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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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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朱见深对万贞儿说:“我觉得自己还是小孩,才刚16岁,却成家了。我也不想这样,也想更健康的长大,可是这个社会不容许我那样。也没办法了。”
万贞儿说:“16岁的小少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该是16岁的样子。我却老了,33岁了。”
朱见深说:“你还很年轻,和我能互动好。而且成熟,有利我成长。你能处理好事情,能一直做个好人。但我也有比你成熟之处。”
万贞儿说:“真会说好听的话。”朱见深说:“你怕我敷衍你?”万贞儿说:“不是。你讨我喜欢,我高兴。我喜欢和你好,这让我年轻。”
万贞儿说:“其实我刚照顾你的时候,自己也是个孩子不久,我负担不了照顾你的责任。也就在你身体需求方面能照顾照顾你。是缘份让我们在一起了,其实在照顾你的过程中,我也帮助了自己。”
朱见深说:“你对我温柔有爱有耐心,跟你的能力是两回事。我确信你是对我好的。”
万贞儿说:“现在你大了,衣食起居需要被照顾的少了,但我就这些方面才能照顾好你。你的精神你的生活我都参与的少。我能力不行,自己也幼稚。”
朱见深说:“我教给你精神生活,我们一起过好生活。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也知道,一般人都是小孩,只不过照抄的经验多了充个大人。你承认自己不够成熟,无法更好照顾我,是你成熟的表现。”
朱见深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对善爱依赖的人,比如孩子就是依赖父母给予的善爱,就算照顾别个小动物努力善爱互动,可能以为世界就该是善爱,没有认清现实丑陋的一面,而自主选择善的。我不苛求别人不恶,有时恶也是可以的,但我也不喜欢依赖恶斗的人,会给自己和别人带去灾难。得有懂得制止恶和选择不恶,以及善爱生活是更好生活的想法。”
万贞儿说:“被照顾阶段,也照顾别人,是盗版,是不一定经得住恶的风雨和能开拓出善爱的。”
万贞儿说:“其实善是善的社会的规则,一个人从社会得到的不是善,还让自己和别人善,就有点愚昧了。因为恶会被抓被惩罚,所以不恶就是对的吗?我觉得人没有一点恶也不一定就能混好,不懂得找法官帮忙,找他们他们也不会帮忙吧,但是被抓了也会被社会注意,说不定还有好的待遇了,就可以恶。社会还是有点安排的。如果这也不懂得,就是恶了来得到一些利益,也是可以的。”
朱见深说:“应该允许走入穷途末路的人恶,得有恶的工具。比如流民,可以赦免他们的罪过。都没吃的穿的了,所以恶了,有何不可。政府应该给他们利益。”
万贞儿说:“如果有人觉得是有恶人导致他们倒霉,没有别的办法,或者不知道什么办法,就杀了恶人。如果调查属实,也可以赦免他们杀人的罪过。”朱见深说:“好。”
万贞儿说:“有人说记住恨和记住爱一样重要,因为记住恨才能不被恨害,得有恶方面的教育,和善爱的教育不同。”
朱见深说:“是谁说的?”万贞儿说:“小丁说的。也不知怎么不被恶伤害,得到善?”朱见深说:“小丁可以,擅长报复,但你对他好,他就也对你好。”
