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除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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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不敢奢望的，和喜欢的人每天一起学习的日子，居然也这么顺顺溜溜的过了下去。
一开始，班上同学对人气王和透明人的组合还很诧异，可时间一长，也都见怪不怪了。
祁也前座的魏霖同学也突然和他说：“时然成绩保持的很好，时爷爷也很高兴，辛苦你了。”
祁也只淡淡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的继续做题。
魏霖这样的说法他不喜欢，好像他只是被别人请来帮助时然的，说到底也只是外人。
“你们聊过各自的理想院校吗？”魏霖又敲了敲祁也的桌面，“你们的成绩都变好了，该不会还想报同一所学校吧。”
祁也看她：“你为什么关心这个？”
魏霖撇撇嘴：“我和时然是朋友啊，他最近考得这么好，我关心一下不行吗？”
“那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祁也不想和她多说，忽地觉得今天的魏霖有些奇怪，他其实很久没看到时然和魏霖在一起说话什么的，高三学习紧张，友谊变淡也是正常的，但魏霖突然关心他们，还反复提到成绩的问题。
祁也从课本里翻出上次考试的年级排名表，他从来只关心时然的，也没注意其他人。
让他意外的是，时然上次的成绩居然排在魏霖前面，不是时然进步神速已经迈入尖子生的行列，而是魏霖退步了。
祁也能想象魏霖的心情，考砸了本来就难受，而平日吊儿郎当的朋友稍微努力一下居然就蹦到了自己前头，于是心态更加失衡。
她跟祁也说的那些只是铺垫，真正那些难听想发泄的话估计还没说出来。
祁也担心她又去找时然说些有的没的，伸手点了点她的后背，“你上次的成绩被数学和文综拖了后腿。”
“要你管！”魏霖果然恶狠狠的瞪他。
“那些都是你擅长的科目，你只是太自信一时大意了，这样的失误在高考前犯一次，你应该感觉庆幸。”祁也继续冷静地说，“时然也不会是你的对手，他是运气好而已。”
魏霖看看他，想说什么，但还是抿了抿唇，转身过去继续学习了。
这个时间段大家的心态普遍都紧张，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高一高二可能都觉得没什么，现在就很较真，好像每次考试的成绩都带着板上钉钉的意味。
时然的心态还好，就是睡眠不足，在食堂吃饭吃着吃着就能睡着。
这天的情况更是过分，哈哈笑到一半就想睡了，脑袋脱力般的下垂，眼瞧着整张脸就要往餐盘里撞，祁也急忙伸出手兜住他的脸。
时然嗯了一声，像小猫似的，脸在祁也的掌心滚了半圈，又蹭了蹭，感觉到哪儿不对了，才迷迷糊糊抬起头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在笑，“我居然睡着了？”
冬天菜冷得快，祁也没说什么，只催促他赶紧吃饭。
回教室的路上，祁也才问他：“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
时然摸着自己的后颈左右摇摆：“我是不是老了怎么哪儿哪儿都疼。”
祁也不说话盯着他。
很快时然败下阵来，讨好似的说：“一点点，稍微熬了那么一点点。”
祁也无奈地叹口气，在全体熬夜的情况下，不熬夜好像还成了反常，祁也不相信时然说的一点点，只怕是熬了很多很多。
“今晚的补习暂停，你晚上回去争取在十点左右睡觉。”祁也道，“可以早起，但不准晚睡，我找爷爷监督你。”
“祁老师生气了？”时然故意逗他，“哇，原来祁老师生气是这个样子，真是难得一见呢，不过生气也这么温柔不太好哦，大声一点，把怒气全部发泄出来，这样心里才痛快。”
“我没生气。”祁也顿了顿，“不过你今晚要是再熬夜，那就不一定了。”
时然：“突然很想试试是怎么回事？”
祁也无奈，又不能真的对他说狠话，立刻加快脚步往前走。
时然赶紧追上来，“好好好，我已经知道了，你生起气来啊，比骂我一顿还厉害。”
“我真的没生气。”祁也怎么可能和时然生气，只是关心则乱。
时然看着好听好说，转眼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性子来。祁也担心这样下去不仅成绩上不去，身体也搞垮了，完全能得不偿失。还不如不跟他一起学习。
“好好好。”时然搭着他的肩，敷衍的点头，摸着下巴道，“可我已经猜到，你真正生气起来会是什么样了。”
“什么样？”祁也问。
时然嘿嘿笑着不说话。
