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气了，但和顶流谈了》刀koko

7、拍合照

　　陆舒怀疑自己听错：“嗯？”
　　杨敬希意识到自己说话突兀，补充：“徐导的作品，你参演的两部，我都看了。这两天看的。”
　　陆舒握紧方向盘。
　　不知道该先庆幸杨敬希没看过那些烂片，还是先疑惑为什么杨敬希脱口而出“每一部”。
　　有点在意。
　　尽管她的庆幸无效，杨敬希真的每一部都看过，不好笑的搞笑片和无聊的古装剧，杨敬希当吃饭的背景音放，有陆舒的镜头就瞄两眼。
　　“这样啊，那老板觉得徐导的作品怎么样？”
　　“我很喜欢你的表演。”
　　杨敬希故意在的字前面停顿，陆舒又是心一跳。
　　“其实我也看了罗河，演得真的很好，比网上说的还好。这次是真的。”
　　杨敬希轻笑。陆舒看不看，她本来没有真的在意，毕竟以后要合作，但她的确很高兴陆舒夸她。
　　陆舒不知道小祖宗是真高兴还是阴阳怪气，老实闭嘴。
　　“明天我们要去S市录综艺，回去记得收拾好行李，团队会来接我们。”
　　“好。”
　　早在三天前，陆舒就收到杨敬希的行程表。她记得很清楚，杨敬希是《来玩吗？》的嘉宾，签约最后三期的录制。
　　三个人第一次见面，正是杨敬希录完一期下班后。
　　这档综艺内容是挑战户外刺激游戏，嘉宾有当红艺人和老牌大咖，每一期会前往不同的城市，播出两集，收视和口碑都不错。
　　根据最新微博投票，这次录制在S市，挑战新开发的悬崖秋千项目。
　　陆舒猜测实际情况大概是当地项目公司给节目组出巨额广告费，请明星们来游玩宣传。
　　高铁往西南方开，还有十分钟到站。
　　杨敬希一直在闭目养神。
　　陆舒看手机黑屏，检查自己的口罩墨镜和帽子，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有点像第一次推开B盛娱乐的大门。
　　这阵仗倒像杨敬希是助理，陆舒才是艺人。
　　实际上是陆舒不希望被认出来。要不是杨敬希不允许，她都想自己早一小时出发，在车站等杨敬希来。
　　杨敬希表情疑惑地否定她：“为什么要分开走？你是我助理，又不是情人。”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一起很奇怪吗？”
　　“很奇怪吗？”
　　陆舒放弃争辩。
　　出站通道有等待的粉丝，陆舒低头拖两个行李箱，跟在杨敬希身后半米远，祈祷不要被粉丝拍到。
　　虽然陆舒自认是个糊糊，但好歹没退休。
　　陆舒感觉随时能上新闻头条，成为杨敬希脾气怪的又一有力证据。
　　来接的粉丝还不少，有几位熟练地和杨敬希搭话，杨敬希一一应答。
　　好在杨敬希的团队也很快锁定她们，陆舒混进工作人员中间。
　　被杨敬希的粉丝包围，稍微偏头就能看到身边工作人员收信和小礼物。
　　疯的不止是杨敬希，还有陆舒，脑子不清醒，稀里糊涂踏上贼船。
　　陆舒有点怀疑是杨敬希买通汪桐故意整她，又觉得汪桐不至于这么无聊。
　　为杨敬希好也为陆舒好，明明她们俩公共场合分开走才是最优解。
　　但小祖宗不乐意。
　　一行人上保姆车。
　　刚刚走在陆舒身边不苟言笑，此刻在开车的保镖大姐露出一口整齐白牙：“你就是新助理吧，你好你好，我是九拐。”
　　有一只手从后座伸过来：“我是造型师小乐，你好。”
　　“我是摄影师石头。”
　　陆舒有些懵，犹豫地和大家握手：“你们好。”
　　“希姐一直捂着不说，早就想见你了。”
　　“我还看过你演的电视剧呢，大周第一杀手，唰唰甩刀的那个。”
　　三人叽叽喳喳，陆舒插不上话，直到杨敬希出声：“陆舒一句话没说呢。”
　　“噢对。”大家反应过来，随后一齐笑。
　　“我熟啊，我可是陆舒前粉丝，”石头拍手，冲陆舒道，“我家里还有你的杂志呢。”
　　“没想到啊希姐的助理居然也是一位大明星啊。”
　　不得不说小祖宗的团队伙伴和小祖宗本人很像，对“十八线小演员给当红顶流当助理”没有丝毫惊讶和不解，欢快地接受事实。
　　只有一个人迟迟没有说话。
　　等大家笑完，最后座的人才不情不愿开口：“执行经纪，戴超。”
　　陆舒立马接话：“你好。”
　　戴超面色不善：“杨敬希啊杨敬希，我是说你可以自己找助理，你怎么招了个艺人？嫌新闻没上够吗？”
　　“艺人怎么不能当助理？可以说是我朋友。”
　　“别给我装傻充愣。哪有出通告跟着你跑的朋友？是朋友还是情人啊？”
　　此言一出，车内安静下来。
　　戴超也意识到自己的发言不妥，深吸一口气，冷静不少：“对不起啊陆舒，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自己也是演员，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你俩上新闻对双方都不好是不是？”