万贞儿说:“再说社会上很多恶人没被抓没被惩罚,社会也不管他们,社会之过,也不被理会。总有人看到需要帮助的人,比如看到流浪汉,也没人报告政府,政府就放任他们,甚至一些恶人欺负他们。这也是社会的败。”
朱见深说:“在恶的环境里,可以恶。流浪汉就恶了,为了生存,也没办法了。善的社会得处理好这恶的环境,也对其中的人负责。”
朱见深说:“你说恶的教育,的确是不能摒弃的。恶带来破坏,得记住这些破坏,再不被害,而不是任由被害,被害惨了才改变。”
万贞儿说:“我也会恶,不过没对你恶过。”朱见深说:“你用恶保护自己,保护我。你恶,其实也会让你不好,也会影响我不好。但是你是把我的利益放在你比你的利益还重要的。可是我们也没办法,也得有恶和玩恶,如果不用恶就好了。”
万贞儿道:“你有了侧妃,就不把我这夫人放在眼里了。我不是你消遣的。”朱见深说:“我一直对你最好。”万贞儿道:“我想恶几下。”
朱见深说:“你能恶,觉得恶是磨炼本事。比如你会没事故意恶同伴,今天中午还肆意辱骂小丁是没本事的,跟他做搭档倒霉了,你的态度就是选择恶,堪比他的敌人对他的态度,但你又还是有爱的,你依赖小丁和你的配合,所以也不敢恶才是你本来。他也知道你是对他好的,就容许你有时选择对他恶,恶奴役他。”
万贞儿说:“我常常觉得可以恶的我就恶,恶了自己和对方还没事才是高,不可以恶的我就不恶,尊敬友善有利大家都那样才好过。其实就好像男人觉得女人种花做饭、照顾猫狗和男人,才是他们喜欢的,我就也会种花做饭、照顾猫狗和男人。”
朱见深说:“别人喜欢你咋你就咋,并不是你自己喜欢的。喜欢你恶那你就恶。那我说,以后也可以对我恶,我就也可以对你恶。”
万贞儿说:“你也知道那样不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朱见深说:“但是别人都在恶。我们沾了恶就得聪明点,也用好恶。我的恶有害人角度的恶有被害角度的恶,你的恶也是才好。也不期待别人带来善,化解恶和矛盾,我们自己善带给社会善。”
万贞儿打断他的话,说:“有些人是善的,我们还是得挑选善出来,和善合作。”
朱见深说:“是。恶是弱者、愚昧者的表现,尽量还是不恶,明确可以得到善才可以恶一点。”
万贞儿说:“我喜欢瓷器,可是这房间的瓷器都那么丑,我就想把它们卖了换钱,再买好的瓷器摆着。太丑的瓷器,我就想打碎它们,也不用转给别人了。你会不高兴吧。”
朱见深说:“你还是惜物的。要卖了给别人用,换钱。我知道你什么都是想要最好的,宁肯少,要最好。”万贞儿说:“是。”
朱见深说:“你觉得丑的别人可能不觉得,不要暴殄天物。但今天容许你作践一下。你的道理吧。总得有销毁。”
万贞儿就乐的起来,把架子上的两个瓷器摔碎在地。门口的小太监只看到万贞儿乐滋滋的摔瓷器,还以为太子纵容,两人犯傻葩,就把话传给了别人。
王氏和柏氏也听说了,以为太子宠爱万贞儿,又听说太子赏赐给万贞儿十个好瓷器,都是名家手笔。尤其是万贞儿喜欢斗彩瓷器,他让人做了斗彩鸡缸杯,两人用来喝酒。也赏给了万贞儿斗彩瓷器。
王氏和柏氏就不高兴。尤其太子宠幸万贞儿,很多事万贞儿就不得不越规矩了。王氏和柏氏无法忍受,就让自己的人说万贞儿骄横。但是见面两人也没对万贞儿表现出敌意,还是表面友好。
朱见深见她们不善,就更不喜欢她们了,但想到她们不受宠,也挺可怜,遂作罢,但是更远了她们。
周皇贵妃也听说了,让朱见深也给王氏和柏氏瓷器。朱见深就也赏了她们几件,但是又给了万贞儿一套名家汝窑茶具。因为万贞儿也喜欢汝窑。
万贞儿却不高兴了,今天她们分走瓷器,明天又会分走什么?朱见深却说:“只是平衡一下她们的势力。”两个人别扭起来。
