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流成为打工皇帝》白羊花匠

6、开心娃娃店6

　　电梯门尖叫着打开。

　　嘭！嘭！嘭！

　　两人背紧紧靠在水泥面上，躲在楼梯后，冷汗涔涔。刚才电梯下降得飞速，他们已经来不及爬上楼梯到一楼了，仓库又不能回去，千钧一发之际只好藏在楼梯下空间的杂物堆里。

　　好在此时他们身体小，可以轻易藏起来。

　　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缓缓传来，极有压迫感。好在，脚步声的方向似乎并不是朝向他们这里。

　　“吱呀——”是地下仓库的门被拉开的声音，卓翔松了口气，却见身边的人动作轻柔又迅速地走到外边探出半个身子。他吓的魂快飞出来，等到门关上的声音出现才赶紧拉司珩：“你干什么？”

　　司珩奇怪看了卓翔一眼：“照你所说，我姑且推测你们，或者至少说你和慈姐是自愿进入这里的，为什么你胆子还这么小？”

　　“自愿？”卓翔脸扭曲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npc鄙夷胆量。虽然司珩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自愿”的，但他自认自己的胆量属于正常d级玩家大小内。怎么看也是此时神情一点不异样的司珩比较奇怪吧！不过想到司珩根本不是人，卓翔决定忍一下，他脾气急但不是傻子，看的出来这个秽域里脑子靠谱的除了慈婉清就只有司珩了，早已下定决心抱紧他大腿。

　　所以他只是张了张口，阴阳怪气道：“你胆子大，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友友们……我好像记得卓翔之前不是这个人设吧？他怎么变成阴阳怪气男了？】

　　【面对你的救命恩人兼大腿，这种变化好像也是人之常情。】

　　【主要是吧，我感觉司珩小哥哥是真的在认真提问，没有嘲讽的意思。为这个发火会显得很破防吧？】

　　【笑死，d级区被戏称无限流标准无脑暴躁炮灰男的卓翔人设大蜕变。】

　　【呵呵，卓翔那无脑傻缺要不是他哥给他的那些道具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说真的司珩说的很有道理，人家npc比维序者还敬业搜集线索，深深嫉妒一下，为什么我没遇到这种npc？】

　　司珩若有所思道：“发现了一些，但和我们俩的任务关系不大了。”

　　迎着卓翔眼中单蠢的疑惑，他解释道：“门应该已经打不开了，我听到了上锁的声音。而接下来慈姐他们应该不会有时间来给我们开门。”

　　“刚才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手里拿的，是一个穿了两条裙子的布娃娃。应该和日记中的线索“冷”相关，这个男人，如果就是日记中的“爸爸”的话，说不定比起小女孩对他们更有威胁力。 ”

　　卓翔终于听懂了，他面色凝重道：“你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是“爸爸”，那在这里一定比小女孩更恐怖。”

　　想起司珩不了解这些，他解释道：“一般来说，秽源在秽域的正常时间点是最强的，但在其他时间点，如在“秽源”的回忆中，那就根据秽源的认知可能会出现更强的怨。”

　　“比如说，在小女孩的记忆中，“爸爸”在这个时间点上占据力量优势，那这里出现的“爸爸”多半会比小女孩强。”卓翔道。

　　“照你的说法，秽域似乎不能被秽源完全控制。”

　　“没错，秽源本来就只是污染源头而已。秽域里自身诞生的怨可不一定受秽源控制。”卓翔爽快道，又问：“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仓库那边，目前只能看慈姐他们了。我们在这里担心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去找另一个通关条件的线索——“饿”。”司珩一边说着一边扑哧扑哧爬楼梯，卓翔连忙跟上，郁闷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坐电梯？”

　　“……日记里的“妈妈”目前还没出场，你难道不担心我们一下电梯正面撞上她吗？”司珩对卓翔诚恳道，耐心十足。

　　……

　　另一边，慈婉清自小女孩追着司珩和卓翔两人狂奔时就争分夺秒寻找线索。她没有试图伸出援助之手，因为她很清楚以卓翔的道具库存，面对这时候的小女孩想逃跑还是能做到的。所以她干脆抛弃顾忌之心，全心全意探索这里。

　　只是大致找了一轮，司珩两人都跑出去了，小女孩的脚步声开始往回响，他们还是没能找到什么线索。

　　慈婉清脸色微微凝重，她三两下连跑带跳回到一开始的架子下。看到盖国梁早已在那里畏缩着蹲在角落，看上去胆战心惊。

　　“你搜完那边了吗？” 慈婉清问。她特意给盖国梁分配了一片安全隐秘的地方，且面积远远小于她负责的。

　　“搜……搜完了。”盖国梁低着头，声音懦弱。让慈婉清有些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但她凭经验早就猜到线索不会如此简单就被他们得到，所以也并没有针对这一方面再逼问。不过，她看着一脸苍白的盖国梁，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道：

