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朋友》要多喝水

32、发烧

　　宋季涵毫无预兆地发声把三人均吓了一跳，许艺拍着胸脯顺气道：“你能不能不要突然说话啊，吓死个人。”
　　“没疯，就是想不明白，我也没和别人结仇啊。”
　　“你不和别人结仇，不代表别人不恨你啊。”杨帆扶额道。
　　“要我说，发视频的人就是纯恨你，你最近得罪人了？”
　　“嗯……没有吧。”宋季涵想了想说道，她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那天那个男生发的，但她确定那个男生没机会录视频，反正她没看见。
　　“先由着它发酵吧。”许艺划拉着手机屏幕翻看评论，说道：“这个视频下面的风评几乎是说学生会滥用职权欺负学生的，目前还没发现和你有关的，我感觉就是有人恶意造谣想拉学长学姐他们一起下水，这视频很明显是剪辑过的啊，一群白痴这都看不出来。”
　　许艺翻了个白眼，疑似在鄙视视频下方评论区跟风讨伐秦褚、林怀清几人的网友。
　　“对，视频里牵扯到的人不多，看后续发展吧，学校肯定会介入的，毕竟马上要到招生季了，学校今年还指着和新大抢生源呢。”
　　杨帆附和道，众人哭笑不得。
　　不服输的申大断然不会放任这种给学校抹黑的事情发展到全网讨伐的程度的。
　　“开心点，别想了。”许艺凑上前去，食指扯着宋季涵的嘴角向上提，强迫她笑起来。“愁愁愁，一天天愁眉苦脸的，整个宿舍的福气都让你愁没了。”
　　为了缓解气氛，许艺还开了句玩笑话，但似乎作用并不明显。
　　“嘶~我怎么感觉你身上这么烫啊。”许艺放在宋季涵身上的手指突然发觉温度不太对，好像有点烫手。“你不会又发烧了吧。”
　　“可能吧，我感觉我脑袋有点痛。”宋季涵看起来懵懵地上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道。
　　“是不是前段时间太忙了累的？”杨帆问道。
　　“合着她这生病还有延后性呢。”许艺调笑道。
　　赵晴抬手覆上宋季涵的额头，转而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道：“要不你量一□□温吧。”
　　“很烫吗？”宋季涵无知无觉地模上自己的额头，她完全感觉不出来自己的温度是否正常。
　　“嗯，很烫。”赵晴肯定地说道。
　　宋季涵起身找起体温计来，她把体温计夹在腋下，其余三人安静地等她量体温。
　　然而看清体温计刻度的那一瞬间，三人都不淡定了。
　　“四十度？！体温计没坏吧？你没烧傻吧。”最先开口的是杨帆，她是三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
　　“小涵，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赵晴问道。
　　宋季涵摇摇头，说道：“就是头有点疼，想睡觉。”
　　“要不我们去医院吧。”许艺站起来斩钉截铁道。
　　普通人很少有烧到四十度的时候，许艺、杨帆和赵晴几人还都是那种免疫力非常强的人，哪见过这种大场面。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宋季涵摆摆手拒绝道，她起身打算上床睡觉。
　　在起立的那一刻她眼前一阵眩晕，差点重新坐回板凳上。
　　“你真没事？”许艺担心地问道。
　　宋季涵摇摇头，没说话。
　　这不睡还好一睡把自己的体温睡得更高了，一觉起来宋季涵觉得自己浑身酸软，脑袋昏昏沉沉的，以为有人趁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打了呢。
　　她活动了一下四肢，酸痛且无力，开口的嗓音变得沙哑起来。
　　“许艺……杨帆……赵晴……救命……”宋季涵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字不成句。
　　宿舍里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她强撑着起身下床，在没开灯的宿舍里抹黑找到水杯给自己倒水喝。
　　由于烧得迷迷糊糊的看不清路，她在摸索中撞到了椅子腿，椅子挪动的声音回荡在半夜的306宿舍里，宋季涵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把另外三个人吵醒。
　　然而天不随人愿，听到巨大的声响后杨帆床上传来衣料摩擦被褥时候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宋季涵小心地回头看去，发现杨帆正睡眼朦胧地掀开窗帘探头看。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杨帆问道。
　　“好多了。”宋季涵不想让杨帆担心，她撒了个谎道。“有点口渴，下来喝点水。”
　　“行，不舒服的话记得叫醒我们。”
　　“嗯，好。”宋季涵随意地答道。
　　有时候生病生得多了，她自己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就像现在，她根本没有把发烧到四十度这件事称为大事，这对她来说太稀松平常了，发烧是小事，发高烧更是常有的事，吃了药睡一觉就下去了，一觉不行睡两觉。