万贞儿说:“我跟你年龄差大,我又没有名利权势,和你的确不般配。可是你要宠爱一个同龄人又有权势名利的,你也得自己挑一个,而不是父母给你挑。”
朱见深说:“算了吧,我们就是陪伴,不是好,不是爱情,身体就无法更青春,精神也产生不了更多能力。”
万贞儿说:“你不和我好,也得能找到更好的。”朱见深说:“找不到。和你也有缘了。”万贞儿说:“那就有遗憾。”
朱见深说:“如果你早就要和我好,态度坚决,也许我就被你主导和你那么好了,让你当太子妃。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和你好才是对的,可是我下定不了决心。我们无法面对其他人的攻击。这让我就会跟你远了。”
万贞儿有些沮丧的低下头。朱见深说:“你可能还不如我勇敢。我才是太子,我能面对其他人的攻击。你害怕。”
万贞儿不说话,做起了刺绣。朱见深则临摹一个字帖,一时不高兴拿镇尺摔到万贞儿身上。万贞儿则不高兴说:“别对付我。”把镇尺放回原处,仍旧刺绣。
一会儿,万贞儿抬头道:“好了就好了吧,他们攻击就攻击吧。”
朱见深说:“死猪不怕开水烫,是不好。我也不是不喜欢爱情,是没可能拗得过其他人。我们都找自己的配偶,同时陪伴彼此?到时候你找了配偶,还是会跟我说说话,我就满意了。”
万贞儿说:“那就这样吧。”朱见深说:“我以后也不罚你了,也不给你捣乱了,咱们就各找各人的配偶。”
万贞儿说:“你会用镇尺等手边的东西打我,只因为我说话你不爱听,比如我说谁漂亮你就不满。你还会让我故意出丑,让别人认为我是个跋扈的人,比如你主导我不分场合高声责备侍女,别人就会挑我错议论我,虽然我的错有你给我担着。”
朱见深说:“尽量不那样了,我是想我们又不可能在一起了,你让我不满,我就可以对付你。如果我们在一起,得你对我好,所以我就得对你好,换你对我好。”
万贞儿说:“不在一起就可以随意攻击别人吗?”朱见深说:“是我攻击错了,可能是我年轻,容易因为各种理由自我选择恶。”
万贞儿说:“不在一起,但是纠缠。”朱见深说:“你很难找到意中人,因为你有精神追求,一般人跟你也聊不来,很多人在你看来是容器,装着其他人的精神。你只能忍着别人的喜欢攻击你,凑合一下。”
万贞儿说:“我就找个能凑合的。你就能找到意中人吗?”
朱见深说:“我年纪小,不急。以后我挑能生孩子的女人,合不来就散。只要有孩子我就满意了。”
万贞儿说:“你这么小就这么理性了。”朱见深说:“看到你不好的经历,你想要孩子却没有男人跟你生,所以我不吃亏。”
万贞儿说:“我一个奶妈、保姆,你说我有精神追求?别人会不理解,但我是有精神追求的。”
朱见深说:“我依赖你,可能对你也不好,让你精神被我统治,很多事就不灵活。我们一起进步吧。你觉得柏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相处这么久了。”
万贞儿说:“其貌不扬,心里装着傻葩,变成和傻葩共处,能宽厚待人,为人还算通达正派。”
朱见深说:“也不觉得她长的丑了。是有两把刷子啊!她父亲送她入宫,也是看她能镇得住场子吧。她还不敢害我,当陌生人一样防着彼此。”
万贞儿说:“王氏就有女人的刻薄、跋扈、无知。对太子,也会忘记身份使性子。”
朱见深说:“我倒觉得王氏危险性更少一些。柏氏要是有些本事我也会重视她,她也没啥本事。”
朱见深说:“别宠了她她搅弄朝堂风云,她不过和大臣差不多的思路,心里装着和一些渣滓共处的人事经验,能在人事恶斗中生存下来。就凭垃圾人事斗争,能镇得住别人获得利益。”
万贞儿说:“她跟官场上圆滑混日子的人能和谐?她这么小,却有这样的本事,不是很有能力吗?”