他不敢说，担心一语成谶。祁也会不管不顾，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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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在自己的目标之中，对周遭的一切会变得迟钝。就连祁也最喜欢的春节，来临之际，他居然也没什么感觉。
“小也，来跟爷爷奶奶说说话。”老爸对着祁也的房间喊了一声。
祁也揉揉眼睛从房间出来，老爸老妈还有祁雪都在厨房包饺子，平板放在支架上，他们在和爷爷奶奶打视频。
祁也走过去和爷爷奶奶说新年好，老人在那头慈爱的关心孙子的饮食起居。
聊了一会，爷爷奶奶也要去准备年夜饭了，视频挂断，祁也去洗手帮忙包饺子。
“爷爷奶奶啥时候也学会打视频了？这么厉害。”祁雪说。
“上次回去你爸硬着头皮把你爷给教会的，要不然他天天只会用手机刷视频，家里安装网线多浪费啊。”老妈笑笑说，“还想学网购呢，可惜村子里收不到快递，得跑老远去驿站拿。”
“关键怕他被人骗，你爷耳根子最软。”老爸把剩下一点饺子皮给擀完了，双手撑着桌面，“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回过年，我们全家都等他买猪肉回来，他年底才结工钱嘛，结果呢，他老人家背了一大袋红薯回来，说是看着一个老头跟一点点大的小孩在路边卖这个，大冷天的太可怜了，请他五十块把剩下的红薯清掉。你爷爷就掏钱了，结果呢，等他背着红薯再去买猪肉，好家伙，找给他的五十块是□□，剩下的一千九百块全都不见了！”
“爷爷那时候的工资有两千块啊，真厉害！”祁雪啧啧叹道。
“两千块在那时候多值钱啊，在工地忙活了快一年才挣来的，一下子全打水漂了。”老爸摇着头叹道，“我们兄弟几个的学费，家里的开支，年前欠下的债，都指望这笔钱呢。年三十晚上，我妈在房间哭了一夜没出来。第二天爸妈又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借钱。”
“弄丢那么一笔巨款，要我肯定也难受。那咱爸那一年是不是在家是不是得夹着尾巴做人，得看家人眼色吧。”老妈又拿了新的盘子来装饺子，并指点祁也把皮儿捏紧点，
老爸轻轻呵了一声：“他要有那个觉悟，也不至于我妈那么生气，这样的事才不止一次，那次是最严重金额最大的。反正我小时候就长教训了，以后给家里的钱，全部都是交给我妈，爸气得骂我好几回，后面也就乖乖找我妈拿钱了。”
祁也从老爸的口中又知道了爷爷的另一面，真是奇怪，以前他从未想过爷爷也会犯错，爷爷就是爷爷，是那个对他嘘寒问暖对他百般包容的老人。
而在老爸眼中，爷爷又是另外的形象。那在奶奶眼中，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吧。
想要完全了解一个人，可真是不容易。
即使对方是你深爱的亲人。
祁也又想到了时然，自己对他的了解，也只是一点点碎片吧······
“那钱是怎么丢的？”饺子都下锅了，祁雪还在问，“是卖红薯的人偷走了吗，爷爷有那么迟钝吗？”
“肯定是那个小孩，他说买完钱都找好了，那小孩扑上来跟他说谢谢。”老爸忍不住翻白眼，“你爷还傻乎乎的夸人家孩子懂事呢。”
“真是吓人，说不定他们身后还是团伙作案，说不定那个孩子还是被拐来的，也说不定他们早就盯上爷爷了，现在骗不到，等走到前面稍微偏僻的地方，就开始直接抢了。他们早就蹲好点，直到这天是工地发工资的日子······”手机铃声打断了祁雪源源不断的猜想，她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听到那边的声音后，更是不耐烦的说了句“没空！”就挂断了。
老妈温柔道：“跟朋友说话别这么粗鲁。”
“不是朋友就是个闲得无聊的人。”祁雪摆摆手，“哎我刚刚讲到什么来着？”
祁雪去问祁也，祁也摇头表示：“我没听。”
“你就是不爱听人说话，魂都飞哪儿去了。”祁雪也不想了，继续包着饺子，“哎，晚上你那朋友没约你去玩？”
“没有。”祁也想到，今晚除夕只有时然和他爷爷两个，感觉有点孤单。
祁也家过年以往都是回乡下爷爷奶奶家，祁雪高三那年没回去，祁也今年高三自然也不回去，家里对考生都是最重视的。
祁雪对弟弟的朋友实在很好奇，她已经知道对方是个男生，但什么样子她还是没见过。
“你约他来咱家玩呗，我买了烟火，咱们到楼顶放烟火去。”祁雪怂恿道。
“他不来，今晚还得学习呢。”祁也说。
“这么用功？太可怕了。”祁雪连连摇头，饺子差不多包完，祁雪拍拍手上的面粉，又伸了个懒腰，“对了，你们聊过志愿吗，想考的学校一样不？”
没聊过，不清楚。
时然专注于提高成绩，没空想那么多，而祁也也没什么特别想上的学校。
两个都对此没什么热情的人自然不可能聊到这个话题。
祁雪看弟弟这个样就明白了，啧啧摇头：“可惜喽，以后分开了，感情就会越来越淡，能定期见面的，也坚持不了几回。”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除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