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朋友》要多喝水

13、江霁妄是谁

　　“食堂的饭好难吃，但为了每天能见到他还是忍了。”
　　宋季涵泪含吞下学校食堂难以下咽的饭，每吃一口饭宋季涵都要抬头看一眼坐在对面不远处的江霁妄。
　　——
　　至于江霁妄，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秦褚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见到过江霁妄了，记得他上一次见到那个人还是在上节外科学的课上。
　　外科学的课上完他就消失不见了。
　　而今天秦褚和顾子衿两人才终于想起来关心一下江霁妄这个失踪人口了。
　　秦褚百忙之中抽出一点小小的空余时间给江霁妄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嘟嘟了两声，被江霁妄挂断了。
　　秦褚不死心地接着打过去。
　　和上次的情况一样，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断了。
　　秦褚还想再打第三回，对面的江霁妄似乎是不耐烦了，秦褚手机上方弹出了江霁妄的消息。
　　【有事？】
　　【没有。】秦褚老实巴交地说道。
　　【没有你打什么电话啊？】
　　此刻正坐在医学界高峰论坛会现场的江霁妄皱了皱眉，考虑着要不要把秦褚这个二百五拉黑。
　　【想你了。】
　　秦褚直接语出惊人，打了江霁妄一个措手不及，并搭配了一个“嘿嘿”的表情包。
　　江霁妄可以想象得到另一头的秦褚得有多得意了。
　　他满头黑线地给秦褚打字道。
　　【滚。】
　　【你好无情哦。】秦褚继续犯贱。
　　【是林怀清拿不动刀了？】江霁妄抬眼偷看了一眼孙教授，后者正在认真听会，于是他安心低下头继续给秦褚发消息。
　　【顾子衿呢？让他管管你，实在闲了就去给自己找点活干，给老师跑跑腿去。】
　　【好了好了知道了。】秦褚无所谓地说道。
　　【说，到底找我干嘛？】
　　【三天没见到你人了，关心一下你的去向不行吗？怕你出事死外边。】
　　【和孙教授在开会，明天回去。】
　　江霁妄参加的这个高峰会可以称得上是医学界的顶级学术研讨会，会上会有很多医学界的大佬参加，除此之外更是能了解到许多学校课本上接触不到的前沿知识和科技。
　　这次机会是他求了孙教授好几天，然后又给孙教授打了半个学期白工换来的。
　　高峰会一共持续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本来打算是今天开完会就马不停蹄赶回学校上下周一的课的。
　　但是孙教授临时要见一个特别重要的人，所以一行人改了主意打算第二天再返回。
　　【行，明天等你回来哦。】
　　江霁妄刚想关机，手机屏上方便弹出一条消息来，秦褚的话恶心得江霁妄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打字道。
　　【你们学生会最近有什么大型活动吗？】
　　距离江霁妄上次撞见宋季涵和顾子衿站在一起有大半个月了。
　　当时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还听到宋季涵有加顾子衿的微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酸胀。
　　江霁妄承认，跟着孙教授出这趟差，一方面是自己早就盘算好的，还有一方面是为了逃避自己的感情。
　　他害怕见到顾子衿和宋季涵在一起，更害怕看到两个站在一起后有说有笑的样子。
　　人总是会沉浸在自己的无限幻想中，反复预演着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发生。
　　他没有选择告白，那么他就应该做好默默守护的事情，他不会阻止别人和宋季涵告白，也不会阻止宋季涵选择别人，他没有立场这么做，他的道德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懦夫。江霁妄在心里自嘲着。
　　大会很快进入了尾声，秦褚的消息也发了个过来。
　　【没有，怎么了？】秦褚问道。
　　主持人宣布结束，大家起身退场。
　　江霁妄点开语音功能回道：“没事，关心一下你。”
　　语音发出去之后，秦褚没有再回他，可能是忙起来了吧。
　　江霁妄从秦褚的聊天框中退出，一眼扫到了宋季涵的微信。
　　是之前他让顾子衿把自己推给宋季涵后加的她。
　　到现在为止两人还没说过话。
　　他的手指在那条联系人附近徘徊着，犹豫要不要点进去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叫他。
　　“小妄。”是孙教授在叫他。
　　他收起来了手机，抬头回应，随后穿过人群跑了过去。
　　孙教授正在和一位旧识说话，两人是大学时期的同学，有几年没见过面了，如今见面亦是相谈甚欢。
　　说笑间，孙教授提到了他，转头一看人却不在身边，于是便开始找人。