朱见深说:“她的家庭影响的她心里装了那些路。我自小生长在皇家,她的那点格局,对我没用。”
万贞儿说:“但是她了解那些人。”朱见深说:“好操控吗?她忠于臣子的人事恶斗,没有别的了。我喜欢有点自己想法的。”
朱见深说:“我喜欢你和我谈我的大事小事。除了讨论日常饮食、穿着,保证身体健康,以及一起看话本,说看法。我也喜欢你跟我说人的问题,和国家大事。”
万贞儿说:“看来你不喜欢你的侧妃。我每天就是照顾你,很快没事。没事了我就看看话本,我比你看话本多。你老是看我介绍的也不行,得自己去找好话本。我有什么新的想法是跟你说,希望对你有帮助。你是太子,以后会继承大统,我能助你管好国家,我就觉得我也算有过好咱们自己生活以外有别的追求的人了。”
朱见深说:“嗯。你想讨好王氏和柏氏?”万贞儿说:“多少做点。不希望被当做敌人。我反正管你吃穿,我就跟她们分享些美食、美衣,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们可能也会少说我坏话吧。”
朱见深说:“那你做吧。等以后我当了王,就是别人讨好你,我不想你讨好别人。”
万贞儿说:“人生在世都需要讨好一下别人的,才能和和美美。”朱见深说:“就做主子不做奴隶,是可以的。”
万贞儿道:“太子不去看王上了吗?不是新得了一个方子吗,好用吗?”
朱见深说:“那个方子也是让王上用药水洗脚,治他的脚气病,再用药愈合他脚上的水泡、溃烂。也没啥作用,王上还有心悸病,不好治。”
万贞儿说:“脚每天多洗几次?”朱见深说:“不用你告诉呀。没用。”朱见深说:“那我去见父王了。”便起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朱见深回来了,不高兴道:“王上让我娶吴氏,让她以后当皇后。”万贞儿说:“父命难违啊。”
朱见深说:“就因为她父亲是父王一直倚重的臣子。可是若以后我登基,我也得有自己的班子,哪会还倚重他倚重的那些大臣。”
万贞儿说:“王上也是助你,既然是助你,干嘛不用这助力。”朱见深说:“是助力。用。可是我还是得找我自己的人,自己当家做主。”
朱见深说:“父王杀了于谦等人,那些人是孙祖母的人,他也不理。就因为这些人让他吃苦头了。可是这些人也不是故意的。他还以孙祖母的名义废叔叔为郕王,逼迫死了叔叔。”
万贞儿说:“都是孙太后娘娘做主的。”朱见深说:“不管怎么历史有记载叔叔是当过王,悠悠众口,不承认也不行。我自己觉得父王是一个失败的皇帝。”万贞儿说:“小声说。”
朱见深说:“我以前被废掉太子位,每天谨小慎微,不定时就去看叔叔,给他请安,担心他挑理。我又不敢去看他,担心他责难。都是孙祖母管的住叔叔,她却管不了父王。”
万贞儿说:“王上那时候被幽禁也吃了一些苦头。钱王后领着王上的妃子都做针线换衣食,吃饭奴才都不让银针试毒的,那时谁不猜测郕王可能杀了王上王后。你被吓的口吃了也是可以明白的。”
朱见深说:“你不明白。我说了是讨叔叔喜欢,到变成口吃,不是被吓的口吃。”万贞儿说:“我知道你讨郕王喜欢到变口吃。他会害你精神,对你恶,让你不好,你还讨他喜欢,肯定不好。”朱见深说:“是。”
万贞儿说:“你还恋爱讨别的女人喜欢,才加重口吃。”朱见深说:“都是小打小闹吧,再轰轰烈烈也是小事。讨郕王喜欢才是大头。”
万贞儿说:“我和你虽然算了,不在一起,可是我也不想别人欺负你。所以我也不喜欢郕王。”朱见深说:“解不开这个结了。”
朱见深不愿意立吴氏为太子妃,终究是两人没成婚。