　　陆舒微笑挨训。
　　有助理的生活已经离她很远，跟汪桐一起拍电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雇助理要倒贴钱。
　　她还真不太清楚助理应该怎样。
　　“可是陆舒答应我了，要做我助理。”
　　杨敬希装委屈望向陆舒。
　　“没事的戴超姐姐，我相信杨敬希心里有数。”
　　陆舒无所谓，反正有问题对自己影响不大，默默把皮球踢回去。
　　戴超被气笑，拿出手机：“你自己看看。你粉丝已经认出陆舒了。我让她们别说话，当什么都不知道。”
　　粉丝拍的视频，177全副武装的陆舒跟在九拐身后，比一身轻的杨敬希更像明星，老粉一眼看出团队里多个人。
　　比对身形，拍图的老粉辨认出这是陆舒，发消息问工作室微信怎么还有一位艺人。
　　发布在微博的图经过编辑，背景虚化，只能一眼看到杨敬希。但纸包不住火，有视频有原始图片，老粉群里已经议论纷纷。
　　杨敬希拨头发：“不传闲话就可以了对吧？”
　　戴超警惕：“你想干什么？”
　　打开相机，点前置镜头，杨敬希伸手把陆舒的头按在肩膀上。
　　陆舒猝不及防被她拉过去，身体下意识找支撑，手按在杨敬希腿边。
　　脸贴到凸起，是杨敬希的锁骨。
　　杨敬希哄小狗般拍拍她的头：“自然一点，笑一下。”
　　陆舒照做。
　　拍完杨敬希检查：“你脸太臭了。一点都不自然。”
　　陆舒瞥见照片，杨敬希倒是笑得舒畅，衬托得自己很僵硬，皮笑肉不笑。
　　杨敬希删除这张，灵机一动：“那你故意摆臭脸吧。”
　　这倒是比笑容易，不用装。
　　陆舒撇嘴瞪镜头。
　　杨敬希脸靠在她头上，鼓起腮帮，按下快门的一秒眼睛看向陆舒。
　　一张完美的朋友犯贱合照。
　　杨敬希编辑微博正文：和陆舒。
　　把问题抛给观众。
　　“这样可以吗？”杨敬希无辜眨眼，“你再谈一个飞行嘉宾给陆舒，我们就是朋友了。”
　　“你以为录综艺是吃席啊想谈就能谈？”
　　陆舒被杨敬希的脑回路惊到。
　　她其实不想上综艺，但老板发话助理不能质疑。
　　杨敬希撒娇：“拜托了，最后一期不是可以好友助阵吗？我要那个嘉宾名额。”
　　戴超彻底暴躁：“你之前要我明明白白拒绝导演，说不需要的。”
　　“现在情况不同。”杨敬希竖起食指，“多加一个人，我们不要镜头时长，当背景板就行。”
　　“停。你让我仔细考虑。”戴超揉太阳穴。
　　到达酒店大门，陆舒打开车门，才发现正下大雨。
　　她撑伞下车，手准备接杨敬希的胳膊：“小心水坑。”
　　杨敬希稳稳当当扶住陆舒：“行李九拐她们会搬上来，我们先去房间。”
　　天色已晚。
　　陆舒的房间在杨敬希隔壁。
　　微博热搜果不其然出现杨敬希和她的名字，甚至往下翻还有陆舒的单人词条。
　　涌入评论的杨敬希粉丝们一头雾水，毕竟陆舒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之前从未见过。
　　评论分裂为两派，一部分在疑惑，一部分在做宣传，夸杨敬希可爱，完全无视陆舒。
　　热评第一：“谁能告诉我这谁？”
　　热评第二：“看上去还蛮亲密诶。两个人都好美。”
　　热评第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小杨的综艺哦！【图片】”
　　围观群众们也只扒出两人多年前在一档选秀综艺见过。
　　《来玩吗？》的路透热搜紧随其后。
　　于是很快有人下定论：糊糊要上综艺来炒热度了。
　　其她嘉宾的粉丝也开始参与讨论，有看热闹的有浑水摸鱼的有阴阳怪气的。
　　杨敬希粉丝认为陆舒蹭杨敬希。陆舒粉丝……陆舒没有粉丝。
　　陆舒登录好久不见的微博大号，上一条微博还是新年快乐，216个赞，52条评论。
　　算了。自己的确是蹭杨敬希的热度。陆舒一直查无此人，连骂她都是在给热度。
　　尽管并不是陆舒本愿。她没有想过会做杨敬希的助理，没有要牵扯到综艺里，最开始她只想好好演戏，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
　　陆舒有点烦躁，又因为现在的荒唐局面想笑。
　　房间门被敲响。
　　陆舒开门，九拐热情洋溢的笑容迎面而来：“送行李。”
　　“谢谢。”陆舒侧身，方便她推箱子。
　　“其实节目组只给我们安排了三间房，但是现在大家都有单间，是我们老板希姐自己垫的钱。”
　　单间的确不错。陆舒挑眉淡然道：“老板人真好。”
　　九拐眼放光芒，郑重其事：“我们老板人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