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替身名：〖盖布神〗
替身使者：恩多尔
〈力量测试现在开始。〉
“第一阶段：请拧断这一捆钢筋。…………通过。加强度。
“第二阶段：请打穿这一面墙。…………通过。加强度。
“第三阶段：请损毁目标建筑。…………好的，好的，收到。请技术组前往评估损毁程度。…………恩多尔，我们先开始下一项。”
〈动作精密度测试现在开始。〉
“第一阶段：请稳定保持100千克的握力十分钟，左右波动勿超过0.5千克。…………通过，加强度。
“第二阶段：请利用水迹，在地面临摹指定的书法作品。…………通过。加强度。
“第三阶段：请控制替身、一次一片，十分钟内均匀扯下100朵玫瑰的花片。…………时间到。请恩多尔方面汇报完成进度。”
〈射程距离测试现在开始。〉
“10米……20米…………要求大幅提高难度吗？好的。测试距离超过100米，开始派出实时跟测人员。
“1000米…………幅度再加大？收到。
“2000米……3000米……4000米……4500米…………
“恩多尔，你经达到上次4570米的极限线位置了，还需要继续吗？…………好的。收到。那我们继续。跟测组人员，5000米准备。”
当你报到5000米时，旁边恩多尔所在的隔间里好像忽然出现了一些响动，像是拐杖砸到地上的声音。然后你的耳麦里，传来了五千米开外跟测人员的声音
：“4600米。重复一遍。4600米。第四次射程距离测试结束。总部方面，收到请回复。”
“收到，第四次测试现在结束。辛苦了，实时跟测人员可以到就近指定休息点休息。
…………
为了保护替身使者的隐私，也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你申请用来做测试的隔间，是绝对秘密的。
你看不见隔间里的画面，只能记录下测试仪器传来的数据，再把数据交给第三方制图组。
你忍下去看一眼隔间里发生了什么的好奇心。只是整理着刚刚卸下的无线耳麦和手边资料，顺便静静等待。
大概几分钟后，测试隔间的门开了。恩多尔走了出来。他有些出汗，神情却是高昂的。
“左边小冰箱里有饮料和葡萄糖，喝完你会好受一些。”你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恩多尔没有跟你客气。他没拿葡萄糖，而是弯腰拿了一瓶桃子味汽水——没想到他一个身高190+会喜欢喝这个，你本来以为他至少会拿瓶苦甘酒呢，那个汽水是你给自己准备的。
恩多尔拿到汽水后，没有急着直接大口喝、发出不雅的打嗝声。
而是仰起头，单手握住汽水，把它贴在他微凹的面颊上冰了一下。双眼微阖。浅灰色的眸子好似在专注着某处，又好似只是遐思般漂泊不定。
他深呼吸一口气，像是一场长跑后，运动员在调整自己的身体节奏。他的胸膛舒展开，这位职业暗.杀.者，在只有他和你的这个空间中，十分罕见地流露出一种放松的姿态。
随后他冲你一颔首，大概是在表示对这瓶饮料的款待的谢意。无名指一勾就轻松打开了你要小心翼翼才能打开且不划到手、不让饮料狼狈溅出的拉环。
暴力而优雅，紧绷而松弛。据说在古希腊雕塑中，雕塑家们常常让人物一条腿紧绷作为着力点和支撑点，另一条腿则随意地摆出各种姿势——米开朗琪罗的《大卫》的站姿就是这种风格的典型代表。——人体的紧绷和松弛，这对矛盾构成巧妙的平衡。《大卫》站姿也就成为了现代模特各种经典动作的灵感之源。
恩多尔刚刚那份自如随心的动作，不知道要打败多少绞尽脑汁凸现荷尔蒙的男模呢。
这就是他们那边的人身上特有的奇妙魅力。
你在这边整理资料，恩多尔靠在门边等你。你们两个都不是话多的人，这一刻，房子里显得很安静。
恩多尔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他失去了视力，但是他的听力很好。
他能清楚地听见资料的翻页声和你平稳的呼吸。这让他想起了某一天，他还能模模糊糊看见游云的小时候的某一天，那天的古树底下，好像也是这样沙沙的，飘落着满地的阳光。
而你很喜欢你这位沉稳耐心的新搭档，他在各方面都比瓦尼拉艾斯好太多了。
你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安，越来越多的替身使者从世界各地被召回到dio魔馆虽。对于这种现象，虽然你也得到了解释：这是因为要给你充分的人员让你实践你的统计计划。但是这样大规模的人手调动，还是给你了一种战争之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觉。
dio魔馆里你不认识的替身使者越来越多，鱼龙混杂。你出于安全考虑，试探性的请求恩多尔在魔馆里的时候尽量和你在一起。比如工作结束后一起送资料，一起去餐厅什么的——你想尽量减少你单独在魔馆理的行动时间。
恩多尔很利落的答应了，他做的也的确很好。像现在，你手边的资料有点乱，你正在收拾，可能会耽误他一点时间，他也没有催促你。从小的教育环境导致他人的催促会让你感到紧张，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哪里没有做好，最后往往会真的忙中出乱。