却说到了冬天,天连下好几场大雪来,王上病情严重,无法上朝理政,已经让朱见深代理国事十日。
这天,王上召来内阁重臣和近侍太监,当众口授遗诏。朱见深和母亲周皇贵妃、弟弟朱见泽、姐姐重庆公主也在。
王上却不召见周皇贵妃和其他妃嫔,只召见了钱王后。
片刻,王上又召朱见深见驾,当着钱皇后、大臣和宦官的面对朱见深说:“还记得当年太监建议废后的事情,朕担心朕走后周皇贵妃会跟钱王后过不去,甚至废除她的皇后名位。”
王上特别嘱咐朱见深:“皇后名位素定,当尽孝以终天年。” 又紧拉着大学士、顾命大臣李贤的手,反复叮咛:“钱皇后千秋万岁后,与朕同葬。”
李贤流着眼泪退出皇帝寝宫,将这句话添在了遗诏册上。皇帝还命令废除嫔妃殉葬制度。
皇帝又下令朱见深得娶吴氏为太子妃,以后她做皇后。他说:“朕都要崩了,你也不答应吗?”朱见深就答应了。
这天晚上,朱见深和姐弟、周皇贵妃一起吃饭。饭毕,几人议论钱皇后。
周皇贵妃说:“当年太监蒋缅向孙太后进言道:‘钱皇后既无子又残废,不合适当皇后,应该让周皇贵妃升为皇后,才不失大明王朝的面子。’孙太后听了也觉得甚有道理。孙太后不喜欢钱皇后,认为她没有一点能力,就会讨你父王喜欢,走苦情路线,所以支持废后。你父王却大怒,将蒋冕贬斥,后妃之位仍如原样。没想到皇帝到现在还记着这事,防本宫甚深。”
万贞儿说:“钱皇后也有她的聪明。王上因为钱氏家族官爵太过低微,打算给予她的家族爵位。钱皇后深为感激,却不愿意家族因为自己而无功受禄,损害王上的‘明君’声誉,因此谢绝了。王上因此对钱皇后更为敬重。她的家族是不会物忌太盛的,走一般贵族路线,是安全了,可是她家族的人也没有什么人能助王上。她就让自己弱势。”
重庆公主说:“她为人做出无欲无求只一心对父王好的态度,她是女人中的有手段的,跟男人隔的远,却能得到男人的心。父王就担心别人欺负她,她走了弱者被保护的路线。”
万贞儿说:“王上的态度影响了群臣的态度,群臣也都保护她。不过,弱者是得有赢,这样才有利太子和皇贵妃。”
朱见深说:“你们说的有道理。她特别会做。当年父王被俘,她瞎了一只眼睛,伤了一条腿,就说是因为在冰冷的地上日夜磕头祈祷,导致的腿残废,又因为昼夜不停的悲泣哭瞎的眼睛。她拒绝治疗,认为这是上天要她付出的代价。”
万贞儿说:“也可能真是因为祈祷导致的残废?她走了傻葩路线,得到了王上的心。她就傻葩了,但王上认为她的心是真的。”
周皇贵妃说:“当时她待遇也不好,除了祈祷王上能回来,她还有什么指望。她演戏上瘾了吧。本宫就不会,本宫把自己和孩子照顾的好好的。王上却宠幸她,还想她的孩子当太子,可惜她生不了孩子。”
病来如山倒,没想到翌日王上就去世了。很快朱见深即位为帝,即位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尊礼皇太后。
按照常理,被尊的皇太后首先应该是新帝的嫡母,然后才是生母。正当朝臣们为如何上尊号议论之际,杠子横插而下。这杠子也是朱见深和群臣互相影响的感受。
原来周皇贵妃宣布懿旨:“钱皇后病废之人,不足称太后,应该独尊皇贵妃为皇太后。钱氏无子,哪有做太后的资格?早该循宣宗朝胡皇后的先例被废掉了。”
此话一出,群臣顿时炸开了锅。顾命大臣李贤说:“先帝遗诏已定,怎能随意更改!”大学士彭时也立即表态支持李贤:“列祖列宗与天地神灵在上,皇上既以孝治人,岂有尊生母不尊嫡母。”两个首辅开了头,群臣也纷纷附和。
周皇贵妃原本想向儿子搬救兵,但在这个关系嫡庶之分的问题上,朱见深问母亲:“废嫡母立生母对朕好吗?”
