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同人]我是伏念（良颜/伏斯/羽明）》喜戏西席

12、第 12 章

　　我觉得我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总会带着惋惜与喟叹闲谈起的人物。那个无论在富贵家还是贫贱家出现机会都很大的苦命角色——一心一意默默为了弟弟们伤透脑筋费尽心神到头来却总会被小弟弟误会的悲苦大哥。
　　我依照这种角色的套路，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只要你不连累旁人，旁人自然不会坏你大事。”
　　子房笑笑，温婉得跟个大姑娘似的：“自然自然，子房一人做事一人担，决计不会牵扯你们。”
　　我看看二师弟，背转身不说话。子房知道我的意思，磨磨蹭蹭解释：“有些事情实在是情难自抑……是子房不成器。”
　　混帐小子知道自己不成器还要拖着你二师兄一道下水简直就是个祸害啊！我这么想着，一不当心居然也说出来了。就见二师弟和子房两个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瞧着我。
　　“师兄，并不是子房叫我来的，是我不识大体，硬要来……”
　　“这件事还是要怪子房。照理我不该再同你联系……”
　　“不是的，是我威逼利诱……”
　　“没有这回事，都是我不好……”
　　“是我……”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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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够了……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纠缠得像两个小媳妇似的，很光荣吗？责任它是油吗，揽到自己那里能长肉？况且我是谁？我又不是秦王，在我面前玩这一套这是浪费哪门子的精神？！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真是师门不幸啊……“咳，都是我的错，教养出你们这两个货色。”
　　果然，二师弟闭嘴了。子房见二师弟低眉顺眼地闭嘴了，自己也闭了嘴。
　　我甩甩袖子：“总之，此地不宜久留。路，你跟我回去。”
　　我总觉得二师弟是个考虑事情十分周全的人，在没有掌握绝大部分情况的时候是绝对敌不动我不动先耗着从长计议的。可是谁成想这一回二师弟却是摇摇头：“师兄，你去吧，我要在这里看着子房。”
　　当真要一字不落地按照俗套来一遍吗？我是不是应该大声呵诉一句胡闹，然后强行将二师弟拖走？接着子房扑上来拉着二师弟对我哭喊请大师兄成全我们？对了，为了矛盾的更深入化，为了更好地凌虐我这悲苦大哥的仁厚心灵，子房断然不会喊我大师兄，而是要恭恭敬敬喊声伏念先生。最终我要做恶人做到底奋力拉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将哭得梨花带雨的二师弟拖走……
　　“师兄，你在想什么呢？”二师弟不明白我做大师兄的苦楚一双小鹿样的眼睛纯真地望着我。
　　子房嗤笑一声，“必定是在胡思乱想。无中生有胡思乱想的事，伏念先生最是拿手。”
　　瞧瞧，果真是唤我伏念先生了，这岂是我胡思乱想？
　　“师兄，实不相瞒，我此次的确是为子房而来。我早已决定，若是劝得下来便劝住他，若是劝不下来……”二师弟忽然一脸严肃看向子房：“子房，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一点都不担心你出事，因此纵容你？”
　　子房愣了一下，略一思索，忽然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
　　二师弟瞧着子房笑了笑，虽然语气依旧很温柔，却莫名地咄咄逼人，好像三代的债主一并秋后算账来了。他威胁：“你到哪里我都跟着。你要想通了想回去我与你共乘一骑，你要去刺杀秦王我为你提剑，你要去送死我给你开道。好不好？”
　　这话严谨来说应该归为情话，但是怎么听怎么吓人。子房也有点被吓住的样子，想说不好又开不了口，最后挑软柿子捏，眼巴巴看我：“你说句话啊。”
　　现在连颜路这小子都比我霸气，我还能怎么着？我真是窝囊到孔先师家了。
　　二师弟忽然高深莫测看我一眼，挪到我旁边跟我耳语：“现在师兄是不是明白了，我留下也许可以救子房一命。”
