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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   景皙:“大人,我想去死者死的地方看看。”
      路昕讱:“好。他是在牢里死的。”
      景皙:“怎么死的?”
      路昕讱站起身给他拿来云义荡记录的案件内容,“我带你去牢里看看。”

      大牢门口,先前接待云义荡的人凑上来问:“你们是言律司的人?这……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路昕讱:“中毒的人好了吗?”
      狱卒遗憾的摇摇头,“都死了……没救回来……”

      景皙沉默片刻后走进牢里,“怎么可能有人凭空从牢里出来……”
      他伸手捏了捏牢门,又用手比量了下缝隙间距,“就算是小孩也出不来。”
      狱卒:“牢房是没问题的。”

      景皙:“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狱卒说着取下腰间钥匙打开牢门。
      “一共几把钥匙?”
      “一共三把钥匙,都在呢。”
      “有丢过吗?”
      “该是没有。”

      牢内桌子上摆着几个干净的空碗和一个酒杯。
      景皙:“这是……”
      狱卒:“那饭馊了就给倒了,但是先前就是这样摆放的。”
      “会不会在酒里下了药。”
      “检查过了,没有。”
      “那当时酒杯里有没有酒?”
      “好像,没有……”

      “饭菜量大不容易换走,若是一只酒杯……”景皙拿起酒杯,“这个就不好查了,能在附近看看地上有没有碎片吗?说不定凶手换走之后就在路边扔了。”

      狱卒带人去搜周边的路时景皙在牢内仔细检查一番又去其他牢房做了比对。
      “大人,这间牢房,比其他的,要干净一些。若是凶犯打扫的,可没法扔掉垃圾也没有可打扫的工具。”
      “嗯,应当是有人来过。”
      “外人进来太过明显,会不会就是这里的狱卒?当时除了中毒而亡的还有谁活着?”
      “等会儿问问他们。”

      路昕讱站到一边看着景皙在认真思索,他抬起眼睛,景皙走过来说:“这里没什么好查的了,难不成去倒垃圾的地方看看?可是这么多日,就算有线索也找不出来……”

      路昕讱和景皙在牢里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景皙还在想案子,这时刚才的狱卒从外面走回来,他手里捧着几个碎片,和牢里酒杯是一样的花纹,“还真有。”
      景皙:“能不能查查上面的毒?”
      “是。”狱卒刚要带碎片走,路昕讱叫住他,“给我吧。”
      “是。”

      景皙问那狱卒:“除了中毒死去的,那几日还有别人在吗?”
      “该是没有了……”
      “那,事发当晚,你在吗?”
      “在!那晚,我们几个是亲眼见着尸体走出去突然消失的!”
      “你们晚上可有吃什么东西?”
      “呃……有,是陶大人派人送来的吃食。”
      “你们可饮酒了?”
      “有。”
      “醉没醉?”
      狱卒连忙摆手,“没醉倒,醒着呢。”

      景皙:“都醒着,还是几个醒着?”
      狱卒:“这……丁昂醒着,我一睁眼就看见他了。”
      “他人呢?”
      “人……在呢,我去叫。”

      没多久,丁昂站到两人面前:“见过大人。”
      景皙走近他,“那夜你可看见什么了?”
      “这……我……”丁昂低着头,眼神不断瞟向身旁的另一个狱卒。
      狱卒:“那晚他看见走动的尸体,吓晕过去了。”
      “吓晕了?“景皙盯着丁昂的脸,”你先前是做什么的?”
      “做点小生意,后来,到这里做了狱卒。”

      景皙:“当了多久狱卒?”
      狱卒:“没几年吧。”
      丁昂:“嗯。”
      景皙的目光落到他腰间,“你也有钥匙?”
      狱卒:“我们轮流看守,钥匙也是轮流携带。”
      景皙:“出事那晚是轮到谁?”
      狱卒:“正是我们二人。”
      景皙:“哦……”

      “大人,接下来去陶大人家吗?”
      从牢房离开,马车内景皙看向路昕讱问道。
      路昕讱:“嗯。”
      “那……大人有想问的事吗?”
      “你想知道什么?”

      陶府,路昕讱和景皙被人带着走进屋里坐下等了许久。
      一炷香后,陶大人才慢吞吞的赶来,“路大人,案子可是有什么进展了?”
      路昕讱:“令郎在睦勒县被陷害的案子查清了,凶手也已伏法,关于令郎的死,尚在调查中。接下来我有些话想问,不知陶大人是否有空?”
      陶大人:“嗯,那就现在聊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陶大人可知令郎为何去睦勒县?”
      “这个弓久并未细说,送来的信里只简短提过几句,他说,是为寻恩师而去。至于为何一直不再回信,可能是嫌我烦吧……他走得匆忙,我也急了些……”

      “那您之前可与人结过仇?”
      陶大人低下头,面露难色又犹豫不绝。
      路昕讱劝他,“这很重要,还望陶达人勿要隐瞒。”
      陶大人叹了口气扶上额,“容我再想想……”
      路昕讱站起身,“那,陶大人注意身体,我就先告辞了。”

      景皙面露惊讶的快步走上去抓了抓他的袖子,踮起脚尖小声在他耳边说:“大人!那晚的饭!”
      路昕讱回过头,“还有一件事,陶大人可派人去牢房送过饭?”
      陶大人抬起头,一脸疑虑,“自然没有。”
      “好。”

      府外,景皙垂着头慢悠悠跟在路昕讱身后。
      景皙:“他不愿意说出来,就很难找到凶手。先下还是要从丁昂入手,大人,能不能派人跟着他?”
      “可以。”

      “再逼一逼他,或者,把他带回来审问,就算他不去找凶手,凶手也可能来找他。最好是把消息散播出去,凶手放松警惕会不会,偷偷来看?”
      “嗯,还有哪儿要去吗?”