　　“在这里，如果你不主动为毁灭秽域出力，是走不远的。”她的话有些意味深长，明明盖国梁看着年龄比她还要大，听了这话居然也没什么反应，还是低着头一脸惊惶。

　　提示到这里慈婉清也自认仁至义尽，尊重他人命运，她转头听着小女孩的脚步声，道：“我们只剩小女孩身上没找了，跟紧我，但注意保持距离。”

　　她正欲悄悄绕到一边观察正往这边走的小女孩，却听见小女孩的脚步声蓦然急促起来，好像在躲避什么。

　　“吱啦——”这是大门被打开的声音。砰！一道更沉的脚步声响起，急速向这边过来，慈婉清脸色变了。

　　**

　　司珩带着卓翔小心翼翼上到了一层，蹑手蹑脚站在门后观察外面，发现一楼看上去还是个商店——卖布娃娃的商店，这里的货架上摆着的全部是各种各样的布娃娃，还是清一色的哭脸，悲伤的气氛近乎凝固。

　　明明外面是白天，店里却大门紧闭，灯光昏暗，空无一人。

　　他略略看过一遍，觉得这里不像是和食物有关的样子，但以防万一，“你在这里搜一下，我上楼去找线索。”

　　“啊？你一个人去，能行吗？”卓翔愣了，对司珩的小身板投以怀疑眼神。

　　“要不然，你上去，我在这里找线索。”司珩礼貌道。

　　“不行！”卓翔一个激灵，开玩笑，一楼一看就没有关键线索，肯定危险程度不大。那可以逆推出危险肯定在上面两层楼，卓翔虽然性格冲动了些却极为怕死，

　　他本想再说什么，好让司珩放弃分头行动的想法，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卓翔眼睛微眯，摆出有些不情愿的表情：“好吧，你要是死了可没人去给你收尸。”

　　司珩一眼就看出卓翔神情短暂的迟滞中有什么，但他对卓翔的个人小九九不是很感兴趣，在职场中应该注意与同事保持适当社交距离。所以他也只是点点头，嘱托了两句，就继续艰难向二楼攀登而去。

　　好容易到了二楼，这里不再和正常时间线一样售卖着商品。而是有着明显的生活气息，半旧的电器挤挨在地板上，看布局应该包括了客厅、厨房等等空间。

　　按常理分析，和日记线索最密切相关的应该是厨房和前面摆放的餐桌。但并不能完全确定，司珩估量了一下二三层的总面积和自己现在的小身板，想到地下仓库此时的情况，决定用一些简便方法来速战速决。

　　思索片刻，司珩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瓶糖豆。

　　此时的直播间并不知道司珩在干什么，因为系统直播间在维序者分头行动时并不会多加几个视角，只会聚焦于最精彩最接近核心的部分。比如此刻的地下仓库：

　　【慈婉清是不是要无了……】

　　【慈姐不要啊呜呜呜。】

　　【这个副本怎么回事？不是f级吗这么又冒出一个斤级的怨还他妈是全盛期？！？】

　　【啊啊啊紧张死了，刚才那一下躲得太惊险了！】

　　【新人那个蠢货！怎么还不死？刚才要不是他笨手笨脚妨碍慈姐慈姐也不至于砍歪导致现在这么被动！】

　　【每次看到这种白痴都气得我乳腺增生！】

　　【他们俩要跑到什么时候？感觉慈婉清一拖一很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要取决于boss想追到什么时候了。】

　　【搞不懂慈婉清，什么时候了还要带着这个废物新人跑，新人存活奖励积分有自己的命重要吗？】

　　【这时候突然怀念起那个看着脸嫩但其实是唯一一个靠谱队友的司珩了。。。猪队友不如npc啊。】

　　直播间画面中，再一次狼狈躲过“爸爸”攻击的慈婉清呼吸急促，眼睛却亮如寒星，她没有再尝试逃跑，而是盯着“爸爸”手中的布娃娃，呼吸沉了下去。

　　【唉，果然还是不行，慈婉清必须要开大了。】

　　【这才第二个娃娃……】

　　另一个异度空间里，原本倚在沙发上的男人不知不觉坐直了起来，他面色严肃：“老左，这不太对劲儿。”

　　左咏歌正飞快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东西，头也不抬：“嗯，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张进宝满脸问号，“那你能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这个f级秽域难度失调吗？慈婉清和卓翔都算是f本里有资历经验丰富的老人了，结果副本进程还没过半居然连“化灵”都出来了。”

