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这是穿书！》小恐龙出版社

14、第 14 章

　　等等，现在几点了？
　　成忻看了一眼前台的时钟，然后猛回头：“先不说了我这还有一单要超时了待会儿见！”
　　没等乔今郁反应过来，成忻已经提溜着奶茶冲上了电梯。

　　乔今郁怔愣几秒，低头问前台的工作人员：“……所以他真的是来送外卖的？”
　　工作人员抓起自己那杯奶茶藏到桌下，埋着脑袋使劲摇头。

　　成忻气喘吁吁地撞进办公室，制造出巨大声响后蹑手蹑脚溜去自己的桌子。
　　夏未霖头也没抬，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迟到了。”
　　成忻直起身，挠着脸：“哈哈，你发现了啊？”

　　挠脸的手转而捂住脸。
　　套近乎也不是这么套的啊！什么烂玩笑！
　　关键是自己还被逗笑了！

　　夏未霖无语地抬眼，看向哆哆嗦嗦的成忻——他的哆嗦显然不是因为害怕。
　　夏未霖轻叹一声：“你又有什么情况？”

　　成忻眨眨眼。对了，自己下楼之前跟夏未霖打过招呼来着。
　　之前每次去前台都没什么好事，估计都要给夏未霖整出心理阴影了。

　　“这次没事，什么都没有。”成忻忙摆摆手，“就是正好碰见熟人……啊，合作伙伴那边的人已经来了，咱们也准备准备？”
　　夏未霖闻言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去会议室。”

　　成忻应声动身，替夏未霖开门——手里的奶茶还在门板上磕了一下。

　　成忻动作一僵，回头看着身后的夏未霖，小心翼翼举起手里的袋子：“……夏总来一杯？”

　　成忻对上夏未霖的眼神，感觉他大概并不想来一杯。
　　为什么今天中午的意外状况这么多啊！

　　夏未霖却忽然拿过了那杯奶茶。成忻抬头。
　　“没收了。”夏未霖把奶茶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不是，你还真把自己当班主任了？
　　成忻伸手作尔康状：“哎夏总——”
　　夏未霖回过头，眼神凉丝丝的。
　　成忻把自己的手拽回来，咬牙说：“……你胃不好记得趁热喝。”

　　真是太有骨气了。

　　有骨气的成忻只顾得上低头嘲笑自己，自然没能注意到夏未霖走过来时嘴角的那点弧度。

　　进了会议室，成忻又是个尽职尽责的秘书，先把文件资料分发到座位上，再把参会人员一一薅过来，接着从休息室请出合作伙伴们。
　　乔今郁这会儿也弄清楚了状况，对着成忻微笑招手。

　　会议室内，夏未霖携几位经理坐在长桌一侧，乔今郁和两位同僚坐在另一侧，双方都在安静地翻看资料。

　　成忻给每个人送上矿泉水之后，又端了一壶咖啡，像火车上的乘务员似的挨个推销：“来点吗？”
　　灿烂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更像乘务员了。

　　三高的同事拒绝了咖啡，而乔今郁推推杯子：“谢谢。”
　　成忻挑眉。这家伙还入乡随俗地开始喝咖啡了？
　　反正是他自己要的，成忻便添上咖啡，只善意提醒了一句：“最好加点糖。”
　　乔今郁微笑：“没事，不麻烦你了。”
　　他喝下一口黑咖啡，然后笑容转移到了成忻脸上。
　　成忻捂着嘴小声笑：“现在呢？”
　　“……还是麻烦一下你吧。”乔今郁挡着脸。

　　成忻转身去旁边的柜子上拿糖包，回头时对上了夏未霖的眼神。夏未霖抬眼看着成忻，似乎有话想说。

　　成忻有些疑惑，开口问道：“夏总也要加糖吗？”
　　夏未霖又垂下眼去：“不必。”

　　倒完一圈咖啡，大家也都翻完资料，开始进入正题了。双方的合作已经达成，这次就是来碰碰面，交流一下感情，聊得比较简略和随意。
　　地中海说：“你们的大楼真气派啊，三十多层呢！”
　　公司经理甲客气道：“哪里哪里，全市第三高而已啦。而且你们的楼不也三十多层嘛。”
　　秃瓢说：“久仰贵公司食堂大名，待会儿可以去见识见识吗？”
　　公司经理乙痛快回答：“当然，我们也是供应晚餐的。”

　　但这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就是为了蹭饭才合作的呢！
　　成忻侧过身去假装在摆弄咖啡壶，以便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悄悄去打量沉默不语的夏未霖。
　　还得是不苟言笑的霸道总裁，在如此轻松的氛围下仍然能够保持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在关于食堂的和谐讨论之间，夏未霖那辨识度极高的冰冷嗓音横插进来：“看来诸位对目前的合作方案没有异议了。”
　　己方的经理们立时收声。会议室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

　　成忻回头去看空调。
　　这大冷天谁调的19度？待会儿再把两位头顶没毛的合作伙伴吹感冒了可怎么办？
　　成忻滴滴两声调高了温度。

　　经理们终于捋顺了舌头：“关于合作方案，有这么几个需要确认的地方……”
　　这回画风正常多了。
　　夏小帅气氛调节器，秒速制造严肃紧张氛围，实属居家旅行会议办公的不二之选——居家旅行还是算了。

　　成忻在边上听着，发现乔今郁在小说这边混得还不错，竟然得了个产品经理的头衔。

　　但大家怎么谈合作都完全不提公司名的？这绝对就是作者偷懒了吧！

　　“食堂直走上电梯，厕所左转右手边。”成忻在会议室门口给合作伙伴指路。
　　水桶腰和啤酒肚径直左转。

　　乔今郁便在走廊等他们，偏头小声问成忻：“你几点下班？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成忻探头看看会议室里的夏未霖，同样小声回答：“可以是可以，但我说不准几点能走。”
　　乔今郁也瞅了夏未霖一眼，看着成忻唯唯诺诺的模样，叹道：“你在这里还是很辛苦吗——”

