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调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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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一阵长久的耳鸣。
伊莱按照事件发展的顺序，将自己的台词说完，他心里默默数着时间，等待着转机的到来。
系统数据运转所带来的发热约莫是蒸红了他的皮肤，让他背心冒起热汗。
莱特似乎正瞪着眼，试图说点什么，但依旧顾及着伊莱手中的人质，只敢在原地极其憋屈得踌躇！他手心是极其刺目的光！
形式似乎一切大好，伊莱完美地控制住了局面。
他好像好能再这里多呆上几分钟，再刷点反派值，让他是反派的人设深入人心。
但是伊莱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冷静的人，一板一眼，几乎从不贪婪，永远从最现实的角度考虑问题。
【来了——】
系统发出了一声怒吼！
就是现在！
狙击镜头里的伊莱一把将经理推开，狙击手的手指下意识就要摁下。
“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划破天际。
惊恐的双目瞪大，粘稠的鲜血在空中如同玫瑰一般绽放！天光骤暗！
“经理——”
只见银行可怜的经理哈里斯怦然倒地。
狙击手骤然扬头，只见狙击镜前，一颗又一颗鲜红的气球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在空中飘出了一个微笑的形状！
一切的变故突如其来！
谁也没有想到，伊莱会突然将人质推开，几乎在同一时间，补上了一枪！
在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反应不及，汤米猛然扑了上去，用自己粗壮的身体挡住了经理，手摁住了经理哈里斯的伤口，试图给他止血，他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只剩嗡鸣！浑身灵魂发冷，只余□□本能的趋动！
“砰——”
汤米下意识抱头，只露出穿了防弹背心的后背。
但下一秒，身经百战的警官显然反应过来，这并非是罪犯的枪声，而是罪犯离开前的预兆！
他一扭头，只能看见小丑蹦入管道后扬起的火红色长发！
“那是……”汤米还未说完，只见莱特就已经扭头夺门而走，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汤米喘着粗气，颤抖着双手急救，嘴上仍然未停：“凶手从天台管道逃离，现在在大楼内部！凶手很危险！非常危险！他身上带有炸弹和枪械！以小队行动！注意安全！”
“注——”
汤米一愣，他的舌头像是在瞬间堵住了咽喉，他茫然地抬起了手，终于反应过来这血哪里不对劲，这位可怜的银行经理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淋漓，胸膛还剩微弱的起伏，他似乎在剧烈的冲击下晕了过去，被子弹贯穿腹部和胸口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红色粘稠的液体。
汤米抬起手，凑到嘴边，先是嗅了嗅，而后他呆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极致的甜味里带着点回苦。
“……樱桃果酱？”
【口口！他追上来了！大佬！主角追上来了！怎么办啊！】
系统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嗓子还挺好。
伊莱一边狂奔，一边将伸手将自己黏在脸上的“面具”撕开了一道边。
【1500米！380米！主角他简直是个超人啊！他要追上来了——】
系统急急忙忙地报着方位。
但伊莱已经跑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
【50米！他快到了！】
系统害怕地喊道。
“您知道我发了多少个气球么？”
伊莱坐上了窗台，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说道。
他的前方空无一人，但是伊莱很清楚，光的速度，会比人要快。
伊莱微笑着抬起双眼，向前而视。
他的身前，不算狭小的走廊里，一颗，又一颗，鲜艳的气球飘了起来，明黄色，火红色，梅粉色，天蓝色，几乎与每一个都与缤纷有关，都是会让每一个欢欣之人所爱的色彩，如此无害且多彩。
