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喽的命也是命[综英美]》袋之

16、贴脸开大

　　艾布纳肯定是拒绝的。

　　本来夹在神盾局和九头蛇两大势力之间周旋已经很是艰难，怎么可能再做个第三方卧底。

　　如履薄冰的卧底，会把自己的冰敲得更薄一点吗？

　　更何况，艾布纳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拥有 98 份优秀工作履历的资深牛马，这是他多年努力和拼搏的证明。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经验，还有各方大佬的打压与培养，让他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相应地，他的工资自然也是不低的。

　　——小蜘蛛你怎么付款？

　　——靠真心吗？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么好骗的艾布纳了。

　　“你就等史蒂夫出任务回来，再和他全盘托付这些事就可以。史蒂夫·罗杰斯肯定是值得信任的人，他可是美国队长啊。即便是你将伊丽莎白的能力告知史蒂夫，队长肯定也会死守这个秘密。”

　　艾布纳看着眼前这只单纯而又冲动的小蜘蛛，心中既有些无奈又有些担忧。他发现这只小蜘蛛真的是拎不清状况，每次遇到事情都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仿佛天下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只是个邻家小英雄，不要总是把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动包揽在自己的身上。” 艾布纳耐心地劝说道，在他看来，小蜘蛛的行为有时候过于冲动和盲目，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他没有充分考虑到自己的能力和处境。

　　这就和拿着微薄的薪水，却自告奋勇要去帮老板处理几个亿大项目的卑微打工人有什么区别。

　　艾布纳就没有自告奋勇过，他每次都是被逼的。

　　“……为什么你要说总是？”

　　彼得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

　　少年的瞳孔骤然缩紧，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凝固。

　　而后缓缓地抬起头来，那双眼眸里仿佛闪过了什么光亮。

　　试探性地，又心存期待地望向艾布纳开口问道。

　　“我也有因为好奇调查过蜘蛛侠的光辉事迹。”艾布纳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心中暗道大意的同时，还是能面不改色地将话给圆了回去，“如果真如伊丽莎白所说，那么洞察计划其中内含的错综复杂的危险，早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这背后隐藏的势力和危险是你难以想象的，也根本就不该是你要去涉足的领域。”

　　听到艾布纳的回答，彼得有些失望。

　　彼得怔怔地注视着眼前的黑发青年，那场梦境里的惨痛回忆再一次从脑海深处如同潮涌般浮出。

　　[你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当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心魔组织的魔鬼之息计划的阴影之下时，艾布纳就曾神色凝重地问过他这个问题 ——

　　[但当你的能力不足以肩负起更大的责任时，又该怎么办？]

　　当时的彼得无法回答艾布纳的问题，然后，艾布纳用自己的死亡告诉了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他的能力不足以摆平一切的时候，便会有牺牲发生。

　　——而这个牺牲的人，正是被他卷入其中的无辜少年，也是他最信任最亲密的朋友。

　　当危机解除过后，所有的市民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兴奋中。

　　和平的光辉随着第二天的清晨散落在纽约的每一条街道上。

　　阳光照耀着每一个角落，仿佛在试图抹去那场灾难留下的痕迹。

　　可是，艾布纳却被永远埋葬在了那个漆黑的深夜。

　　那场梦境到那里戛然而止，如同被突然切断的电影画面，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白和彼得内心深处的痛苦。彼得甚至都不知道在艾布纳死亡之后，他会在怎样沉重的自责和愧疚中继续生活下去。

　　“我会谨慎的，艾布纳，我发誓。”

　　想到这里的彼得眼眶忍不住发红，攥紧拳头注视着眼前的黑发青年。

　　小蜘蛛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躁郁。他仍然坚信这段记忆是来自平行宇宙里的彼得·帕克给自己的警示，那是一种跨越时空的心灵呼唤，让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要保护好他最好的朋友艾布纳。甚至于，当他联想到了这一次的危机时，他才惊觉自己刚才竟然又想要将艾布纳推入险境中。

　　“艾布纳，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彼得立刻180°转变了自己的想法，“刚才我和你说的，你就当做没听到。”