　　“夏总！”成忻一声呼唤打断了乔今郁，“今天加班吗？”

　　夏未霖闻声走过来：“怎么？”
　　成忻笑了笑，指着乔今郁：“朋友跟我约饭，我看看能不能腾出时间来。”

　　乔今郁张大眼睛，看看成忻，又看看冷冰冰的夏未霖，没敢吱声。

　　夏未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梭巡一圈，回到成忻身上：“成秘书，你还记不记得现在是工作时间？”
　　成忻缩缩脖子，凑过去接过夏未霖手里的文件，跟自己怀里那沓抱在一起，又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所以要加班吗？”
　　夏未霖瞥他一眼，扭头往前走：“看你表现。”
　　成忻立马跟上去，偷偷回头对乔今郁比了个“OK”的手势。
　　成忻已经摸透了夏未霖的语言体系，“看你表现”的意思就是，待会儿说几句好话哄哄就不用加班了。

　　二人从走廊拐出去的时候，乔今郁仍然是那副震惊的表情。

　　走进电梯，成忻挪挪怀里的文件，努力腾出手去按楼层——没能成功。还是夏未霖代劳了。
　　真有眼力价。如果能顺手帮忙拿几个文件夹就更好了。
　　这样想着，成忻跟夏未霖对上了眼神。
　　夏未霖还真伸出了手。

　　“哎哎夏总！”成忻后退半步，“我来就好，您歇着。”
　　口嗨归口嗨，可不能真让人拿，说不准就报以加班大礼包了。

　　夏未霖抿抿唇，收回手。
　　电梯里又是只有他们俩，好像只要夏未霖在里头，电梯就一定没人。
　　真好用，在地铁上也有这种功能吗？
　　成忻已经脑补到了夏未霖面无表情坐在空荡车厢内的画面并笑出了声，而夏未霖就在此时开了口：“那就是你说的熟人？”
　　成忻连忙把思绪拉回来：“啊，对。”

　　成忻秉持一贯的真诚态度，问什么答什么。多余的是一句不讲。
　　夏未霖似乎还想提问，但迟迟没再出声，成忻甚至都从那张表情淡漠的脸上看出了纠结。
　　加油啊！措辞是聊天的第一步！

　　不对，怎么又惦记上跟老板聊天了？
　　成忻双手被文件夹封印，没办法拍打自己的脑门。好在电梯很快停了下来，键盘声把二人的思路双双打断。

　　大家都好忙啊。
　　成忻捧着一摞文件夹从一排排电脑后面路过，目光扫过那一屏屏的废话文学，简直想冲到前面大喊一声：三点几啦！做咩呀做！饮茶先！

　　——奶茶！
　　成忻一个猛回头，目光定在了夏未霖的后脑勺上。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

　　办公室内，成忻坐在桌前，频频抬头望向夏未霖——以及横在二者之间的那杯奶茶。
　　虽然用完优惠券只花了九块九，但是也不能浪费食物吧！
　　成忻清了清嗓子：“夏老师、呸，夏总……”
　　夏未霖转过头，看向成忻的目光被桌边的奶茶挡住。
　　成忻看到夏未霖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

　　好你个夏小帅已经忘了这茬了是吧！早知道就直接拿走了！

　　成忻没有后悔药吃，也没有奶茶喝，非常懊悔。
　　但口都开了，成忻只能继续下去：“这个……我觉得吧，夏总你还是不适合喝这种甜腻的东西，不如还是交给我处理吧……”
　　成忻试探地伸出手。
　　夏未霖幽幽开口：“会议记录整理完了吗？”
　　成忻默默收回手，握着鼠标咔咔点了两下，然后乖巧地说：“整理完了。”
　　话音刚落，夏未霖这边就收到了文件。夏未霖瞅了一眼，又要开口。

　　“文件夹分类放好了，修改后的方案发给各个部门了，刚才收到合作方的新邮件，只是日常问候，我也回复过了。”成忻迅速交代完，眨巴着眼看着奶茶——后面的夏未霖。

　　夏未霖原本的话被堵了回去。他跟成忻对视片刻，最后冒出一句：“晚上喝这个不会睡不好吗？”
　　成忻噗嗤一笑：“夏总放心，我睡眠很好的。”
　　沐浴着成忻期待的眼神，夏未霖偏过头：“……下不为例。”
　　“明白！”成忻饿虎扑食，一个猛子把奶茶逮回自己桌上。
　　失去了那个杯子的遮挡，视线的存在感就更强了。夏未霖只得转过去，再次看向成忻：“还有什么事？”
　　成忻笑眯眯地说：“正好也到时间了，我就先下班啦？”
　　夏未霖轻叹一声：“……去吧。”
　　成忻快乐地收拾好桌面，起身走出办公室：“夏总明天见！”

　　公司楼下，乔今郁收到消息，没两分钟就等来了成忻。
　　乔今郁震撼道：“还真没加班啊……”

　　小说世界的加班现象是不是有点过于普遍了？真的没人能管管吗？

　　成忻大吸一口奶茶，把腹诽和珍珠一起咽下肚，空杯子则丢进垃圾桶。他走到久为谋面的陌生发小跟前：“吃什么？我们公司食堂真的不错，还免费呢！”
　　乔今郁微笑道：“不了，今天去吃点好的。我请客啊。”
　　成忻立马使劲点头。

　　好啊，大乔多少年都死抠死抠的，每次算账都精确到厘。今天可得把二十年份全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