周皇贵妃说:“是不好。有礼法,大家都遵从。如果不尊礼法,就会被反对,甚至被瞧不起。名分很重要。嫡的都是有权势的人。但是你是皇帝了,你下的命令众人就得遵从。母亲被钱皇后压了很多年,眼下是出气的时候了,你就对母亲好一点。”
朱见深说:“母亲既然知道废嫡母立生母不好,为何非要争这口恶气呢?不争气,真正有权势的是你,不就可以了吗?你也知道,朕刚当皇帝,还得遵父王遗命,讨好群臣,才能坐稳王位,母亲也才能坐稳太后位置。就接受两宫并尊吧。”
谁知群臣见钱皇后为丈夫去世日夜悲伤不问世事,周皇贵妃却还分得出精神为自己争权谋势,群臣就厚钱皇后薄周皇贵妃。
大臣彭时提出:“两宫都称皇太后难以区别,因此该给钱皇后格外加上尊称以便区分。”朱见深表示支持,于是钱皇后被尊为“慈懿太后”,周皇贵妃被尊为“皇太后”。
朱见深对万贞儿说:“我得孝顺母亲,大臣才会认同我。这些伦理道德也是统治国家的根本。社会就会好起来。”
于是他“五日一朝,燕享必亲”。两个太后的要求他也都不敢不从,唯恐两个太后不悦。
却说当年先王复辟,大肆封赏功臣,听信谗言,以谋逆为名,处死于谦。以曹吉祥为首的宦官逐渐得势,政治愈加腐败不堪。
朱见深即位之初,顺应人心,平反于谦冤狱,朱见深说:“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实怜其忠。”
朱见深又恢复叔叔景帝帝号,被人说他是以德报怨,但朱见深自己却感激叔叔的不杀之恩。
朱见深又任用父王推荐的李贤为少保、华盖殿大学士,阁臣之中还有彭时、商辂等人,赢得了朝野支持,保证了政局稳定。
谁知发生了都指挥使门达结纳东宫内侍王纶,密谋由翰林侍读学士钱溥取代李贤辅政之事。
先王在世时候,门达和李贤就不和,门达设计构陷李贤,事情败露,先王也未处置门达。后来先王病重,门达蓄意勾结王纶,欲除掉李贤。
他们的阴谋被朝臣揭发,朱见深大怒,斩了王纶,贬了钱溥,门达因他罪并发,“论斩系狱,没其资巨万”。
万贞儿说:“门达等人看不清形势,李贤是先王和王上都倚重的大臣,他们却想杀死李贤而没事。”
朱见深说:“先王也是宠幸他们的,一开始事情小一点也没理他们的阴谋。”
朱见深即位一个月后,下了一道诏令,授予一位名叫姚旺的工人为文思院副使。这是“传奉官”之始。
“传奉官”是人们称呼那些不经吏部,不经选拔、廷推和部议等选官过程,由皇帝直接任命的官员。很多大臣们反对传奉官制度。
朱见深对万贞儿说:“有公平的考核挑选人才也得有唯人方式挑选人才。朕得有些自己的亲信。”
可是大臣们却说官爵原是“天下公器”,皇帝这样的行为,无疑将官爵变成了“人主私器”,不利管理。
朱见深却不理,一传旨就授官百数十人。很快就授官两千人。
大臣们又说,出身于军人、僧道、工匠、画士、医官的官员,被提拔了,影响政府运作,会有冲突。
朱见深对万贞儿说:“以前锦衣卫就有画家、匠人、翻译等杂流。朕也提拔杂流入传奉官,大臣却反对的狠。画家、工匠等人是杂流吗?都是有影响力的流。国家要发展,也需要画家影响人们的精神,需要工匠、医官等各行各业的人都影响社会。我们有的官员任命制度太单一了。朕也可以把传奉官制度变成国家制度,也考核通过。但是比如画家,是个人喜好分好坏的成分比较多,朕就用传奉官制度以朕个人喜好招聘他们吧。”