　　正如同艾布纳所说，这背后的势力和危险绝对不可小觑，这不是他或者艾布纳能应付得来的。

　　他绝对不能让艾布纳再卷入这样的危险中。

　　艾布纳：“……”那你倒是别说啊！

　　把秘密直挺挺地灌入我的脑海，再让我强行忘记，你这是什么骚操作！？

　　我的脑子是什么垃圾信息的回收站吗？可以一键清理吗？

　　“艾布纳，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做危险的事。”刚才还希望艾布纳施展黑客技能的彼得在此刻态度急转，甚至还要求艾布纳答应他不要做出危险的事，“你千万不要去尝试入侵神盾局网络系统调查洞察计划。”

　　突然间的立场颠倒都让艾布纳有些转不过弯来，等等，明明刚才坚定拒绝的人就是他吧。

　　为什么现在听起来极力要求孤身涉险的人仿佛是他一样？

　　艾布纳：“……”我是什么犯贱的打工人吗？

　　“我知道我目前的能力并不足够，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寻找更多的力量解决这次难题。”彼得的目光真诚而又坚定，而小蜘蛛很快也想出了新的对策，那就是他要回纽约去找风头正盛的钢铁侠。
　　据伊丽莎白所说，钢铁侠也是他们可以完全信任的正义的强有力的英雄伙伴，当然托尼·斯塔克本来也就是彼得的偶像。这一次要瓦解洞察计划，彼得想他需要联合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的力量。

　　在听到彼得的计划之后，艾布纳的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欣慰的。

　　根据艾布纳多年在职场中摸爬滚打所积累的丰富经验之谈 ——

　　当一个重大项目面临失败，并且结局已然是不可逆转的时候，此时最为关键的要点在于深刻地反省。尽管这是一次失败的经历，但不可忽视的是，它同样也是一份无比宝贵的经验财富。
　　应当从这次失败中全面而细致地总结经验，并且深刻地汲取其中的教训，然后怀揣着这些宝贵的收获重新出发。只有这样，才能够以一种更加成熟、稳健且强大的姿态去勇敢地迎接未来那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征程。

　　至少艾布纳现在还是能看到前老板小蜘蛛的……就在上一秒的成长。

　　面对洞察计划——

　　彼得正在用更为谨慎和担当的态度去应对，不再仅仅依赖自身那有限的力量就贸然冲动地孤身犯险，而是懂得去集结更为强大的力量来共同应对。

　　要成为更为成熟的英雄，必然会遇到一路的磕磕绊绊的坎坷。

　　艾布纳觉得他用他的【死得其所】为小蜘蛛的领导能力素质提升培训班付了学费。

　　不得不说，这学费挺贵。

　　“你还不认识钢铁侠吧？”艾布纳开口问道。

　　“的确不认识，但是钢铁侠可是我的偶像。我想认识斯塔克先生应该不难，我们都是纽约的英雄，做的也是大概相同范畴的业务。虽然我们的高度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但我可以努力提升自己。”彼得还颇有自信地说道，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梦想就是能和钢铁侠并肩作战，现在看来离这个梦想已经很接近了。

　　“提升？”艾布纳不明白小蜘蛛应该如何在短时间内达到钢铁侠的高度。

　　“我直接爬到斯塔克大厦的顶楼就行了。”彼得神采飞扬地回答道。

　　艾布纳：“……”原来你只是单纯地想秀到钢铁侠的脸上。

　　上午彼得刚去的机场送他的同学们离开，下午自己就火急火燎地也买机票回纽约了。艾布纳本来都做好摆烂和小蜘蛛打一天游戏的准备，结果他煮熟的游戏搭子还是飞走了。

　　正如科尔森探员所说，“黑寡妇”罗曼诺夫特工和“鹰眼”巴顿特工很快也一起抵达了神盾局继续调查蜘蛛血清失窃的案件。负责对接的艾布纳很坦然地告知了自己的能力有限，而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很机智而又狡猾，所以他恐怕无法提供有用的线索，他目前所能做的只有尽全力加固神盾局的网络防御系统。