      景皙摇摇头,“我还是想知道陶大人之前究竟干过什么。大人知道他曾经去过哪儿吗?”
      “不了解,但可以查一下。”
      “嗯……”

      路昕讱送景皙回府后转道去到言律司,他掏出怀里零散的碎片观察几下走到验尸房。
      先前言律司的老仵作请辞回乡,他听闻上头派来个新仵作,正巧需要验毒,于是来这儿看看。

      打开门,屋子里坐着一位翻阅案卷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他,“你是路大人?”
      “嗯。”路昕讱将手中碎片放到她面前,“可会验毒?”
      “可以一试。”

      佟芷婉查的极快,当天便把毒名告诉路昕讱,碎片上确实有毒,用量甚多。
      不过只是来自路边野草野花里的毒混合而来,根本没法靠这个找到凶手。

      时间又在焦急中缓缓流去几日,对丁昂的跟随和调查陶大人的过往一同进行。
      某天下午景皙在路府门前收到一封信,他立马带去给路昕讱。
      路昕讱接过信,还未拆开就说:“陶大人多年前曾因故去过务散,这是那儿送来的的记录。”
      景皙点点头,看了看路昕讱的脸色,见他没反应便凑上去一起看。

      信中大体讲:陶大人几年前去务散办差碰上一个同龄男子,两人相谈甚欢,空闲时刻总是结伴而行。
      某日夜里,陶大人因事已办妥心中愉悦邀他一同畅饮,那男子从不喝救只是陪着,等陶大人醉酒后他送陶大人回府的路上出了意外。
      陶大人见街边湖面月光格外亮兴趣所致就推开他摇摇晃晃的走过去,险些坠湖,那男子为挡他落水淹死了。
      陶大人在湖边吐完好一阵就沉沉睡去,等第二日醒来湖边聚满围观百姓,他这才发现自己新交的好友死了。
      待处理好他的后事,陶大人便回了京。

      那男子姓樊,名领,有个聋哑妻子,家中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樊领出事后陶大人送钱去他家他妻子没要,总之,那一家子过得极其艰苦,现在已经找不到身影。

      “可这也不像是难以启齿的……”景皙说了一半闭上嘴,路昕讱并没说什么,他又道:“这也是孩子复仇的案子?”
      景皙:“务散……我们好像没时间去那儿了。凶手目前应该只找到机会对独自外出的陶弓久下手,这几天是不是,一直没走就盯着陶大人?”
      路昕讱放下信,“我会派人去守着。”

      此番调查陶大人隐瞒下的事,信件来回便早花过七日时间。
      路昕讱因新案子的事进宫去面见七公主,景皙则在路府里苦恼找不到凶手急的吃不下饭。

      云义荡负责询问丁昂多日也没消息,景皙准备自己出门去大牢问一趟。

      走出路府,景皙神情茫然,眼睛不断观望周围,他完全不知道大牢所在的方向,只能先记住当下走的路。

      一炷香的时间,他才走出去几十米,迎面遇上一队官兵在追一个快要到他身前的男子。
      云义荡跟在最前头视线从那逃跑的年轻男子身上移到旁侧的景皙脸上,“你小子,拦住他!”

      那男子想推开景皙给自己让道可用力小了景皙反而上前一步挡住他。
      “啊——”两人撞到一起,景皙被压在了地面上。
      那男子看也没看他,急忙起身一脚踩过他的肚子又跑了起来。

      “呃……”景皙疼的胳膊腿微蜷却没力气缩起来,额头上皮肤皱的死紧,眼皮盖住眼睛生硬的挤在一起,他咬住牙齿抚上肚子。

      云义荡将人带去了言律司,而路昕讱从皇宫出来同去那里。

      景皙只躺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强撑着站起来,回到路府,他掀开衣服看了看,没有破皮,是里面一阵阵剧痛。
      路府没有药,他只能躺在床上慢慢缓解。

      没几时有人进门找他,他转过身侧向门口,听那人说路昕讱让人来接他。
      “好,我这就去。”他站起身摸了摸肚子,已经没刚中招时那么疼了。

      言律司,自称樊维争的年轻男子坐在路昕讱对面。
      “你杀的人?”路昕讱问他。
      樊维争不屑的动了动身子一句话不说。
      两人僵持许久,谁也没开口。

      “大人,您找我。”景皙一步步走过来站到路昕讱身旁。
      路昕讱:“坐。”
      景皙没拒绝,坐在椅子上打量面前这个,貌似比他年龄还小的男子。
      面色清纯,态度像是装出来的傲慢,看着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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