何能反为主乎？”
　　屈高阳再拜曰：“莽撞匹夫死不足惜。吾等虽落草，未为寇。公若弃之，吾等此生无出头日也。”言罢涕淋。
　　李云急止之：“如屈壮士不弃。愿坐第二把交椅。”
　　屈高阳大喜，携云同归山中。自此日日着人查寻归唐道路不表。

　　却说夏真侯冷羽闻报走了李云，忙请幕将商议。
　　房书安曰：“不才早已算定，此人虽走，久后侯爷必有荫益，且自宽心。”真侯乃稍为释怀。
　　又有刘成等得知此事，急至校场寻着方天戟计较。方天戟曰：“如今非某不欲相提携，实不能耳。所谓人各有志，不可强留。”
　　刘成牵马于前，喝道：“我等同来此间，先是失却安兄弟音讯，而今岂可又失李兄弟？望将军弃此小邦卑官，同归故国！”
　　方天戟低头不语。刘成自知其心难动，乃与揣青策马向南寻路而走。
　　真侯闻知，又问房书安。房书安掐指算罢，惊道：“昔方将军荐刘成于侯爷，侯爷未能用者，盖因其命属火不利我朝，如今若真离中评归中原，则万事全休，若投于他朝，必成焚木之势。宜速追回，斩之以除后患。”
　　方天戟出列跪告：“刘成四人与末将出生入死，情比金兰，不想中道流离失散。如今既无意久留于此，岂又投他朝为官？末将愿以性命保之。”
　　真侯仍存顾忌，乃问方天戟曰：“若他日其倒戈向我。若何？”
　　“届时某愿为前部斩其首级于殿下！”方天戟一心保刘成脱险，不想信口立誓，致日后无容身之所，此是后话，且先不表。

　　却说刘成二人奔走，哪里晓得安程、李云所在？只得四下探听。
　　其时李云已落草为山寨二大王。
　　却说安程为影亦寒所救，得以休养生息，又朱然有心留用，着人重加看护。本无重创在身，只养了些许时日便得复原。
　　朱然又亲临谒见，欲破格拜其为将。朝臣上疏谏曰：“此人虽自称乃中原战将，然未见其实，如今楚相战事不息，其又发迹战地，若乃是楚军所行诡计，授之兵权，其悔无及，万万三思而后行。”
　　朱然闻之甚怒，影亦寒进言道，“朝臣多无大志，不能纳贤士于海内，其势欲坐食终老，如今天下未定，我朝地域不过中评国七分其一，正当重才任能，问鼎天下，岂可因心存疑义而反误大事？望主公明鉴！”朱然闻言更欲执意行之，乃问于众将，帐下有平章府主薄连魁出列奏曰：“中原后汉有孙策战刘繇，以其信收敌将太史慈，而江东尽归所有。又有孙仲谋力排众议拒曹魏八十三万大军于赤壁，而成三足鼎立之势。此二则，原主公鉴之。”
　　朱然然其言愈坚其心，上表奏请出师，亲率大军一万，以影亦寒为先行官，安程辅之为先锋，连魁为行军教授，大小将官五六十人。奔大雷领而去。
　　影亦寒得令来请安程，安程拒不受封，曰：“前者，安某出手相助乃为不忍目睹百姓生灵涂炭，非为求官禄。虽将军对某恩同再造，然某为唐将，大丈夫立世，岂可以一身而事二主？万望将军谅之。”
　　“公言差矣！所谓为官为将、为唐为相不过在世过眼烟云，如今百姓同为炎黄之后、同是救华夏子民于水火，何以区别视之。”言罢跪地一拜，“吾扣此头乃为黎民也！”安程大惊，忙跪地而拜，“恩公如此，欲折安某之寿也。”
　　“若公不弃，愿结为金兰兄弟，共荣共辱。”
　　安程受宠若惊，对拜三拜，口称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因影亦寒年长四岁，拜为兄长。同至校场计议出师。真正是：
　　肺腑都无隔，形骸两不羁。
　　疏狂属年少，闲散为官卑。
　　分定金兰契，言通药石规。
　　交贤方汲汲，友直每偲偲。（唐·王安石《代书诗一百韵寄微之》节选）
　　次日三军尽起，影亦寒与安程领步军三百，骑兵五十先行。
　　不一日，至大雷岭，此处正是安程与耿军一行失散所在。安程思想众兄弟未知是否已与薛元帅征西了。未细计较，影亦寒着人来招，至帐中，向导官展图本于案桌。细细观看，此大雷领确实用兵宝地，其左依水傍林，其右山峦覆叠。但此地之人却不谙兵法之道，只在平地撕杀。影亦寒见安程眉梢锁紧，乃问其有何高见。
　　安程曰：“闻兄曾言楚军有猛将三员轮流于此间窥探，如前日伤我者——雕弓天狼之能，虽弟伤愈也未有十分胜算。不若以计擒之。”
　　影亦寒问，“计将安出？”安程细言不表。

　　朱然亲起大兵之事，早有细节报入楚朝，楚王着猛将兀突芒带一千军前往救应雕弓天狼。这兀突芒生得身长二丈，肤黑发白，只披皮草不着铠甲，双手有千钩之力，能平地举四马过肩，与雕弓天狼、李贺之同称楚军三猛。这日得令，带一千部卒飞奔大雷领与雕弓天狼取齐而去。
　　此时，楚相两军早已对圆，两翼射住阵脚，双方主将各出列中，影亦寒带出安程，单搦雕弓天狼。这边厢，雕弓天狼打量一遭，放声大笑，“败军之将，敢来叫阵耶？”
　　影亦寒大怒，喝道：“谁与我取其首级？”
　　安程飞马而出，大呼：“雕弓天狼，识得安某否？”
　　雕弓天狼展开架势，横刀立马，笑曰：“岂不识得，前日一箭，未知其痛已消否？”
　　安程怒喝，“今日正为报此一箭之仇而来也！”
　　两马于阵中相并一合，安程自知雕弓天狼勇力惊人，不敢怠慢，全力一击。刀戟相并，雕弓天狼险些跌下马来，他岂知安程之能。两马擦肩而过，带住缰绳又是一合，二将势均力敌，三十余合之后，各见汗珠如斗，喘息如雷。安程虚晃一枪，拔马回走。雕弓天狼纵马紧追。却不料影亦寒大喝，“未鸣金而自退，汝莫非引敌来冲阵也？”
　　安程大惊，回头见雕弓天狼追近，只得拨转马头，向雷岭背后迂回逃去。雕弓天狼见安程本领非凡，如今归不得本阵，更欲乘机除之，乃紧追不舍。
　　未知安程性命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