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朋友》要多喝水

25、第一张合照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张合照，我故意的。”
　　少女鼻头冻得通红，皮肤白净，站在镜头前比耶的时候更显清纯，快门按下的那一刻，复古的滤镜中少年出现在镜头的一角，不经意间少年在远处看向镜头。画面定格在这一瞬。
　　——
　　机场广播响起温柔的女声，在催促乘客尽快登机。
　　宋季涵和韩七七身边走过一行又一行的旅客，两人僵持不下，最后是韩七七服了软。
　　“怎么办呢，就算这样我也要和你做朋友，我要缠着你一辈子宋小涵。”
　　她抱住宋季涵一下一下地蹭着她的头发，宋季涵的长发被她搞得凌乱不堪。
　　“不说我了，你和顾子衿怎么样了？”韩七七给宋季涵递了台阶下，宋季涵顺坡下驴地转移话题。
　　“我们俩啊……先回家吧，我路上和你慢慢讲。对了，听说新安最近新开了家网红蛋糕店，看起来可好吃了。”
　　“有吗？没听说。”
　　“消息落后，真服了你了，本小姐勉为其难请你吃吧。”
　　“好！”宋季涵欢呼，她在乎的不是那一份蛋糕，是两人之间多年不变的友谊。
　　路上韩七七滔滔不绝地和宋季涵讲了好多她和顾子衿的事情。
　　今年除夕宋家格外冷清，只有宋季涵和宋父宋母三人，沈景随和宋季珩又回了平江，沈景随回国之后这两年回平江的次数很频繁，可能是想把在国外那几年的缺憾都补回来吧，于是宋季珩就总是陪着他两头跑。
　　本来说想着在申城或者平江定居的，但考虑到两人的工作目前都在上升期且都在新安，这个时候也不太适合跳槽或者换城市。
　　这个年过得冷清，宋季涵在众多亲戚之间百无聊赖地应酬，她偶尔会怀念上学的日子，还会想起江霁妄。
　　她盯着微信的联系人列表中江霁妄的名字，踌躇不前。
　　想问关于他的事情，却犹豫着不敢点开，这一犹豫便是一整个寒假。
　　她索性打算开学当面问，韩七七知道的时候前仰后合地笑了好久，她觉得宋季涵在讲笑话。
　　微信都不敢问的胆小鬼怎么可能当面问得出口。
　　为了证明给韩七七看她开学后果真跑到江霁妄的宿舍楼下等他了，紧接着就被大早上去上早八的秦褚截住了。
　　秦褚看到宋季涵显然十分意外，他愣了三秒问道：“宋季涵？你怎么在这儿？”
　　“秦学长好，我找江学长。”宋季涵鼓起勇气回答。
　　“你找他做什么？他没和你说吗？他去咱学校附属医院实习了，最近申请在学校外面住，不经常回宿舍。”
　　宋季涵听完被自己尬得脚趾抠，她面色如常地说道：“这样啊，我没问他临时决定来的，那我回去和他微信说吧，谢谢秦学长哈。”
　　“没事没事，应该的。你也可以去咱学校那个附属医院找他，你挂那个孙教授的号，铁定能见到他。”
　　“哈哈。”宋季涵配合地尬笑两声，“不合适，我没啥急事，就不占用公共资源了。”
　　“对了，秦学长，林学姐最近有时间吗？我想问她点儿事。”
　　“她啊……你没她联系方式吗？”
　　“没。”宋季涵摇摇头说道。
　　秦褚非常热情地把专业书用胳膊肘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说道：“我退给你吧。”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鼓捣起来，宋季涵不好意思地开口提醒他说：“那个……学长，我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哦——”秦褚恍然大悟，“那加一下吧，我把林怀清推你。”
　　秦褚刚调出自己的二维码就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他低头看了眼时间，一句“我草”脱口而出。
　　吓得宋季涵也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然秦褚上课要迟到了。
　　“学长你快去吧，我自己去找林学姐好了。”
　　“那行，我回头让江霁妄把她推给你。”秦褚一边说一边作势要跑，临了还不忘问一句：“你有他微信吧，江霁妄。”
　　后一句像是担心宋季涵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才补充的。
　　“有。”宋季涵点头，眨眼的功夫秦褚已经冲出百米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宋季涵想找林怀清主要是因为世界大学生美术大赛这件事，她想创建团队，肯定要找和美术专业相关的人，目前她能想到的只有她的舍友和林怀清。
　　优先考虑林怀清也是因为林怀清的专业课大家有目共睹，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毕竟是大三下了自己的事情大概率都忙不完。