“我整理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你轻轻向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恩多尔说。他在看着你的方向神游，可真是少见，他平时总是一副专注而认真的样子。
恩多尔听见你因为抱了一沓资料而稍有加重的呼吸声。…………你现在一定因为刚刚整理资料的一番动作出汗了吧……你的头发一定有点散了，可能还会掉下来几缕，你却全然不知，就像你不知道他的目光在追随给他〖安心感〗的你。
你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让这沓快要挡住你视线的资料不要斜倒。
一只宽大略略有粗糙的手抚在你脸侧上，你一时忘了反应。
……慢慢滑到你耳畔，把你因忙碌而垂落的几缕碎发挽回到你耳后。你的耳垂好像被他碰了一下，相比之下他的手的温度冰凉清爽，你才发现你的耳朵红的发烫。
很快，恩多尔的手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好像刚才那个动作再正常再自然不过了，你才是想多的那一个。
【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用触摸来确定你的位置吗？是这样的吧？】
你刚刚反应过来，拼命为他刚才唐突的行为找着理由。恩多尔却没有解释，转身迈步走向前。
你晕晕乎乎地抬脚跟上去。对方又突然回头，下一秒你就被他脸上露出的笑再次迷惑住了，忘了他刚才对你做了什么唐突失礼的事。
一股水流在五千米之外升起，远超今天他的极限线。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水流一把打碎了一个正在拿着望远镜观察dio魔馆方向的男人的脑袋。
……那个男人身穿制服，上面写着SPW。
恩多尔嘴角勾起其满意的笑，他转向你，沙哑的嗓音对你说：
“你的五维统计是时候改成六维统计了。先天的缺陷不足是可以用成长来弥补的。再加一个，替身的〖成长性〗。”
话题终于又转回到工作上了，你不知为何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个笑很美的同时，又带着一种邪典的压迫感……你在心里飞快记下了这个建议，你很快把刚才的小插曲忘了。
你回到工作状态，向恩多尔说明今天的测试情况：
“我必须再提醒你一下，每个人只有四次测试机会，恩多尔。你是唯一一个把这四次机会申请满了的人，这是你最后一次测试。
“测试结果显示，这一个月来，你在五个方面都有进步。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你最应该注意的方面在于补短。唉，我就直说吧，你是远距离攻击型，因此你需要一个近距离作战的伙伴，或者一个防身武器。否则你一旦被高爆发敌人绕后偷家，战斗局面就会对你不利了。”
你絮絮叨叨的说着，其实你也不是给每个前来测试的替身使者都说这么详细的，只是面对这个又追求力量，又固执的家伙，你不由自主的就多说了两句。
你看恩多尔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你就知道他还是没听进去。他真的很固执，他是匹独狼，习惯了自己行动，大概是不接受身边有个什么的，即便是自己的伙伴也不行。你甚至觉得，恩多尔就是那种、那种就算敌人逼近他身边，他也会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失败，并为了一个信念主动赴死的固执人。
你忽而有些悲哀了，也许是最近你总感到有些不安，让你多愁善感了。
你表面看上去，是有着调查统计和给予建议大权的管理层。实际上，你能改变的很有限，说了也劝了，最后听不听、接受不接受还不都是由他们说了算吗？你甚至都无法祈求说服他们留你一命。
你发泄般地最后问了一句：
“好吧，恩多尔，你的执着会将你推向死亡。……你就只有dio这一个信念吗？你就没有其他想要守护、想要为之活下去的东西吗？这种感受可能不如信念浓烈，但是你会想要为之而存在。”
你这话说的很不客气，甚至掺杂了一点你个人的情绪在。而他竟然对这句话有了反应：
“有的，”他看向你说：“我有的。”
你心里的酸涩尚存，但是你脸上却笑了起来。
这样就够了，你顺从自己的内心做出了劝说恩多尔的〖选择〗，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命运会因为〖选择〗而改变吗。
你们在楼梯口分开。
“今天不一起去送资料吗？”恩多尔开口问你。
“不用了。谢谢你陪我到这里。这就足够了。”
你让恩多尔先离开了。是的，你今天打算出一趟门，你要去见一个来自法国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