　　江霁妄身高腿长，没两步就走到了孙教授身边，孙教授拉着他的胳膊让人靠近些，给朋友介绍道：“这是我手下的得意门生，叫江霁妄。”
　　和朋友介绍完，又对着江霁妄说道：“小妄，这是赵伯伯，我的老同学，也是外科领域的专家。”
　　赵文笑而不语，眼尾的鱼尾纹为他增添了几分沧桑。
　　江霁妄礼貌问好：“赵伯伯好。”
　　“好，好。”赵文笑着应到，同江霁妄握手。
　　“孙教授，我先出去等您。”和赵文打好招呼后，江霁妄对孙教授说到。
　　他看得出来，孙教授还有话要同赵文说，自己在这里太碍眼，于是主动提出自己和其他师兄师姐一起出去等。
　　“嗯，好。”孙教授点点头。
　　江霁妄在他面前总是喜怒不显的样子，不追名逐利，看什么都淡淡的。
　　唯独在关于学术的问题上分毫不让，也在关于学界的事情上才会来求他。
　　两人目送江霁妄走远后，赵文打趣道：“我看，是你一厢情愿吧。”
　　孙教授是出了名的惜才，江霁妄在他眼中就是个宝贝疙瘩。
　　闻言，他对着赵文神秘一笑，说道：“你等着瞧吧。”
　　“哼。”赵文哼笑一声表示不屑。“不和你说这个了，我得回去了。”
　　“好，回见。”
　　“回见。”
　　赵文和孙教授互道再见后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如江霁妄所说，众人在周一的下午到达了学校。
　　今天的课已经全部上完了，他转头回了宿舍。
　　中秋节假期前夕申大让各学院班级做了个一个留校学生统计。
　　每年申大都会搞这么几出，学校在每个节假日尤其是涉及到团圆等寓意的节日，统计留校学生的名单。
　　然后给学生一个惊喜。
　　不过几年搞下来这个惊喜早被学长学姐们泄露个分文不剩。
　　学校提前通知食堂做了各式各样的月饼，不仅有普通的圆形月饼，还有学校建筑样式的文创月饼，里面的馅料也是抽盲盒式的。
　　用来供学生发朋友圈炫耀，给足了学生情绪价值。
　　除此之外还会发应季水果，校长亲临大家一起包饺子以及赏月大会等等，满满的人文关怀。
　　中秋节当天宋季涵和宿舍其他三个人一起出去在申城附近玩了一圈，晚上在许艺家吃了饭。
　　许艺妈妈的厨艺不能说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吧，但也好歹是色香味俱全的。
　　一天玩下来饿得宋季涵顾不上自己的形象，疯狂往嘴里送菜，一边塞得满嘴都是一边给许艺妈妈竖起大拇指。
　　许艺翻译道：“小涵说，您做的饭很香很好吃，好吃哭了。”
　　“好吃你们就多吃点。”许艺母亲笑着给宋季涵还有其他两人夹菜说。
　　“谢谢阿姨。”赵晴和杨帆两人连声道谢。
　　宋季涵吃得顾不上说话，“唔唔”两声算是她的回应了。
　　一顿饭吃下来，许家父母笑得合不拢嘴。
　　饭后，四人坐在一起打扑克，宋季涵的手机突然振了两下。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又抬头看了看其余三人，然后……四人成功对视了。
　　许艺、赵晴和杨帆一脸懵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你们看我干什么？”
　　“你自己心虚吧宋小涵。”杨帆回怼道。
　　“哪有……”宋季涵确实有点心虚，因为消息是江霁妄发过来的，他问她在干什么。
　　“你说话都没底气了，老实交代，谁给你发的消息？！”许艺八卦的心思都挂脸上了。
　　“没有！”宋季涵自信抬头，和许艺对视，用来彰显自己没有心虚。
　　在两人的对视比赛中，许艺最先憋不住笑了出来，游戏以许艺失败而告终。
　　“好好好，你回消息吧。”许艺说道。
　　宋季涵瞬间败下阵来，委屈道：“怎么回啊？”
　　“？”三人的脑袋上方齐齐出现一个文化，不知道宋季涵在说什么。
　　然而下一秒，宋季涵的手机屏幕就递到了她们面前。
　　备注是江霁妄，消息是在干什么。
　　三人的表情更疑惑了。
　　“这个……江霁妄是哪个江霁妄啊？”
　　“你俩在搞暧昧？”
　　许艺和杨帆轮番扔出问题炸弹，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季涵，等待宋季涵是回答。
　　“嗯，是医学院的那个江霁妄。”
　　“我们没有在搞暧昧，这是我们加上微信之后第一次说话。”
　　宋季涵一一回答了她们的问题。
　　接着赵晴弱弱举手问道：“江霁妄是谁啊？”
　　江霁妄也并非是人人都认识的，他低调惯了，平时在学校都挑人少的地走，没事就在图书馆和孙教授的办公室泡着，能见到他并且认识他的人其实不多。
　　“怎么说呢……就是秦褚你知道吧？”许艺斟酌着用词，想如何和赵晴接受她才会更明白一点。
　　“不知道……”赵晴说道。
　　“咱学校就是学生会现任会长，林怀清学姐的男朋友。”
　　“哦——”秦褚的名字不知道，但提林怀清学姐的男朋友那可就太熟了。
　　林怀清学姐是她们的直系学姐，大三那一届的专业第一，更是各种专业比赛榜上有名的人物，她在美术学院是出了名的优秀。
　　听到赵晴认识林怀清后，许艺松了口气，解释道：“江霁妄是林怀清学姐男朋友的舍友兼好兄弟。”
　　“哦哦，懂了。”赵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