　　如果林怀清不行……宋季涵正想着还有没有其他备选人物，感觉到衣服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她拿起来看了眼，是江霁妄发来的消息，心想秦褚通知得还挺快。
　　江霁妄给她发了林怀清的微信号，她点进去写明自己的来意申请加好友。
　　【谢谢学长。】宋季涵加完林怀清给江霁妄礼貌性地发了个消息。
　　【没事。】江霁妄打字道，宋季涵以为他发了这句话就不会再有下文了，没想到江霁妄紧接着发过来另一条消息【秦褚说你今天找我了？】
　　完了，秦褚怎么什么都说啊。
　　宋季涵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她想着江霁妄不在算了，这事就不了了之吧。
　　结果现在江霁妄自己问了，她从主动变成被动，不说也不行。
　　【啊，想和学长了解一下关于中医药学的知识。】宋季涵怕江霁妄误会似的又补充一句【就是最近想参加一个绘画比赛，可能会涉及到这方面，所以想通过学习找一些灵感。】
　　【这样啊，我这段时间不在学校，嗯……你要想了解的可以发消息问我，我看到就回你。】
　　【好，谢谢学长。】
　　【没关系。】
　　【学长怎么不在学校啊？】
　　【最近在医院实习，比较忙，所以在附近租了个房住。】
　　实习规定里江霁妄不用这么忙的，，但他为了多学一些东西主动包揽不少活，经常在办公室坐到天黑。
　　申大的附属医院回学校还有一段路，他懒得走，干脆在医院附近租了个短租房住，既不打扰别人自己还能腾出更多时间来学习。
　　【你如果有时间可以来这里找我，就在咱们学校的附属医院。】
　　【好。】宋季涵回道，尽管她清楚这是客套话罢了。
　　话题聊到这里她就有疑问了，按理说大三下要么全部都出去实习，要么统一安排上课，江霁妄去实习了，为什么秦褚还在学校上课？
　　宋季涵脑子想到这儿，手上的字也跟着打出来了这些想法。
　　【学长……我还有个疑问。】
　　【什么？】江霁妄那边回消息的速度慢了下来，大概是忙起来了。
　　【为什么秦学长还在学校上课？】
　　【这个嘛……他过两天就来和我当同事了。】
　　【哦哦。】
　　宋季涵发完这消息后江霁妄就没有再回他了，她不自觉的松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
　　以后再也不做这种没脑子不讨好的事情了。
　　在晚上的时候林怀清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宋季涵立马主动出击。
　　【林学姐好。】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怀清就好。】
　　【好，我想问一下学姐这学期有时间吗？】宋季涵直奔主题，时间紧迫她不可能在选择队友这件事上耗费太多时间。
　　【怎么了吗？】林怀清不明所以。
　　【是这样的，世界大学生美术大赛不知道学姐有没有听说过？】
　　【啊……我之前有听过，你事要参加吗？】
　　【对，我想邀请学姐和我一起参加，今年的主题是莫奈，内容我想做和中华文化有关的。】宋季涵得知林怀清了解过这个比赛后眼睛都亮了，她趁热打铁地说道。【这个想法实行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我认为学姐的能力很强，我想和学姐共事会让这个主题做起来轻松一些，当然我也不会拖学姐的后退。】
　　林怀清看得出她的话非常真诚，也非常直白，但林怀清确实吃这一套，她很喜欢直来直往开门见山的人。
　　不肖宋季涵多说，仅凭她去年专业第一的成绩进入美院这一项，林怀清是认可她的能力的。
　　让她犹豫的是宋季涵提出的想法，不能说它很难，可以说是非常难，如果说满级难度是五颗星的话，那这个想法至少值四颗星，且不说完成度，单单只谈评委全部是外国人这一项就非常难以一个中华传统文化的话题取胜。
　　在林怀清的认知里，这个比赛往届作品无一例外传达的是世界和平与信仰，以及模仿杰出艺术家的核心概念等等胜出的，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一个关于中国文化的作品获奖。
　　林怀清犹豫的原因是她不确定宋季涵的想法能不能引起共鸣，这是在赌，赌她的时间，赢了可以给她的履历上增添精彩的一笔，这是她需要的，输了就是浪费她半年的时间。
　　她不好把话和宋季涵说明，于是委婉说道：“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
　　【可以，我等学姐。】宋季涵似乎也猜出了林怀清的担心，她又补充道【我可能不能保证是否获奖，学姐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再另找他人，但我一定要做这个内容。】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