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旬老妇创业记》柚子爱吃大柚子

55、重新出摊

　　苟支书今日扬眉吐气。
　　会后一群支书酸溜溜的起哄让他请客。
　　他才不，就爱看你们那酸样。
　　让那些大村瞧不起他。村大又怎样，人多又怎样，还不是没出个像样的崽。
　　他瞧着秦家母子就格外和煦：“玉凤同志，我请你们吃个饭，咱再回去?”
　　“这哪里使得？我能有今日，离不开你和两位老师的支持。这样，改日我摆个谢师宴，请你和两位老师，到时候可一定得到昂。”
　　胡玉凤道。
　　苟支书笑得越发和蔼：“哎，一定到一定到……”
　　母子俩和苟支书分别以后，胡玉凤道：“咱去割点肉吧，回家包饺子去……”
　　秦文礼自无不可。
　　搁了两斤瘦肉，又买了几样蔬菜，二人推着自行车慢慢走。
　　进过杂货店，秦文礼忽然道：“妈，咱买个相框吧，把奖状裱起来挂墙上，来人都能看到。”
　　不提来人看还好，一想到这个胡玉凤忽然有点难为情：“算了吧，挂上去也太招摇了。”
　　秦文礼不行：“这有啥招摇的，你凭本事得来的，这还是咱家第一个奖状呢。听我的，挂。”
　　胡玉凤被他难得的坚定动摇了，算了，孩子这么坚持，挂就挂吧。
　　她忍不住掀起嘴角。
　　*
　　一路轻快，秦钰又早早迎过来，不等自行车停下就道：“奶奶，奶奶，奖状呢，我看看……”
　　胡玉凤下车掏出奖状给她。
　　秦钰兴致勃勃的端详着。胡玉凤问道：“认识吗？”
　　秦钰点头：“嗯，认识，这是奶奶你的名字。”
　　胡玉凤惊讶了一瞬，秦钰已经夸上了：“这奖状真好看。奶奶，你太厉害了，我长大了也要挣个奖状……”
　　秦文礼闻言笑了：“那我就等着你的奖状。”
　　秦钰重重点头，放出豪言：“等着吧爸爸，我要挣一沓奖状，把咱们墙挂满……”
　　一家人都笑了。
　　等一家人都爱惜的摸了一遍相框，秦文礼便接了过来，拿了两个钉子就去挂了。
　　胡玉凤实在不好意思看，就和杨秀去包饺子。
　　老秦家每年只有过年那几天吃鲜肉的饺子。其余时候不是腌猪肉就是熏猪肉。
　　今儿是个好日子，全家齐上阵，很快一盘盘饺子就出锅了。
　　两个孩子被烫的“斯哈斯哈”，还不忘夸到真好吃。
　　杨秀笑：“你俩以后向你奶奶一样，能挣回奖状，妈妈就给你们包……”
　　胡玉凤也笑：“那你怕得顿顿包了。你刚没听着，钰钰可是说了，她要用奖状把咱家屋子贴满！”
　　“哟，这么有志气呢。只要你能挣回来，妈妈顿顿给你包饺子！”
　　“等着吧妈妈，我明年上学了……”秦钰信誓旦旦。
　　一家子哈哈大笑。杨秀拍拍她的脑袋：“那我就等着。”
　　笑罢，一家子又说起摆摊的事儿。
　　杨秀的脚已经歇了十几天了，胡玉凤的意思是最好再去卫生院看看，确实好了那就可以开摊了。
　　秦文礼点头应承了。
　　翌日大早，秦文礼骑车带着杨秀再次来到卫生院。
　　还是上次的医生。她检查了一番，告知二人确实已经好了。不过短时间内还是要注意，不要剧烈运动。
　　最高兴的是杨秀，她脸上、胳膊的擦伤早好了，就等着脚利索了赶紧开工。
　　拖一天就少一天的收益。
　　回家一说，胡玉凤也很高兴。婆媳两人一合计，就开始筹备明日开摊事宜。
　　该发的面得发起来，招牌也要赶紧挂起来。
　　秦文礼舍弃了原来的木架子，干脆找电焊铺子焊了个“h”型的铁架子。到时候案板往上一搁，招牌就挂在案板上方。
　　*
　　8月26，艳阳高照，秋高气爽。
　　依旧是秦文正的三轮车，依旧是老地方。
　　兄弟二人把铁架子抬下来摆正，借着就是案板，面盆，锅灶等一应用具。
　　婆媳两人忙着规整。秦文礼则从兜里摸出两个螺丝，拿出崭新的招牌挂了起来。
　　正忙活着，就听一个妇人嚷嚷道：“谁让你们摆这的，这是我家的位置，你们挪一边去……”
　　忙碌着的三人抬头，只见一个中等身量吊梢眉的女人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们。
　　见三人看过来，那女人又道：“你们新来的吧，我家在这儿摆的，快赶紧挪开……”
　　嘿，胡玉凤一摔手里的抹布：“到底谁是新来的，你去这集上打听打听，我在这摆了大半年了，我新来的？”
　　女人顿了一瞬，又嘴硬道：“我管你以前在哪儿呢，反正我们上个集就在这儿，这就是我们的。”
　　不讲理了是吧，胡玉凤撸起袖子叉腰：“照这么说，我管你上个集在哪呢，我摆着那这块地就是我的，你哪凉快那边去……”
