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同性恋合法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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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汉里虽然没有稳定的工作，但给别人写歌或者驻唱还是有不少收入的，而且又是一个人生活，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穷。
别的乐手有好几把不一样的吉他，他到现在还只有一把木吉他和电吉他。
电吉他比木吉他的档次要高好几倍，向来也是因为要演出，而木吉他似乎是新手基础款，用了好多年，只换过弦。
他这种档次的木吉他拿出去演出倒也不至于说丢人，但音色的确会被认为不够好，所以他从来都是用酒吧那边提供的乐器。
所以带上的木吉他只是给为了给康九玩。
康九是真的学了吉他，虽然学得进度缓慢，因为少爷手没干过粗活，手指上没茧，和每一位吉他新手一样，被吉他弦磨出水泡。
但又必须要学的念头，所以一痛就懒得学了。
排练室是按小时收钱的，当然，何汉里是帮忙的，收钱和他没关系，他还能得到工资，不过他接了活也认真，没耽误他们，提前半小时到了。
到了之后也没事干，拿着木吉他教康九弹。
康九想跳过练基础功，只想学何汉里给他写的那首雷鬼，所以何汉里又把旋律改编成了木吉他版，给康九弹了一遍，然后乐队的人就到了。
这支乐队比没想好乐队有名气，创建时间也比他们久，在那个只有本市乐迷知道的比赛中，没想好乐队险胜。但真论技术上面，没想好乐队的确没有对方成熟。
上摇市注重艺术发展，虽然在搞娱乐宣传方面不怎么样，本市所有的娱乐公司在娱乐圈内都是没怎么听说过的作坊，但市内由上面牵头，经常开展文娱类比赛，就连何汉里住的那个社区都有一月一度的文娱晚会呢。
国内的乐队发展在全球掀起乐队浪潮的时候没彻底赶上躺，但近几年互联网的发展和不少乐队的爆火，也算是迎来了乐队的第三春。
至少小众没这么小众了，乐队迷越来越多。
上摇市也想赶个热度，首次举办了乐队比赛，但浪花太小，关注度不够，而且投资比赛的本地品牌也好死不死地在比赛中曝出黑料，导致这场比赛草草结束，连篇本地新闻的报道都只用五十个字来宣传这个比赛。
所以才说这个冠军乐队的含金量不怎么样，甚至没有何汉里的酒吧歌手的冠军含金量高，毕竟这个歌手比赛还算是全国性的，只不过是民办。
第二名的乐队虽然输给他们这匹黑马，但是两队之间关系不错，尤其是对方主唱非常喜欢何汉里的吉他，经常想把何汉里挖过来自己队。
他们乐队叫酥心糖乐队，只有三个人，女主唱兼贝斯手小酥，男鼓手小心，女键盘手小糖，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吉他手，所以吉他手在他们乐队里是流动状态，没有能撑过一年的吉他手。
有时候要演出了都没找到合适的吉他手，贝斯手只能录吉他的program铺着，不过遇到何汉里之后，如果可以的话，几乎次次都是喊他救急的。
小酥一见到何汉里弹琴就忍不住啧啧了两声，继续挖人：“你真的不考虑来我们乐队吗？虽然都糊，但好歹有收益。”
“酥姐，你要不找我们主唱聊我的身价费吧，让他知道我多牛掰，供着我。”何汉里把吉他给康九，站起来，相互介绍了一下。
他每说一个“酥姐”，康九就跟着喊一个“酥姐”，像个复读机。
