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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达则兼济天下(我真的没文化 ...

  •   “这是,钥匙孔?”容庭暄看见侯君集指给他看的凹槽,用了个形象的名词来形容。
      “看来便是这样走脱的,也怪我,畏手畏脚,直接跟上就不会跟丢了。” 侯君集故意摆了满脸的委屈,他深谙自己这幅表情最能迷惑人。
      果然,容庭暄一看见他微微垂下的嘴角,立刻开始安慰他,“不怪你,你也不知道此处还有此玄机,眼下咱们先找找离开的路才好。”
      “嗯。”侯君集轻声说,“我有法解,只是上山去,还是回城里呢?”
      “老大爷报过官了,山下的事想必有人来管。”容庭暄说,“看那佛公去处像是山上,还带了两个孩子,不知他拐孩子是做什么,早些找到才是好事。”
      “好,跟我来。”侯君集转身跃出密道,回过身来伸手去拉容庭暄。
      密道不高,容庭暄没借他力,一跃跳到侯君集身边,端是轻灵利落,满意的拿手拍了下侯君集伸出的手心,问:“怎么走?”
      侯君集收回自己的手,带着容庭暄向山上走,容庭暄觉得七扭八拐,甚至有时候与正确方向背道而驰,眼前的树木却开始有了变化,行到天光熹微,竟回到了大路上。
      石阶渐渐变得紧密,不时还能碰上二三游人,容庭暄有种从鬼地回到人间的恍惚。
      远远地看见了旭日初生照射在了飞流寺的宇檐上,像是给整座寺庙渡上了一道道金光,有虔诚的信徒当即跪地,一步一叩向着寺门而去,后面来的人也纷纷效仿,当下跪了一片。
      侯君集挑挑眉,容庭暄拉拉他的袖子,两人装作尿急隐藏回树林间。
      “众人都拜,为何要躲?”侯君集又打开他那把只做装饰的折扇开始附庸风雅。
      “人各有志,对神佛我自敬畏,只是若有难临头,想必佛祖之能尚不如春雨。”容庭暄摸了摸他的剑,“况且你不也跟着我跑了吗?”
      侯君集失笑:“我那是觉得那么多人,还未相见,就盲信一个不知善恶的佛,挺蠢的。”
      “那倒也是,毕竟那佛公就在这座山上。”容庭暄还挺认同。
      侯君集似乎还有更深的考量,但他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
      本就一夜无眠,两人一人挑了一枝树枝小睡了一会,再睁眼,日头已然完全升起来,路上人越来越多,只是都不再叩拜。
      到达飞流寺外,隔着人流觑见寺里院内一口巨大的香鼎,来的人半数还多都自觉排好了队,从门口放着的小香案上领了三炷免费的香上前献上,两人缀在队伍末尾,看那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三支三支的把香送到来人的手上。
      眼见还要排好久,容庭暄有些不耐烦,回头悄声问侯君集:“我看那边也有不领香的,要不咱们也跟着直接进去吧?”
      “那应当是要住厢房的,我们该去那边。”侯君集看见领完香的人里有好几个都是很快就出来了,便答应下来。
      两人离开队伍迈进庙门,立刻有人过来接引。
      “贫僧莫听,见过二位施主。”小和尚年纪不大,光头光脸,白白净净的,嘴角天生就翘着向上长,笑不笑都带着点笑模样“两位施主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锦屏山?”
      “对,听闻锦屏山正是桃花盛放的时节,想在此逗留几日。”侯君集摇晃着他的折扇,日光照在他的衣裳上,绣在衣服上的银色暗纹随着他的动作时隐时现,端是一派儒雅风流。
      “两位公子算是来对了,锦屏山桃花景可是秣陵城一绝。”莫听笑开了,两边嘴角尖尖的,“既然要逗留,可要在我寺包个厢房来住”
      “来时正有此意,不知一日多少银钱?”容庭暄问他。
      “飞流寺住的都是大慈悲佛祖信徒,厢房素斋都不需银钱”莫听双手合十,“只需每日酉时之前点一炷香到我佛面前勤谨奉上方可。”
      容庭暄眼前一亮:“这样好,谢谢小师傅,不知厢房在何处?”