　　“你这婆子不讲理是吧，我好话跟你说你不听，好，你等着……”那女人气势汹汹的离开。
　　三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低头干活。
　　就这小插曲，在这农村大集上，每集不得有个三五次？好声好气商量最好，吵架的，甚至动手的也不鲜见。
　　没办法，谁都想抢占那地理绝佳的好位置。可这么大个集市，好位置就那么点，可不得你争我夺的。
　　挣钱容易吗？从来不容易，不是说你手艺好钱就往你兜里钻。你得跟人比拼谁起得早，谁跑得快，甚至谁魄力大，敢豁得出去。再才是比拼手艺。
　　不大一会儿，两边的摊子也到了，见三人都露出笑脸：“哟，几集不见了，家里事儿忙完啦？”
　　胡玉凤笑：“完了，几集不见，还怪想你们的……”
　　“谁说不是呢，咱们老姐妹搁一处拉拉话多美，你这一不来，我们俩这心里都空落落的。”隔壁大姐也笑着打趣。
　　秦家摊子生意好，带着她们俩生意都稳定了。这一不来，可不就让人心里空落落？
　　“诶，你们还搞了个牌子啊，这啥名儿啊……”左边李大姐眼见发现了。
　　“是他们年轻人弄的，叫‘裕丰麻花’。就是富裕丰收的意思”胡玉凤指了指秦文礼道。
　　“‘玉凤麻花’？照着你的名字起的？这孩子有心了。咱要不也搞一个？”李大姐问杨大姐。
　　杨大姐笑：“行啊，那你就叫‘大脚煎饼’……”
　　“算了算了，听着就没人家这文气不说，真叫这个怕就没人敢来了，还当我用脚做的呢……”李大姐想想都可乐。
　　几人都嘴上嘻嘻哈哈，手上忙个不停。
　　秦文礼收拾妥当就去忙他的了。胡玉凤点火，准备开锅。
　　还不忘转头叮嘱杨秀：“你感觉脚不行就坐着歇歇，那可影响你后半辈子，别不当回事儿……”
　　“好好好……”杨秀赶紧应下，今早全家人都叮嘱八遍了。
　　等一个个泛着金黄色光泽的小麻花被从油锅里捞起，一股扑鼻的香甜就迅速在人群里弥漫。
　　隔壁王大姐深吸一口：“哎呀，好久没闻着味儿了，先给我来一根……”
　　胡玉凤推开她递钱的手，夹了一根给她：“咱谁跟谁啊，要啥钱。尝尝，这是新口味。”
　　说着又给了李大姐一根。
　　两人眉开眼笑的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绵软，还有股子清香，好吃！
　　“哟，今儿出摊啦，半个月都没见你，我还当你不摆了呢。正愁以后哪里买去……”古大娘瞅见摊子，眼睛都亮了。
　　“大娘，家里有些事儿。半月没见，你还好吧？”胡玉凤递了一根麻花给古大娘。
　　古大娘可是老秦家最忠实的客户。从她们第一次开摊就买到现在。听说儿女都是有出息的，在外地工作。家里就老两口，贼有钱！
　　古大娘吹了两下便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眯起眼睛细细咀嚼。
　　半晌才回话：“前几天病了两天，现在好着呢。”
　　“秋凉了，你可得注意了，勤加衣，早晚多喝水。一换季最容易病了。”胡玉凤关心道。
　　“你这麻花跟以前不一样，加了啥？”古大娘只关心麻花。
　　“加了南瓜，那你觉得哪个好吃？”
　　“比不来，各有各的好，这样，你把这两样各给我来二斤。”古大娘痛快决定。
　　是的，在大部分人还轮根儿买的时候，古大娘已经开始按斤买了。
　　胡玉凤笑得越发可亲，像极了一个孝顺的晚辈。按照大娘的要求捡着色泽漂亮的装袋。
　　*
　　“那婆子，就你占了我姐的地儿是吧。我给你三分钟，赶紧把你们摊子挪了，我姐的摆这儿……”
　　胡玉凤抬头，只见一个瞧着凶神恶煞的黑胖子子指着自己嚷嚷，旁边站着之前那个女人。
　　胡玉凤慢条斯理的把袋子递给古大娘，又把钱收了，这才道：
　　“我之前说的很清楚，我在这儿摆了半年了，回家几天你们就占了。占就占了，那现在我回来了，你还想占就过分了吧？”
　　“别说那些屁话，谁管你摆几年了。我说这个摊子是我们的它就是，你给我麻溜的搬……”黑胖子脸色越发凶狠。
　　胡玉凤也拉下脸：“跟你讲道理你们不听是吧？你说挪我就得挪？我还就告诉你了，我摆定了，我不搬！”
　　“不搬是吧，我让你不搬……”黑胖子抄起手就想砸摊子。
　　说时迟那时快，胡玉凤抄起菜刀砍向黑手：“你敢动我的摊子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