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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别他妈再抽了!”我将手中的抱枕朝着伏山的方向扔去。抱枕不偏不倚砸到他的脸颊,砸断了他那根本来就细的要死的烟。
      伏山愣了两秒,取了还留在嘴里的烟头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随后他不慌不忙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抱枕,拍了拍灰。
      “你有病是吧?”伏山咬着烟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警察都找上门了,你就还这样吧,再过不久我们都得完蛋。”
      这些模糊的咬词就像恼人的苍蝇在我的头顶盘旋,我烦躁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夺过了我的抱枕。
      “你明知道我讨厌烟味,你还在家里抽烟,你还有理了?”我把伏山往门口推了一把,“滚出去。”
      “段奚冉,你真想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是吧?”伏山把烟头从唇边拿了开来,双目咄咄逼人。我很少见他这幅样子,现在见了竟然觉得有点新鲜,顿时把刚的不愉快望到了脑后,一时没忍住竟然笑出了声音。
      我尽力把嘴角往下撇去,看上去没有在笑的模样。我也知道这样会很可笑,因为我看见了伏山越来越严肃的神情。
      “我没在开玩笑。”伏山烦躁地从我面前离开,在我背后的地板上踱来踱去,地板被他踩得嘎吱响,“现在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你想想,如果查到娄郁舟你敢保证他会不把你捅出去吗?”
      确实不能保证,我翻了两个白眼,但是事实上我也没有杀人。
      “行了,我去给娄郁舟打电话,让他想想怎么办。”我抱着抱枕往沙发上一躺,伸着手去够放在沙发另一头的手机。拨通了娄郁舟的电话后,没过几秒,对方就接起了电话。
      还没等我开口,对方就直接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段奚冉你有毛病吧!你开的什么狗屁画展,画的什么狗屁画!赶紧给我停了,操。”
      “你吃错什么药了!”我平时最烦别人对我说话语气冲,娄郁舟这样就轻轻松松地挑起了我的怒火,“你杀你的人,我画我的画,怎么你见不得光,我也见不得了?我也是见了鬼了,神经病。”
      “不是你他妈的让我杀人的吗!操,这会儿忘得一干二净了?赶紧把画展给我撤了,不然我回头就把你场子砸了,让你一辈子都开不了画展!”
      “娄郁舟你就是个傻逼吧!”我气得挂了电话,直接把手机砸向了沙发,“真的有病!”
      “他说什么了?”伏山坐到沙发边缘的扶手,俯下身子来问我。他的声音不低也不高,但恰好可以安抚我的心情,这是我最喜欢他的一点,他总是很会看人脸色。
      “娄郁舟让我把画展关了。”我咬了咬嘴唇,嘴唇上有一些干得浮起的皮,我伸出手想要将它撕下来。但是伏山握住了我的手,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向我的嘴唇施压。即便我喜欢他会看人脸色的特质,我却也还是喜欢不上他动不动就喜欢肢体接触的行为,就算我的嘴唇确实比刚开始湿润很多。
      我歪了歪头,将伏山的脸推远。
      “画展不能关。”伏山说道,“在这个节骨眼……”
      “咚咚咚——”
      我回头看向门口,难得对伏山笑了笑:“我当然不会关画展。”
      到了门口,我往猫眼里看了看,一望到走廊底,都没有看见人影。正当我以为是什么恶作剧打算回到我的沙发上去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这回我没有再在猫眼看,而是直接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而他身后却跟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你来干嘛?”我打量了对方几眼,他背着巨大的旅行用双肩包,穿着一身不修边幅工装,裤脚上溅着一些泥点,也不知道是去哪个工地打过滚了。
      “刚从西北回来,没地儿住。”他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眼神,拍了拍自己的裤腿,“要我剥光了再进去吗。”
      “又他妈来个有病的。”我回头看了眼伏山,又看着面前这个打定主意要住下来的人。只觉得脑仁跟炸开一样,疼得不行,“滚滚滚,自己找地方住去,我家又不是旅馆。”
      正要关门,伏山却走过来握住了我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他没有看我,反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人身后的陌生人。
      “脱了鞋,进来。”他这么说道。
      “喂!”眼看着他们就要进来了,我拽住了伏山的袖口,“你以为这是谁家啊!”
      伏山朝着我笑了笑,将我抓着他袖口的手抓了下来,“都是共犯,留下来正好讨论一下对策。”
      我知道这一笑有很多层含义,但是其中最为明显的一层显然是在嘲讽我的愚蠢。我从来都知道自己不算是什么聪明人,但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像伏山这样的人也敢骑在我的头上,用那种眼神看我,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
      一时,我都不知道我是在生气还是在伤心,只是愣头愣脑地把门轻轻地关上,把那双沾满了泥汁的雨靴隔离在了门外。
      回过神来的时候,伏山已经和那个我不认识的人一问一答地说起话来了。
      “你怎么跟着他来了?”伏山斜眼瞟向阿鸣。阿鸣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两个黑眼圈挂在那里活像是刚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熊猫。
      阿鸣抬手揉了揉眼睛,抬起手臂的时候,他的衣服松松垮垮地垂了下来,露出衣料与□□之间的缝隙。伏山眼尖,瞧见之间还未着色的手臂此时早已被刺上了花花绿绿的刺青。
      “什么时候刺的?”伏山又问。
      阿鸣声音含糊,像是喉咙里含着一块橄榄,他说:“那是蓝澄刺的。”
      蓝澄就是那个背着旅行包的男人,伏山看了对方刚才的地方一眼,发现对方此时早已被赶去洗澡。而那个巨大的旅行包歪倒在地上,露出一个与破破烂烂的旅行包不同的精致小卷包,卷包滚落在地上掀开一角,里面是一排排排列整齐的针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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