伊莱轻佻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气球，与那双钴蓝色的眼眸相对。
“大概，数也数不清吧？您说呢？尊敬的实习生先生？”
莱特面沉如水：“跟我回警局！杀人犯！”
他紧紧攥住了手中的光线，但与表面锋锐的话不同的是，莱特的实际行动还算是冷静的，冷冽的目光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突破口」。
小丑暗示的东西非常明显，他在威胁他，不要动手，否则拿了气球的人死生不知。
这个穷凶极恶的小丑似乎是被他的冷言冷语吓到了，耷拉的眉眼越加显得苦涩了，他似乎颇有些怨念道：“有必要这么狠心么？实习生先生？”
“吓到你们了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但是……”小丑鸡同鸭讲，甚至毫无危机感地撸开了袖口，去看自己手腕上颇为童趣的腕表：“现在是10点45分，没有耽误任何人的时间。”
莱特咬牙切齿：“等我把你捉住，我要把你那张笑脸打的不成模样！”
对于莱特的狠话，小丑立刻害怕地捂住脸：“知错了！我知错了！我都道歉了！您还要怎么样！为什么不能把我原谅！”
“你——”看着小丑装模作样，莱特气急：“这个杀人犯！你杀了人！”
颜色鲜艳的气球正在上下浮动，被内里的气撑得鼓胀，气球的皮囊略显透光。
小丑纤长的手猛然攥紧，那张小丑脸缓缓摇了摇。
“不。”
“我可没有那么做，我顶多，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小丑的话让莱特一愣。
“所以，您最好停下您的动作，否则之后，我也很难保证了。”
莱特的手一松，惊疑不定地注视着小丑被气球遮挡过后，只剩下一张鲜红大嘴的下半张脸。
“你什么意思！”他的语气里显现出慌乱。
该死的，小丑嘴上说的那么礼貌，话里的威胁都要直冲莱特的天灵盖了！
“尊敬的实习生先生，非常高兴，能够在此刻与您单独会面，这时「火柴盒」期待已久的时刻。”
小丑慢悠悠的声音响起，却并没有回答莱特问题的意思。
“我们亲爱的「主角」，我们与您并非站在两边，倒不如说，我们才应该站在一起。”
“请问，我这样说，您能够听懂吗？”
莱特眯了眯眼，他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他理直气壮地追问道：“没听明白，再说清楚一点。”
“……”小丑顿了顿，却转移了话题。
“呵呵，非常抱歉，实习生先生，幸运的时光总是短暂，若是您能够再对着哈里斯先生关注一点的话，您就能发现我的玩笑，当然，我仍然珍惜这次会面，请您记住，「火柴盒」始终在那里，等待与您下一次相遇。”
“在此期间，请您审视自己，审视伊甸，审视您周边的一切。”
莱特微怔，小丑那张红唇越发的鲜艳。
“至于其他的，请您放心，小丑给出的气球只会带来欢乐。”
“希望，能与您再会。”
随着在小丑的话音落下，身体也随着朝窗外倒去，气球骤然爆炸！
“砰——”
莱特下意识弯腰侧脸，露出防御性的姿态，他的异能「光」并不具有防御的能力，在这种狭小的地方，让气球爆炸，那个该死的家伙果然是……
“哎？”莱特茫然地抬起头，眼前却只剩下一地鲜艳的气球残骸，空无一人，他愣了片刻，随后他不甚确定道：“他刚刚是不是在说，气球不会炸？呃，或者说是，气球要炸也不会跟炸炸弹一样？”
“他应该是这意思吧？”莱特郁闷地一撩自己金色的额发，而后气恼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防弹衣，他跑得太快，体力消耗大，热气上涌，紧身的衣服勾勒出肌肉的线条，微微沁湿，莱特骂道：“该死，那家伙跑得真快，跟兔子一样，气死我了！说话说得把我当小孩似的！”
莱特快步走到小丑刚刚坐过的窗边，往下瞧去，这是一栋摩天大楼，下面距离地面有将近几百米高，跳下去估计能把人摔成肉酱，莱特抿了抿嘴：“「火柴盒」……吗？”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背影，那个人的称呼——「主角」，炸弹小丑同样说了这个称呼。
莱特沉默良久，他突然顿住了，反应过来什么，抬起脸疑惑道：“等会儿，他刚刚是不是骂我了？”
“还有，哈里斯是谁啊？”
被职员摇醒了银行经理哈里斯，可怜地打了个喷嚏。
***
【早上吓死我了，主角追上来的时候，我的数据都要出BUG了，他居然完全不在意被口口的人质，跟鬼一样追了过来，太离谱了吧。】系统心有余悸。
而且，没想到真的启用了plan B，系统一开始还不理解为什么伊莱要准备这么多后手，现在总算明白了，还好他们从楼梯间离开的时候，莱特没有发现，似乎已经被“障眼法”蒙蔽了双眼，还好之后混进警察队伍里离开也一路安安全全，其余后手没用上。