何汉里瞅了一眼，有点怪又不知道哪里怪。
他们不是来叙旧的，没聊几句就都带着乐器进排练室了，何汉里没带自己的琴，酥心糖也知道，带了电吉他给他。
酥心糖乐队是发小一块组建的乐队，比没想好乐队还能吵，而且也不怕吵散感情，鼓手几次没进对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何汉里听着乐，还嫌闹事不大，在旁边弹着吉他配音效。
他瞧见排练室玻璃外的康九，才意识到，似乎每次都是康九跟着他到处走，康九没有什么目的性，说玩也谈不上，明明对乐器也没什么兴趣。
何汉里没兴趣配音效了，瞧了几眼酥心糖，把电吉他放好，悄悄打开个门，探出头，问：“不练基本功，你打算硬记指法吗？”
“我记忆力超棒。”康九抬头，一看见他就莫名其妙地笑了，“但还是学学基本功吧，我怕反复拉着你弹吉他的视频记指法能把我看吐。”
何汉里也笑了，给他一个大拇指，赞了一句：“棒！”
“你哄小孩呢？”康九一掌拍开了大拇指，骂了一句。
“哪里，我这叫趋炎附势，哄阔少呢。”何汉里乐，问，“不是说给这首雷鬼取名吗？想好了吗？”
康九的手机里还放着刚录制的吉他版，没了鼓点镲声，只是单纯的吉他旋律，少了欢乐感，变得安静。
他瞧了一眼手机屏幕：“没想好。”
“没想好？”何汉里想起那天逛小吃街时的对话，笑得肩膀抖动着，问，“你在学我说梗还是真没想好？”
“就不能是叫没想好吗？”康九也乐了好一阵，笑够了才说，“我现在get到你们乐队的名字了，比没钱途更有意义。”
没想好，很多事情做了或者没做，最初也许都来源于没想好。
康九跟着何汉里上公交车的时候也没想好，是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也没想好跟上去会是怎样的生活。
大多数人说不上缘由的行为情感，归根结底就是没想好，反叛的那一刻也没想好究竟要什么，拥有自由的那一刻也没想好未来的规划，“没想好”比“走一步算一步”多了些未知的随机性，又比“无所谓都可以”多了自主选择权。
有人一时冲动而名扬天下，有人头脑一热而走向失败，“没想好”这个词带来的有成功也有失败，无数的走向，起始点始终在“没想好”，终点在何也只是靠过程中的事在人为。
不是“乾坤既定”，不是“命中注定”，不是“必赢”不是“永不言弃”，不是这类必须展现了未来定向的词，它给的只是一个起始点，带来太多旅途中的潇洒和惬意。
康九又说：“我们两个的相遇也挺‘没想好’的，遇见的偶然性，遇见后莫名其妙的情投意合……”
“大哥，那叫一见如故！”何汉里一边乐一边纠正，“您别是故意来抹黑我形象的，刚酥姐还说我是不是同-性恋终于可以领结婚证了，怎么瞧着我俩这么像印在红本本的一对。”
康九也乐：“您终于发现我的心机了吗？爱兄弟就要把兄弟栓身边，我是不是贼爱你了？”
“那可不是，”何汉里笑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撑着门框，说，“我都能帮你补充下一句话了，跟着我上公交车的时候也‘没想好’，没预料到的晕车，没预想到没晕车手机又没电的我会无聊到写了一首歌，也没想到你能把我家变你自个家，更没料想过你还能学吉他，是吧？”
“正解！”康九给他点了个赞，“但是吉他这个我还是有料想的，那晚本来就是冲着这把神奇的吉他跟着你上车的。”
“小弟我的吉他是不是出神入化把你迷晕了？”何汉里也给他点赞，像碰杯一样撞在一起。
“何止，要成为您粉丝了都。”康九放下手机，另一只手继续点赞，又撞向何汉里的大拇指。
何汉里瞧着这三个大拇指觉得幼稚，这不大不小的走廊被他俩挡了道，得亏这会儿没人过路。