　　身为高阶特工的黑寡妇和鹰眼也并没有指望他这个小吗喽能做些什么，只说接下来交给他们就行。

　　计划通的艾布纳自然也乐得将协助调查的工作推了个干净。

　　“我相信，你们一定能为神盾局抓住这个狡猾的内鬼！”艾布纳还是用坚定而又信任的语气说道，而后又面露懊恼和愤怒地说道，“我只恨我的能力不足，不能为你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注视着眼前黑发青年面容上流露出的自责而不甘的神色，鹰眼巴顿伸手拍了拍艾布纳的肩膀。

　　“我们面对的就是世界上最狡猾的敌人，他们能在神盾局内部盗走蜘蛛血清，显然是做了极为周密的计划与布局。”巴顿特工看到艾布纳这般同仇敌忾的表情也出声安慰道，男人的声音沉稳而温和，试图缓解艾布纳的情绪，“但是，我们也一定会揭露他们伪装的面具和丑恶的野心。”

　　草莓骨面具·艾布纳：“……”也不一定是丑恶的野心，可能也是生活所迫的事业心。

　　在对接完黑寡妇和鹰眼后，艾布纳就安心回员工宿舍躺着了。

　　加固神盾局形同虚设的网络防御系统也不是着急的事，毕竟——

　　当你家里都是心怀不轨的外人的情况下，你在家外面不管安多少道防御门，其实也没什么作用。

　　除非你把家里的小蛇们叉出去先。

　　艾布纳甚至躺在床上无聊的时候，又想到了伊丽莎白elizqueen的专栏，看看这个女孩有没有什么新的杰作。新的佳作没有刷到，艾布纳却被伊丽莎白作品下面的评论给吸引住了。那些沉迷于伊丽莎白构造的【超级英雄x你】的爱情故事里的女孩们突然有了新的畅想，代入女主角固然很美好，但是她们还想要磕更加正义的更加纯爱的更加劲爆的——

　　【超级英雄x超级英雄】的爱。

　　甚至嗷嗷待哺的狂热读者们，还列出了她们想要看的稍微有些变动但又大有不同的升级版主题：

　　《蜘蛛侠x钢铁侠：战损的蜘蛛侠深夜来到钢铁侠的房间内委屈巴巴地抱住寻求安慰，结果却被又是心疼又是好气的托尼爹地用身体力行地在床上安慰到安心睡着》

　　《美国队长X钢铁侠：钢铁侠在晚餐时向聚少离多的美国队长正式提出分手后，一向好说话的温柔男友将嘴硬又傲娇的总裁强行压在餐桌上请他改变主意，不改变主意就不下桌》

　　《钢铁侠X美国队长：霸道而又傲慢的总裁夸赞美国队长穿上战衣制服后很是性感，并且说不穿的时候更加性感，在大放厥词要用高价买下美国队长的一夜后，队长并没有拒绝》

　　大为震撼：艾布纳：“……”新世界的另一道门仿佛又缓缓打开了。

　　艾布纳也不知道当美国队长、钢铁侠、蜘蛛侠在看到这些无比大胆的创想后，到底会露出怎样精彩纷呈的表情来。

　　想想好像还怪有意思的。

　　就在艾布纳感觉脑内被一道道闪电劈过被强行灌入新启发后，艾布纳竟然正好刷新到了伊丽莎白的新作。伊丽莎白还特别回应了读者的提议说她只写少女幻想爱情的短篇，不会上升到【英雄x英雄】，怕日后正主在英雄圈见面尴尬。

　　所以，这一次的主题依旧是《美国队长x你》——

　　[多灾多难的你在连续几天内遭遇了多次危机，可是却都被身为邻居的英俊壮汉所拯救，从此你们仿佛命运相惜般互相吸引。晋升男友的罗杰斯先生什么都好，就是不肯碰你，终于有一天你忍不住发问，他面露为难说你太娇弱，怕弄伤你。]

　　[而你说——]

　　艾布纳不敢再看下去，他也明晃晃得意识到他被当做写作素材了。

　　黑发青年的手颤抖着猛得立刻关掉了网页，仅剩无几的羞耻心在此刻疯狂跳动。

　　尴尬的竟是我·艾布纳：“……”好家伙，还真是贴脸开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