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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英杰初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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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横世出
杰士威崭露
初起盘地风
散落桃花雾
刘成愁眉一锁,“若果真如此,却如何是好?”
耿军沉吟半晌道:“虽然如此,毕竟是老叟一面之言,不足深信。”
“什么桃花圆,梨花扁来。想是个癫人。我等自取路便是,若再迟疑,需是误了薛元帅大事。”
“玄龙言之有理。为今之计,不如兵分二路,各寻路途,不管寻着寻不着的,午时在此取齐。”耿军安排停当,又附耳刘成吩咐切勿节外分枝,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万般只以朝廷西征为重。刘成点头称是。众人一声“愿听尊命”,乃分道而行。
耿军引李云向西取路。
刘成、安、揣三人取东路,沿密林边墘前行。
不及一个时辰,却见前方尘头涌动,隐隐些许喊杀之声。
安程侧耳细听,“像是个战场,莫非薛元帅与贼人撕杀?”
三人大喜,策马而走。沿途百姓逃窜,又二三里地,喊杀哭嚎声冲天盖地,擂鼓摇旗,正是:大野多钩棘,长天列战云*。(*鲁迅作)
三人驻马土山,哪见得唐家旗号?
那两军,人不过千马不过百。顶盔贯甲者不过数十余人,倒似是隋末将官打扮。
细眼两军倒有色认,玄赤分明。
玄色军打“楚”字、“高”字旗号,乃中评之国东北辖地相王高怀晋军;
赤色军打“相”字、“朱”字旗号,乃中评之国东南辖地楚王朱灿军。
显见相军手足无措,渐趋溃散,相军宰杀性起,无分军民肆意斩杀。
刘成授意三人退后数丈,伏于山背静观。
安程乃是性情中人,哪里见得手无寸铁百姓受戮。
刘成正凝神观看时,猛见一条黑影赫然冲出,安程一马直取进相军阵中。
一时间相军阵脚尽乱。一骑褐马赤鬃银铠猛将左冲右突。
揣青见状加鞭欲出,刘成急止之,道:“达里如何这般沉不住气?必误大事。你我且宜静观其变。”
这边厢安程踹阵,如入无人之境,量中评小国,军队不谙操练之法,且兼之耿军五人皆薛仁贵帐前亲身护卫,但凡冲阵对垒只挑敌军大将交锋,自是一身武艺。
早有军士惊动相军将领。这员大将名唤雕弓天狼,中评之国虽紧倚中原,但仍是开化之中,其地百姓如非君王赐封,并无姓氏。故而并无名号表字之分。雕弓天狼身长俞丈,身披重铠,骑踏雪乌骓千里驹,左悬雕弓,右佩宝剑,掌上一柄亮银大砍刀。飞马而至,高呼:“敌将留名,本将来也。”
安程略一打量,举戟大喝:“唐平辽王薛元帅帐前虎卫军安某是也。”
雕弓天狼如何听得这一套名衔,只道是相将什么名号,提刀便砍。安程横戟一拦,顿感眼冒星光,耳鸣响雷。
想耿军五人,前日寅时领薛仁贵将令,至此间腹中空乏,又未得安眠,前者挑得几个小喽啰,哪里接得住雕弓天狼如此一刀。
值此危难之际,却得楚军杀回,为首大将影亦寒提槊纵马,飞将过来,喝一声“雕弓天狼,你我再战三百回合。”
安程借此间歇,拨马急退。雕弓天狼哪肯干休,挽起雕弓,一箭射来,正中安程背心,应弦落马。
方才所历,影亦寒尽收眼底,飞马雕弓天狼眼前虚晃一槊,借机拨马奔安程落马处败回。
雕弓天狼挥军从后掩杀,虽两军不众,却仍血可填渠、尸横遍野。
刘成、揣青见安程落马,扯缰欲动,却见楚军势如劈竹,无从下手。于土山后候至战声平息,忙按下鞍头追寻,早不知所踪。万般无奈,只得殃殃而回。
比及回到与耿军分兵两路之处,已是巳时末分,未及一刻便见得耿军与李云也来取齐。
刘成把经过细说从头,“想必已是凶多吉少。”
急得李云顶泛青烟,大呼达里兄弟,“你我从元帅东征西讨,杀敌无数,不想竟在这个蛮番地方永别了。”又是一顿呜呼唉哉。
呼声惨戚戚,竟引得年少的揣青潸然泪下。
耿军摇头道,“罢罢罢,如今领了元帅将令,寸功未立却损了一将。唉……”又将这半天与李云所闻说了一遭。
原来这个中评之国原并无军队,直至隋朝末年,秦王李世民败五王,活擒窦建德、王世充、孟海公、朱灿、高谈圣回朝,因念窦建德为母舅,不忍送入朝中处死,乃暗授秦琼以偷梁换柱之计,教于途中纵火烧驿,以五具假尸代其五人之命,并命数十兵士押至南蛮从此隐匿。五王解至桃源林,因遇贼众,得以逃出,又误闯中评之国。因无从返乡,便在此传政立宪,建“武”国,取五王之“五”字谐音而成。而后七八年,窦建德与孟海公亡故,其子窦贤、孟江公不能得权势,于是纠集家将,另起山头,于中评之西建国曰“夏”自立为明王、曹王。又四年,王世充亡,其子王延龙继位,欺朱、高二王年迈专权,改武国为“汉”,自称“汉皇帝”,逐朱、高二王于中评之东,朱灿子朱然与高谈圣子高怀晋不合,时有纷争,各划疆界,号“相”、“楚”。高怀晋追其亡父为“楚白御王”,自封“楚建国王”。
朱灿号“相王”,以子朱然为军政总理平章事,与“楚”常有战事。
哪些这般,耿军将所闻和盘托出。刘成等大惊。却在此时,面前来了一人,问曰:“前面可是耿将军?”
不知这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