“能得到您的喜欢我真是三生有幸，”他一边觉得幼稚，一边也竖起第四个大拇指撞过去，欢乐得像个蠢货，刚问了个开头，“那你现在‘没想好’的下一步走向想好没有……”
“你对外面乐呵个什么劲！要笑到掀翻屋顶吗？赶紧来排练！”排练室内的酥姐吼。
酥心糖名字听着可爱甜蜜，唱得几乎都是哥特摇滚，主唱穿着柳钉化着烟熏妆，贼拉酷炫，总之不是个软脾气。
何汉里赶紧又把脑袋钻了回去。
酥心糖找过何汉里好几次，他们的几首主打歌他都当过吉他手，所以也不需要从头开始，只是需要再熟悉配合，但最后有一首歌是他们的新歌，何汉里没练过。
是不插电的演奏形式。
不插电就是用乐器本身的音色，不靠效果器。
电吉他得换成木吉他，电贝斯也要换成木贝斯。
“这首歌是节奏蓝调R&B，比我们以前的歌都要安静，我们乐队打算转型试试，”酥姐一边从包里给何汉里递琴，一边说，“对了，里，那个比赛，你们乐队是不是也参加？”
“姐，人家官宣叫越迷越队，你能记着点名字吗？”键盘手糖姐说，“他们指定参加，您别再想着挖人了。”
酥姐纠正：“这不叫挖，这叫诚邀。”
“谢谢两位姐的诚邀，以后你们给我撑腰就行了，”何汉里笑了一下，调着琴弦，“参加是参加，但有点悬。队长天天想找人包养，贝斯手不见踪影，鼓手婚姻生活甜如蜜，键盘手上有老下有小，我又刚破产到处找饭碗。这个比赛和我们上次本市主办的比赛又不一样，瞧着累，有曝光但同时也有麻烦，都有参加的心，但也没见谁比上次积极。”
大黄是工厂里的一位文职，负责招聘，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算招聘主管，所以还能朝九晚五地花时间来玩音乐和谈恋爱。
而张羽的主业就是当他表哥的酒吧驻唱，目前单身狗一个，家里小康，父母无病无灾，所以他只需要在外混的时候不把自己饿死就行。
相对而言，除了还有学业的甜梦和社畜的大黄，何汉里、格子和张羽其实都没有太多的家庭顾虑。何汉里是压根全家就他一个，格子是父母虽然不支持他搞音乐但也不需要他养活。
乐队看似没什么经济压力，但只要没搞成名堂，也是一触即发的状态。
“这叫被生活磨灭了棱角，没有热情地玩音乐就不叫玩，”鼓手心哥说，“去年就输在你们年轻向上的积极，这回同样都是疲惫了，就瞅着谁比谁有活力了。”
何汉里调完弦后试了会儿音，抬头，开玩笑：“所以我充当鲶鱼呗，跑来你们乐队玩会儿，看那群沙丁鱼会不会被激起活力来挽留我。”
他们三人齐声啐了他一口。
排练完后，何汉里在群里看到了张羽发的截图——甜梦的家庭住址，一个小区名。
除了大黄的确还在上班，其他人的确也没多担心多积极，格子大概是曾经经历过，他第一支乐队就是这么被解散的，所以相比之下，格外上心。
何汉里在群里发了个OK，把手机屏幕给康九看，问他这个住在市中心的本地人这个地方的大致方位。
上摇市很大，而且发展不太均衡，市中心格外繁华，纸醉金迷，外围各个区就各有各的寒碜，何汉里住的那个区格外老破穷，又是烂尾楼又是乡村广场的。
从小在外围区住着的人未必真正见识过市中心的繁荣。
康九瞧了一眼，把吉他收回包里，说：“没去过，但我好像有这个小区的房本，到时候不用偷溜进去，可以用业主身份。”
何汉里：“……”
有钱人是这样靠房本留下有关小区的记忆的吗？
“你们乐队没钱租排练室吗？要是那个房是独栋的话，可能就不怕扰民了，随你们折腾。”
壕无人性。
恰好从小时租排练室门口走出的酥心糖三人默默排着队飘过。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同性恋合法了吗
，还差 