　　我心悦诚服地点头，难保你转头就对子房说你不过是糊弄我，叫他不用担心。横竖你夹在我们两个中间颠来倒去两头哄惯了的。我算是明白了，二师弟才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激动就要留下来，他从头到尾都是考虑周详了不成功便成仁，没准打从那时候子房去找卫庄起他就在考虑着怎么和子房同生共死潇洒一回了。这孩子从小严于律己惯了，这次是下了血本要跟代表保守的儒家掌门我对着干了。
　　既然想起来了，我就随便问了句：“子房，后来卫庄有没有找过你的麻烦？”
　　子房笑笑：“打了一架。”
　　我面前的这个的确是子房？不是他不为人知的妹妹？就他这小身板，能从卫庄手底下完好无缺地走个来回？
　　子房看出我的疑惑，又笑笑：“那时我还穿着儒家的衣裳，他的鲨齿不小心缠上我的腰带了，因此错过了机会没绞断我的剑。”
　　我点点头，正想问别的，二师弟忽然出声：“你的腰带缠上鲨齿了，你没绊倒？”
　　子房说得轻巧：“腰带自然就断了，这有什么。”
　　二师弟垂着眼，表情有些复杂。我咳嗽一声，岔开话题：“即使如此卫庄也应该能宰了你啊。”笑话，卫庄那五星级的战斗力，就算弄不断子房的剑，子房一个顶多三星半战斗力的也不可能在卫庄手底下不吃亏啊。
　　“哦，这件事……子房也不是很明白。原本打得正灿烂，卫庄忽然收了剑，说我……说我长得像一位故人，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想起当年我第一回和二师弟搭讪说的就是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两位故人的事我是真插不上手了。可是任他们这么胡闹吧我又实在放不下心。好巧不巧，我一个人在海边逛的时候就见着了李斯。他倒不是一个人，带了一长队的人马，旁边一个宦官样子的人捧着张图纸在给他说些什么。他一抬头看见我，眉头一皱。我见了他镇定自若，冲他一笑。
　　李斯捻着他的小胡子对旁边的人低声吩咐了句什么，他那一长串尾巴立刻齐刷刷转身跑开。我识趣地走上前朝他慈爱地问侯：“帝国的丞相大人孤身一人留在海边，他们倒放心，不怕出什么差池吗？”
　　李斯盯着我瞧了好半天，答非所问：“你怎么穿这个颜色？”顿了顿，又道：“我说你是密探，有些消息要向我禀告。”
　　我点点头，这个李斯倒是料事如神。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缓缓展开微笑。在这个微笑缓缓展开的这点光景里我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你不是在信里说你会提前到桑海部署么，我估摸着你该来了，我便也来逛逛。”
　　李斯抬了抬眉毛，也不知是惊奇还是不信，“你来……是因为……”他斟酌了下用词，“是因为什么，到底？”
　　“我是来找你的。”
　　李斯眉毛抬得更高了：“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我是密探，有些消息要向你禀告。”
　　李斯眉毛一抽，用力眨了眨眼。“哼，怎么，有人要杀我？”
　　“不是你，是皇帝陛下。有人要趁陛下东巡行刺，你能不能劝劝陛下，推迟东巡？”
　　李斯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一片淡然：“想刺杀陛下的人多如蝼蚁，陛下早已习惯了。卫队也习惯了。”
　　也对，一个刺客吓不倒秦王。秦王是什么胆子，人家一个精神上最亲密的好友和一个实质（MD不来个OS我憋不下这口气，这是有多憋屈啊愣是想不到一个可以委婉表达“□□”含义的词，差点就上“那个”了，摔！）上最亲密的好友都给他宰了他还敢把高渐离往寝宫里头带，当真是豺狼虎豹的胆子。
　　“呃……可是这次的刺客非同一般……”
　　“哦？是罗网还是流沙？不是的话帝国的守卫自有办法叫他们有来无回。”
　　我忍住擦汗的冲动耐着性子回答：“罗网自然是不可能，流沙么……倒不是流沙，不过据说此人与卫庄交过手，如今还活得滋润有余。”
　　“那又如何？”李斯冷笑一声，“墨家的巨子不也是自卫庄手底下好生活着出来的，你看墨家那几拨刺客，哪个成事了？”
　　我揣摩了一下，子房那小子是用轻剑的，二师弟想来不至于和人动手，即使动手他也是使乐器的，啧啧。“那名刺客是个奇人，十足的力士，手抡一对千山锤，他若一声吼，骊山抖三抖。他在博浪沙吼，不在骊山吼。”这应该和那两个混小子的形象背道而驰了吧？
　　李斯摸摸小胡子，点点头：“你倒是对他很了解。”
　　“咳咳，见过。因此来告诉你。”
　　“哦，原来是这样。”
　　“你要向陛下进言推迟东游吗？”
　　李斯斜睨我一眼：“我难道嫌活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