      侯君集也不插话,只老神在在的摇晃着他的扇子,跟着二人往厢房处去。
      莫听带着侯容二人顺着正殿一侧的小门走到后殿,飞流寺占地不小,两人跟在莫听身后走了好半晌才算是到了地方。
      只见木门竹瓦古色古香,秣陵雨水不少,飞流寺上的厢房都修建成了南方特有的吊脚小楼,离地面修高了了好一块,底下黑洞洞的。
      “两位施主是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莫听领二人在一处站住,回头来问两人。
      容庭暄刚要回应,一路都没做声过的侯君集突然插言“一间就好。”
      “嗯,一间就行。”容庭暄倒是不在意,侯君集说什么就听什么。
      “两位里面请。”莫听把人带到门前,“寺里早晚膳食会有专人送到门前。”
      “谢过小师傅”容庭暄道过谢,推开了房门。
      两人走进去,容庭暄四下打量一遍,正是旭日高照,月白的纱幔垂下来吸去了部分锐色,屋里的光线便暧昧又柔和,上面绣着几枝桃花跟窗前案几上摆的瓷瓶里,很讲究的插着的几只将开未开的浅色桃花相仿,只是不经细看,针脚有些粗,案几上还有一只小香炉,早就燃上了香料,屋子里尽是和着桃花清气的暖香。
      侯君集在桌子旁坐好,倒了一杯茶水给容庭暄,容庭暄起先没有注意到是茶水,喝到嘴里才发现不是白水,苦着脸咽了下去。
      “怎么了?”侯君集脸上有了些急色,站起来把容庭暄手里的水接过来放到鼻下闻了闻。
      见侯君集如此紧张,容庭暄连忙说:“没毒没毒,我不喜欢喝茶水。”
      侯君集松了一口气,将那茶碗轻轻放下。
      “这里可是有什么不寻常?”容庭暄从他的动作里也咂摸出一点危机来,却又不知从何而起。
      “似乎有,只是还不能下定论。”侯君集纤长的手指缓缓的摩挲着茶碗,“不过也不必生事,到底我们只是来赏玩的。”
      容庭暄这才发现厢房里放的茶碗竟是白玉做成的,透白温润,而侯君集的肤色竟然相差无几,但又不同,是失尽了血色苍白,容庭暄像是知晓了什么新鲜事,抬头去看他的脸,验证了他的猜想正确,侯君集的脸同他的手一样白,顾自骄傲了一小会又觉出点不对来,不敢深想,便开始胡思乱想,别不是缺血才这么白吧?
      容庭暄举起自己的手到侯君集手旁边对比竟然发现侯君集的手比自己大了一圈不止,靠在一起便落了下乘。
      见他把手伸到了自己手边,侯君集身上那点正经一下子荡然无存,换上一脸深情款款就要去拉容庭暄的手,还没等他碰到,容庭暄竟比他快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只是和侯君集设想的有些不同,容庭暄右手握住的也是他的右手,搭起架势来,分明是要和他掰手腕。
      容庭暄使剑,虎口手心都覆盖着一层薄茧,两只手互相摩擦,他摸到侯君集相同的地方也有相似的茧子。
      “又要比试?”侯君集无奈一笑,他高高挑起的眼角神采飞扬温柔的看着容庭暄。
      容庭暄感觉到侯君集手上的热度缓缓传到他的手心,明明只是微温,却像是把他整条手臂都点着了,一路烧到了心口,一瞬间身上好像续上了无穷的力量,一用力,西风就压到了东风。
      “唉,我又输一局。”侯君集低头一笑,也没怎么在意。
      “一家寺庙怎么能这么富贵,别的不说,这薄的几乎透光的杯子就不寻常。”容庭暄皱紧了眉头,努力忽略自己手上的异样,“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自己去查。”
      容庭暄猛地撒开手站起来,转身离开屋子。
      侯君集失笑,也不在意,伸手拿过桌上的茶罐打开来看,一罐里装的是和茶碗里一样的茶水,另一罐却放满了干花,是一罐花茶。
      侯君集拿了一朵出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他不知闻出了什么,敛下来眉眼遮掩住神色。
      那边容庭暄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才来到正殿,却见寺里装潢就不像厢房内那么奢靡,反而更像是古寺该有的样子,寺里游人如织,佛祖宝相庄严,容庭暄闻着寺里浓郁的香火气,渐渐安下心来,知道还是应该从厢房下手,只是……
      “侯兄是对我用了什么奇异的秘术吗?”容庭暄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方才双手交握的瞬间心跳如雷,跟他身上的血腥味有关?他故意接近也是为此?
      容庭暄心思百转,却始终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倚在正殿门框上盯着佛祖发呆,来往的人都会看他一眼,容庭暄赶紧收起自己身上迷惘懒散的劲,思及还要去上香,转身走到院内扫撒的一个小和尚身边。
      “小师傅,方便向你打听点事情吗?”容庭暄很是客气的问。
      “施主请讲。”这小和尚也是光头光脸白白净净的模样,只是看着比莫听年龄小些,话音也更和软些,小和尚将扫地的扫把夹在胳膊肘里,双手合十行过一礼。
      “我是为赏桃花来的贵寺,不知桃花树林在何处?”容庭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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