　　从高中到现在，固定的每年几次的活动，她似乎早已习惯。
　　尽管脑袋乱得像一锅粥，她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态度有条不紊地找到药包拿出退烧药，同时给自己倒上一杯温水，混着喝下去了。
　　喝完后她便上床接着睡觉，她的睡意并不明显，但她的眼皮却在打架，她连一眼手机都没来得及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看到杨帆和另外两个人在她的身边围了一圈，许艺甚至还有想要探一探她的鼻息的迹象。
　　“你终于醒了。”
　　“现在几点了？”宋季涵说话黏黏糊糊的，她感觉嗓子里的痰好像在谈恋爱，藕断丝连。
　　“中午十二点。”许艺答道。
　　“你试一□□温计看看有没有退烧。”赵晴把体温计递到宋季涵面前，后者在三人如炬的目光下试起了体温。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杨帆迫不及待地问道。
　　“三十九度。”宋季涵目光呆滞，并不是因为她被温度吓到了，而是持续的高烧让她没有办法再去思考问题。
　　“不行，我们去医院。”杨帆的眼神由期待变成坚定，那眼神有一种今天宋季涵不去医院她誓不罢休的气势。
　　“哎呀。”
　　“不许说不去，快穿衣服。”杨帆打断了宋季涵的推辞，严肃道。
　　宋季涵知道自己拧不过杨帆，今天是逃不过医院这一劫了。
　　她安静地起床换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给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身体在厚实的衣物里忍不住发颤。
　　是高烧时的痉挛。
　　期中周一般除了考试之外学校不会安排其他课程，所以宋季涵在三人的陪同下打车来到了申大医学院的附属医院。
　　附院的名声在整个申城乃至全国都是排得上号的，四人一进大厅就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大厅的挂号处排起了长队，这会儿正午十二点刚过一刻钟的时间，大厅里的人只增不减。
　　“我去，怎么这么多人啊。”杨帆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感叹道。
　　“正常，我们本地人看小病一般不来这儿，主要就是人太多了。”作为本地人的许艺波澜不惊表示这些都是小场面。
　　“那你不早说，早知道不来这儿了。”
　　“这不是事出紧急吗？而且附院离学校比较近啊。”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说起来。
　　“那现在咋办？”
　　“你们……要不先看看小涵呢。”眼见着许艺和杨帆两人就要因为意见不合吵起来了，架着宋季涵的赵晴突然弱弱地开口道。
　　马上要吵起来的两人这才想起身边还有宋季涵这个病号，两人纷纷侧目看她。
　　宋季涵的嘴唇发白，整个人的脸色惨白得和地府的白无常如出一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病得不轻。
　　她虚虚靠在赵晴身上，站得十分困难。
　　“停战，先挂号。”许艺说道。
　　“好。”杨帆接受了许艺发出的停战请求，手臂穿过宋季涵的腋下把人整个架起来，带着她去找空余的椅子。
　　三人在二楼的休息区找到一个空余的椅子，杨帆缠着宋季涵将人放下，喘着粗气说道：“我们在这等会儿吧。”
　　话音刚落，杨帆转头就看见许艺出现在她身后，疑惑道：“这么快就排上号了？”
　　许艺摇摇头，说道：“没有。”
　　这下杨帆更摸不着头脑了，说道：“那你怎么上来了。”
　　许艺没说话，她向右跨了一步，身后出现一个人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那人站在扶梯上缓缓走上来。
　　“江学长？！”杨帆又惊又喜。
　　“嗯哼。”许艺得意地说道。
　　江霁妄一上来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宋季涵，脸色苍白。
　　他长腿一跨越过许艺走到前面，抬手覆上宋季涵滚烫的额头，问道：“她烧多久了？”
　　“大概有一天了。”许艺想了想说道。
　　“上次量体温是多少？”
　　“三十九度二？”许艺不确定地看向杨帆，对方配合地点点头道：“好像是。”
　　江霁妄没多说话，附身将椅子上的宋季涵打横抱起往急诊室跑去。
　　“你怎么想起来去找江学长的？”杨帆对于许艺的聪明才智颇为赞赏。
　　“没想起来，是江学长先看到我的，我本来打算去排队等号来着。”许艺耸耸肩说道。“江学长问我怎么在这儿，我说宋季涵发烧了我们带她来看病，学长就说让我带他来找你们了呀。“
　　“你别说，我刚好像看见江霁妄有点慌。”杨帆眼里的八卦之意藏都藏不住。
　　“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