　　“我还在思考。”

　　“我觉得你再思考下去他们就要团灭了，赶紧组织一下措辞向系统投诉啊，慈婉清和卓翔这两个人要是真死了那肯定会扯出很多事儿。”

　　张进宝看着直播中越发激烈的画面，头疼地揉揉眉心。

　　“不用担心。”左咏歌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扶了扶眼镜，平静道：“他们不会死的。”

　　“哈？为什么？”

　　“他们不会死。”左咏歌却没有回答，只是再一次重复，注视着屏幕。画面中慈婉清终于拿到了“爸爸”手中的那个娃娃，然后直播画面蓦然一转，一个黑发白肤布娃娃出现在屏幕上，他藏在一个隐蔽夹角，动作谨慎，漆黑豆豆眼专注观察着前方。

　　正是司珩，弹幕沸腾起来：

　　【吓死我了，有惊无险，镜头都切了慈姐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变故了吧。】

　　【司珩小哥哥这是在哪里？卓翔人呢？】

　　【那个废物不会凉了吧？居然让npc来推进度。】

　　【怎么了？美少年不比暴躁男好看？】

　　【虽然但是，司珩应该成年了……哪怕是诡域也不会雇佣童工吧？】

　　【好萌的娃娃，亲一口。】

　　【我靠，那是什么玩意？】

　　司珩在原地观察片刻后，轻手轻脚从桌腿下接近厨房，随着他的靠近，诡异女声唱的愉悦小调越来越清晰出现在他和观众们的耳边。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

　　为什么哭呢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啊娃娃

　　不要再哭啦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 *

　　这首歌的歌词表面平平无奇，哼唱着的女声却极其诡奇，愉快而幽森，悠悠歌声中似乎潜藏着无穷的恶意。

　　“咚！咚！”女人一边唱，一边大力剁着案板上的骨头，这里正是厨房。

　　按理说，想让小女孩不再饥饿，他只要随便偷点食物就行了。但司珩不觉得答案会如此简单，他观察片刻，又从怀中抓出一把糖豆抛在地上，看到结果后捡起来又抛，总共抛了六次，然后蹲下来用手指画了几条线，口中念念有词。

　　直播间很多人懵逼：

　　【不懂就问，司珩这是在干什么？】

　　【抛糖豆玩儿？】

　　【不会是触发了什么npc智障模式吧……】

　　【咦，不对啊……我看着有点像，铜钱卜卦？？？】

　　【……】

　　有眼尖的观众也看出来了，十分崩溃：

　　【好像真的是铜钱卜卦，抛六次，画一卦，老阳，老阴，少阴，少阳，变爻，啊啊啊怎么会有人用糖豆起卦啊！】

　　【……重点难道不是为什么一个npc居然会卜卦吗？？？】

　　“为什么他会卜卦！？”张进宝十分不可思议，“这年头npc居然能用糖豆卜卦了吗？楚家看了都要来向他取经吧喂！”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做到的。”左咏歌推了推眼镜，眼镜眨也不眨：“毕竟六爻……只要是有正反的东西，都可以起卦，那些糖豆有一面有标识，也算是有正反面。”

　　“不过，一般人用铜钱，是因为铜钱灵气最重效果最好，如果他真的用糖豆就能准确算出想要的结果，只能说明他灵重肯定不低。”

　　“啊？之前慈婉清他们不是测过他吗？明明就是普通人的灵重啊？”张进宝十分茫然，非常不明白怎么一开始看上去除了脸平平无奇的收银员小哥突然摇身一变成为能用糖豆卜卦的神秘高人，这画风变化也太大了，和司珩脸上清爽的气息简直格格不入。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当然是因为此刻屏幕中司珩口中念完后，就真的目标明确向一个方向前进，此时极小和柔软的身躯让他脚步几乎无声，案板前的女人还是自顾自哼着歌，观众们提心吊胆随着司珩的脚步进行视角转换。

　　转到另一个方向，司珩停住脚步回了头。

　　一个东西就这样蓦然映进他眼中。

　　那是一只外表狰狞的布偶，长着九个头的鸟，被一把杀猪刀钉在挂在墙上的另一个案板上。滴答滴答的血从布偶被捅穿的地方流下来，把涌出的棉花都染成了红色。

　　刚才女人的身影挡住了这个布偶，直到司珩走到这里才看到它，就在女人的侧前方。

　　司珩盯着布偶，感到一股微妙的饥饿感轻轻挠着他的喉管，让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看来，这个布偶应该就是关键了。

　　他和直播间的观众同时这样断定着。

　　只是，随着他的接近，女人身上越发逼人的寒意向他侵袭而来。他该怎么在女人的眼皮子底下拿到布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