【呜！还好有大佬你！还好有那么多计划，否则一切就糟糕了！】
“因为，我只有一次机会。”
坐进了街边餐馆里的伊莱想道。
服务员将微笑着将卤肉饭摆在了伊莱面前，又把托盘里颜色鲜艳的果橙汁放了下来，伊莱礼貌地颔首，压了压自己耳边的耳机，朝服务员示意餐厅内的电视，服务员意会，连忙点了点头。
【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呢，这次不行，我们可以换一个时机嘛。】
伊莱没有反驳系统的意思，而是喝了一口橙汁，算作默认。
【不过说起来，大佬你之前在走廊，为什么这么和主角说话啊？我们跟他不是一边的呢！我们可是反派！】
伊莱的动作一顿：“那些啊……”
“是骗他的，那种情况下，再说点糟糕的话，他说不定不管不顾直接打过来了，我可只是个柔软的普通人。”伊莱喃喃：“那样就糟糕了。”
【呼，大佬你说得对！那时候真的是太惊险了，还好有大佬带飞！好耶！】
“你也帮了很多忙。”
伊莱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这一次计划的成功离不开系统的帮助，伊莱本身并不存在「异能」，「爆炸」能有那么足够的威慑力，功劳其实在系统身上，当然系统并没有调整气球的威力，而是在一定范围内，调整了大众的「感官」，让他们错以为「爆炸」有如此大的威力，如此才能受他威胁。
当然，至于为何没有一步到位调整「爆炸」的威力，毕竟若是有人敏锐地意识到了「爆炸」的怪异，那么他所精心设计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系统」，还是太过「真善美」了。
身为「反派」的「系统」，它拒绝了伊莱的指令。
伊莱漆黑的眼眸里沉下一抹晦色，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小九，这次你做得很好。”
【唔！】系统受宠若惊地发出一声呜咽，这个名为“998987658”的系统，其实试图提出过很多次想让伊莱变更对自己的昵称，但是每次都被伊莱提前岔开了话题，他本来都快遗忘了，却在此刻措不及防地得到了！
【大，大佬？】他忸怩地叫了一声。
恰逢此刻，新闻节目的前奏响起，吸引走了伊莱的目光，连带着数据都红彤彤的系统。
只见电视里的画面，是他们早上才闹过一场的银行，下午新闻就出来了，银行经理哈里斯身后跟着几个精神气十足的同事，面对着记者的采访和表彰高高挺起了胸膛，喜气洋洋得宛如过节。
“汀州银行中央大街分部银行的同事们，在这次银行抢劫之中充分发挥了身为银行从业者的专业精神……”画面里的主持人脸上挂着笑容讲述道。
系统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坏事”，不免对后续颇有关注，便目不转睛地盯着。
突然，他听见了自家大佬的声音。
“似乎是双赢啊。”伊莱慢悠悠道：“小九，你看，他们看起来过得不错，想来「正义路人」这种荣誉和银行发放的奖金能够伴随他们过一段欢快的日子吧？他们一定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
“嗯…….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是多亏我们做了一次反派呢！”伊莱笑眯眯道：“之中必要的牺牲过后，为的是最后完美的结局，对吧？”
系统有些犹豫道：【是吧？】
“那么，小九，下一次做口事也拜托你了，我们一定能够拯救世界的对吧？唔，一出手就能做得这么好，小九说不定很有天赋啊，难怪能够绑定我。”伊莱微笑地哄道，手将柳橙汁的位置摆正。
系统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哪有啊。】
“就这样继续努力吧，”伊莱顿了顿，眸色渐深：“我们，一定能够成为最好的反派！”
【是！大佬！】系统振奋地喊道。
感觉到耳膜受到摧残，伊莱的笑容收了收：“不需要那么激动的。”
伊莱瞧了瞧外面，警察仍然将银行围得水泄不通，电视台的记者正在现场采访，中央大街此刻显得乱糟糟的，他若有所思道：“趁此机会，看看我们孤注一掷之后，漫画的热度会有怎么样的提升吧？”
系统连忙遵循吩咐，气势汹汹地点开了漫画，而后发出兴奋的声音：【涨了！涨了！涨了10.7892%，好耶！！！】
【我看看论坛里的热帖！嘿嘿！】
【哎？什么东西？】
【小丑的翘臀太口口了，这是可以说的吗！美丽老师你干得好啊！】
系统似乎停止了思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调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