大臣们揭发了传奉官中一些人,是靠着结交宦官或者行贿的手段取得一官半职,可是朱见深欣赏他们,也不理。
于是掌握宫中大权的嫔妃及太监就借皇帝之名,大行私利,卖官鬻爵。朱见深说:“水至清则无鱼。”
又很快,朱见深惩治腐败,没收了宦官曹吉祥在顺义的田地,设为“皇庄”。皇庄管理落后,多延续了农奴制经营方式。
万贞儿说:“皇庄里一人沦为佃仆,则世世代代、子子孙孙充当佃户,不准羁脱佃籍。太惨了。”
朱见深说:“有皇帝是世袭,就有佃仆是世袭。藩王违例多收租,就也占有一些人和财富吧,这样他们才会支持朕占有天下。”
朱见深又整顿军队,说得军队者得天下。当年于谦建立的十团营制度,被先王英宗废除,朱见深多次整顿军队,逐步确立十二团营制度。
朱见深将在京四十万部队划分为一等精锐团营与次等候补军队,如有老弱,均相互填补,清查军中劳役等状况。对于有劳役重负以及隐匿等情况的军人,朱见深进行相关减负以及清查处理。
又,流民作乱问题是社会的老问题,最开始就是发生饥荒,政府没有救援好,穷苦的百姓聚居,就有巧黠的人驱役他人,然后有了发兵抢劫财物跟朝廷作对的。
他说:“我们的社会制度得让主流大多数人能生活的好,有识之士得能造福主流大多数人。而非主流,我们也不能放弃他们,也让他们能生活好。怎么能让大多数人生活的好,不去做流民,是我应该考虑的。”
万贞儿说:“别把非主流的事放在之后,同时做可以吗?”
朱见深说:“好。分配人去做就行了。朕不是个事必躬亲的皇帝,你也帮我看着哪个人不错让他们去管这事。”万贞儿说:“是。”
朱见深又说:“最近几年都收成不好,朕想蠲赋省刑,还想特别设置府县,安抚流民。”
万贞儿说:“王上怎么那么会当皇帝。”朱见深说:“我只是会打仗,也会分利。”
转眼到了朱见深大婚的时候了,朱见深想立万贞儿为皇后。
周太后说万贞儿无权无势,年纪又大,立她为皇后,世家们会不满意,没有分到利益,大家还会嘲笑朱见深母子恋,不看好。
朱见深也想就立了万贞儿了,可是生母都反对,说不合礼法祖制,也违背了先王的意思,大臣们更是会反对。既然朱见深答应了先王,就该兑现承诺。
朱见深心想得一步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了管理国家好,也只好先立万贞儿为妃。
他即位以后也提拔了一些没有背景的人当官,想这些人也支持没有背景的万贞儿。
没想到世家们对此反应剧烈,一直上奏,找理由反对,并推荐世家的人上位取而代之。
朱见深知道,如果他强立万贞儿为后,世家们就会不支持他,孤立他。
他很恼怒,但是自己刚当王,也没有自己的势力,能保证人事斗争后国家还稳定?他就不敢立万贞儿为后了。
他想着一步步搞一些与皇家争利的腐败分子,提拔一些有能力的无权无势之人,等站稳脚跟再说。
于是朱见深就娶了吴氏为皇后。吴氏喜欢把腮红打在脸颊中后方,越发显得妩媚,她皮肤也好,白里两抹红,就好像牡丹花一样雍容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